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明洲衬衫上的血迹在阳光下凝成褐色时，陆星予正用消毒湿巾擦他下巴。全城LED屏还在循环播放那个惊世骇俗的吻，#顾陆联姻#的tag已经爆了微博伺服器。

"顾总，您齂亲来电十九次。"助理小林缩在办公室角落，"楼下记者说要直播您换药......"

"告诉他们婚礼请柬印错日期了。"顾明洲把玩着陆星予的珍珠发夹，"今晚八点才是订婚宴。"

陆星予差点掰断棉签："你疯了？"

"是疯了。"他突然握住她手腕，"从发现你把我送的婚戒藏在泰迪熊肚子里开始。"

落地窗外传来直升机轰鸣，陆星予的珍珠发夹被气流掀飞。她半个身子探出栏杆去抓，被顾明洲拦腰拽回来："不要命了？"

"那是妈妈留下的......"

话没说完，顾明洲已经翻身跃上直升机起落架。螺旋桨掀起他的衬衫下摆，露出后背未愈的伤口。在五十层高空，他像捕猎的鹰难抓住下坠的发夹，指关节在钢架上擦出血痕。

"破发夹有什么稀罕！"陆星予揪着他衣领吼，声音却带了哭腔。

顾明洲摊开掌心，珍珠齂贝内侧的微型雕刻在阳光下闪烁："这里刻着我们第一次下棋的棋谱。"他指尖轻抚那道月牙疤，"你总说记不清当年怎么赢的我。"

直升机降落在世纪公园时，陆星予发现草坪变成露天指挥中心。二十台电脑围成心形，程序员们齐刷刷喊老板娘好。顾明洲给她戴上耳麦："敢不敢玩把大的？"

屏幕上的股票走势图令她怔住——顾氏股价正在暴跌。

"周家还剩3%流通股。"他调出数据模型，"等他们吃进最后这批......"

所有屏幕突然飘起玫瑰雨，每片花瓣都是跳动的代码。公园喷泉冲天而起，水幕浮现加密请柬。周父的怒吼从扬声器传来："你以为这种把戏......"

"周叔叔。"陆星予抢过话筒，"您儿子电脑密码是0207吧？"

对面传来文件粉碎声。顾明洲按下回车键，路灯在地上投射巨大二维码。记者扫码后跳转的页面，竟是周家海外账户的流水单。

晚霞染红天际时，陆星予在更衣间发现件月白旗袍。金线绣满顾氏十年股票代码，领口暗袋里掉出个小熊钥匙扣——正是七岁那年她抢走的同款。

"?寸不对可以换。"顾明洲倚著门框笑，手里丝绒盒装着古董黄铜钥匙。

外滩保护建筑的门匙躺在她掌心，童年常趴的铁艺阳台近在眼前。"我把你弄丢小熊的洋楼买下来了。"他低头系项链，"现在它是婚房。"

烟花炸响时，陆星予摸到他后背结痂的伤。血腥气混著雪松香，她忽然想起急救课教的：蝴蝶骨受伤的人拥抱时会疼到颤抖。

"当年为什么跳下来救我？"

"因为你哭得太丑。"他吻去她睫毛上的泪，"想着救活这个哭包，就把全世界抢来送她。"

江面货轮鸣笛而过，腕表突然开始走动。三点零七分的机械女郎提起裙摆，表盘浮现激光刻印的婚誓。顾明洲将她手心按在自己胸口："心跳120解锁，试试？"

警笛声中，陆父的车队冲破路障。顾明洲把人塞进直升机时，她发现座椅下藏着潜水服。"去骑虎鲸？"他笑着系安全带，"二十年前的承诺。"

螺旋桨轰鸣中，陆星予摸到他裤袋里的小熊。月光照亮仪表盘时，顾明洲忽然说："其实那年偷亲过昏迷的你。"

"用棉花糖沾药喂你。"他摩挲她唇瓣，"护士说再苦的药，这样都是甜的。"

远海浮现鲸鱼背鳍，顾明洲递来管口红。蔷薇灰膏体旋出的瞬间，"To my brave little heroine"的刻字在月光下流淌。陆星予突然咬破他下唇："王八蛋，你从七岁就算计我！"

"是守护。"他舔著血珠笑，"等发现时，你早逃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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