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破云的后背紧贴著结霜的弹坑壁，中正式步枪的木质枪托抵著肩窝发疼。

【醋精烟雾瓶×6】

储物栏格子里的醋精烟雾瓶在幽蓝的像素化界面上忽明忽暗。

月色被硝烟割裂成碎片，凌破云伏地时能嗅到泥土里腐血与火药混杂的腥气，几十米外日军九四式轻迫击炮阵地的帆布帐篷被北风吹得猎猎作响。

日军哨兵跺著牛皮军靴取暖，呵出的白气在月光下凝成冰晶，凌破云能清晰听见弹药箱旁清酒瓶的碰撞声。

“砰！”

三八式步枪特有的脆响撕裂夜幕。

凌破云提前半秒扑进弹坑，子弹掀起的冻土溅在脖颈，像素化的虚影界面突然亮起一行字。

【敌意锁定 ，方位11点】

【三八大盖】

【危险等级D】

“支那人！”

“有支那兵摸过来了。”

“我看清楚了，只有一个人，应该是城里没有吃的了，太饿了摸过来偷吃的。”

“抓活的，问问东关城墙上到底还有多少守军。”

日军不会想到凌破云一个人摸过去是去炸他们的，岗哨只出动三人成扇形围向凌破云跌进去的弹坑。

皮靴碾碎冰碴声由远及近，三个黑影呈扇形包丳。

凌破云?开湿布蒙面，把手随即抛出去一个烟雾醋精瓶。

“哗啦！”

醋精瓶在日军脚前炸开。

“卧倒！”

“是玻璃瓶子，支那兵没有武器，慢慢走过去抓他。”

“你们在后边掩护我，我先过去……”

“咦？怎么起雾了？”

“咳咳咳……”

辣椒雾瞬间吞噬三人，日军惨嚎著捂住眼睛，鼻涕眼泪糊了满脸。

日军惨嚎声中，凌破云瞳孔泛起幽蓝微光，夜视药水让他能透过浓雾清晰的看到日军营地和迫击炮阵地方向的动静，九四式轻迫击炮墨绿色的炮管在视野中纤毫毕现。。

一个猫冲冲出了弹坑，狸猫般疾速窜向轻迫击炮阵地。

第二枚烟雾瓶划出抛物线，精准落在弹药箱旁的值班帐篷上，紧接着第三枚、第四枚。

借助刺鼻烟雾的遮掩，凌破云轻松将两颗日军手雷丢进了榴弹箱里。

"轰！"

冲天火光照亮九四式轻迫击炮的墨绿漆面，弹药箱殉爆的气浪掀翻迫击炮支架，铸铁炮管砸中汽油桶引发二次爆炸。

凌破云趁机滚进交通壕，像素化的虚影界面，提示疯狂闪烁。

【九四式轻迫击炮×2 ?勋点×10】

【九四式轻迫击炮×1 ?勋点×5】

傲气的日军怎么都不会想到，已经被炸成一座孤城的藤县守军，会派出一个人来炸他们的九四式轻迫击炮阵地。

巨大的爆炸声相继响起，紧随着腾升浓浓的火焰……

“好样的！”

葛督察一声喝彩之后没有犹豫，率先冲出弹坑：“都快点，别等小鬼子回过神的来，快！”

赵阿牛却是端著歪把子朝着日军阵地方向冲。

屠铁柱率先堵住了他的去路：“赵班长，你忘记凌排长说的话了？”

赵阿牛当然记得凌破云说过，谁去都是帮他倒忙。

而且。

凌破云这种手段，他参军这么多年，也是闻所未闻。

担忧的看过几眼日军阵地上冲天的火浪，他最终选择了不去帮倒忙……

……

巨大的爆炸声吸引了藤县东关城外所有日军的注意力，葛督察等人一直跑过东沙河到达南岸都没有遭到日军的狙击。

乱石滩上，葛督察攥著怀表的手微微发抖。

这位靓丽的军委会督察此刻全然没了往日从的容，呢子军装沾满泥浆，跑的有些上气不接下气。

“我跑不动了，都休息一下吧。”

赵阿牛像头倔驴似的杵在了原地不肯再往前跑了。

这个川军老兵把歪把子机枪抱在自己怀里，黝黑的脸庞在月色下没有一丝笑容，目光彷佛要穿透夜色看到五六里开外的藤县东关城。

葛督察心知他这是故意要在这里等凌破云追上来，没有去揭穿他，只是安排警卫散开去注意警哨。

“赵班长，放心吧，凌排长的手段层出不穷，我也是闻所未闻，那些小鬼子对付不了他的。”

“嗯！”

赵阿牛再次检查了一下尸体上摸过来的两个弹夹，说道：“葛督察，如果破云一个小时之后没有追上来，你们先走。”

“凌排长说的是天亮之前追上来，我们都会等到天亮。”

“葛督察，我知道你身上肯定还带着王师长的寄托，破云用命带着你们突围，你们不要在这里等太久，万一小鬼子发现了我们，破云的那条命，就不值当了。”

“那你呢？你和屠夫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赵阿牛没有一丝犹豫的说道：“如果破云没有追上来，我回去继续跟小鬼子?。”

说完之后，赵阿牛阻止了要说话的屠铁柱，劝道：“屠夫，你还年轻，跟着葛督察去徐州找孙司令。”

“赵班长，你这意思，你们都壮烈了，就我贪生怕死呢？”

无论赵阿牛再怎么劝说，屠铁柱都是一脸视死如归的摇头不肯独自一人跟着葛督察等人去徐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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