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费了好大劲，保证不会赶他走，也发誓不会不理他，才安抚好龙云霄答应一个人在家不乱跑。她则迅速收拾好一套换洗衣服，连夜逃去李爽家。

李爽接完电话后手忙脚乱，“快快快，凌晨要来了，你赶紧走！”

王桦宇歪在沙发里，一脸想干什么但没干成的不情愿，“凭啥她来了我就要走？”

“你故意的吧！”李爽收拾了他的东西递过去，“她不是遇到大麻烦不会突然找我过夜，对，她今晚跟我睡，所以你得走。”

“我……”王桦宇还想说什么，被李爽从沙发上拉起来，推到门口。“我被你召之即来，挥之即去，我……”

李爽抱住他的脑袋，狠狠接了个吻，“爱你，回头再哄你！”

“爱你个大头鬼！”王桦宇郁闷又无可奈何地离去。

李爽赶紧收拾屋子，这里放眼望去就是一个大开间，飘窗挨着床，床挨着沙发和茶几，靠墙一个衣柜一张书桌，都小小的，再过去就是开放式厨房和卫生间，最后是入户门。

凌晨在遇见龙云霄之前，计划租一个像李爽这样的单身公寓，房子比较新，就那么一点小空间，可以随意装扮成喜欢的风格。

李爽在茶几上垫了块毛巾，毛巾上放个冰桶，桶里一瓶阳光玫瑰葡萄起泡酒。两人都穿的裤子，就张开伸直了腿坐在地毯上，反正也没外人。

“我点了烧烤，还没到，你要不要先来一杯？”

凌晨不客气，拧开瓶盖先?三杯，“怎么这么小的杯子？”

李爽想接过来给自己倒，她一直不给，“起泡酒变温就不好喝，度数又低，加冰块还喝个锤子……你倒是给我呀，我的酒！”

凌晨给李爽倒了一杯酒，没头没脑的一句，“我完了，怎么收场？”

这么默契的酒肉闺蜜，如何猜不到，李爽呵呵一笑，“弟弟把你睡了？哦不，应该是你把弟弟睡了！”

“那倒没有！”凌晨连忙否认，“你知道我的，不结婚不可能。现在就是他表白了，也不算表白吧，反正……唉，应该是表白吧。”纠结死了！

李爽激动，“那好呀！我早就让你考虑一下，是你自己在那儿假正经！”

凌晨认真解释，“我不是假正经，你应该理解，我们小城市的女孩就是这样，接受现代教育，过传统人生。”

李爽换了个坐姿，更加不成体统，“我不是小城市，我是乡下人。”

凌晨白了她一眼，“你是金凤凰！富一代！”然后言归正传，“我爸妈那个单位，员工一万多人，同事关系一处就是一辈子，退休也不会改变社会关系。我们从小在家属院长大，各种家长里短，流言蜚语，跟村里没什么两样。”

李爽哦了一声，“你怕你们老家的人说闲话？怕你父齂难堪？”

“对呀！”凌晨刚刚肯定了李爽的说法，正准备倒苦水，外卖到了，烧烤用保温锡纸包著，热呼呼，香喷喷，“趁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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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撸著辣串，喝着冰酒，再为难的事都可以放下再说。

凌晨慢慢说：“我是女方家庭，如果我和单位里的谁谁谈恋爱又分手，是比离婚更糟糕的事。我的父母出现在食堂，出现在会议室，出现在单位任何一个地方，都会有人指指点点，说，你看，就是那个谁谁谁的姑娘，和那个谁谁谁的儿子，谈恋爱谈崩了。没人会指点男方，大家只会羞辱女方。”

李爽完全可以理解，在她们村，五十年前跟人处过对象的老奶奶，到死都有人八卦她年轻时谈过的恋爱，就算只跟一个人谈过，也会变成跟八个人谈过。

“你说你传统吧，胆子比谁都大，居然敢跟他同居我也是服了！”李爽把酒瓶连桶一起抱到自己怀里，“给我留一点，你喝了一大半！现在怎么办？要赶他走吗？”

一瓶750ML的酒下去一大半，带汽泡的酒度数低也容易上头，凌晨哀嚎一声躺成个大字。

“我怎么可能赶他走嘛！都是我的错，他年纪小不懂事，我应该懂的！”

李爽心想，笨蛋玩意儿，谁说年纪小就不懂事，年下不喊姐，心思肯定野！

凌晨还在絮絮叨叨，“一开始我也很无奈！他那么可怜，就像下雨天淋湿的小狗，被人丢弃在纸盒子里的奶猫。我正好和杨聿铭分手，王湘敏那个闪婚叛徒又离我而去……我空虚寂寞冷，不找点事做我会疯！”

“我也不知道啊，按道理我怎么会看上他？万万不能！他大学都没毕业，什么都没有。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一把年纪，我老了，他还年轻，三五年之后，年轻的女孩说，请你让一让位，我怎么办？”

李爽烦死了，捧著酒瓶像喝汽水一样把酒喝了，“你念经念得我脑壳疼！我说三点建议，能听就听，不听就跟王湘敏一样，再跟我讲这些破事，付费！”

“你说！”凌晨一骨碌爬起来坐正，认真听讲。

“第一，喜欢就谈！隔这么远谁知道？回老家就装不熟，横竖不承认！”

“第二，不喜欢就赶走，最烦拖泥带水，内耗等于慢性自杀！”

“第三，拿上身份证，去结婚。你可以养他呀，但要想清楚，他可能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你要有满盘皆输的思想准备！”

凌晨还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我觉得……他对我，不是爱情！”

李爽爆炸了，扑过去摇晃她，“你管他是不是爱情，你问自己，以人为本，从心出发，只对自己负责！”

凌晨挣扎，“我认为，你这样也不对！”

两人争论得快要打起来，凌晨接到司高峰的电话。

“我考虑了半天，还是请你到江州市公安局来一趟，龙云霄被市局网路安全保卫部的头头请来喝茶……没事，放心，那是我同学。”

“……”凌晨发不出声音，头顶一冒汗，酒全醒了。

“你怎么了？”李爽看凌晨像疯了一样上厕所洗脸梳头换衣服，还极速描了个眉，看着精神一些。

凌晨在门口换鞋，“我现在要去市公安局，混蛋弟弟不知道得罪了谁！你先别睡，万一要帮忙，我得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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