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什么呢？”
赵原也顺着姒锦的方向看了过去。
姒锦回过神，甜甜一笑：“我第一次来宫宴伺候，对什么都好奇。”
赵原虽然是个太监，可也十分欣赏她这张脸。
平日里不论对谁的态度也是温温柔柔的。
他猜着，就照着她每日留宿在祈玄宫的趋势，景昭珩将她纳入后宫，不过是早晚的事。
赵原收回思绪：“正常，我第一次来宫宴伺候的时候也这样。”又将姒锦手中拿着的酒壶接了过来，继续道：“这边我来看着，夜里凉，你回祈玄宫给陛下取件披风过来吧。”
姒锦点点头：“好，我这就去。”
她跟着也帮不上什么大忙，只能做些跑腿的活儿了。
回祈玄宫的路上，正好要路过永巷。
姒锦还未走近便又瞧见了一男一女正在永巷外说著话。
还未走近她便认出来了，是清霜和她那个青梅竹马的侍卫在说话。
这两个人倒是常常见面。
见吧，很快慕朝应该就不愿意来见她了。
瞧见有人过来后，两人的说话声戛然而止。
姒锦若无其事的经过二人身边，笑盈盈的跟清霜打招呼：“清霜姐姐。”
清霜不想理会她，只是轻点了下头，没回应。
姒锦的目光又转到了一旁的侍卫身上。
她目光纯粹，眸底找不出一丝的杂质，“这位是？”
慕朝拱手：“在下慕朝，今日宫中当值的侍卫，与清霜是旧相识，来说几句话。。”
话里话外里透著疏离，还有提醒姒锦不要乱说话。
看来是很将清霜放在心中，处处考虑着她的名声。
姒锦轻笑着：“慕侍卫。”
慕朝微颔首。
她又看向清霜，“我先走了清霜姐姐。”
清霜“嗯”了一声，表情恹恹。
等姒锦走远后，清霜才看着她的背影对慕朝说：“慕朝哥哥，你一定记得离她远一些。”
不过，她也只是看姒锦最近越来越奇怪，才这么随口嘱咐了一句。
她完全没有想过姒锦会打慕朝一个侍卫的主意。
毕竟在她眼中，姒锦如今想要接近的是景昭珩。
还有那个先前的六皇子景煜礼。
有这般野心，又怎么会盯上一个侍卫？
慕朝不明白她的意思，却也没追问。
他一个侍卫能和一个陌生的宫婢走得多近？
-
姒锦拿了件披风回去的时候，正巧遇上了在宫宴殿外值守的慕朝。
他和另外一个侍卫，一左一把守在偏殿门外。
她远远瞧见他的身影后便垂下了眼睛，目光紧盯着手中托盘中放著的那件披风，装作没有看见他。
等到她走近到慕朝的身边后，迈过门槛之时，脚下故意佯装被绊了一下，直直地朝着慕朝的怀中便倒了过去。
慕朝都没看清来人是谁，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姒锦下意识的抓紧了手里的托盘。
不管怎么说，景昭珩的披风可不能掉在地上。
“没事吧？”
耳边传来慕朝的关切声。
姒锦刚刚向后倒去的瞬间便闭上了眼睛。
听到耳边的声音，她这才撩开了簌簌发抖的长睫。
看见面前的人是个男人后，她装作被吓到了的模样，赶紧从他怀里站起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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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连后退了好几步，与他扯出了远远的一段距离，就连脸颊和耳根也适时的红透。
“多谢。”
姒锦的声音也小的快要听不见，顶着快要滴血的脸颊道谢。
慕朝这才认出她来，是刚刚的清霜说要离她远一些的宫婢。
他又看了看两人之间的距离。
她这般的不好意思，一连退后这么多步，只怕是根本没有没给他离得远一些的机会。
另一个一起值守的禁军看她这可怜兮兮的模样，也止不住的关切：“刚刚没摔疼吧？”
姒锦摇摇头：“没事的，多亏了慕侍卫接住我了。”
这才慢吞吞的抬眸看了一眼慕朝。
仅一眼，她便不再多看。
快速收回眼神低下了头，声音越发的小：“原来是慕哥哥。”
“慕哥哥”三个字出口后，姒锦像是才察觉到有些不对，她又赶紧抬起头惊恐的问他：“我是随着清霜姐姐这么叫哥哥的，是我口无遮拦了……”
“无碍，你与清霜关系好，随她叫就好。”
先前慕朝也远远地见过几次清霜与姒锦在一起。
不过那时还好好的，现如今清霜怎么让自己离姒锦远一些了呢？
面前这个宫婢，无论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什么心机的人。
姒锦脸上总算是露出了一抹笑，“多谢慕朝哥哥。”
“不必客气，不过是举手之劳。”
姒锦仍旧是温声细语的：“那我有机会再多谢你，现下还要进殿伺候。”
“好。”
她又看向另一边的那个侍卫，也冲他笑了笑。
那侍卫被她的笑容晃到了眼睛。
真是好漂亮的一个宫婢。
他在宫里也当差了许久了，这似乎还是第一次见这么漂亮的宫婢。
慕朝看着她迈过了门槛。
可没过多久，姒锦又折了回来。
她手里的托盘已经放下了，空下来的两只手里正抓着别的东西。
她将一左一右两只手里的东西给了门两侧站着的两个侍卫。
姒锦指尖还若有似无的蹭过了慕朝的掌心。
感受到指尖摩挲过他的皮肤后，她像是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一样，快速将手收了回来。
刚刚才降温的脸颊，这会儿又滚烫起来。
她咬著唇，目光紧盯着地面，“这是松子糖，请你们吃。”
说完，她便又赶紧回了宫宴上。
走得很急，似乎是极为羞怯。
迈过门槛的那一瞬，姒锦脸上的娇羞一扫而光。
清霜身边的男人能是什么好东西？
是好东西又如何？
只要和清霜扯上关系了，在姒锦这里一切按仇人对待。
毕竟，清霜可是欠她一条命。
玩弄玩弄她身边的人又如何？
等姒锦走远后，慕朝才摊开了掌心。
他凝视著掌心的几颗松子糖。
他是个从不吃糖的人，这会儿竟想尝尝这糖。
对面的侍卫说道：“这宫婢胆子可真小，可那张脸漂亮的不可多得啊！”
慕朝没说话，又握住拳，将几粒糖收在掌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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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姒锦没发现，有人在暗处悄无声息的看完了她这一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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