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船避暑,一连三日。
今日景昭珩和几位大臣处理完朝中事务后,便又一同登了船。
一同来行宫的,除了太妃外,还有几位公主。
长公主景清瑶前几日染了病,昨日便没有登船。
今日病好了些后,便迫不及待的上了船。
她上船后,目的明确。
坐在了裴淮叙的不远处,眼睛时不时的盯着他,偶尔还会和他搭几句话。
不过,能瞧得出来,裴淮叙似乎并不怎么爱搭理她。
姒锦和赵原候在船舱后方。
她默默看着景清瑶的一举一动。
心里不禁感叹,到底是什么人会看上裴淮叙?
难以理解。
不过这位长公主她倒是听说过不少传闻。
她是景昭珩的皇姐,年岁已过二十,到现在还未成婚。
景昭珩与她非一齂姐弟,对她便没怎么上过心。
听说她公主府的后宅养了不少的面首。
看她盯着裴淮叙的那眼神,这是准备也将他收入后院了。
赵忠将一盏茶端到了姒锦面前,不温不火的呵斥她:“说几次了,别到处乱看,怎么就是不知道改?”
姒锦乖乖低下头:“奴婢看戏呢。”
“那戏是给陛下看的,是给你看的么?”
她一句也不驳,赵忠说什么是什么,“公公教训的是。”
他将手中的茶盏递给她,“去给陛下奉茶。”
“是。”
姒锦接过茶水后,慢步将茶水放在了景昭珩的手边。
景清瑶这是第一次见到姒锦。
她虽然刻意压着头,可那种脸上的绝色却压不住。
虽是个宫婢,可她也不得不承认,确实貌美。
她唇角勾笑的看向景昭珩:“陛下身边何时有了如此漂亮的宫婢?”
姒锦心一抖。
好端端的盯着她看什么?
她放下茶水后,快速退了下去。
景昭珩扫了景清瑶一眼,“几日不见,皇姐眼神还是如此好。”
她看上了?
男宠还不够,还准备将他的宫婢也带回府?
景清瑶装着听不懂,“陛下过奖了。”
她笑着看向后侧的裴淮叙。
他也看了一眼姒锦,不过仅仅一眼。
像是对她口中漂亮的宫婢感到好奇,也跟着看了一眼。
她默不作声的将视线收回。
原来他也知道看漂亮的女人,就是不爱搭理自己罢了。
越是如此,她便越想看这个男人失控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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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锦回去后,一直悄摸摸的在看长公主有一搭没一搭的和裴淮叙说话。
她看着裴淮叙那种心烦却又不敢直白拒绝的模样,心里十分解气。
许愿他身边多来几个这种人。
把他烦死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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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在船上时,裴淮叙便觉得脑袋发胀。
下了船后,更是越来越严重。
整个人也莫名的感觉很热。
他这才察觉不对劲。
应当是中了什么药。
看来是船上的吃食和茶水出了问题。
他甚至都不需要用心去想下药之人是谁,答案便已经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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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边的侍卫寒影看出了他的不对劲,急着关切道:“大人,可是有什么问题?”
裴淮叙尽量让自己不露出异常来,抬手制止了寒影:“先回去。”
可刚踏入回他住处的竹林,便有两个宫婢打扮的女子突然拦住了去路。
寒影看出来了,这两人只是打扮的像宫婢,可那站姿和身段,是会武功之人。
其中一个宫婢先开口,语气还算温和:“首辅大人可是身子不舒服?要不要奴婢带您去歇息歇息?”
寒影将裴淮叙护在身后:“跟你们的主子说一声,最好收起这种龌龊心思。”
那药的滋味开始吞噬著裴淮叙的四肢力量。
他这会儿除了无力外,便是十分燥热。
那两个宫婢见状,也不指望裴淮叙乖乖跟她们走了,趁著四下无人,与寒影动起了手。
她们随身携带着迷药。
知道打不过寒影,出了两招后便朝着寒影洒去了迷药。
后面的裴淮叙抬手捂住了口鼻。
他这时若是再昏了过去,那便是真的狼入虎口了。
不过,寒影对那迷药毫无反应。
两个宫婢对看一眼,还未想明白,寒影手中未出鞘的剑,便先敲在了两人的膝上。
她们吃痛的跪在地上。
裴淮叙见寒影又要继续动手,吃力的开口阻止了他:“放她们回去。”
他又看向那两个宫婢:“告诉她,这是最后一次,下次我绝不会客气。”
两个宫婢只好灰头土脸的离开了。
寒影快速将裴淮叙送了回去。
裴淮叙让人备了冷水,他回去后,先用了凉水沐浴。
寒影让人去偷偷叫了位御医过来。
可用凉水沐浴后,那种滋味并未缓解,毫无用处。
御医为他把了脉,惊得瞠目结舌:“大人中的这药……剂量十分之大。”
寒影着急:“可有解决之法?”
御医面露难色:“要么挨著,要么……找个女子过来。挨著的话,难保身子不会出什么问题。”
裴淮叙端坐在榻边,闭上了眸子:“都退下去,此事不要外传。”
寒影和另一个侍卫玄烟守在门外。
玄烟心里跟着急:“不能这样下去,我去找个人过来。”
寒影还未来得及拦,他已经走没影了。
过了不到半个时辰。
他带着姒锦一起过来了。
寒影一惊:“你怎么把她带来了?”
姒锦:???
什么情况?
她刚刚迎面遇上了那个叫玄烟的侍卫,他说裴淮叙要见她,她没跑成,便被他带了过来。
怎么听另一个侍卫的意思,裴淮叙并没说要见她?
她意识到不对,转身就要走。
可还没跑出去,玄烟已经抓住了她的后脖领,推开门将她大力送进了房中。
玄烟这才回答寒影:“我能看得出来,大人就对这个宫婢不算厌恶,若要缓解药性,还是要找个大人不厌恶的人来才行。”
他说话时面无表情,就只是单纯为裴淮叙好。
姒锦被推进房中后,她急着去推门,可玄烟眼疾手快的将门上了锁。
根本推不开。
她只好另寻出路,这才瞧见了床榻边坐着的裴淮叙。
他身上松垮穿着件袍子,这会儿正用一双泛红的眸子盯着她。
姒锦看他不对劲,却怎么也不会想到他中了药。
她走近后不悦的问他:“大人,你那侍卫为何要将你我锁在一起?”
这话刚问完,裴淮叙突然站起身,大力钳住了她手腕,将她猛地向自己的方向一拉。
姒锦跌在了床榻上。
他双膝跪在她身侧,并未有继续的动作。
神色看起来甚是纠结。
理智与药性在做对抗。
她这才注意到裴淮叙的不对劲。
发觉他的异常后,姒锦几乎是没有犹豫的,扬起手“啪”的一声脆响。
一个使出全力的巴掌落在了他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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