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真相大白,尘埃落定(1 / 1)

黎渊诡事 西林君 2385 字 7个月前

火把在张捕头手中剧烈摇晃,碎玉下的狼头徽记在血渍中若隐若现。

黎渊用镊子夹起那张纸钱时,腐臭的井水正沿着地砖缝隙漫到众人靴底。

"三更天。"赵仵作突然开口,布满老茧的手指抚过箱盖铜钱纹,"这些星斗排布与县衙案卷记载的凶案时辰完全吻合。"

黎渊将玉佩碎片对着火光翻转,碎玉边缘粘著的铜钱突然脱落,露出背面细如发丝的刻痕——那是工部密文标记。

他想起昨夜刑部侍郎轿辇经过时,随从腰间晃动的青铜钥匙上也有?样的纹路。

"劳烦赵老再开一次棺。"黎渊突然将火把插进砖缝,青石板上顿时映出扭曲的星图倒影。

当棺椁暗格被撬开的瞬间,二十封火漆密信混著三本羊皮账册哗啦倾泻,最上方那封的落款赫然盖著玄字营狼头印。

寅时的梆子声穿透地窖时,黎渊正用匕首挑开最后一封密信的火漆。

莫璃突然按住他手腕,染血的丝绦在箱盖星图某处轻轻一划:"摇光位的铜钱,该归位了。"

县衙鸣冤鼓被敲响时,晨雾还未散尽。

黎渊站在青石台阶上,将拓印着星图的麻布缓缓展开。

围观人群里混著三个戴斗笠的挑夫,其中一人耳后隐约可见结痂的北斗疤痕。

"七月初三子时,城西染坊。"黎渊突然抬高声音,将账册摔在县丞案头,"李师爷用二十两白银,买通陈道长在染缸里藏尸。"他指尖点在星图某处,三枚铜钱叮当落在对应的天枢位。

李师爷踉跄著撞翻砚台,墨汁泼在密信狼头印上。

人群突然骚动,有个卖油郎尖?著指认:"那日道长作法用的黄符,分明是李师爷书房的洒金纸!"

"五日前工部运来的楠木龙柱,实际是空心的。"黎渊突然转向面色惨白的县丞,从袖中抖出半片带金粉的纸钱,"昨夜子时刑部大牢运出的死囚,此刻应当在地宫龙柱里封著吧?"

惊堂木尚未拍响,三支弩箭突然破窗而入。

张捕头反手劈落两箭,第三箭擦著黎渊鬓角钉入县丞座椅。

十二个蒙面人撞开仪门,为首者耳后结痂的北斗疤渗著血珠。

"玄影大人托我问候黎先生。"黑衣人沙哑的嗓音像生锈的刀,腰间铜牌闪过狼头徽光。

他袖中甩出的铁链缠住账册瞬间,赵仵作突然掀翻验尸台的石灰粉。

黎渊在漫天白雾中扯动提前布好的麻绳,衙役们拽着绊马索从两侧廊下冲出。

蒙面人挥刀斩断绳索时,藏在绳结里的铁蒺藜暴雨般迸射。

张捕头趁机夺回账册,却被斜刺里劈来的弯刀逼到旗杆死角。

"东南巽位!"莫璃的声音不知从何处传来。

黎渊旋身将火把掷向檐下灯笼,浸过火油的麻绳轰然爆开烈焰,将蒙面人逼退三步。

赵仵作趁机将验尸用的银针扎进敌人膝窝,却在第二波攻击中被划破前襟。

黑衣人首领突然甩出暗器,九枚狼头镖在空中组成北斗阵型。

黎渊后仰避开天枢位的飞镖,最后那枚直取他咽喉的暗器却突然被银光击落——半枚带血的铜钱嵌进立柱,在晨曦中泛著诡异的红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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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梁上传来瓦片轻响,玄色衣袂如鸦羽掠过染血的星图。

黎渊望着那抹熟悉的残影,唇角浮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黑衣人首领突然暴喝:"撤!",耳后未愈的北斗疤在转身时渗出血珠,正落在黎渊提前撒过朱砂的地砖上。

麻绳燃烧的焦味与石灰粉的刺鼻气息混杂在一起,莫璃的绣鞋踏过染血的星图,银簪在晨光中划出三道残影。

三个蒙面人同时捂住脖颈后退,指缝间渗出暗红血线——他们的气海穴上各扎着半片碎裂的铜钱。

"东南角的木箱。"黎渊突然高喊,同时将账册抛向张捕头。

黑衣人首领的铁链堪堪擦过封面狼头徽记,莫璃的裙摆已卷起验尸台旁的铜盆,十二枚带锈的银针裹着井水泼向敌人面门。

赵仵作趁机掀开东南角的樟木箱,二十斤陈年糯米倾泻而出,沾到暗器的狼头镖顿时腾起青烟。

县丞突然抓起惊堂木砸向窗柩,木屑飞溅中响起三声鹧鸪鸣叫。

黎渊瞳孔微缩——这是昨夜跟踪李师爷时听到的接头暗号。

他靴尖勾起地上的断箭,精准刺入县丞正要踩向地砖凹陷处的皂靴。

机关触发的轰鸣声戛然而止,三条本该弹出的铁索软绵绵垂在梁柱之间。

"天权位的瓦片!"莫璃突然旋身甩出束腰的丝绦。

房梁上正要掷出毒蒺藜的蒙面人踉跄栽落,后颈赫然插著半截断刃——正是昨夜被黎渊故意留在凶案现场的凶器。

张捕头趁机用枷锁套住黑衣人首领的脚踝,那枚渗血的北斗疤痕正巧卡在枷锁的梅花暗纹处。

当最后个蒙面人被衙役按倒在染缸残片堆里时,朝阳终于刺破晨雾。

黎渊弯腰捡起沾著朱砂的血珠,指腹在县丞官袍补子上的獬豸绣纹处轻轻一抹——暗金色丝线里藏着半片银鳞,与半月前漕运司沉船案中打捞的证物如出一辙。

鸣冤鼓突然被?姓撞响,十八个苦主举著状纸涌进县衙。

卖豆腐的刘寡妇指著李师爷哭喊:"那日道长说要用我儿的生辰八字镇邪,原来竟是给这些畜生当人牲!"人群里蹿出个总角小儿,将染坊染缸底捞出的铜锁摔在公堂——锁芯里嵌著的,正是玄字营特制的狼头机簧。

莫璃不知何时出现在黎渊左侧,袖中滑出的匕首正抵住县丞后腰要穴。"黎大人不妨查查工部去年修缮地宫的账目。"她说话时发间的柏叶香扫过黎渊耳际,"那批楠木龙柱的运输路线,恰好经过七个失踪孩童的村落。"

正当衙役给犯人套上重枷,人群后方突然传来货郎的惊叫。

黎渊循声望去,见个戴毡帽的老汉正抓着个哭闹的幼童往巷口退,孩童腕间的银镯刻着漕帮特有的船锚纹。

他正要上前,老汉突然撒了把铜钱引起哄抢,转眼消失在晨市喧嚣中。

"昨夜巡更人说城隍庙后墙有新挖的土坑。"张捕头抹著额角血渍走来,腰间佩刀的鲨鱼皮鞘裂开道细缝,露出里面暗藏的玄铁令——那是三日前从乱葬岗无名尸身上找到的证物。

莫璃突然轻?黎渊的袖口,指尖在他掌心画了个残缺的卦象。

她袖口沾染的朱砂不知何时在地砖上洇出北斗轮廓,第七颗星的位置正对着县衙后院的古槐——那树下埋著三年前失踪的仵作学徒的骸骨。

黎渊望着欢呼人群中几个神色躲闪的货郎,突然注意到他们扁担两头挂著的竹筐都用黑布蒙着。

当某个竹筐微微颤动时,他分明看见筐底渗出暗红水渍,在青石板上晕开朵残缺的梅花——与上月孩童失踪案现场留下的印记完全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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