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5 敏锐的观察力,洞悉一切(1 / 1)

任何一个产业,都有它自己的**与低谷。在低谷的时候,相当大的一部分企业都会选择放弃,有的是由于目光短浅而放弃,还有的是由于资金不足等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得不放弃。这个时候就应该静下心来认真分析一下,是不是这个产业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是不是还会有**来临的那一天。这个时候就需要企业家有一种敏锐的观察力。在这个方面,李嘉诚是当之无愧的智者。

冒险之前,谨小慎微

李嘉诚忠告:好的时候不要看得太好,坏的时候不要看得太坏。

人人都有冒险精神,可是很少有人成功。因为那些人忽略了一个前提:精确的分析判断。

提起李嘉诚,海内外无人不知。特别是他在地产业的卓越贡献,更是让前后左右赞叹不已。有人说:李嘉诚横扫香港地产业。也有人说:香港地产业自愿让李嘉诚自由行走。那么,李嘉诚是怎样驰骋于香港地产业的呢?

20世纪50年代后期,香港经济已进入繁荣时期,但人多地少的矛盾也日益突出。李嘉诚果断地指出,投身房地产业的时机到了!于是,从1958年开始,他就步步为营,有计划有选择地购买房产、地皮。首先,他在香港北角购买了一块土地,建筑了一座12层大厦,从此拉开了房地产生意的序幕。接着,他又在柴湾购买地皮建楼。两座大厦总面积共计12万平方英尺。不久即顺利出手,陡赢一笔。

李嘉诚有个卓越的智囊团。50年代末,他的智囊团提供的各类信息表明:香港将步入工业化时代,而为了促进这个时代早日到来,“港英政府”将实行高地价政策。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李嘉诚看准势头,当机立断,买下了新界电门乡的一块地皮建造工厂。60年代初,李嘉诚属下长江公司起家的塑胶花生产走向低谷。面对这种形势,李嘉诚下决心将工厂部分转产,迅速大规模进军地产业,在地皮上大做文章,短短几年内便买下了上百万平方米的地皮和旧楼。不久,香港地价房价暴涨,李嘉诚由原来的千万富翁一跃跨入了亿万富翁的行列,成为香港地产业的大亨。

李嘉诚过人的胆识和魄力则体现在60年代中后期。当时,大陆史无前例的“**”搞得香港人心浮动,投资骤减,房地产价猛跌。于是,一些商人纷纷抛售地皮,以防万一。此时的李嘉诚却反其道而行之,他把几乎全部资产转入地产业,光买不卖。在别人眼中,他简直是疯了。而李嘉诚独具慧眼:“我看准了不会亏本才敢买,男子汉大丈夫还怕风险?怕就干脆别干。”可以说,这么一干,李嘉诚的地产事业进入第二个**时期。

与之相比,当时一些目光短浅的商人,却日夜担心大陆会不会以武力收回香港。于是,纷纷贱价出售自己多年苦心经营的工厂、商号、酒楼、住宅等,携款迁居国外。李嘉诚却始终持一种“风物长宜放眼量”的观点,认为大陆的动乱只是暂时的现象,中国也决不会对港英当局动武。李嘉诚公开宣称:“你们大拍卖!我来大收买!以后,你们有追悔莫及的那一天!”于是,他廉价一座接一座地买进大楼!还趁建筑材料疲软之时大兴土木,建起了一座座高楼大厦。

到了70年代初期,香港地价再度回升,房价上长。而此时的李嘉诚已经建起了一座座漂亮的大楼和厂房,不久即全部出售,利润成倍增长。

李嘉诚频频成为股市和地产大灾难中的大赢家,有什么秘诀呢?

有人说李嘉诚是赌场豪客,孤注一掷,侥幸取胜。或许只有李嘉诚自己心里清楚,他的惊人之举含有多少赌博成分。

客观地说,李嘉诚的行为是带着冒险性的,说是赌博也未尝不可。但是,李嘉诚的赌博是建立在对形势的密切关注和精确的分析之上的,绝非盲目冒险。

那么,他的判断依据是什么呢?

李嘉诚认为,任何一个产业,都有它自己的**与低谷。在低谷的时候,相当大的一部分企业都会选择放弃,有的是由于目光短浅而放弃,还有的是由于资金不足等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不得不放弃。这个时候就应该静下心来认真分析一下,是不是这个产业已经到了穷途末路,是不是还会有**来临的那一天。

如果这个产业仍处在向前发展的阶段,只是由于其他一些原因才暂时处于低潮,就应选择在这个“别人放弃的时候出手”了。这个时候出手可以少走很多弯路,从而以比较低的成本获得较高的收益。

俗话说:“无风险不成生意。”因此,做任何生意都不可能十拿十稳,多少有一点冒险成分。风险有多大,利益有多大?这就需要根据各种情况进行分析。一些胆子大的商人,只要有五成胜算就敢冒险;胆子小的,非有八成以上胜算便不敢采取行动。一般来说,风险与利益成正比。前者敢于冒险,很容易倒大霉,也很容易暴发;后者比较稳妥,却难求快速成长。

但有一种情况例外:当别人算到不足五成胜算,而自己却算到有六七成甚至更高把握时,便意味着发大财的机会来了。李嘉诚正是靠着这种机会快速发展的。当然,这取决于自己的分析判断能力。

看准时机,大赚一笔

李嘉诚忠告:做生意必须要有大手笔、大投资,才能赢得大收益。

最成功的商人都有自己的“大手笔”,他们靠“大手笔”指点江山,把该集的资金集在手中,从而为下一个“大手笔”做好铺垫工作。李嘉诚从股市集资方面的例子,最精彩的要属1987年那次“百亿大集资”。这是香港历史上规模最大的一次股市集资活动,至今为人们所称道。

1987年3月,香港电灯宣布该集团进行重组,一分为二,原来集团之电力业务仍归香港电灯集团持有,而其余非电力集团业务分拆交给一家新成立的上市公司“嘉宏国际集团有限公司”持有。嘉宏国际将于当年6月独立上市,市值达港币100亿元。消息传来,市场轰动。

根据重组协议,嘉宏未来的总发行股数约为24.61亿余股,嘉宏将以每10股港灯股份换2股嘉宏股份的方式向和黄购入其持港灯的23.5%的股权。而和黄在完成这次分拆建议后共持嘉宏约13亿余股,相当于嘉宏53.8%的股权。连同其以一股换一股方式获配嘉宏股份,和黄未来将控制嘉宏股权的52.9%~53.8%之间。余下嘉宏的46.2%的股权则由原来港灯股东(不包括和黄在内)持有。分拆后,和黄将从原来直接控制港灯53.5%的股权改变为不再直接控制港灯,而只是通过持嘉宏控制性股权持港灯同等股数。嘉宏则变为港灯集团之最大股东。

这次港灯集团趁股市大旺时机进行分拆,是个扩展业务、增强公司新的活力的好办法。一方面给予投资者选择不同业务投资的机会,港灯股东如不愿投资地产风险的便可出售嘉宏的股票,保留或转向港灯的投资;另一方面将业务分拆后各自进行独立经营,组织更为科学,管理更为有效,发展更具弹性。

这样,无论是原来的港灯还是新成立的嘉宏将给股民以新的形象,分拆出的业务更具专业性,便于集资,可获注入新资金,新活力,提高集团股票市值,增强社会吸引力。正如该集团主席马世民在记者会上宣布该项建议时指出的:由于电力及非电力业务各自所涉风险不同,将其业务分由两家上市公司经营,将可使股东按各自需要改变对公用事业及投资业务之投资组合,而分拆后亦令股东更易评估两类业务之优点。他否认这次重组建议跟日前立法局议员许贤发对港灯提出的咨询有关。

较早前当港灯宣布与和黄合资27亿投资加拿大赫斯基石油公司时,曾引起立法局议员许贤发在立法局公共事务小组上质疑。许氏认为港灯不应参与海外有巨大风险的投资计划,以免因一旦投资失败而影响港灯集团的专利发电业务。李嘉诚亦强调,整个重组建议是由港灯主动提出,并于不久前通知港府并取得支持,因此这次港灯分拆绝非受港府压力所致。他还说:“分拆以后,港灯的业务赢利将受到利润管制计划所保障,而拥有非电力业务的嘉宏国际在将来之赢利潜力得以无尽发挥,可收一举两得之效。”

7月,李嘉诚赴英国伦敦参加“奥斯特利中国节”纪念活动。他在回答记者关于是否和黄有意向英国斥巨资的提问时表示:“除了香港之外,若我们见到别的国家有好的投资机会,只要能够赚到合理利润,对公司前景好,我们都会考虑。”

有人问他“此行来英是否就是为了寻求投资的好机会”,李嘉诚坦然说:“是,根本就是。我们正在对一些投资项目进行接洽。但我一向认为我们的根基在香港。例如,去年我们对加拿大赫斯基石油公司的投资,到今天,几乎99%的人,都可以说该项投资是成功的,可见这是很简单的一回事。”

9月14日,李嘉诚在记者招待会上宣布其控制下四家公司(长实及其名下三家公司和黄、嘉宏、港灯)集资100亿港元,其中29亿用于收购英国大东电报局4.9%的股权。这是香港有史以来最庞大的集资行动,对市场影响极大,引起全港轰动。李嘉诚亲自向各记者及证券界解释这次供股计划,回答记者提出的问题,谈笑风生,妙语连珠,不时爆发出一阵阵笑声。

李氏起先一律以粤语作答,然后才由公关作即时翻译。当谈到“100亿”时,翻译因数目过于庞大,以为听错而犹豫了一下,李嘉诚迫不及待地用英文讲出,反映其得意的心情,对事业充满信心。

这次庞大的集资计划,长实承担金额约为一半,余下由包销商及股东负责。其办法是按当日市价二成折让,具体分配是:长实以十供一,每股供价10.4元的形式集资20.78亿元;和黄以八供一,每股供价11.2元的形式集资37.53亿元;嘉宏以五供一,每股供价4.3元的形式集资27.78亿元;港灯以五供一,每股供价8元的形式集资24.18亿元。四家公司的集资总额达103.27亿元。这次供股计划的特点,采用“连锁包销”形式,即大股东或控股公司除了按所持股权接纳供股外,还会再多包销一部分新股,使得他们承担了其中一半的包销责任。

至于其余一半的新股,则由万国宝通国际、获多利、新鸿基、加拿大伯东融资及百利达亚洲负责包销。如所有股东接纳供股,长实系公司在市场所吸纳之资金为65.06亿元,但当时市况逆转,长实系除需按所持股权承担本身供股责任外,再需履行其包销承诺金额,约为14亿元,其他包销商所负担的供股金额为51.06亿元。

这个数字对于香港这五家包销商来说,理应不会构成什么困难。但由于适逢全球性股市大灾难,香港股市由牛转熊,每家公司所拟定的供股价都较市价高达三成以上,出现了大幅度不足额认购,四家公司接获股东认购只占总股数0.1%~0.4%,接近五成的股份均由五大包销商承担,供股总值达50余亿元。

值此市况不景气之时,各信托基金的经营已十分艰苦,若要他们承担太多的供股额,只会迫使他们按其股份抛售套现,对市场所构成的压力不可谓不大。因此,许多人认为长实系应该取消供股计划,以缓和甚至消除市场压力。为此,获多利曾与多家金融机构游说李嘉诚放弃集资计划,但没有成功。这是可以理解的。只要站在长实系的立场上,取消供股计划是不可能的事。因为无论是长实、和黄、嘉宏还是港灯,这四大公司都是香港举足轻重的财团,向来信誉卓著。一旦将集资计划取消,将会予人以话柄,认为长实系终于要受到市况逆转的冲击而低头。

再说,李嘉诚在公布供股计划前已对未来的发展大计作了部署,如果集资计划失败,数项大的发展计划将会胎死腹中,对于一向具有进取心的长实系集团来说,这并非是其所愿见的。

另外,该包销商都是香港鼎鼎有名的大银行和财务公司,宁愿艰苦地挨过这次难关,也不愿意贸然开罪长期与之密切合作的老主顾——长实系集团。况且,除了公司与包销商签有协约之外,该等公司彼此之间也做了不可撤销的承诺,承购其所控公司供股权的50%。五大包销商又与100多个分包销商签订合同,彼此都有明文规定的条款所制约,造成取消集资难乎其难矣。

李嘉诚的特点是说到做到,一承诺就兑现。他在回答记者关于“这次股市大跌、(百亿)集资计划是否会有改变或暂时取消”的提问时指出:“这次集资,其中50%是由我认购包销的,和其余包销商的正式合同尚未签署,如果要暂时取消在法律上是可以的。但我不想给人批评为不守信用,因为股价跌落就取消包销,以避免损失,所以我个人承担的责任一定照数兑现。……我希望维持长实系的合理股价,老实说,原因之一,也是在求巩固长实系各公司的信誉。”

事实上,李嘉诚本人按协议规定包销长实一半的新股,共99888920股,现金10.3851亿元。仅是包销长实新股数,李嘉诚的账面损失达3.5亿元。他负责包销有关股票,也无收取分文包销佣金。

结果在李嘉诚的努力下,长实系四家公司百亿计划大功告成。除长实系的大股东或控股公司承担其供股责任之一半50亿元外,其余的由上述五家包销商及数百个分包销商承担。由于这次集资行动大大巩固了这些公司的财政基础,从而保证了李氏家族在香港十大财团中仍然处于遥遥领先的地位。

1987年度长江实业除税后之综合纯利为港元15.89亿元,较之1986年之12.829亿增加了23%。因此,李嘉诚在1988年元旦聚餐会上自豪地说:“在过去两个月来,香港的经济和金融市场,经历了一次有史以来最大的波动,但我们公司和联营公司,整个集团都做得很好,以智慧和辛勤争取得来的业绩,比去年更为有利,更为稳定。1987年的纯利,有一个良好的数字,而集团的一切,前途都是非常美好的。”

俗话说得好:“舍不得孩子套不得狼。”虽然意思很浅显,但告诉了我们一个非常重要的道理:任何事情都要有一定的付出作为代价,自己的付出和收入成正比。一个商人,如果在商海中没有自己的主见,没有敏锐的判断力,没有果断的执行力,唯唯诺诺,瞻前顾后,终究是不可能成功的。

进退有道,来去自如

李嘉诚忠告:进取中不忘稳健,稳健中不忘进取,这是我投资的宗旨。

买进卖出的关系,看起来很简单,如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实则并非如此,它需要商家去核算一进一出的成本,然后再采取相应的投资措施。李嘉诚是怎样看待买进卖出的关系呢?和黄集团的行政总裁马世民在会见《财富》记者时说:“李嘉诚是一位最纯粹的投资家,是一位买进东西最终是要把它卖出去的投资家。”

马世民的话,提示了投资者的本质特征:买是为了卖,不卖就不会买。是的,李嘉诚一生都在买和卖,而且所谓生意,又叫“买卖”,一个买了东西是为了自己使用的人,是不能叫做买卖人的。

马世民的话也揭示了李嘉诚在商场上的角色优势——这种优势,或许很多人都明白,但在急功近利心理的驱使下,许多人都不愿做这种角色,而宁可做投机家。

一个纯粹的投资家,很重要的一个方面是不过分地执著某一项业务,不要被一项业务套牢,不管这个业务前景多么诱人。

李嘉诚在生意场中,有时坚持不懈,穷追不舍,甚至不惜“十年磨一剑”,有时却一见不利,及时撤退。无论他继续进取还是退避三舍,都是从该项业务是否有前途考虑的,有利则进,无利则退。

李嘉诚一个个大进大出,都是以“腌股”为后盾的,一待良机出现,便急速抛出。

一个典型的例子是,1987年,李嘉诚在半小时内就下定决心投资3.72亿美元,购买英国电报无线电公司5%的股份。

这是一只值得长期保留的明星股。

3年后,英国电报无线电公司股价涨高,李嘉诚又以同样快的速度,将股票抛出套现,净赚近1亿美元(合近7亿港元),从这里我们看到:李嘉诚在股市中稳扎稳打,善抓机会,是他立于不败之地的根本原因。

李嘉诚凡事都会深思熟虑,有充分的心理准备之后才去做。

众所周知,购买债券是一种极保守的投资,持有人只能享受比定期存款较高的利息,而不能参与分享公司红利。

李嘉诚所购买的债券,大部分都是可转换债券。这种债券有1~3年的期限,若持有人认定该公司业务能稳定增长,可以用债券换成该公司股票,从而获取更大收益。即使不成,也可将债券保留至期满,最终收回本金及利息,所以这种债券既和普通债券一样,具有风险小的优势,又比较灵活,能转换为股票。可以说是将债券和股票的优势合二为一,是一种较为稳健的投资方式。

1990年,李嘉诚购买了约5亿港元的合和债券。另又购买了爱美高、熊谷组、加怡等13家公司的可转换债券共计25亿港元。

在此后的发展中,胡应湘的合和表现最为出色,先后拿下广东虎门沙角电厂C厂、广深珠高速公路、广州市环城高速公路及泰国架空铁路等大型工程兴建合同,一时名声大噪,众豪争扯他的衫尾。

见此情势,李嘉诚马上把合和债券兑换成股票,这样一来,当初价值5亿的股票,到3年后升值为近9亿,账面溢利达3亿多港元。同样,李嘉诚购入的其他可转换债券,也大都有不俗的表现。

李嘉诚投资债券,既符合他一贯的“稳健中寻求发展,发展中不忘稳健”的发展方针,同时也符合分散风险的投资原理,属于两条腿走路,游刃余地更大。

不过,最能体现李超人投资风格的事例,也许是与华资财团欲再次联手合作,吞并垂暮狮子置地。

当时,各种收购的传闻纷纷扰扰,众多财大气粗的华商大豪,均被认为可能染指置地:长江实业的李嘉诚,环球集团的包玉刚,新世界发展的郑裕彤,新鸿基地产的郭得胜,恒基兆业的李兆基,信和置业的黄廷芳,香格里拉的郭鹤年,等等,皆在此列。另外,股市狙击手刘蛮雄,亦可能乘虚而入,狙击置地这个庞然大物。

据说刘蛮雄登门拜访怡置大班,提出要以每股16港元的价格,收购怡和所控25%的置地股权。西门·凯瑟克愤然拒绝,一来嫌刘氏太过贪心,出价如此之低;二则刘氏在股市名声欠佳,怡和不愿意把多年苦心经营的置地交付于此等人手中。

头脑甚为精明的刘氏只得告退。其后又有多位大老板纷纷前往拜访西门。西门既不彻底断绝众猎手的念头,又高悬香饵,惹得众人欲罢难休,欲得不能。

不过,这些都是传闻,是真是假,难以他辨。其中流传最广的要数以李嘉诚为首的华资财团了。

据说,李嘉诚也曾拜访西门·凯瑟克,表示愿意以每股17港元的价格收购25%的置地股权,这比置地10港元多的市价,溢价6元多。但西门·凯瑟克对这个出价仍不满意,但他也未把门彻底堵死。他说:

“谈判的大门永远向诚心收购者敞开——关键是双方都可接受的价格。”

于是李嘉诚等人与凯瑟克继续谈判,双方一直很难达成一致。

李嘉诚在谈判中不想表现得太积极,同收购港灯时一样,他有足够的耐心等待有利的时机。此时,香港股市一派兴旺,很快便攀上历史最高峰,并非低价吸纳的最好时机。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扶摇直上的香港恒指,受华尔街大股灾的影响,突然狂泻。1987年10月19日,恒指暴跌420多点,被迫停市后于26日重新开市,再泻1120多点。股市愁云笼罩,令投资者捶胸顿足,痛苦不堪。

香港商界惊恐万状,大家自身尚且难保,再也没有余勇卷入收购大战了。此时自救乃当务之急。置地股票跌幅约四成,令凯瑟克寝食难安。

李嘉诚的“百亿救市”,成为当时黑色熊市的一块亮色。证券界揣测,其资金用途,将首先用作置地收购战的银弹。

正如一场暴风雨一样,这次股灾来得猛,去得也快。等到1988年3月底,沉入谷底的恒指开始回攀。银行调低贷款利率,地产市况渐旺,股市也逐渐开始转旺。

农历大年刚过,收购置地的传言再次盛行,华南虎再度出山。

事后,报章披露,1988年二三月间,李嘉诚等华商大亨,曾多次会晤西门·凯瑟克及其高参包伟士。

一直善于等待时机、捕捉机会的李嘉诚,这次为什么没有借大股灾中怡置系扑火自救、焦头烂额之际趁火打劫呢?须知股灾中置地股价跌到6.65港元的最低点,即使以双倍的价格收购,也不过13港元多,仍远低于李嘉诚在股灾前提出的17港元的开价。

原来,收购及合并条例中有规定,收购方重提收购价时,不能低于收购方在6个月内购入被收购方公司股票的价值。10月份的股灾前,华资大户所吸纳的置地股票,部分是超过10港元的。这就是说,假设以往的平均收购价是10港元,现在重提的收购价,就不得低于10港元的水平,而6个月后,将不再受这一限制。

4月中旬,股灾发生后已过了整6个月。此时,置地股从最低点回升后,仍在8港元的水平上徘徊,仍低于股灾前的水平,依然对收购方有利。

最后,由于置地强力进行反收购,使李嘉诚的收购成为不合算行为,于是李嘉诚毅然放弃了已经花费了大量心血、做好了充分准备的收购。

这次收购虽然最终没能成功,但是李嘉诚的做法却值得称道。因为投资不可以意气用事,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走,在两败俱伤中夺取微弱的胜利,在一般情况下不是真正的投资家的应有做法。在这个意义上,甚至可以说李嘉诚退出收购反而是一个胜利。

事实上,他从不偏爱任何一项业务,他说:“不要与业务‘谈恋爱’,也就是不要沉迷于任何一项业务。”

这是一种有着丰富商业经历之后超然于商业的一种心灵感悟。对于一个真正的商人来说,在他的眼中,应该是只有赢利的业务,而没有永远的业务。任何一项业务,当它走过自己的成熟阶段之后,必将走向衰落,而这个时候,如果不进行自我调整,还抱着不放,必将随这项业务的衰落而走向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