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宋时期,是中国古代社会经济、文化发展的一个高峰。农业生产的发展、粮食产量的增加,提供了更多的剩余人口,为手工业和商业的发展奠定了基础。宋朝许多部门的手工业均有长足进步,产品质量和产量较前朝相比都有很大进步。
宋朝的造船业进步非常明显。北宋哲宗年间(1086—1100),明州和温州每年各自生产船只600艘之多。宋神宗元丰元年(1078)时,命明州造2艘“神舟”,以载使者出使高丽。当这两艘大船从定海(治今浙江宁波镇海区)穿越东海抵达高丽时,当地人“欢呼出迎”。宋徽宗宣和五年(1123),下诏制造2艘巨大的“神舟”,送徐兢等出使高丽。根据学者推算,“神舟”载重约1100吨,徐兢等从明州出发,抵达高丽后,“倾国耸观,而欢呼嘉叹”[68]。
宋朝的造船和航海技术,已经达到国际最先进的水平。根据宋末元初人吴自牧在《梦粱录》中的记载,当时海商的船只,大的达到5000料(约合今制300吨),可以装载五六百人。为适应海上航行需要,船底一般都是制成尖底;同时,中国的海船采用了隔舱技术,将船舱用舱壁分割成若干舱体,即使部分舱体漏水,也不会波及全舱。这样的船只自然有利于抵抗风涛的袭击。当时的船帆也有很大改进,出现了装在转轴上的桅杆,以避免被狂风摧折。宋朝的导航技术也有突破性的进步,当时的海船上已使用“量天尺”,靠观测北极星的高度来判断船只所在的地理位置。同时,指南针已经被用于航海活动中,北宋人朱彧在其所著《萍洲可谈》里提到海船上的“舟师识地理”,夜晚靠观星,白天靠观日,阴天则观察指南针。徐兢在《宣和奉使高丽图经》中,也明确地记载了“若晦冥则用指南浮针,以揆南北”[69]。这两部文献是世界上关于航海活动中使用指南针的最早记录,说明在北宋末年,指南针就已用于航海。南宋时,则发展到使用罗盘。导航技术的进步,使得海船可以横穿大洋,而不必一直靠岸航行,提高了船只的航行能力和安全程度。正是在航海技术高度发展的基础上,两宋时期,进行海上贸易的大船,多由中国制造提供,中国的商船穿梭于惊涛骇浪之间,外国商人往来中国进行交易,也多乘坐中国的海船。
宋朝政府对海外贸易持开放、鼓励政策,用海外贸易所带来的市舶收入充实国库。到了南宋时期,由于立国于东南半壁,人口和耕地都大为缩减,但国防开支日益增长,财政困难。为拓展财源,南宋政府重视发展海外贸易,以收取市舶之利。加上两宋时期西北丝绸之路先后被辽、夏、金阻断,所以对海上丝绸之路特别重视。正如宋高宗所说:“市舶之利最厚,若措置合宜,所得动以万计,岂不胜取之于民?朕所以留意于此,庶几可以少宽民力耳。”[70]
为管理市舶贸易,开宝四年(971),宋太祖在广州设立了宋朝第一个市舶司,以大将潘美、尹崇珂并任市舶使,并兼任广南东路转运使,解决了运送香药的问题。在此之后,宋朝陆续在广州、明州、杭州、泉州、温州、秀州(治今浙江嘉兴)、密州(治今山东诸城市)、江阴军等沿海州县设置市舶机构,管理对外贸易事务。
元丰三年(1080),北宋颁布了我国海外贸易史上第一部成文法则“元丰市舶法则”,制定了一系列条例,规范了宋朝政府对海外贸易的管理,保障了民间海商对外贸易的合法化,极大地促进了宋朝海外贸易的发展。与此同时,还专门派遣使者招徕海外商人,对一些商业规模很大的海商,采取奖励政策。如阿拉伯客商辛押陁罗,他在广州居住几十年,通过双方贸易获得了巨额财富,在当地的外国商民管理方面也起到了重要的作用,稳定了广州的外贸秩序,为国库提供了丰厚的税源。宋神宗为奖励他的业绩,授予他归德将军之职。南宋初年,阿拉伯商人蒲罗新运载大量乳香到泉州,也因此受封承信郎一职。
另外,宋朝政府将对外贸易事业的兴废作为奖惩官员的一项评判标准,如规定“闽、广舶务监官抽买乳香每及一百万两,转一官”。对于管理市舶贸易有亏职守甚至贪污受贿者进行严厉处置,如颁布诏令:“市舶务监官并见任官诡名买市舶司及强买客旅舶货以违制论,仍不以赦降原减,许人告,赏钱一百贯,提举官、知、通不举,劾减犯人罪二等。”[71]总体而言,与唐朝相比,两宋的对外贸易管理体制更趋完备。
在此基础上,宋朝的海外贸易比唐朝更加发达,在沿海港口的外商数量进一步增多。“越商海贾,朝盈夕充。”[72]宋仁宗皇祐四年(1052),侬智高起兵反宋,围攻广州,当时城外有“蕃汉数万家”,都被叛军席卷而去。可见当时外商的数量和海外贸易的规模。根据南宋人周去非所著《岭外代答》和赵汝适所著《诸蕃志》等资料记载,当时与中国通商的,有50多个国家和地区。其中东北方向有高丽和日本,南海方向则国家众多,“凡大食、古逻、阇婆、占城、勃泥、麻逸、三佛齐诸蕃,并通贸易”,南括印度尼西亚群岛,向西经中亚、西亚和小亚细亚,最远可达非洲东海岸的中部和意大利的西西里岛。近代以来,在桑给巴尔和索马里都出土过许多宋朝的铜钱和瓷器。
在与域外各国的朝贡贸易和市舶贸易中,宋朝出口货物,以丝绸和瓷器为主,还有钱币、铅、锡、杂色布帛、书籍、文具等。而从海路输入的进口产品,以香料和香药为最多。随着进口量的增多,香料从以前的奢侈品逐渐成为百姓日常的消费品,香料最多的时候曾占宋朝全部财政收入的1/10。除此之外,还有布匹、香辛料、木材、人参、松子、犀角、牛、玳瑁、紫矿(染料)、金、银、水银、铜、硫磺、琉璃、翡翠等。可以看出,宋朝进口的货物主要是植物、动物、矿物等原材料和初级加工产品为主。由于香料、丝绸、瓷器的在海外贸易中的重要地位,有学者将中国与东南亚、波斯湾国家的贸易之路称为“香料之路”,还有学者将其称为“丝瓷之路”。
同时,也有一定数量的工艺品输入宋朝,如高丽的纸、日本的刀和折扇,都深受宋朝士人阶层的喜爱。欧阳修曾写诗《日本刀歌》称赞其质量与工艺:“昆夷道远不复通,世传切玉谁能穷。宝刀近出日本国,越贾得之沧海东。鱼皮装贴香木鞘,黄白间杂鍮与铜。百金传入好事手,佩服可以攘妖凶。”西亚、地中海地区的一些工艺品也传入中国,如宋朝诗人文同曾创作五言诗《冷瓶》:
海南有陶器,质状矮而[img alt="" src="../Images/image494-1.jpg" /]。云初日炙就,锻铄不以火。水壶丑突兀,酒甒肥磥砢。山罍颈微肿,石鼎足已跛。圆如鸱夷形,大比康瓠颗。华元腹且皤,王莽口何哆。蕃胡入中国,万里随大舸。携之五羊市,巾匮费包裹。侏[img alt="" src="../Images/image494-2.jpg" /]讲其效,泻辩若炙輠。课以沸泉沃,冰雪变立可。炙敲疗中渴,其用岂幺麽。君凡几钱得,不惜持遗我。曾将对佳客,屡试辄亦果。勿云远且陋,幸可置之左。[73]
这个陶制的水瓶,是随着“蕃胡”的“大舸”从万里之外漂洋过海,来到中国的,虽然其貌不扬,但可以让热水很快变凉,所以被用很漂亮的包装带到广州的市场上以高价出售。
1206年,成吉思汗统一蒙古各部,建立大蒙古国,随着蒙古征服中亚、西亚、东欧等广大地区,陆上丝绸之路变得空前畅通,亚洲各地与欧洲之间的贸易往来日益密切。元朝灭掉南宋之后,中国重新统一到一个中央王朝下,国内政局相对稳定,商品经济有所发展,也有扩大海外贸易的内在诉求。
元朝中叶以后,蒙古各汗国之间矛盾加深,时有战争,陆上丝绸之路阻塞,海上丝绸之路在国际贸易中的地位提升,促使元朝的海上交通进一步发展。元朝时,东南沿海设有市舶司的共有7处之多,分别为泉州、庆元(治今浙江宁波)、上海、澉浦、温州、杭州、广州。元成宗大德(1297—1307)以后,集中到泉州、广州、庆元3处。元朝中期每年海舶税收,多达数十万锭,成为国家收入的重要部分。
海上贸易的繁盛,促进了国内经济的发展,由于中国对外以瓷器和丝绸为大宗,大量的出口刺激了国内相关产业的繁荣。元朝时,景德镇一地,当时就有民窑300余座,工匠超过数十万人,日夜烧制,相当一部分销售到海外。丝绸业也是如此,仅丹徒县(治今江苏镇江)就有织机户300多户。
宋元时期,由于朝贡贸易和市舶贸易的发展,中国的沿海各主要港口进一步繁荣起来。
广州是宋朝最大的外贸港口。宋朝人曾说,两浙、福建、广南三市舶,“唯广最盛”[74]。据学者统计,11世纪70年代、80年代,三大市舶司博买乳香,广州的贸易额占总数的98%,[75]可见广州在宋朝海外贸易中的地位。大批域外商贾和货物在广州集中,极大地塑造了广州特殊的城市面貌。宋朝人李焘在《续资治通鉴长编》里记载:“番禺,宝货所聚。”宋朝人程师梦《题共乐亭》诗中描述广州的景致:“千门日照珍珠市,万瓦烟生碧玉城。山海是为中国藏,梯航尤见外夷情。”南宋人洪适在《师吴堂记》中也记载,五岭以南,广州是一大都会,大商人从占城、真腊、三佛齐、阇婆等国涉海而至,每年有数十艘船,西南方向各国的珍宝,如犀角、象牙、珍珠、香料、琉璃等,无计其数,甚至有些货物都叫不出名来。元朝攻打广州的战争,使得广州贸易损失严重。元朝中期以后,广州的对外贸易逐渐恢复。14世纪20年代,意大利旅行家鄂多立克来到广州,在他的笔下,广州比威尼斯大3倍,拥有数量极多的船舶,“整个意大利都没有这一个城的船只多”[76]。元朝人孙贲《广州歌》中提道:“岢峨大舶映云日,贾客千家万家室。”张翥在《送黄中玉之庆元市舶》也写道:“是邦控岛夷,走集聚商舸。珠香杂犀象,税入何其多!”可见广州中外商贾云集,海船繁多,是奇珍异宝堆积如山的繁华的国际都会。
泉州是福建最大的港口城市。北宋哲宗元祐二年(1087)设置市舶司,便利了泉州的对外贸易。到南宋时期,泉州的商业发展迅速,号称“富州”。元朝,泉州是中国最重要的外贸港口。据马可·波罗推测,如果从埃及的亚历山大或其他港口运载1船胡椒到欧洲各国,就一定有100多艘船的胡椒运到泉州,[77]可见泉州在当时国际贸易体系中的分量。元朝末年,摩洛哥旅行家伊本·白图泰在泉州亲眼见到当地海上贸易的繁盛,他说泉州是“世界大港之一,甚至是最大的港口”[78]。中国史书记载泉州是“番货、远物、异宝、奇玩之所渊薮,殊方别域富商巨贾之所窟宅,号为天下最”[79]。宋元时期,大批通过海上丝绸之路进入中国的外国商人入居泉州。泉州以“蕃商杂处民间”著称。南宋末年,西域人后裔蒲氏家族操控了泉州城的香料等货物的交易,蒲寿庚等人被任命为市舶使。蒲氏家族拥有规模巨大的船队,临安被元军攻占之后,张世杰所率领的南宋残余军队在泉州一次就带走了蒲寿庚的400艘货船,可见其总量之多。考古工作者在泉州发现了大量的石刻,石刻的文字有汉文、阿拉伯文、波斯文、拉丁文、叙利亚文和八思巴文等,此外还有尚未认识的文字。这些石刻遗迹,说明当时泉州聚居着大批来自亚非各国的侨民。
明州是宋元时期三座最主要市舶口岸之一,日本、高丽等国家海船来华,中国海船往来,也多经由明州。西亚、南亚与东南亚等国商船也航行至此进行贸易。北宋诗人梅尧臣在《送王司徒定海监酒税》诗中写道:“悠悠信风帆,杳杳向沧岛。商通远国多,酿过东夷少。”海外贸易的发达,催生了通晓外语的翻译行业。南宋人周辉在其所著《清波杂志》中记载了这样一件事:他在泰州(今属江苏)的时候,遇到有一艘“倭国”船漂流到当地,船上有二三十人,把他们安置到官方馆舍。有人问他们的风俗,但语言不通。旁边有一个翻译,是明州人。后来朝廷命令让他们到明州停留,等候季风回国。这条记载充分说明了明州在对日本交往方面的重要地位。意大利旅行家鄂多立克在他的《东游录》中就提到明州的船数量极多,“恐怕比世上任何其他城的都要多好多。船身白如雪,用石灰涂刷。船上有厅室和旅舍,以及其他设施,尽可能地美观和整洁。确实,当你听闻,乃至眼见那些地区的大量船舶时,有些事简直难以置信”[80]。
杭州地理位置优越,地处富庶的长江三角洲地区,从钱塘江口就可以出海。从五代开始,杭州的海上贸易就非常兴盛,钱塘江边,“舟揖辐辏,望之不见其首尾”[81]。北宋时期,在此设置两浙市舶司,管理对外贸易,当时的主要贸易对象是日本、高丽等国。南宋时期,临安(今浙江杭州)成为实际上的首都,人口众多,城市繁荣。马可·波罗在其行记中盛赞其美丽富裕。在海外贸易发展的基础上,杭州城东的澉浦镇(今浙江海盐南)成为外贸港口,各处外国船只交织而来。元代时期,澉浦的对外贸易持续发展,政府在此地设置了市舶司进行管理。
因为海外贸易的繁盛,所以在唐宋时期,广州新兴了很多行业。一是出现了和香人,把从海外运来的香料,按照一定比例配制,制作成香品,因为制作香品需要专业技能,于是催生了“和香人”。享誉宋朝的“心字香”,就是广州和香人吴氏独家秘制的招牌货。二是出现了解犀人。宋元时期,大批热带、亚热带地区的象牙和犀牛角随商队进入中国。南宋绍兴元年(1131),广州市舶使张书言报告:“大食使者蒲亚里进贡大象牙二百零九株、大犀牛角三十五株,现在收藏在广州市舶司的库房内。”成株的象牙和犀角,必须经过切割之后,才能加工制成带扣等工艺品。切割技工俗称“解犀人”。三是出现了翻译。随着海外贸易的繁盛,交易量增加,翻译在其中作用重大。四是出现了舶牙。牙人,是我国古代对居于买卖双方之间,撮合成交以获取佣金的人的称呼。随着海外贸易的发展,涌现出一批从事舶来品中间交易的“舶牙”。宋朝人陶谷的《清异录》中记载了一位番禺(治今广州)的“牙侩”徐审,他和商船的主人何吉罗关系融洽亲密,临行,何吉罗赠他3枚异常珍贵的“鹰咀香”。[82]
随着中国船只在海外航行越来越普遍,中国人的海洋地理知识不断扩展,开始用“洋”来描述不同地区的海域。周去非《岭外代答》中就有用“东大洋海”、“南大洋海”等名词来命名海域:“三佛齐之南,南大洋海也。”“闍婆之东,东大洋海也。”南宋真德秀提出了中国沿海海域中的“东洋”、“南洋”、“北洋”等畛域:“围头去州一百二十余里,正阚大海,南、北洋舟船往来必泊之地,旁有支港可达石井。”“自南洋海道入(泉)州界,烈屿首为控扼之所,围头次之。”“小兜寨,去城八十里,海道自北洋入本州界,首为控扼之所。”[83]
宋元时期海上丝绸之路的繁盛,使得这一时期涌现出众多通过海路游历东西方的旅行家,根据他们海路见闻而编撰成的地理著作,成为了解当时欧亚非各国风俗习惯、地理知识和海路交通的宝库。其中著名的有意大利旅行家马可·波罗、鄂多立克,摩洛哥旅行家伊本·白图泰,中国旅行家汪大渊和周达观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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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16.2 马可·波罗像
马可·波罗(1254—1324)从陆路来到中国,受到元世祖的赏识,游历中国各地。至元二十九年(1292),他随波斯使团从泉州出发,护送阿鲁浑王妃阔阔真公主前往波斯,船队经爪哇、苏门答腊,穿过印度洋,航行了18个月,到达波斯,最后经由君士坦丁堡回到威尼斯。他的经历由别人整理成中外知名的《马克·波罗行纪》。
意大利旅行家鄂多立克(1286—1331)于1318年开始向东游历,他在波斯湾的重要港口忽里模子启航,经过印度、斯里兰卡、苏门答腊、爪哇、加里曼丹、越南,抵达广州,又经泉州、福州、杭州、南京、扬州,取道运河到达大都(今北京),回程取道陆路。在病榻上,鄂多立克口述了他的经历,由别人笔录,撰成游记。
伊本·白图泰(1304—1377),于1325年从摩洛哥到麦加朝觐,然后取道陆路,来到印度。1342年,他被德里苏丹委派为钦差使者,出访中国。他从喀里克脱港(今印度卡利卡特)出海,穿越马六甲,于元顺帝至元六年(1346)抵达泉州。他先后去了广州、杭州、大都(今北京)等多个城市,最后从泉州取道海路回国。在来中国的途中,他目睹了中国海船的盛况及中国商人在南海各地的贸易状况;到中国后,他为中国辽阔的地域、丰富的物产、工匠的精湛技艺所倾倒。1356年,他讲述的所见所闻被汇集成书,名为《异域奇游胜览》。
汪大渊(1331—?)字焕章,江西南昌人,元文宗至顺元年(1330),他从泉州出发,穿越马六甲,进入印度洋,到达埃及,又南下到达东非的肯尼亚。元顺帝至元三年(1337),他又一次出海游历。回国之后,汪大渊把路上的见闻编写成《岛夷志略》一书,内容包括沿途200多个国家和地区的山川、港湾、险要、风土、物产、建筑、饮食、服饰、贸易等方方面面。汪大渊考察仔细,治学严谨。《岛夷志略》一书资料丰富,内容翔实可靠,为后人所推崇。
周达观(1266—1346),自号草庭逸民,浙江温州永嘉人。元成宗元贞元年(1295),他奉命随使团从温州出海,赴真腊(今柬埔寨)访问。于大德元年(1297)回国后,他把自己所见所闻著成《真腊风土记》一书。在书中,他记述了当时高棉帝国吴哥王朝的各方面知识和见闻,是世界上最早的一部关于吴哥文化的记录。
宋元时期,由于航海技术和造船技术的不断改进,我国和各国之间的海外交通更加发达、海外贸易更加频繁。亚非各国来华经商、贸易、传教、游历以及各国朝贡的船只遍布我国沿海各主要港口,而中国通往各国海外贸易船舶,也频繁出现在西太平洋和印度洋的广阔海面上,中外海上交通、海外贸易出现了前所未有的繁荣局面。外国的科学、文化、技术传入中国,促进了中国文化的发展。而中国的指南针、火药等发明随着商船,传播到世界各地。中国与海外各国互通有无,丰富了各国人民的物质和文化生活,加深了彼此之间的了解和友谊,为人类文明的进步做出了重要贡献。
[1] (北宋)王溥:《五代会要》卷26《城郭》。
[2] (南宋)江少虞:《宋朝事实类苑》卷33《街鼓》。
[3] (南宋)江少虞:《宋朝事实类苑》卷33《街鼓》。
[4] (南宋)陆游:《入蜀记》卷4。
[5] (南宋)潜说友:《咸淳临安志》卷19《疆域四》。
[6] 包伟民:《宋代城市研究》,北京:中华书局,2014年版,第73~74页。
[7] (北宋)高承:《事物纪原》卷7《镇》。
[8] (南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218。
[9] (南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卷3《相国寺万姓交易》。
[10] (南宋)吴自牧:《梦粱录》卷19《瓦舍》。
[11] (南宋)吴自牧:《梦粱录》卷16《面食店》。
[12] (南宋)孟元老:《东京梦华录》卷2《州桥夜市》。
[13] (南宋)吴自牧:《梦粱录》卷16《荤素从食店》。
[14] (南宋)周密:《武林旧事》卷6《酒楼》。
[15] (南宋)周密:《武林旧事》卷3《迎新》。
[16] 王曾瑜:《宋朝阶级结构》,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第235页。
[17] (元)脱脱:《宋史》卷45《理宗本纪五》。
[18] (北宋)李弥逊:《筠溪集》卷3《缴刘光世免差科状》。
[19] (南宋)谢深甫:《庆元条法事类》卷80《杂门·名例敕》。
[20] (南宋)杨仲良:《皇宋通鉴长编纪事本末》卷32《徽宗显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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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王曾瑜:《宋朝阶级结构》,石家庄:河北教育出版社,1996年版,第247~256页。
[23] (南宋)周紫芝:《吴中舟行口号七首》。
[24] (北宋)王禹偁:《小畜集》卷16《李氏园亭记》。
[25] (北宋)陶谷:《清异录》卷1《钱井经商》。
[26] (南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415。
[27] (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食货二四》。
[28] (明)黄淮、(明)杨士奇:《历代名臣奏议》卷242《马政》。
[29] (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食货一二》。
[30] 朱瑞熙:《宋代商人的社会地位及其历史作用》,载《历史研究》1986年第2期,第127~143页。
[31] (南宋)黄震:《黄氏日抄》卷78《绍兴府》。
[32] (明)黄淮、(明)杨士奇:《历代名臣奏议》卷34《治道》。
[33] (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常系六》。
[34] (南宋)洪迈:《夷坚志》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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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北宋)释道潜:《参寥子集》卷1。
[37] (南宋)吴自牧:《梦粱录》卷16《米铺》。
[38] (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职官二》。
[39] (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刑法二》。
[40] (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食货三八》。
[41] (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食货六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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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 (南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240。
[44] (南宋)李攸:《宋朝事实》卷15《财用》。
[45] (元)脱脱:《宋史》卷180《食货志下二》。
[46] (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食货六四》。
[47] (北宋)陶谷:《清异录》卷1《人事》。
[48] (南宋)梁克家:《淳熙三山志》卷41《货》。
[49] (南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63。
[50] (元)马端临:《文献通考》卷14《征榷考一》。
[51] (元)马端临:《文献通考》卷14《征榷考一》。
[52] (南宋)谢深甫:《庆元条法事类》卷36《库务门一》。
[53] (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食货一七》。
[54] (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食货一七》。
[55] (北宋)吕陶:《净德集》卷3《奏乞罢榷名山等三处茶以广德泽亦不阙备边之费状》。
[56] (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食货五〇》。
[57] (北宋)刘挚:《忠肃集》卷7《刻沈希颜非法聚敛》。
[58] (南宋)刘子翚:《屏山集》。
[59] (南宋)谢深甫:《庆元条法事类》卷36《库务门一》。
[60] (南宋)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卷176。
[61] (南宋)朱彧、(南宋)陆游:《萍洲可谈》卷1。
[62] (明)黄淮、(明)杨士奇:《历代名臣奏议》卷83《经国》。
[63] (北宋)汪藻:《靖康要录》卷7。
[64] (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刑法二》。
[65] (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食货三二》。
[66] 漆侠:《中国经济通史·宋代经济卷》,北京:经济日报出版社,1999年版,第1074页。
[67] 朱瑞熙:《宋代商人的社会地位及其历史作用》,载《历史研究》1986年第2期,第127~143页。
[68] (北宋)徐兢:《宣和奉使高丽图经》卷34《神舟》。
[69] (北宋)徐兢:《宣和奉使高丽图经》卷34《海道一》。
[70] (南宋)李心传:《建炎以来系年要录》卷116。
[71] (清)徐松辑:《宋会要辑稿·职官四四》。
[72] (南宋)王明清:《玉照新志》卷3。
[73] (南宋)文同:《丹渊集》卷9。
[74] (清)黄以周等辑注:《续资治通鉴长编拾补》卷5《神宗》。
[75] 李庆新:《海上丝绸之路》,合肥:黄山书社,2016年版,第125页。
[76] [意]鄂多立克:《鄂多立克东游录》,何高济译,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64页。
[77] [意]马可·波罗:《马可·波罗行纪》,冯承钧译,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01年版,第376页。
[78] [摩洛哥]伊本·白图泰:《伊本·白图泰游记》,马金鹏译,银川:宁夏人民出版社,2000年版,第545页。
[79] (元)吴澄:《吴文正公集》卷16《送姜曼卿赴泉州路录事序》。
[80] [意]鄂多立克:《鄂多立克东游录》,何高济译,北京:中华书局,1981年版,第71页。
[81] (北宋)薛居正:《旧五代史》卷133《元倧传》。
[82] 蔡鸿生:《市舶时代广府的新事物》,《河南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4年第3期,第32~33页。
[83] (南宋)真德秀:《真西山先生集》卷8《申枢密院措置沿海事宜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