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昭珩本想继续说几句狠话的。
可不知怎地,面对她这副模样,他竟然说不出太狠的话来了。
好半天,他只憋出了一句:“明白就好,不然——”
“朕便掐断你的脖子。”
姒锦十分配合的在锦被中抖著身子,越发的害怕:“奴婢不会的,陛下不要掐断奴婢的脖子……”
整天要掐断她的脖子。
她的脖子到底有什么致命的诱惑?
看她这副快被吓晕的模样,景昭珩眉心皱的更深了。
这宫婢真是不经吓。
说一句掐断她的脖子就吓成这副模样。
真话假话都听不出来?
真是太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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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宴过后,所有新入宫的宫婢都分配了去处。
清霜似乎与管事姑姑相处的还不错,成功分到了祈玄宫。
景昭珩没有妃嫔,其实也用不到太多的宫婢。
新进宫的宫婢要么送去了太妃们的宫中,要么送去了祈玄宫。
只不过有许多无辜的宫婢都在祈玄宫中丢了性命。
清霜进了祈玄宫,对于姒锦来说不是件好事。
前世她都没有选择去祈玄宫,这一世却去了,说不准是察觉到了姒锦根本就没有将灵香草献上吧?
不然清霜不会这么迫不及待的接近暴君。
她应当是想弄清楚姒锦到底是如何接近的景昭珩。
既然如此,那姒锦要先发制人才行。
下午时,景昭珩还没有回祈玄宫,姒锦便抱了盆花,以送花的名义,也去了祈玄宫。
刚出了花房没多远,她便迎面遇上了景煜礼。
不过,姒锦说了——
以后不会再来找他了。
见到他也只当没有看见。
她面不改色的从他身边经过,一眼都没有看他。
景煜礼原本还维持着面上的淡然。
可两人渐行渐远后,他还是回头看了一眼姒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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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锦刚踏进宫门便瞧见了在宫苑中洒扫的清霜。
她没什么异常,还好声好气的和清霜打了个招呼:“清霜,你来祈玄宫里当差了?”
两人现如今只是维持着表面的平和了。
清霜也不动声色的点点头:“是。”
姒锦还没来得及说什么,景昭珩便已经回了祈玄宫。
姒锦和清霜一?下跪行礼。
他没有多看宫苑中的这些宫人们,径直进了寝殿。
景昭珩指尖捏著眉心,头疾隐隐有发作的征兆。
吏部那几个废物,干不了倒不如趁早滚蛋,在其位却不谋其职,变着法的给他添堵。
真想拧断他们的脖子。
想了想他们的脖子模样,还是算了。
那几个人的脖子又粗又丑。
说到脖子。
他还是想拧姒锦那个宫婢的。
等她身上的味道消失,他一定要拧了她的脖子。
景昭珩坐在软榻上,忽然吩咐赵忠道:“找个宫婢进来给朕更衣。”
赵忠:“是。”
找个宫婢=让姒锦进来。
这一点赵忠还是懂得。
他出来后,便指著还在与清霜闲聊的姒锦说道:“你进去给陛下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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姒锦手里的那盆花还没放下,她指了下身边的清霜,“公公,我只是来送花的,清霜才是祈玄宫中的宫婢,让她去更衣吧,我放下花还要回花房复命。”
清霜隐隐察觉不对劲。
姒锦会这么好心?
赵忠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姒锦已经抱着花去了偏殿的廊下。
既然清霜想接近暴君,那就给她这个机会。
让她第一次接近景昭珩便被狠狠打脸。
以后再也无法近身伺候。
景昭珩还在寝殿中等着呢,他又随手指了下清霜,“你进去吧。”
清霜心里没底,却也不想放弃接近暴君的机会。
她要尽快弄清楚他和姒锦之间到底有什么秘密,只有接近他才能更快了解。
她放下手中的扫把,净手后跟着赵忠进了寝殿。
姒锦放下花后,看着她进了殿,却没急着走,又装模作样的拿着剪?给这盆花修了修枝丫。
“陛下,奴婢来为您更衣。”
陌生的女声传入景昭珩的耳中。
他回头看了一眼,入目的并不是他想看到的那张脸。
刚刚本就难看的面色,这会儿更是阴沉到了极点。
“谁让你进来的?”
赵忠向前走了一步,禀报道:“回陛下,姒锦说是一会儿还要回花房交差,便让清霜先进来了。”
景昭珩敛眸,话音里的怒意掩不住:“她若是不想脑袋搬家,就赶紧给朕滚进来。”
胆大妄为的宫婢。
反了她了!
赵忠悄悄对着清霜摆摆手,示意她赶紧出去。
清霜也没有逗留,又折了回去。
她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了,姒锦根本没有献药给景昭珩。
景昭珩要的根本就不是药,倒更像是姒锦这个人?
既然如此,那就说明景昭珩并不是全无可能接近的。
先前她担心暴君的头疾带来的危险性,所以没打算将心思放在他身上。
而是打算先接近宣王,让宣王替她重审父亲被冤枉的案子。
如今看,若是景昭珩有接近的机会的话。
他,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当初审理此案的时候,都是大理寺直接定的罪,景昭珩根本没有过问。
若是要重查此案,只需要他一句话。
所以,现在的首要任务便是,先搞清楚姒锦到底是用了什么法子。
只要掌握了姒锦的法子,她也能接近景昭珩。
赵忠出来的时候,姒锦刚好放下剪?准备要走。
他赶紧将人拦了下来:“姒锦,陛下点名让你进去更衣,快些去吧。”
姒锦假惺惺的轻呼了一声,“难不成清霜姐姐伺候的不好?”
清霜瞪了她一眼,真能装。
赵忠示意她快进去,没回答这个问题。
姒锦一人进了殿中。
景昭珩一瞧见她,便先将手边的茶盏摔在了她的脚边,厉声呵斥:“朕看你是想被拧脖子了!”
说完,他还狠狠砸了一下手边的案几。
姒锦后退了几步躲避茶盏,又被突如其来的闷响吓得一激灵。
她赶紧跪地解释:“陛下恕罪,奴婢不想……”
“不想?不想刚刚怎么不进来?”
姒锦不敢说,跪在地上支支吾吾起来:“奴婢……奴婢……”
她抬眸试探的看了一眼景昭珩。
他现下的目光像是能吃人一样。
赶紧收回眼神才开口:“奴婢只是害怕清霜……”
清霜?
刚刚进来的那个宫婢?
他脸色愈加难看:“一个宫婢有何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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