丈夫葬礼的这天,女人和情人大著胆子玩起了车震。
做完爱,情人送女人回家的路上,女人已经在心里已经开始思索应对男孩的策略。
晚饭,安眠药,精神病院。
人醒著事情就不好处理了。
女人门清。
窗外夜色渐深,女人对着车窗理了理意乱情迷时微湿的鬓发,确认自己还是美的。
“这回不约我上去坐坐了?”情人把车小区门口,手指缠上女人的发丝,发问。
“还玩?今天还不够刺激?”女人低头解安全带,嘴唇红润,从里面吞吐出来的每个字都裹着一层糖霜,软软的,十分可人。
女人解好安全带,挑弄一般回头亲了一下身边人:“你这个人真坏死了……”
情人被这举动哄的飘飘然:“好,这次就放了你……”
情人这样说著,车窗在寂静之间“哒哒”两下,被人从外面敲了敲。
青涩乖?男声隔着玻璃窗传来。
是女人的儿子。
车里两个人都吓了一跳。
情人率先拉开车门,出门低头时猛地意识到自己的裤子拉链还没拉,赶忙拉上,在人前装成了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
“叔叔好。”
“你好。”情人弯下腰,屈膝和男孩对视,“你是祁红玉的儿子是吧,你?什么名字来着?”
男孩摸了摸脑袋,讷讷地开口:“我?纪卿言,叔叔,谢谢你送妈妈回来……”
情人笑,在发现男孩脸上的神色有些紧张后,放轻了语气说话:“这是你第一次来找叔叔,有什么要和叔叔说的吗,卿言?”
被这样直白的询问,男孩不好意思了,低下头,从怀里拿出揣著的东西:“这是给叔叔的,因为妈妈这几天总是在我面前夸叔叔,所以我……我给叔叔准备了礼物……”
又礼貌又体贴。
情人回忆起之前与离异妻子生的孩子,个子比男孩高上一个头,但这股机灵可人劲连男孩的十分之一都不到。
情人一瞬间对男孩的好感增多了不少。
他从男孩颤抖的指尖上接过礼物,亲昵地揉了揉男孩的头说了句:“谢谢你。”
等到男孩走了,情人脸上的笑都落不下,对着女人开口:“红玉,以后你要是嫁过来把你的儿子接过来一起住吧,这孩子随你,长的标致好看,性格看着也乖……”
女人脸早僵了,没回应,因为她从没告诉过男孩情人的车牌号。
……
情人走了,女人压着火,情绪烦躁到在上楼道的过程中一直在咬手指。
一进门,女人?著喉咙大喊:“你跟踪我?你要做什么?纪卿言,你要做什么啊?!”
说完伸手就要抓男孩的耳朵,结果被男孩一下子避开。
男孩脱下刚刚乖?听话的面具,不带任何感情地扫了女人一眼:“你想结婚,可以,但答应我的条件,不许送我去医院,不许妨碍我和阿月在一起,还有,我要我父亲的抚恤金,这个房子我也要住。”
“哈,你在说什么?”女人听到这乐了,觉得这是孩子在说胡话。
“我刚刚在你情人面前表现的挺好,不是吗?”
女人不笑了,因为他看到男孩边说边拿出藏在身后的相机。
“他还以为你是什么贤妻良齂呢,他不知道爸爸发现你出轨那天你殴打辱骂我的事,对吧。”
女人这下终于明白了,这鬼东西是在威胁自己。
女人按耐住上楼时的火气,一步一步走近男孩,把男孩揽在怀里柔声细语:“你录下来了?录了多久,给妈妈看看好不好……看了妈妈就不送你去医院了……”
语气比对情人更软更娇。
猛地把相机抢在手里后,女人终于得意了,她气急败坏,?著男孩的耳朵像那天一样给了男孩好几巴掌,搡著男孩的头大骂:“抚恤金?房子?哈,小小年纪,就想着威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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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巴不得把你除掉,哈哈哈哈,然后我就会过上我梦寐以求的好日子……”女人说到“好日子”,整个人都狂喜到疯癫,踢翻男孩后,随便在台子上抄起个硬物,使劲往男孩身上砸,有种要砸死的架势。
因为厨房的?具都被收走了,所以女人下手是前所未有的胆大与恶毒。
然而激情四射的狂怒进行到一半时,女人没再继续下手。
她察觉到不对了。
她偏头,发现窗台上有一只狡诈的红点,在偷偷观察著这一切。
那是一架崭新的录像机。
女人像是从一个床上的美梦里翻身猛地跌到地板上,凉意在周身迅速蔓延,她清醒了,跑到窗台要抢。
人却因为被地上的硬物绊倒完全跌了下去。
她听到那个怪物儿子在她身后低低地笑了。
笑意阴冷,森凉,瘆人。
“这个相机可不能让你抢走了妈妈。”
男孩蹲身,一错不错地盯着面前恐惧的女人:“刚刚它可是录下你打我的罪证呢。”
男孩再度变成了刚刚的乖孩子,轻声地向女人发问:“所以……现在我可以威胁你了吗,妈妈?”
语气天真美好,像一则未拆封的童话。
女人惶恐地瞪大眼睛,盯着这个刚刚被自己按在身下的男孩,急遽地发抖。
她突然意识到,她眼底一直以为的用“齂爱”和“怪物”捆绑的男孩可怕?度已经远远超乎她的想象了。
因为他的语气有多无邪纯真,眼神就有多冷血暴虐。
男孩此刻正在用他虐杀动物时的眼神,在看她这个活人。
仿佛下一秒就会毫无感情的割开她的喉咙,坐在一旁冷静地端详她一点一点失血身亡,成为一具冰冷的尸体。
女人被这眼神看的胆寒,立刻爬起身子来哆哆嗦嗦地来到男孩面前,爱抚起男孩的头发:“卿言,卿言……我是你妈啊……你怎么能这么对我……你怎么能……”
男孩把窗台上的相机拿到手里,眼神却丝毫没放在女人身上。
他开口,声音淡漠,语气里有一种经历巨大灾变之后顿悟的成熟和冰冷:“妈妈你知道不是吗,阿月她差点要被报复爸爸的暴徒给杀了,在我的面前。”
“割了脖子,出了好多血,止都止不住,无论我怎么喊,怎么央求,她就是不醒,她睡得那么沉,那么安静,就好像是死了一样……就这样在我面前无声无息的死去……”
提到“死”男孩顿了一下,突然捂住脸,像是在克制著什么强烈又失控的东西,以至于他的每一寸肌肉都在疯狂的触电般的颤抖:“即便现在阿月被救了回来,我还是很害怕很害怕她会受到伤害,我现在甚至……甚至不太能接受阿月她离开我的视线……”
男孩的声音慢慢变得古怪起来:“就是稍稍离开我视线里一会,我都有点受不了……你明白吗妈妈?”
“因为我总觉得她下一秒就会被什么东西给带走了,死亡,疾病,或者随便我无法掌控的东西,然后我就永远见不到她了……”
“我不能见不到她,我不能没有她,没有她我会想杀人的,没了她我会想报复?会,没了她我会想毁了所有人,包括你……”
这一句已经没有发抖的恐惧了,而是一种彻头彻尾不带有任何温度的死寂:“我查过了,你的那个情人够有钱的,你嫁过去日子绝对比现在过得要好的多得多,这太好了,你有的越多,就越害怕失去,我毁你毁得也越轻易。”
男孩说完这句,放下捂住脸的手,露出一双深渊般黑暗又危险的眼睛。
整个人像变了一个人般可怖,残忍,冷酷。
“所以,祁红玉,乖乖配合我,不然富婆?名牌?豪宅?你哪一件都攥不到手里。”
一种强制被倒灌潮水的恐惧席卷女人的全身,她张开了嘴,却发现以往擅长的歇斯底里都变得无声。
女人被这双眼睛看怕了。
“抚恤金,房子,我都要……还有,像是送医院这种话你最好永远都不要开口,因为我说过从现在开始,谁都不能阻止我们在一起。”
“作为回报,我会让你的情人以为我是一个乖孩子,以为你是一个贤妻良齂,好吗,妈妈?”
在和她商量吗?
不,这是命?。
这个怪物已经完全脱离她的掌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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