第四章 四手印与欲乐定:《依吉祥上乐轮方便智慧双运道玄义卷》读解(1 / 1)

一、《大乘要道密集》所见西夏时代译藏密文本

《大乘要道密集》中收录了几种西夏时代所传汉文藏传密教文献,其中有《依吉祥上乐轮方便智慧双运道玄义卷》(祐国宝塔弘觉国师沙门慧信录)、《解释道果语录金刚句记》(北山大清凉寺沙门慧忠译、中国大乘玄密帝师传、西番中国法师禅巴集)[1]、《解释道果逐难记》(甘泉大觉圆寂寺沙门宝昌传译)和《新译大手印不共义配教要门》(大巴弥怛铭得哩斡师集、果海密严寺玄照国师沙门惠贤传、果海密严寺沙门惠幢译)等。[2]这几种汉文藏传密教文献不仅篇幅甚大,是《大乘要道密集》中为数不多的长篇中的几个,而且也属于迄今所见最早的汉文藏传密教文献,与我们在黑水城出土文献中所发现的汉文藏传密教文献同一性质。从其内容来看,它们与萨思迦派所传的根本法——道果法(lam'bras)和早期噶举派、萨思迦派所传大手印法的修法(sgrub thabs)相关,对于我们研究藏传密教于西夏及其随后于元朝传播的历史有极其重要的意义。

仅从这几种汉译藏传密教文献均成书于西夏时代这一事实来看,我们大致可以认为这些文本所依据的藏文原本当出自藏传佛教后弘期初期各派大师之手。可是,由于它们中的大多数没有题跋等透露原作者的身份,要将这些汉文本的藏文原本一一同定实在是一件很不容易做成的事情。而且,这些文本都是由西番上师的西夏弟子们集、传、录、译的,后者直接参与了这些文本的造作过程,它们很有可能并不是一个单一文本的直接翻译,而是经集、传、译、录者之手将多个相关的文本加工合成的。不仅如此,这些文本还大都不完整,通常只是一部长篇仪轨中的一个或几个部分,去头掐尾,令人欲究其来源而无从下手,因为若要从卷帙浩繁的藏传佛教上师的全集中漫无边际地一一找出它们之各部分所依据的藏文原本委实是一件难以一蹴而就的事情。

本章试对《依吉祥上乐轮方便智慧双运道玄义卷》这一文本所传教法,特别是其中的依“四手印”修“欲乐定”之修法的源流、内容,从文献学和历史学的角度作些探讨。[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