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云霄跑出校门打了辆车,很快赶到凌晨家。
电梯间烟雾缭绕,他站在消防通道门口,看着黑暗中烟头忽明忽灭,不确定对方是谁。
杨聿铭能清楚看见龙云霄,缓缓走出来,“你来了,弟弟。”
龙云霄闻到一阵酒气,“你叫谁弟弟?”
“你呀。”杨聿铭递上一根烟,“凌晨刚打电话,说她弟弟要来揍我,让我赶紧走。”
“我不抽烟。”龙云霄退后,他不想打一个醉鬼,但要防著对方发酒疯。
杨聿铭不勉强,“我和你姐姐之间有点误会,不是真的要分手,我想等她回来好好谈谈,你可以旁听,没关系。”
龙云霄笑了,“她说弟弟你就信,你看我俩长得像吗?”
杨聿铭手里有烟,单手抓住他的衣服,“你什么意思?”
“你怎么老喜欢抓人衣服?”龙云霄抓住他手腕反方向一拧,小腿在他腿弯处用力一勾,就把人放倒。“再这么缠着凌晨,我见一次打一次!”
杨聿铭喝了酒,摔倒后天旋地转,无法自己起身。
电梯门一打开,凌晨就看到他这副可怜样,怒喝:“龙云霄!”
龙云霄举起双手,“我没打他!”
凌晨连忙去扶杨聿铭,“我让你走为什么不走?一定要挨打才舒服?”
龙云霄再次强调,“我没打他,他喝多了自己摔的!”
杨聿铭听见她喊出的名字,“他不姓凌?”
凌晨胡诌,“妈妈那边的,表弟!”
龙云霄闭眼深呼吸,结果睁眼就看见杨聿铭想抱凌晨,立刻上前将两人分开。
“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杨聿铭不纠结弟弟还是表弟,他只想进屋和凌晨好好谈谈,求她回心转意。
龙云霄不同意,“她把你拖鞋扔了,去楼下谈。”
凌晨觉得这样也好,领着杨聿铭去小区花园,龙云霄在五步开外,像哨兵一样走来走去,把他们之间的矛盾纠葛听了七七八八。
时间流逝,总是那些话翻来覆去,凌晨觉得没有意义,杨聿铭却一直哀求。
龙云霄听不下去了,先对凌晨说:“这人不行,你喜欢他什么?”
接着对杨聿铭说:“你说这些没用,她要的是结婚,26岁在我们那儿已经是老姑娘了……”
龙云霄想收回这句话已经来不及,硬著头皮接受凌晨的狠狠一瞪!
杨聿铭当然知道凌晨的想法,可家里不同意,他也没办法。
既然欠揍的话已经说出口,龙云霄选择把话说完,“你搞不定自己家人,就想搞定她?你觉得她好说话也好欺负吗?”
杨聿铭被说中心事,面子上挂不住,“关你什么事?”
龙云霄冲上去要揍人,被凌晨拦住,“说好不打架的!”
“我知道该怎么做了。”杨聿铭酒劲上头有些站不稳,他扶著凌晨的胳膊,下定决心一般,“这个五一,我先带你回我家,然后陪你回乐宜好不好?”
“真的吗?”凌晨有一瞬间的欢喜,很快又冷了,真的吗?
送走杨聿铭,两人同时望着小区门前的马路发愣。
凌晨说:“你还不走?”
龙云霄转身往小区里走。
“我让你回学校,你往我家走什么?”
“几点了?回去正好赶上寝室关门,我睡操场吗?”
凌晨看时间,还真是,“你又不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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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洗了!不信你闻!”龙云霄回头往凌晨面前冲,“我香的!”
凌晨大笑,忘了郁闷。
第二天醒来,龙云霄已经不在客厅,毯子随意搭在沙发上。
照常上班,周三晚上约Hana健身,周四晚上加班,又到周五。
凌晨到律所时,发现张蔚然办公室的门开着,她探进头打招呼。
“哈哈,我知道,小学生周五放学早,你下午两点多要出发接佟佟,所以早点来干活。”
“就你聪明,过来。”张蔚然递给她一个文件袋。
“下午麻烦你去一趟吉丰地产,上周那个股权转让已经谈妥,你处理一下。我本来想让小赵去,但他前面没参与。”
凌晨接过文件袋,“没关系,我可以。”
张蔚然只有半天工作时间,她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埋头苦干,外面凌晨也跟着忙。
中午,“饭醉团伙”群里李爽发出邀约:“晚上一起吃饭吧,我有恐怖故事要讲。”
所谓恐怖故事就是李爽代理的奇葩离婚案,虽然私下闲聊当事人有悖职业道德,但有时遇到的案子震碎三观,她就以故事的形式提醒姐妹引以为戒。
王湘敏:“我不能听,听了怕离婚。”
凌晨:“我也不能听,会冲淡我对结婚的憧憬。”
李爽大为震惊:“平时八卦不知道多开心,今天怎么了?”
没人回答。
凌晨单独给李爽发消息,“以后奇葩离婚案不要说给王湘敏听,她好像过得不开心。”
李爽回忆了一下相处细节,实在难以相信,“不是吧!她才结婚两个月!”
这时办公室来了一个送花小哥,抱着一捧巨大的黄玫瑰。
黄玫瑰的花语是“对爱的挽留”和“原谅我”,凌晨的敏感神经被触发。
果不其然,小哥对着订单信息大声问:“请问,凌晨,凌小姐坐哪个位置?”
没有出去吃饭的?事齐刷刷地望向这边,凌晨尴尬地举起把手。
接收之前,她先戴上口罩。
上次感冒引发的鼻炎刚有好转,她不想又被花粉触发,本来春天就挺难熬。
她捧着花去了办公室。
“哪来的花?好漂亮!”专心盯屏幕的张蔚然抽空瞟了一眼。
“杨聿铭送的吧。”语气不确定是因为还没看花束里的小卡片。
正好手机响,是杨聿铭,“中午有空吗?”
这些天凌晨也会反省,是不是自己太强势,没有考虑他的苦衷?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挽留,而她爱搭不理,还错发那样伤人的消息。
有点内疚。
“有空……你有事吗?”
“花收到了吧,我在你楼下,一起吃午饭?”
“好,我马上下来。”
挂了电话,张蔚然说:“他是猪吗?不知道你鼻子不行?”
凌晨把花摆到会客区的茶几上,打量著,“我说过,他可能忘了。”
张蔚然笑着摇摇头,“说明他很久没给你送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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