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不是每个男人心里都有个处女情结，我就知道我自己有。

我也知道这一辈子我和很多吃了哑巴亏的处男一样，只能把这个遗憾闷在心底。说出来有什么意思呢，除了伤害感情制造隔阂。

“一楠你别难过了，我以后再也不会问你和马琪琪的任何事了。其实问清楚了又能怎么样呢。除了可能会叫我们夫妻之间出现猜疑不和。一楠你可要知道，你和孩子就是我的全部。我不能和你在**肉贴着肉，心里却在想着别人。”

栾丽杰在爱抚我，她的手在抚摸我脊背的同时大腿也在我身上慢慢蹭着。

这种下意识的动作叫我想起动物们**时节，那种雌雄求偶时的亲热动作。看来人真是来自于动物世界，很多的动作都和动物们相似。

虽然她是无意的，‘同床异梦’这个词还是一下子从我的脑海里跳出来。我刚才在想朱文秋呢。我在自惭形秽的同时也在自问，你想秋秋干什么？她也是个离异的女人，虽然漂亮却也是孩子她妈了。

孙一楠，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的家庭刚刚经历了磨难有了一个良好的开局，你不要无事生非放着好日子不过胡思乱想。你岳父死了你爸爸死了，他们的死都间接和你怀里的这个女人有关。不管有多少遗憾，你珍惜吧。为了这个女人，你已经付出的够多够多。既然老天爷安排了，折腾了这么多年，你就认命吧。

想到这里我不由得一声叹息。

“楠楠，你在想什么？是不是觉得我变轻佻了？以前一本正经那是为了混官场。现在我不想装了。你可别怀疑我啊，其实这才是我本来的面目。我尽管脾气不好，可也知道你是我在这世间最亲的那个人。那个能和我栾丽杰相依为命白头到老的人。这一辈子，我就是死也不会辜负你。你信得过我吗？”栾丽杰说。

“姐你说这些干什么呢？都老夫老妻了，我又不是不知道你。以后别说这些，叫我心里听了不好受呢。”我感动了。孙一楠你知足吧。有什么能比得过一颗心呢，珍惜你的女人吧。

我就和栾丽杰这样抱着，我就睡了。依稀在梦中，我听见栾丽杰在打电话，在给我盖被子。

“楠楠，醒了。快五点了，晚上咱们要请秦处长吃饭呢。”香甜的睡梦中，栾丽杰在轻轻摇我。

我睁开眼，看见她已经穿戴整齐。我伸了个懒腰坐起身。

“姐我们要去哪里啊？”我声音恹恹地说。

“我觉得就在这里，汇英楼请吧，要个单间。吃了饭我就把分成给他。给他二十万，你看行吗？我存在一张卡上了。”栾丽杰用商量的口气说。

“你看着办吧。给秋秋打电话了？接到悦悦了吗？”我一边拿起椅背上的T恤往脖子上套一边问道。

“她带着悦悦和菲菲在吃麦当劳呢。一楠，你不要再洗洗了？”

“不洗了。”

“洗洗吧，你头发里有汗味呢。”栾丽杰说着俯下身，在我的后脑勺那里嗅了嗅鼻子。

“好，我再洗洗。”我又把套在头上的体恤脱下来。

“五分钟洗完，我已经和秦建海约好时间了。”栾丽杰在我背后声音温柔滴说。

我们要了一个叫‘雅聚’的单间，坐下来不久。栾丽杰就通知了秦建海。他是打出租来的。栾丽杰说尽管秦建海自己也有车，但他一般不开。现在省城上下班高峰堵车堵得厉害。自己开车太费神了。再说，打出租车出来也比较隐蔽方便。

“姐，我有点害怕。我们这是贿赂他。要是东窗事发我怕。”我坐在栾丽杰身边心事重重地说。

“一楠，那你告诉我没有这种手段，我们在中国如何才能做生意赚钱？”栾丽杰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茶杯说。

我沉默无语。

“我也不想这样。可是象秦建海这样的，你不给他的好处他会帮你办事吗？不给钱，难道你还真想叫你老婆去献身？”栾丽杰俏皮地说。

“你胡说些什么？”我有些焦躁地瞪了她一眼。栾丽杰见状吃吃地笑了。

“既然你不让我献身，我们就只有给他钱了，相当于大家彼此信任合伙做生意。要不是我栾丽杰从前做人讲义气，单凭一副只能看看的色相，秦建海他不会这么帮我。”

“唉，那你给他吧。确如你说的，要想在这样一个商业环境里生存。不这样我们没法做生意。”我泄气地说。

“你在福裕集团呆了这几年，也和官场那帮人混熟了。你的脑子也该开窍了。这年头，做坏人难，做好人也难，你懂吗？”栾丽杰咬着下唇，伸过手拧我的胳膊。

你不能不说，这个女人不自然流露出的妩媚风流似乎是骨子里带着的。会叫某些男人不知觉间对她着迷。

我联想起以前自己做过的噩梦，梦里的她曾经是秦淮河上色艺双绝的名妓……

秦建海来了。他的肚腩和以前比并可没有小多少，但是头发却少了不少。稀稀疏疏地背梳着，带着质地不俗的无边眼镜，倒是比以前显得成熟了不少。

“一楠，这是秦处。你见过的。呵呵，不久就要升副厅了。这是孙一楠，我以前的司机，现在的老公。”

秦建海一推门，栾丽杰条件反射般地站了起来迎过去。我也赶紧本能地跟着寒暄。

“哎呀老弟，真没想到你们两位竟然成了夫妻了。害得我秦某人一场相思最后没了着落。”进门后，秦建海拉住我的手似真似假地开着玩笑。

他说这些，我无法答话，只能以窘迫的笑容作为搭理。

“建海你就别开这种玩笑了，叫我老公想多了。”栾丽杰在旁边笑嘻嘻地说。

“不开玩笑了。说句真的，丽杰这几年时运不济吃了不少苦。老弟你以后要多心疼她照顾她。你知道她以前很不容易的。”一边落座，秦建海一边怜香惜玉地说。

“秦处，叫你操心了。我会对她好的。”

“小孙，听丽杰说崇宁市的张茂生市长是你表舅？”

“是的。”

“很多人都知道省委组织部皮部长很赏识他呢。”秦建海饶有兴趣地探问道。

“是吧，当初我表舅转业回崇宁也是皮部长给帮的忙。”

。

因为大家都不是很亲和，这顿饭就吃得味道有点寡淡。栾丽杰看着我的脸色在和秦建海喝啤酒。我没有什么不悦的表示。中间我借故去了一趟卫生间，在外面呆够五分钟才进去。这是预先和栾丽杰说好的。我不在，她好把那20万的好处费给秦建海。

等我推门进去的时候，事情似乎已经办妥了。我们就接着喝酒。栾丽杰和秦建海最后就拿着小酒瓶一人一瓶对着喝。直到酒足饭饱，在秦建海提议下我们又去了紫水晶夜总会唱歌尽兴。

饭桌上在秦建海的逼迫下，我也喝了一点酒。好久没听过栾丽杰唱歌了，我也想听听。

到了以后要了包房，三个人坐下点了点饮料和零食。先哈哈笑着聊了一会天，才开始点歌唱歌。除了秦建海唱了一首《少年壮志不言愁》外，就是我唱了一首《梦驼铃》，后来还在栾丽杰的闹哄之下，和她合唱了那首《两地书，母子情》。

我唱的一般，栾丽杰唱得好。剩下的我们就基本听她唱。期间秦建海趁着酒气拍着我的手说，小孙你好有福啊，你看看丽杰人有多好！长得这么美又懂风情又对你有一往情深，作为一个男人我真的很羡慕你。等一下咱们散了我回家，再看看你人老珠黄身材变形的嫂子，那和丽杰一比，直接叫人要多泄气有多泄气。人啊说到底就是个缘分。要是丽杰能象对你那样对我，我就是这会为她死了也愿意。

秦建海说着竟然动了感情，啜泣起来。

“建海，你喝多了。嫂子温柔贤惠，给你抚养儿女孝敬老人，比起我不知道好上多少倍。”栾丽杰坐在旁边动容地说。

“酒后吐真言啊丽杰，我就是看着你好。无论从哪方面都是个完美女人。知书达理，顾盼温婉，又讲义气。能获得你芳心的那个男人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秦建海说着抬起头，边摘眼镜边用手背擦了擦眼泪。

“建海哥，孙一楠他在这里。你叫他说说，我是不是你心中的那种理想女人？我倒觉得自己是个不祥的女人，谁遇到我都是会麻烦缠身。”栾丽杰悲戚地说。

“秦处，实际上栾丽杰她不像你说的那么好。你不知道，她发起脾气来根本不讲理，有时候还会摔东西，动手打人。”我表情复杂的看着秦建海说。

“孙一楠，你是胡说！我什么时候摔过东西？”栾丽杰声音高起来，她变脸了。

“呵呵，好了好了。你们两夫妻就别在我面前打情骂俏秀恩爱了，这样我会更难受。不瞒你们，我和我老婆，倒是和你们一样也是患难夫妻。当年为了把我调进老干局，你嫂子陪着我一起去给人送礼求人，不知道看了人家多少脸色。可是现在，我下了班都不想回家。回家后家里气氛压抑，两个人经常冷战呢。我应酬多，她就疑神疑鬼，老以为我在外面有人了。经常不定期查岗。”秦建海无奈地说。

果不其然，晚上十点过十分，处长太太的查岗电话就打过来了。秦建海苦笑了一下说马上回去。没办法，大家就意犹未尽地站起来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