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爽放心不下，到下班点又追了一个电话。
凌晨一个人坐在工位上发呆，接到朋友电话，没有哇哇哭，只默默流泪。
李爽说：“我有一家宝藏酒吧，在老小区的居民楼，公共交通便捷，开车没地方停，但我们没车！”
凌晨首先想到，“在居民楼开酒吧，合法吗？”
李爽警告，“你省省啊！赶紧过来，我们先找地方吃饭，我给小敏打电话。”
凌晨擦干眼泪，开始补妆，“我不想吃饭，吃了也要吐出来。”
李爽哄着她，“你不吃我要吃，空腹喝酒伤胃，我给你买小零食。”
这家隐藏在居民楼里的酒吧，与那些装修豪华、风格各异的店不同，从外表什么也看不出来。
店在一楼，有个小院，店主在小院阳台开了一扇普通的家用入户门，门口一副小对联：小酌怡情，大醉解忧；横批：酒。
凌晨好奇地跟着李爽进门，眼前一亮，“哇，好多月球！”
李爽嫌弃，“啥呀，这是银河系！”
进到酒吧里面，灯光昏暗，吧台投影在放一部外国电影，有字幕，所以台词声音很小，身边是轻音乐流淌。
在这样的环境下和小姐妹喝酒谈心，光影摇曳、醉生梦死。
王湘敏没来，两人喝到深夜，碰见一个人来喝酒的王桦宇。
凌晨惊喜，“王律，这么?！”
王桦宇没想到会碰见熟人，心情格外好，“不算太?，这家店是我告诉李爽的，怎么样，好喝吧？怎么就你们俩，不是还有一个吗？”
李爽有些不好意思，王桦宇并没有特别带她来过，他们是好几个人一起来的，她觉得好，便偷偷记住了。
“那个结婚了，不太能参加我们的深夜活动。”
“哦，结婚有结婚的好。”王桦宇点点头，指著旁边空位，“我能坐这里吗？”
“当然。”她们坐在吧台，这里一排高脚凳。
吧台只有一名三十多岁的女店员，兼调酒师，兼老板娘。
王桦宇与老板娘很熟，点单的时候闲聊，“你老公呢？”
老板娘指了指天花板，“在楼上带孩子睡觉，一会儿就下来。”
王桦宇笑，“女儿就是粘爸爸。”然后指著李爽说，“我同事，她们酒单算我的。”
凌晨连忙端杯敬过来，“王律大好人！谢谢王律！”同时用胳膊肘捅一捅李爽，“你还说王律不好！他明明和我们张律一样好！”
李爽脸上火辣辣，恨不得把凌晨摁到吧台下面埋了。
王桦宇面前只一杯柠檬水，端起来和凌晨碰杯，“哦？她说我怎么不好？”
凌晨脑子过于亢奋，约等于没有脑子，“啊……说你总是加班，累死累活，以拆散别人家庭为己任，但是有钱，呵呵！”
“我没有……”李爽窘迫得要死，苦着脸向自己领导解释。
“凌晨喝不少啊，她怎么了？”王桦宇主动换了话题。
“失恋。”李爽松了口气。
“对，我现在单身，王律如果有好男人请介绍给我！”凌晨和王桦宇之间隔了一个李爽，她巴巴地凑过来，“我们张律说，好男人不流通，跟找工作一样，好工作都是业内推荐，不会流落到招聘网。”
王桦宇笑着点点头，“好，帮你留意。”
李爽心想，凭什么，“我也要。”
王桦宇问：“你要什么？”
李爽答：“好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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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蒙蒙亮，龙云霄离开通宵自习室。
凌晨宿醉未醒，极不情愿地给他开门，“密码告诉过你，自己进来呀，吵得我头疼！”
“我怎么知道屋里几个人。”屋里酒气弥漫，龙云霄皱着鼻子呼吸。
“放心，我没那么随便！”凌晨闭着眼睛，行尸走肉般回卧室睡觉。
龙云霄把阳台玻璃门开了半扇透气，拉上门帘，在沙发上睡了。
睡得正沉时门铃响，他捂著突突的心跳起身，从猫眼看清来人后心情更不好。
杨聿铭也没好脸色，开口就问：“凌晨呢？”
龙云霄答：“在睡觉。”完全没意识到这三个字的分量。
杨聿铭冲进来的同时一拳砸过来，龙云霄没防备又中招，下一秒像被激怒的狮子，猛地将其扑倒。
拳怕少壮，尤其怕不要命的少壮，杨聿铭也人高马大，竟无还手之力。
凌晨惊醒，冲到客厅将两人分开。
杨聿铭被家庭批斗大会整到半夜，早上才敢出来找凌晨，结果看到屋里两个人。
“你们到底什么关系？”
凌晨披头散发穿睡衣，光脚，紧紧抱着龙云霄。
“如你所见，睡觉的关系！”
龙云霄瞬间石化。
杨聿铭无意识地点点头，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凌晨像霜打的茄子，蔫蔫松开龙云霄，把自己关进卫生间。
龙云霄一头雾水。
他关上大门，把客厅打翻的家具扶正，撞落到地板的小物件也回归原处。
凌晨从卫生间出来，已经把自己收拾清爽。
她查看龙云霄脸上的红肿，“还伤哪儿了？你也是，怎么随便开门？”
龙云霄睁著探照灯似的眼睛，“你哭了？”
凌晨不搭理，从电视柜的抽屉里翻出一瓶“好得快”，对他破损的手关节进行喷涂。
“手都打破了，你下手真没轻重，给人打坏了怎么办？”
龙云霄以为她心疼那个神经病，气得缩手不让涂药。
“如果他现在去验伤，验出轻伤你要坐牢的！还好是在我家，他不占理，又没证据，真要打官司，我不会输！”
龙云霄又笑了。
“你笑什么？”凌晨抬头狠狠瞪他一眼，“我警告你，打架违法！你有大好前途，绝不能因为这点小事给自己人生抹上污点，明白吗？”
龙云霄敷衍地嗯了一声。
“也不要轻易得罪人，我现在就有点担心他妈妈，如果她用另类途径帮儿子出头，你找谁去……”
凌晨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站起来揉了一把他的头发。
龙云霄不喜欢这种揉小孩的揉法，扭头倒进沙发，把抱枕盖在脸上，拒绝噷流。
凌晨拿了一瓶冰可乐过来，强行塞到他被打的那边脸上，“冰敷15分钟，不然会肿。”
龙云霄没有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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