姒锦迷惑，接过了话本子。
她看清上面的字后，惊得张开了嘴巴。
所以，这是什么？
赵忠怎么还把自己看的话本子也放进来了？
这不是成心害她么。
她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这是什么。”
景昭珩咄咄逼人：“你不知道？你拿来的话本子，你不知道这是什么？”
这个宫婢平日里看得都是些什么东西？
“回陛下，这是赵公公给奴婢的话本子，奴婢不知道为何会有这本……”
他嗤笑：“你的意思是这是赵忠看的？”
“……可能是。”
“他一个太监看这些东西？”
太监就不能看么？
景昭珩这不是赤裸裸的歧视吗？
姒锦咬了下唇，不知该如何回答他这话。
“今日朕就听听这个，讲吧。”他躺在了榻，语气不容拒绝。
“……”
讲这个？
姒锦翻开看了几眼，似乎内容有些……上不了台面。
她确认了一遍：“陛下，您确定要听这个吗？奴婢……奴婢……”
她吞吞吐吐的说不下去了。
景昭珩头枕在竹枕上，偏头看她，那眼神阴恻恻的，“你怎么了？”
姒锦闭了闭眼睛，干脆豁出去了：“奴婢难以启齿。”
他坐起身，将那本话本子拿到了自己的手中。
他倒要看看，到底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地方。
景昭珩十分认真地翻阅了两页。
“……”
这是什么玩意儿？
拿脚趾写的么？
不止是难以启齿，是不堪入目。
姒锦站在榻边不说话，默默等他的决定。
景昭珩将话本子直接扔在了地上，投向姒锦的目光隐藏危险，他威胁道：“朕若是再瞧见你看这些东西，便将你送去掖庭做苦役。”
“……”
她除了说“是”，还能说什么？
好冤枉。
谁私下会看这种东西。
景昭珩最后还是选了一本故事册子。
如今两人之间已经有了默契。
每日一个故事，讲完之后姒锦便放下册子合眼。
景昭珩也不会提什么过分的要求。
今日也是如此。
不过，姒锦今晚睡的不算踏实。
兴许是今日划伤了清霜面容的原因，她梦到了前世的自己。
梦中的她手中捧著镜子，镜中倒映出的是她那张被清霜毁了的脸。
即使是睡着了，她的眉心也紧紧的皱着，呼吸声也粗重了几分，身子微微发抖，整个人像是陷在了梦魇中，挣脱不出来。
景昭珩本就没有睡着，借着寝殿中留下的一盏昏黄的烛光，他注意到了姒锦的异常。
“姒锦。”
他叫了几声她的名字，手落在了她的肩上，轻拍了她几下，想要将她叫醒。
姒锦在梦中只觉得有双手向着“泥潭”中的她伸了过来。
她忽然翻了个身，钻进了景昭珩的怀中。
双臂紧紧的抱住了他的腰身。
景昭珩微怔住。
没想到她会有如此突如其来的动作。
日日与她?床共枕，可距离上次抱着她睡已经很久了。
上次还是她生病的时候。
他也没有很想抱着她睡，脸上闪过的嫌弃中掩著雀跃的神情。
没有推开她，而是将臂弯也轻搭在了她的腰上，轻轻拍了她两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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喉中溢出轻飘飘的两个字：“别怕。”
姒锦只觉得被一只手?出了梦魇，紧皱的眉心总算是舒展开了，沉沉的睡了过去。
景昭珩本来就睡不着。
这么一来，更睡不着了。
他一闭上眼睛，就老是胡思乱想些其他的。
刚刚看到的话本子里的内容，还有上次那个浅尝则止的吻，甚至于上次她褪他衣物时不轻不重的触摸。
所有的一切都让他静不下心来。
他垂眸看着怀中的宫婢。
好烦。
她到底对自己做了什么？
他明明是个清心寡欲的人，现下怎么会有这么龌龊的心思了？
他一冲动，抬手要将她从怀中推出去。
可手高高抬起，动作顿了下后，又认命一般的轻轻放下了。
景昭珩：“……”
烦死了！
他干脆不睡了。
瞪着两个铜铃似的眼睛，盯着头顶的帷帐，就这么硬生生的熬下去了。
一直到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才稍稍有了些睡意，困倦的闭上了眼睛。
姒锦要在他上朝前离开。
差不多就是天色微亮时，她就会醒过来。
一睁开眼，眼前便是景昭珩那张无限放大的脸，近到连他脸上细微的绒毛都能看清，还有眼底那颗泪痣。
抛开其他的不说，他的皮相确实算是上乘。
姒锦收回眼神，轻手轻脚的想从他的怀中退出来。
可刚刚一动，她就被景昭珩紧紧锁住了，动弹不得。
“别动，再陪朕睡一会儿。”
他怎么没睡着？
姒锦这才注意到，他眼底有片乌青色。
看来是昨晚没睡好？
她若是睡着了在他怀中的话，还勉强能接受，可醒著的话，两个人抱在一起，奇奇怪怪的。
尤其是他上次还……
姒锦不敢动了，整个人紧绷著缩在他的怀中。
景昭珩也不知有没有睡着，这么一睡，直接睡到了赵忠在殿外叫他。
“陛下，马上就到上朝的时辰了，您别误了时辰。”
姒锦听到声音后，也推了推景昭珩，低声提醒：“陛下，该去上朝了。”
景昭珩脸色有些臭。
赵忠还真是会挑时候。
还有这个早朝，晚去一会儿能怎么样？
怀里的宫婢也是，他又不是聋子，用得着她提醒么？
这念头刚刚冒起，耳边又传来姒锦的声音：“陛下？”
景昭珩睁开眼睛，放开了她。
姒锦总算是松了口气，正要下榻离开的时候，他却忽然说：“你，不准走。”
她一愣：“奴婢不回花房吗？”
景昭珩脸色不好看，没理她。
有宫人进来伺候他换上了朝服后，他便一瘸一拐的离开了。
姒锦换好衣裙，又洗漱了一番，留在寝殿中等着他。
也不知道他又抽哪门子的风。
过了小半个时辰景昭珩才回来。
他今日就一个目的。
补觉。
他要把昨晚没睡的觉补回来。
姒锦看他换下朝服后，又去床榻上躺着了。
她拿着故事册子过去，将声音压低：“陛下要听故事吗？”
景昭珩闭着眼睛回答：“不听了，躺下陪朕睡觉。”
她褪去鞋袜后，又躺下了。
躺了也不知道多久，景昭珩耳边传来了规律的呼吸声，他还是没睡着。
他侧过身子看着已经睡着的姒锦。
眼中的侵略已经完全暴露，那道目光掠过她的眼鼻，最后久久的停留在了她的唇上。
他撑起身子，朝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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