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可要回府？”
裴淮叙表情中多了一丝的戏谑，他在廊下的暗处，看着姒锦走远的方向，微微嗤了一声。
“倒是个会演的。”
一个名不见经传的侍卫，这宫婢在算计什么呢？
身旁跟着的侍卫没敢接话。
也不知大人今日怎么来了兴致，竟然躲在廊下看一个宫婢演戏。
似乎还看得津津有味的。
-
姒锦又折回了宫宴上。
她刚刚心急要报复清霜，把她的攻略对象给忘了。
怎么一回来，没人了？
难不成现在回府了？
既如此的话，那便只能等下次了。
今日在宫宴之上，她也不好接近他。
赵忠瞧见姒锦回来了，又将酒壶还给了她。
他吩咐道：“我要带着赵元去清点今日的赏赐，你去给陛下添酒，切莫出了差错。”
姒锦点点头，乖巧应下：“我知道了公公，您去吧。”
她手捧著酒壶去给景昭珩添酒。
还未走近，他似乎就闻到了她身上的气味，回头看了过来。
属狗的么？
这都能闻得出来。
姒锦不敢抬头，迈著小步走到他身边，为他添了酒。
酒杯倒满后，她正要推下去，就听景昭珩低声命令：“就在这儿候着。”
他要闻她身上的味道。
“是。”
姒锦侯在他身后半步的位置。
看他这闻的上瘾的模样，姒锦有时候十分好奇她身上的味道到底是什么样的？
真有那么好闻么？
还是说和灵香草一个味道？
她正神游著，不远处空下来的那个位置，忽然又有人落了座。
姒锦抬眸看过去。
她的攻略对象又回来了。
第三个攻略人选，内阁首辅——
裴淮叙。
她悄悄撩眸打量了他几眼。
若是没见过他人，必得以为他是个年纪不小的老头。
实则，是个清风霁月的年轻男子。
单看那张脸，长得不比景家二兄弟差。
裴淮叙似乎是察觉到了有人在盯着自己。
他慢悠悠的也抬起眼帘看向了站在暴君身后的姒锦。
他面上一丝多余的表情也没有。
一身的黑袍衬得他更加的沉闷，身上还带着一股子的压迫感，只是看着他，便有种连呼吸也有些困难的感觉。
姒锦没有表现出害怕来。
她淡然的与他四目相对，唇角轻牵。
裴淮叙将视线收回。
原来是景昭珩身边的宫婢。
他身边何时多了个脸生的宫婢？
这几日祈玄宫的眼线说，景昭珩这几日，每日都会让一个宫婢来陪他过夜。
至于做了什么，他的眼线便无从得知了。
不过，每日都让一个宫婢去过夜，这本身就是一件奇怪的事情。
他猜测著，眼线说的宫婢就是站在他身边拿着酒壶的这个吧。
景昭珩从不用宫婢，先前都是用太监。
裴淮叙握著酒杯的手，骨节突出且锋利，他指腹摩挲著杯壁。
看来，要找个机会试探一下……
景昭珩放下空了的酒杯，却迟迟不见身后的宫婢添酒。
他眼神狠戾的回头。
就瞧见姒锦盯着一个方向看得失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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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顺着她看的方向也看了过去。
那方向坐着的是裴淮叙。
不过他此刻已经收回了眼神，没有再看姒锦。
“倒酒。”
景昭珩的命令声传来，隐隐藏着几分不悦。
姒锦这才回过神来，赶紧拿着酒壶为他斟酒。
俯下身时，听到他问：“你在看什么？”
就连语气中也暗藏汹涌。
狗皇帝，眼睛还挺尖。
高台之下，这么多的大臣和皇亲贵胄都都在，姒锦不能太招摇。
她一边倒酒一边回答：“回陛下，奴婢瞧着那位大人长得像奴婢家乡的哥哥，这才多看了两眼。”
不管是什么，先往亲情上乱?。
这话说完，酒已经添满，她也站直了身子。
景昭珩冷声嗤笑。
哥哥？
裴淮叙像她哪门子的哥哥？
男人不都是两个眼睛一个鼻子，哪有什么像不像的？
难不成裴淮叙比别人多个鼻子，少个眼睛？
这宫婢若不是身上有这个香味。
他真该拧断她的脖子的。
姒锦不知道他心里在想这些。
不过，他总归是没有再多问，她也松了口气。
赏赐都已经准备好了。
今日的端午宫宴，景昭珩打算封赏文武百官。
赵忠端著圣旨出现，先宣读了封赏的圣旨，才开始按照名册一个一个的进行赏赐。
第一个受赏之人，毋庸置疑——
裴淮叙。
赵忠念了一大串给他的封赏，金银财宝，良田铺子统统都有。
不过，他毫无波澜。
似乎是对这些钱财没什么兴趣。
宣读后所有赏赐后，赵忠笑吟吟的说：“首辅大人，您还不谢恩？”
裴淮叙没理会他的话，而是直直地对上了景昭珩的眼眸，也未起身。
景昭珩不犯头疾的时候就是个正常人。
帝王的压迫像是与生俱来的一般。
他也看向裴淮叙，没说话。
等他这个臣子先开口。
“陛下，比起这些钱财和良田，臣有一个更想要的东西，不知道陛下愿不愿意赏赐给臣？”
裴淮叙的眼中甚至找不出一丝对皇权的畏惧。
他的态度是赤裸裸的没将景昭珩放在眼里。
殿中这么多人，一下子都变得噤若寒蝉，没人敢说话，皆默默的看着二人。
在朝堂上时，两人的针锋相对也不少。
裴淮叙虽年纪不大，可却深深的扎根在朝堂之中，在前朝说他是只手遮天也不为过。
就连景昭珩想要不牵?其他利益动他，也很难。
景昭珩看着他，勾唇一笑：“首辅想要什么？”
姒锦在一旁看起了热闹。
没想到重生后还有这么大的场面能让她看到。
今日倒也不算亏。
不过，如此看起来，权臣这边似乎不太好攻略。
裴淮叙的目光游离在殿中。
所有人都在等着他开口。
最后，他的视线停在了姒锦的身上。
姒锦正看着热闹的时候，忽然感受到了头顶有道幽幽的目光。
什么情况？
这里面还有她的事？
而后，便听裴淮叙说：“陛下，臣府中伺候的一个婢子，前几日忽然暴毙身?，如今臣的身边缺个婢子。”
“不知，陛下可愿将她赏给臣？”
他抬手轻指著姒锦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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