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黄泉路上,还能拉著朕与你作伴(1 / 1)

姒锦:“……”

好一个随便问问。

她故意疑惑的眨眨眼睛:“陛下说的是哪个侍卫?”

景昭珩眼神转冷。

哪个侍卫?

除了今日除了和哪个侍卫说了话之外,还有别人?

他没好气的:“你与哪个侍卫说了话,你自己不知道?”

姒锦转着眸子,没急着回答:“奴婢想一想……”

景昭珩狭长的凤眸氲起浓浓的危险气息,他紧锁着她,胸口积压着一股无名怒火。

她才刚说完要想一想,仅仅一瞬后就听他极为不耐地问:“还没想起来?”

姒锦这才不紧不慢的回答:“陛下说的是……慕侍卫吗?”

木侍卫?

他怎么知道那个侍卫是铁还是土。

他没答话,只看着她,等她的下文。

“奴婢与他是进宫时结识的,前几日他瞧出奴婢受了伤,今日特意给奴婢送金疮药。”

姒锦实话实说,她低垂著细密的长睫,恰到好处的将眼底的情绪掩藏的很好。

慕朝这不就派上用处了么?

“怎么?太医院的金疮药比不上那个侍卫给你的?”景昭珩说话时夹枪带鼶的,毫不留情,“还是说,太医院的金疮药不够你用的了?”

他当时那一剑,只是刺伤了她的手臂。

又不是将她浑身上下都给刺了一个遍。

她这豆芽菜似的身形,用得着如此之多的金疮药?

御医们又不是死绝了,用得着他一个侍卫送金疮药。

看来还是在宫中当值太清闲,倒是有空关心宫婢,他犯头疾的时候怎么不来关心关心自己?

可笑至极。

姒锦赶忙跪在了他跟前,她什么也没解释,只弱弱的吐出四个字:“陛下恕罪……”

景昭珩脸上阴云密布,“金疮药呢?”

“在奴婢的耳房中。”

“穿上衣裙,去取来。”

“啊?”

她茫然的抬起眼睛,神色惊讶。

“啊什么啊。”景昭珩义正严辞:“你日日来与朕?寝,谁知道那个侍卫是不是在金疮药里下毒了?毒死你的?时,顺便把朕也拉到阴曹地府里。”

“若真是这样,你运气倒是极好,黄泉路上,还能拉着朕与你作伴。”

姒锦:“……”

他就是一句好话也不会说。

诅咒他自己就算了,怎么还带上她?

她不敢不从,将衣裙穿好后,去耳房中取来了那瓶金疮药。

“陛下,取来了。”

姒锦小心翼翼的双手奉到他面前。

“放到案几上,明日朕要让太医院的太医好好查一查里面有没有毒物。”

他说完后,停顿了一下,又刻意压低了声音:“若是里面有毒物,朕便亲自治你的罪。”

姒锦二话不说,“扑通”一下跪在了床榻旁边,“陛下饶命!慕侍卫人品正直,应当不敢做这种事情的……”

夸慕朝一句,气死他。

“人品正直?你倒是了解他。”

景昭珩嘴角慢慢沉下去,对她“人品正直”这四个字嗤之以鼻。

姒锦跪在地上,不敢再说话了。

景昭珩看着那瓶金疮药,还不忘威胁了一句:“明日朕醒来若是发现金疮药不见了,你知道后果。”

“奴婢不敢。”

他这才放过了她:“上塌,继续讲故事。”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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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锦又将身上刚刚穿好的衣裙褪了下来,拿着那本册子继续坐在榻上讲起了故事。

景昭珩听了两句,看着她那模样又觉得烦了。

这故事也是,越来越无趣了。

他出声打断了她:“别讲了,毫无新意,无趣至极。”

“是。”

一会儿听一会儿不听的。

也不知道抽什么风。

姒锦合上了册子,背身躺了下来。

景昭珩看见她的后脑勺更烦了,也背了身。

背过身就看不见这个处处与他不对付的宫婢了。

-

第二日,景昭珩果然浩浩荡荡的召来了几个御医,当着姒锦的面,仔仔细细的检查了那瓶金疮药。

几个太医检查完后,口径一致。

金疮药没有任何问题。

景昭珩眉尾一挑:“确认没有问题?”

夏御医回答:“回陛下,臣与其他几位御医检查过后,确实是没有任何问题。若是陛下怀疑有问题的话,那便是臣等医术不佳,实在是找不出问题所在。”

废物。

找不出问题所在,不能胡编乱造一个?

一群废物。

连他的心思都看不出来,当什么御医。

回乡放牛耕田去吧。

他不悦的摆摆手:“退下吧。”

夏御医后知后觉。

怎么觉得陛下想找出些问题?

他刚刚是不是说错话了?

姒锦站在一旁,等所有的御医都出去后,又小心试探的问景昭珩:“陛下,既然这瓶金疮药无毒,那可以还给奴婢了吗……”

景昭珩揶揄道:“看来你还是觉得太医院的金疮药不够用。”

她将头压低:“奴婢没有。”

他冷哼著站起身, 没有再理会她,往清心殿的方向走了。

好?不?,慕朝就在清心殿外的角门当值。

离得远远地,他就觉得有道悠长又毒辣的视线落在他身上。

他被那道视线看的,整个人像是被火燎一样,十分煎熬。

鼓起勇气抬眸看过去,才发现是景昭珩在看他。

他飞速低下头,整个人紧绷著站的笔直。

要是知道是景昭珩,他打死也不敢抬眼看。

不过,怎么感觉他看自己的眼神十分幽怨?还带着深深的敌意?

景昭珩什么话都没说,从他身边慢悠悠的走了过去。

一个侍卫,还不值得他上心。

不对,他上什么心?

他爱如何如何,别说给那个宫婢送瓶金疮药了,就算是送诗词手卷,送簪钗玉佩,他眼也不会眨一下。

慕朝好不容易熬走了景昭珩,刚松了一口气没多久,那种被人盯着的滋味又出现了。

他不敢看了,默默低着头。

直到那人袍角闯入他的视野时,他才知道是谁。

这道视线的主人应当是裴淮叙。

慕朝这口气还没缓过来,又有大臣过来。

他低垂著头并未抬起。

这一波人中,总算是没有那种奇怪的眼神盯着他了。

所以,景昭珩和裴淮叙怎么回事?

为什么刚刚看他的眼神都敌意满满,他是做错了什么事,还是今日出了什么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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