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过去:长大(1 / 1)

住在医院的这些日子,那段被暴徒持?袭击的恐惧和痛感一遍又一遍的刺激著女孩。

她总是在做噩梦,她像娃娃一样被人轻易抓起,脖颈被冰冷的?背抵住,?锋擦破皮肤逼出鲜血,一场接一场致命的噩梦。

醒来后,她总会无声地哭泣,一遍又一遍地抚摸这脖颈是否完好无缺,确认这孱弱的生命是否属于这副躯体。

大概因为女孩总是做噩梦醒来的缘故,在一旁陪床的男孩睡眠总是很浅。

一旦女孩晚上稍稍有一点动静,男孩都会起身,爬上女孩的床,用轻轻的温柔的话语安慰女孩没事了没事了哥哥在哥哥一直在。

他会坐在床边,用手指擦去女孩的泪痕,捋顺女孩的头发,贴上女孩的额头告诉女孩这一切都是梦,以后哥哥都会保护你。

月光很美,穿过窗子,直直地打下来,像婚纱。

女孩凝望着眼前的男孩,心想,啊……哥哥真的一直在保护着她呢。

她感觉她和男孩的关系像回到了最初。

没有裂缝,相当纯粹,且充满著孩童的眷恋和依赖。

不,已经更近了。

在她看透男孩的阴暗,理解完男孩的过去,仍旧选择将心比心的包容他。

没有什么比这更近了不是吗?

但是……

又有些不同了。

自从暴徒伤害了她之后,女孩感觉到男孩对她的情感在慢慢地发生转变——他对她的保护欲和控制欲突然变得很强。

几乎就像一张网,在慢慢地把女孩的生活收紧收紧收紧。

如果她没有在男孩的准许之下出了病床,或者没有理由的离开他的视线的话,男孩会强制让她坐下,用比头发丝还细致地问题确认离开他的时间段里她在做什么:“去哪里了,去了多长时间,为什么没告诉哥哥,不可以有下次。”

当女孩开始反问,男孩就会用相当耐心温柔的语气告诉女孩只有待在哥哥身边才安全,哥哥会永远保护你之类的话。

“哥哥那一次没有保护好你,好像……都要成了阴影了……”男孩垂下眼睫,虹膜也跟着蒙上一层湿润的水光,看起来愧疚又难过。

女孩知道男孩因为过去那件事过意不去,实在不想他太自责,渐渐地同意了男孩的要求,习惯性的向男孩报备。

即便后来女孩成长,每次出门,她都会和男孩报备,事无巨细地将外面发生的所有事都和男孩讲得一清二楚。

与这保护欲同样蔓生地,是男孩开始慢慢地一丝不落地照顾起女孩的饮食起居,大到上厕所,出门,拿饭,小到整理发丝,修剪指甲,甚至连内衣内裤等贴身衣物男孩都会帮自己洗。

女孩那时候还年纪小,没察觉到不对,后来随着年纪慢慢增长也逐渐知道男女有别的事,总是若有若无地想要避嫌。

“阿月讨厌哥哥了吗?”

男孩……不,现在应该叫男生了。

他已经长大了。

男生靠着房门,照例过来帮女孩洗衣服。

“没有,没有讨厌哥哥……”

一想到与自己皮肤接触的所有都由哥哥经手,都沾染上哥哥的气息,女孩的脸颊就会羞耻到脸红。

“没关系,只要是为了阿月,哥哥给阿月洗什么都可以。”男生这个年纪已经长开了,皮肤白净的愈发过分,肌致薄得能窥见其下淡青的血管纹路。

身上独有的雪松松针和薄荷的冷香,只要稍一靠近,女孩便能轻易地在鼻腔间深深地嗅入。

沉迷到无法自拔。

女孩被这气息引的脸颊绯红,没注意到男生已经施施然在女孩身后俯身,像过去那样帮女孩检查起桌上的作业。

修长的手指在纸面上轻轻滑过,映照出指尖微微的阴影。

“这道题阿月好像又做错了呢……”

他的阴影整个罩下来,无形之中莫名有种压迫感,但因为吐字过于轻柔,相当完美的中和了这一面。

有种温声细语引诱人跟着一起干坏事的感觉。

女孩被男生禁锢在手臂之间,紧张地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男生低头,用冰冷的手指轻挑了一下女孩红透了的耳尖,装做不解地发问:“阿月在发烧吗?”

女孩耳尖因此发红,睫毛也跟着打颤。

那里热了没两秒。

男生动听的低笑声就已经响起:“看来不是呢,阿月是在害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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