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母,是小婿的错,皆是小婿犯了错,伤了满月的心,她愤怒离去趁我不在逼迫我母亲签字和离,可我们夫妻二十载,我怎愿和她分开,小婿离不开满月啊!”
“岳父岳母,你们就好生帮我劝劝满月吧,你告诉她,我定会赶走那贱人,往后我家唯独她一个夫人,我段柏晖保证,往后不会再纳妾惹她不快。”
周围议论纷纷,听到了此话,都以为戚家姑娘与这段柏晖和离,实则是戚满月善妒,受不得夫君纳妾的缘故。
戚家二老都因段柏晖的这句话气得脸色发红。
“胡?!我女儿为何与你和离,你还不知,如今竟还敢诬陷她!”
“当真是个畜生,畜生不如的东西!”
段柏晖只跪在地上,不抬头也不解释,委屈极了的模样。
这边的段老夫人听有人骂她儿子,她当即就是不干了,指著戚家道:“看看啊,大家来看看,这就是戚家,这一家子仗着银子多,根本不将我们段家放在眼里!”
“戚满月你们知道吧,她嫉妒成性,容不得继子,根本不配嫁给他人为妻!”
段柏晖眼睛通红地摇头,一旁劝阻著:“母亲!你少说些!”
段老夫人哽咽出声:“看看,看看我这个儿对戚满月用情至深,都被这样侮辱了,还维护她,不让我这个娘说她一句不是。”
“我是白养了一个儿子了!”
段柏晖:“是我不好,皆是我的错,和满月无关。”
听到了此话,周围不明是非之人愈发同情这段柏晖,甚至骂起了戚家来。
这边的戚家二老早气得脸色惨白,恨不得此刻就命人将他们打出去。
“段柏晖,你既然知道是你的错,如今竟还敢舔著脸来!”众人只听到了响亮的一声从戚家院门前传出,纷纷仰头看去 ,只见一绿衣女子翩翩走来,她虽上了年纪,却也掩盖不了从前的绝色。
戚家大姑娘从前不常露面,可自从和夫家和离归京都后,就常常跟随戚老爷子去各店铺查账做生意。
如今戚家大半的产业都由她掌管着,戚家生意甚至越发红火,从前说起京都富商排在第一是哪一家,恐怕不好说出来,可不过两个月过去,众人已然能很是笃定地提起戚家。
曾经的戚家大姑娘,如今的戚夫人倒是成了好些女子的榜样,当是女中豪杰。
“满月!满月你终于肯见我了。”只见那本是伤感悲痛的段柏晖猛地站起了身子,就要过去迎人,谁知却被府上的护卫隔绝在了两丈开外。
戚满月冷眼看着而今不过才三十多岁的段柏晖,人面兽心也不过如此,只觉得一股恶心从嗓子里蔓延开来,让她见之就想干呕。
她不经意地看了段家众人一眼,冷眼扫过心虚的段老夫人,低着头看都不敢看她的段若舒,以及满面欣喜的段柏晖……
她倒是不知段家到底发生了什么,竟让这些人落得此等模样,看样子是身无分文……
段家人敢这般胡闹,定是吃准了她会似从前一般,忍辱负重,为防止事情闹大,有损家中颜面便拿钱办事,或是将他们一个个请到府上好生照料。
可惜,她早就不是从前的戚满月了!
她绝不会再让这些没脸没皮的人奸计得逞。
戚满月忽地低头嗤笑了一声,冷冷地瞪了一眼段柏晖,随后越过护卫,站在了最高的阶梯上,对着围来的街坊邻里道:“诸位定然疑惑,我戚满月为何与段柏晖和离。”
众人:“是啊,戚夫人讲讲吧,难不成真是这段进士所说,戚夫人是因妒忌?”
戚满月脸色未变,不慌也不乱,若是旁的女子,恐怕早就羞涩难当,话都说不清楚:“倘若我真是因为妒忌,段柏晖在我们成亲不到一年就纳了家中的表妹为妾,我怎能这般容忍了二十年才发作?”
人群中好些人反应了过来,跟着点头说是:“照戚夫人这样说,还真的另有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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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边的段柏晖似也慌了,要上前阻止,却被人拦著,动都动不了。
戚满月也不与众人打马虎眼,当即开口说道:“我嫁到段家数年,唯独生下了一子,那孩子我用心抚养,教他读书识礼,疼他爱他,可也就是两个月前我才发现,他根本不是我的儿子!”
人群中听到此话,突然大噪,皆睁大了眼睛,竖着耳朵听:“还有这等事。”
“那戚夫人的孩子在哪里?”
“谁知道呢?我等瞧着,戚夫人定是受到了天大的委屈才会和离。”
“听说戚夫人得知了女儿被害,便有些神志不清,寻了个农女当亲生女儿疼爱。”
“到底怎么回事?戚夫人快快说啊!”
戚满月才手帕搁在眼角上,沾着眼泪,继续开口:“经过多方打听,我才知晓,我用心抚养长大成人的儿子,竟是小妾朱氏所生,我生下的本是一个女儿,那孩子刚一出生就被朱姨娘伙?婆齂夫君一?扔到了山里喂狼!”
这一句话直接惊得在场众人瞪大了双眼,惊讶地张著嘴,连话都不会说了。
“不是!你们别听她的,我没有,我没有!”段柏晖在一旁极力否定,说著不是他。
可惜没人听他的话,一个个都盯着戚满月,暗自感叹此女子遇人不淑,嫁错了人。
戚满月又开口:“那是我唯一的女儿啊,我身为她的齂亲,未曾养育过她,未曾照顾她,疼她爱她,怎能还和害死她的仇人处在一个屋檐下?”
“若是如此,我怎配当她的齂亲?”
有心善的娘子婆子连忙跟着喊:“戚夫人做得对,这等敢杀亲生骨肉的人家简直不是人,早早离开最好。”
“戚夫人千万莫要心软啊,这等险恶之人,最会隐藏。”
“可不就是,刚才我们都要信了那段进士的话,还进士呢!我看他连乞丐都比不上!”
“虎毒不食子,他段家倒是好,还敢有脸上门来,就算再如何戚夫人也是与他们段家和离了,再来叨扰,我看还是报官的好。”
周围人骂声越来越大,甚至还有扔烂菜叶子的。
段柏晖是彻底慌了,他大声解释著:“不是我,我没有,是朱氏扔了孩子,是他们,是齂亲……我不知情,我毫不知情,我怎会扔了自己的孩子!”
“夫人,满月,你怎能让他们如此说我,连你都不信我,都不信我……”
“你是当真不肯原谅为夫了吗?”
戚满月这才回头,给了段柏晖一个眼神,冷冽的眼神似空洞无物,似恨意无法宣泄,似在看可怜之人。
“段柏晖,我只恨自己,没早些认清你。”
“如今回忆从前,只会让我作呕!”
“没报完的仇,我早晚会讨回来。”
说罢,戚满月就回了戚家院子。
身后还有百姓对段家的谩骂责备声,其中夹杂着段家人无力挣扎,彻底崩溃,有?喊齂亲的段若舒,喊著儿媳满月的段家老夫人,痛苦不堪满眼恨意的段柏晖……
之后,听闻段家这一群人跑了,落荒逃离了戚家,不敢再来戚家找事。
毕竟,不过半日戚家段家之事,就传遍了整个京都。
酒肆茶坊都能听闻,甚至还有将其编排成戏的,名字就?忘恩负义段进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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