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珺异看向谢容瑛的眸底划过一丝狠意,奈何怀中的上官瑶真的犹如中邪了一般,他用尽力气才能抑制住用力挣扎的上官瑶。
此时他担忧怀中的人,发狠的眼睛在垂头看向怀中的上官瑶时温柔与担忧聚拢:“瑶儿?瑶儿别怕,雪卿已经去请大夫了,别怕。”
蒋氏与袁妈妈对视一眼,袁妈妈会意快速的走到秦珺异跟前,见上官瑶面容发白,眼睛猩红,嘴里依旧嘟嚷着,整个身子僵硬著挣扎着。
袁妈妈瞳孔一缩,又快速走至蒋氏的身边。
谢容瑛的视线在蒋氏主仆身上晃过,在袁妈妈欲开口与蒋氏说什么的时候,她说:“道长刚刚不还说要做法驱邪吗?还杵在那里做什么,难道是瑶儿妹妹体内的邪祟太过厉害,照着道长的道行不能驱除?”
话音响起,让众人的注意力更加的婖中在上官瑶的身上。
“对啊,道长刚刚还言之凿凿的说著如何驱邪,现在新娘子都这番模样了,还无动于衷做什么?”
“是啊,赶紧施法驱邪,怎么说今天也是大好日子,突然被邪祟上身也是晦气啊。”
秦家二房三房的人看着这突如而来的变化,脸上都有些挂不住,颇有几分想离开的意思。
蒋氏冷著一张脸坐回主位上,沉声:“道长,可有法子?”
秦珺异却大声说道:“母亲!你也相信这些荒谬之言?”
蒋氏眼神更冷:“突然这样不是中邪是什么?!”说完蒋氏吩咐袁妈妈:“赶紧把小侯爷给拉开,免得邪祟入了他的身。”
袁妈妈闻言,就朝着边上候着的几个婆子使眼色,几个婆子朝着秦珺异走去。
“小侯爷,得罪了。”说完,几个婆子?著秦珺异的手臂强势与上官瑶分开。
“滚!”秦珺异紧紧的抱着上官瑶,怒声道。
在拉?间,上官瑶的手松开禁锢,下一刻就朝着秦珺异的脸上狠狠的一抓,秦珺异得到脸上片刻间就出现了血痕。
“小侯爷!”袁妈妈看着清晰可见秦珺异脸上的血痕惊声道。
蒋氏眼瞬间一眯,猛地站起身来:“都愣著做什么、还不快拉开!”
婆子们一听,便什么都不顾的拉起秦珺异就往后拖着。
“瑶儿!”秦珺异越挣扎钳制住他的婆子们手中的力道更重。
片刻间,正厅中就有一片混乱。
双拳难敌四手,秦珺异被粗壮的婆子拖着到蒋氏的身边,语气透着着急:“母亲,瑶儿不是中邪了,我带她下去,不要这样行不行,今日是我与瑶儿的大婚之日。”
蒋氏对秦珺异所说的话充耳不闻,而是直接看向道士:“道长,你可有什么法子?”
“母亲!”秦珺异怒吼。
蒋氏侧目冷冷地扫了一眼秦珺异,仿佛在警告什么。
秦珺异被蒋氏的眼神给镇住,好似想到了什么,复杂又失望的盯着蒋氏。
“道长,侯夫人在问你可有什么法子,毕竟让新娘子这样当着众人的面丑态百出,实在是丢了勇毅侯府的面子。”
秦珺异阴鸷的盯着谢容瑛。
谢容瑛与秦珺异对视,扬眉,唇角轻?,神闲气定。
秦珺异把谢容瑛的挑衅尽收眼底,冷声:“这里哪有你插嘴的地方!”
“小侯爷是在说笑吗?作为勇毅侯府的嫡长媳要是在这里没有插嘴的地方,那应该在哪里有插嘴的地方?”芸娘的目光扫了一眼蜷缩在地面狼狈不堪的上官瑶:“这小夫人中了邪,少夫人难道还不能关心关心?”
谢容瑛眼神微深,抬手制止芸娘:“少说两句。”又盯着面无表情的道士:“道长,大夫怕是一时半会来不了了,既然小夫人是中了邪,你就赶紧驱邪、”
最后两个字,谢容瑛咬得略重,似在警告什么。
道长又见谢容瑛在转动手腕上的黑白珠串,视线后方的屏风看去,哪里还有被挟制的孩童?
想到孙儿的小命就掌握在那个女人的手中,心一横,咬破自己的食指大步走至上官瑶的面前,弯身食指快速的在上官瑶的眉心一点,又快速从腰间摸出一粒细小的东西往上官瑶的嘴里一喂,动作之快,许多人都还没有看清楚。
却在下一刻,蜷缩狰狞的上官瑶却突然的安静下来,平躺在地面。
周围人见状,倒吸一口凉气。
“果真是中邪了啊。”
“天呐!”
就连秦珺异看着那一幕都震惊住。
蒋氏蹙眉,不由的朝着谢容瑛看去,只见谢容瑛带笑的眸底夹杂着冷冽。
秦珺异挣扎开粗壮婆子,朝着上官瑶奔去。
蒋氏见状,欲开口让人制止秦珺异时,就见道长开口:“你且留步。”
“道长?”秦珺异到底没有上前。
老者说:“只需服下一颗驱邪丸就能压制住体内的邪祟了。”
秦珺异从老者的脸上看出了异样的情绪,他不知道为何明明该是针对谢容瑛怎么就落到上官瑶的身上。
最近汴京城中所兴起的言论他不是没有听过,只是针对谢容瑛又忙于与上官瑶成婚的事情,也就听过且过,甚至想着若是谢容瑛的名声一落千丈,以后可以凭借著这件事完完全全的把谢容瑛给囚禁起来。
被邪祟缠上身,谁听了不退避三舍?
没有一把火烧了都是他秦家仁慈。
只是怎么也没想到在大庭广众之下‘中邪’的会是上官瑶。
还如此可怕。
“服下后就能驱除了吗?”秦珺异询问道。
老者余光中的谢容瑛已经把那黑白串珠把玩在手中 ,老者狠狠心,说:“是的,服下后,贫道在给小夫人做法,就能彻底驱除了。”
秦珺异一张脸冷如玄铁,不用想今日过后上官瑶所发生的事情定会盖过谢容瑛中邪的事情。
毕竟谢容瑛中邪只是言论之说,上官瑶中邪可是无数双眼睛亲眼见证的。
“还请道长给我,多少银子我都能出。”秦珺异朝着老者伸手。
秦家二房三房在听到那句‘多少银子我都能出’的时候,眼神中透著些许的冷意,这侯府成什么样子这大侄子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
蒋氏脸上强忍着胸腔翻江倒海的怒意,脸色冷著。
谢容瑛淡淡的看着那一幕,唇角扬起一抹微不可察的笑意。
“小侯爷客气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小夫人也是可怜,被邪祟缠身。”老者从衣袖中拿出细小的瓷瓶,递到秦珺异的面前。
秦珺异双手接过,然后快速的打开瓷瓶倒出一颗药丸,蹲下身抱起上官瑶。
此时的上官瑶已经有了意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
入眼的秦珺异一脸担忧的看着她,她蹙眉:“珺异,怎么了?”
“瑶儿,快把这个吃了。”秦珺异说著就把药丸往上官瑶嘴里喂去。
上官瑶不明所以,感觉到入嘴的东西略显苦涩,她紧蹙眉头:“水。”
“水。”秦珺异往袁妈妈看去。
袁妈妈心神一提,端起高堂上摆放著的茶盏端起就往秦珺异送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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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珺异接过袁妈妈手中的茶盏,小心翼翼的朝着上官瑶嘴里喂去。
谢容瑛原本眸冷如?的眼在看到上官瑶饮下一口又一口的茶水后,眸子渐渐染起一抹诡异的笑。
想着临终前,秦珺异带着上官瑶以及他们的儿孙回这侯府。
呵、儿孙?
秦珺异这辈子只会断子绝孙。
谢容瑛在看到人群中出现的翠枝后,回神,随即微微点头。
翠枝会意点头退下。
“瑶儿,怎么样了?”秦珺异把茶盏递给袁妈妈后,用着衣袖擦著上官瑶的嘴角,关心的问道。
上官瑶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大概怎么回事了,心乱如麻,她好不如意铺垫好的一切,就这样毁了,刚想以装晕让秦珺异带她离开的时候,小腹传来的剧烈的痛意。
“珺异、”上官瑶这次是清醒中紧紧的抓住秦珺异的手臂。
“怎么了?”秦珺异看着上官瑶面露痛苦之色:“瑶儿你怎么了?”
上官瑶紧蹙眉头:“疼、疼、”
“哪儿疼?哪儿疼?”秦珺异说著视线就往上官瑶捂住的小腹看去:“肚子疼?”
上官瑶疼的已经冒出了冷汗 ,她艰难的说著:“珺异,请大夫,孩子……孩子……”
周遭人听到孩子的时候,神色各异。
原来是早就珠胎暗结。
“血!”
不知是谁惊呼了一声。
众人才看到上官瑶身下有了些许的血迹。
仙风道骨的老者见状,猛地朝着漫不经心喝着刚刚雪卿端上来的茶水的谢容瑛。
为何她喝了那茶水没有任何的反应?
反倒是上官瑶?
老者的目光又紧锁到上官瑶头上的金簪上。
“大夫,大夫!”秦珺异脸色大变,像发疯了一般:“快去请大夫!”
袁妈妈惊慌失措的看向蒋氏,此时蒋氏站起身来,却迟迟没有走向上官瑶。
今日的勇毅侯府才是这汴京城天大的笑话。
“大夫来了,大夫来了。”雪卿这个时候拉着一个微微伛偻的老大夫,边往里走边推开人:“小侯爷,大夫来了。”
秦珺异看到是上官瑶最近保胎一直见的大夫,心里放心了不少。
“祝大夫,你快给夫人看看,怎么会突然……”雪卿的话在看到地面血迹的时候戛然而止。
祝大夫喘着气,说:“丫头诶,你让我缓缓。”
秦珺异一把抓住祝大夫,冷声道:“祝大夫快给夫人看看!”
祝大夫也看到了上官瑶身下的血迹,立即蹲下身来替上官瑶把脉。
“这……”祝大夫惊讶的看着秦珺异:“这是滑胎之象啊。”
秦珺异一张脸冷如玄铁,直勾勾的盯着祝大夫。
祝大夫神色也严肃起来,继续把著脉,问:“刚刚夫人可服下什么了?”
“茶盏!”秦珺异冷声的朝着袁妈妈看去:“把茶盏拿过来!”
袁妈妈手里还端著茶盏,慌乱的把手中的茶盏 递过去。
祝大夫接过,用手指往茶盏中一沾,随即往嘴里尝了尝:“这就是茶水,夫人可还食下别的?”
秦珺异冷冷的扫了一眼老者。
老者脸上的慌乱一闪而过。
秦珺异拿出瓷瓶递给祝大夫:“这个呢?”
祝大夫接过,倒出一粒药丸后拿到鼻间嗅了嗅:“你给夫人吃了这个?”
“有、有何不妥之处?”秦珺异身子都开始隐隐颤抖起来,这可是他亲自喂给上官瑶的。
祝大夫把药丸掰开,又闻了闻:“这里面掺杂了牛膝与红花,怎么敢拿给夫人服下,这不是害人吗,快快带夫人下去静养。”
秦珺异闻言抱起上官瑶就往自己的院落大步流星而去。
雪卿拉着祝大夫跟随其后。
这一幕让众人唏嘘不已,明明一刻钟前都还喜气洋洋,没想到会成为这个样子。
老者见状,不可置信的往后退了半步。
怎么可能?
蒋氏看着眼前的烂摊子,犹如秦石渊丢给她的烂摊子,她牵强著扯著一抹淡笑,说:“实在是让你们见笑了,本是让你们来沾喜气的,没想到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夫人也不要太放在心上了,小侯爷还年轻,少夫人与小夫人都还年轻,子嗣还会有。”
有人出声安慰。
大房二房的人觉得今日所发生的事情晦气极了,又碍于是秦家人,还要把这些客人送走。
二房秦沣渊起身,说道:“前厅设了宴,都入座吧。”
“不了不了,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秦二爷。”
“对对,我们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
就在众人纷纷说著告辞话的时候,沉默许久的谢容瑛开了口。
“等等。”
蒋氏心中惶恐,生怕谢容瑛又闹什么幺蛾子 ,说:“你让谁等等?真是越来越没有规矩了。”
“母亲。”谢容瑛唇角微扯:“瑶儿妹妹流了这么多血,那胎怕是保不住了,难道母亲要让罪魁祸首逃之夭夭?”
蒋氏怔愣。
“来人,把这神棍抓起来。”谢容瑛说完视线从蒋氏的身上挪开,看向明显有着慌乱的老者:“上官瑶与你有什么仇什么怨,你要如此加害于她?”
老者刚要开口又见谢容瑛手中握住的黑白珠串,连脚步都无法挪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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