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揭道士假面,探组织真容(1 / 1)

黎渊诡事 西林君 2564 字 7个月前

晨光渗进青砖缝时,黎渊用木簪将城防图钉在墙上。

夜枭的蓝眼睛正对着码头红圈,昨夜莫璃火药残留在簪尾的硫磺味,混着墨汁在砚台里结成细小的晶粒。

"这封泥遇水不化。"赵捕头用刀尖戳了戳莲花纹断面,晶粒突然迸出火星,"城西三十里有个荒庙,三年前朝廷铸过祈雨法器。"

莫璃的团扇突然停在半空。

扇骨夹层里掉出半片符纸,朱砂绘制的莲花与封泥纹路严丝合缝。

黎渊抓起验尸簿,三具孩童尸首的指甲缝里都沾著青灰色香灰——正是大昭寺特供的龙涎香。

马蹄踏碎山道薄冰时,莫璃突然扯住缰绳。

她耳坠上的银铃无风自响,前方枯枝上倒挂著七只死乌鸦,鸟喙全朝着寺庙方向。

赵捕头啐了口唾沫,腰间铁?撞在香炉上,惊飞檐角铜铃里沉睡的蝙蝠。

张道士扫尘的手抖了抖,拂尘银丝缠住供桌烛台。

他扶正莲花冠的动作太急,露出后颈暗红色胎记——昨夜黑市赌坊的暗桩脖颈处,也有?样形状的印记。

"施主请看,这是前朝留下的七星桩。"张道士广袖扫过庭院石柱,青苔缝隙里露出半截焦黑麻绳。

黎渊的靴尖突然踢中某块松动地砖,空响惊得莫璃团扇骤合,扇柄金线正指向偏殿褪色的《地藏经》挂画。

赵捕头突然咳嗽起来。

他吐出的烟圈飘向经幡,幡布背面渗出油渍般的污痕,细看竟是数十个莲花符号交织成网。

黎渊袖中滑出半枚铜钱,当啷一声砸在蒲团上,震得供桌烛火忽明忽暗。

"道长可识得这个?"铜钱在香灰里滚出诡异轨迹,最终停在莫璃裙裾边。

张道士的喉结上下滑动三次,道袍下摆突然渗出深色水渍——昨夜码头起火的茶船货舱,也留着?样腥臭的液体。

莫璃的银针就在这时刺穿《地藏经》挂画。

画轴裂开的瞬间,密室里飘出孩童们做噩梦时常闻的苦杏仁味。

七盏青铜灯摆成莲花状,灯油里浮着指甲盖大小的晶粒,与封泥断面的物质一模一样。

"这些灯芯用了续命术。"莫璃指尖沾取灯油,在经幡上画出残缺的莲花符,"灯油混著离魂散,可保尸身不腐。"

张道士突然暴起,拂尘银丝缠向赵捕头咽喉。

黎渊的砚台抢先砸中他膝窝,昨夜验尸用的银针从伤口挑出三寸长的铁锈——与黎渊肩伤里的异物如出一辙。

供桌轰然倒塌时,密室暗格里滚出三十个陶瓮,每个瓮底都刻着茶船刘老板的私印。

"玄影大人会剥了你们的皮!"张道士被铁链捆住时突然癫笑,嘴角涌出的黑血在青砖上凝成莲花图案。

黎渊蹲下身,发现对方靴底沾著码头特有的红粘土,而昨夜起火茶船的甲板缝里,也嵌著?样颜色的泥块。

暮色染红飞檐时,莫璃突然扯断张道士的念珠。

九颗木珠在香灰里滚出北斗七星阵型,最后一颗卡在地砖裂缝中——正是黎渊踢响的那块空心砖。

当赵捕头撬开地砖时,底下埋著的铜匣突然冒出青烟,匣面莲花纹正与孩童指甲缝里的晶粒产生共鸣。

黎渊的手按在铜匣锁扣上,夜枭木簪突然发出蜂鸣。

莫璃的银针在匣面划出十字刻痕,暗红色液体顺着刻痕渗出,在青砖上凝成四个扭曲小字:朔月当祭。

铜匣渗出的液体在青砖上凝固成暗红血痂时,檐角铜铃突然齐声炸响。

莫璃耳坠银铃发出刺耳鸣叫,三支淬毒袖箭擦著黎渊鬓角钉入《地藏经》挂画,箭尾拴著的黄符燃起青紫色火焰。

"闭气!"赵捕头铁?劈开供桌,木屑纷飞间露出夹层暗藏的毒粉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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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渊抓起香炉砸向密室暗门,二十七个陶瓮应声碎裂,混著硫磺的香灰在空中爆开橙红雾障。

三个黑影从梁上栽落,腕间铁爪勾住莫璃的团扇,扇骨机关弹射出的银针却只穿透飘落的道袍残片。

莫璃突然拽住黎渊后领。

她袖中滑出的药瓶在青砖摔碎,升腾的白色烟雾里浮现出七道扭曲人影——正是昨夜码头见过的茶船苦力打扮。

赵捕头铁尺撞上为首者的弯刀,火星溅在密室青铜灯盏上,灯油遇火轰然炸开,将莲花状排列的七盏灯烧成赤红火环。

"坎位三步!"黎渊?断张道士的拂尘银丝,缠住杀手袭向莫璃的链子镖。

他靴底碾碎地砖裂缝里的木珠,北斗七星阵型突然逆转,密室暗格射出二十八枚带锈铁钉。

两个杀手惨叫倒地,脖颈处莲花胎记渗出墨绿脓血。

铜匣突然发出蜂鸣。

匣面莲花纹路渗出更多液体,在地面形成血色溪流,竟与孩童指甲缝里的晶粒产生诡异共鸣。

黎渊肩伤突然剧痛,昨夜取出的铁锈残片在怀中发烫。

莫璃的银针擦过他耳际,精准刺中偷袭者眼窝,针尾系著的红线缠住供桌残腿,将第三个杀手绊入燃烧的青铜灯阵。

赵捕头突然闷哼。

他后背道袍裂开三寸血口,伤口渗出的血珠在半空凝成细小莲花。

黎渊抓起验尸簿砸向烛台,飞溅的蜡油封住密室通风口。

五个杀手在逐渐稀薄的空气里动作迟滞,腕间铁爪勾住的黄符开始自燃。

"乾位地砖!"莫璃团扇劈开毒雾。

黎渊靴尖猛踏某块凸起青砖,密室东北角突然塌陷,露出埋著三十?个青铜铃铛的暗道。

铃铛无风自响的声浪震得杀手们抱头哀嚎,赵捕头趁机掷出铁尺,将最后两个黑衣人钉在七星石柱上。

铜匣蜂鸣声戛然而止时,黎渊发现匣底暗层脱落。

半张泛黄纸笺粘在腥臭液体里,上面画著码头布防图残缺的东南角——正是他昨夜用木簪圈出的红圈位置。

莫璃的银针突然指向密室穹顶,那里用血画著七朵倒悬莲花,每片花瓣都对应茶船起火点的方位。

杀手首领突然咬碎后槽牙。

他脖颈处的莲花胎记爆开青烟,剩余杀手竟化作黑水渗入地砖缝隙。

赵捕头要去追,被黎渊拽住腰带:"地砖沾了灯油!"话音未落,整片青砖地面突然塌陷,露出底下沸腾的血色泥浆,三十个陶瓮碎片在泥浆里沉浮,每个瓮底私印都诡异地转向城防图标注的粮仓方位。

暮色彻底吞没寺庙时,黎渊从泥浆边缘挑起半片染血麻布。

布料纹理与三具童尸的裹尸布完全相同,边角用金线绣著残缺的"朔"字。

莫璃的银针在血泥中挑起颗米粒大的晶粒,对着残月泛起妖异紫光——与铜匣液体凝固后的颜色如出一辙。

"当心!"赵捕头突然挥刀劈向黎渊身后。

刀锋斩落的半截毒蜈蚣还在扭动,尾钩上挂著的玉牌刻着茶船刘老板的姓氏。

远处山林惊起夜枭,叫声与木簪蜂鸣声重叠成诡异旋律,惊得莫璃耳坠银铃齐齐崩断。

黎渊将染血麻布按在城防图缺口,缺失的东南角河道突然浮现出血色标记。

他摸到怀中铁锈残片变得冰冷刺骨,昨夜码头茶船甲板的红粘土,此刻正在密室塌陷处与血色泥浆缓慢融合。

当最后一丝月光被乌云吞没时,铜匣残留的液体突然凝结成冰。

冰面倒映出的不是三人身影,而是七盏青铜灯在陌生宅院里重新亮起,灯芯跳动的火苗里隐约浮出半张戴着莲花面具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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