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寿命基理(1 / 1)

人们期盼长寿,如何能延长人的寿命,长期以来是人们探讨的一个历史命题。古今中外有数不清的人在从事这项研究,直至近日,有人在演讲中谈论中国老龄化问题时,风趣地说:“假如朱熹突然在天安门出现,他最惊讶的可能不是汽车、飞机,而是为什么有那么多老人在跑来跑去?因为在以前……陆象山、程颢、王阳明,都是五十多岁故去的。”[1]

也有人对于中国与日本老年男女平均寿命数值做过统计:

2000年,日本男性平均寿命为77.64岁,中国男性为69.63岁;

日本女性平均寿命为84.62岁,中国女性为73.33岁;

2003年,日本男性平均寿命为78.33岁,中国男性为70岁;

日本女性平均寿命为85.33岁,中国女性为75岁;

2005年,日本男性平均寿命为78.56岁,中国男性为70.65岁;

日本女性平均寿命为85.52岁,中国女性为74.09岁;

2007年,日本男性平均寿命为80岁,中国男性为71岁;

日本女性平均寿命为86岁,中国女性为74岁。

统计表明日本是一个长寿国家,中日两国男女平均寿命都在增长,日本寿命依然高于中国。

2010年10月18日新华社报导了2010年8月1日,全国推荐的173名百岁寿星的情况。其中男性41名,女性132名,各占总数的23.7%和76.3%。最长寿的已达125岁。

2010年9月22日《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周刊一期介绍了对人类健康产生影响的因素,反映了近期的研究成果。

联系明州史氏家族和南宋社会有关长寿的先例,也许能为人类的长寿研究提供一些素材和启发。

那么,长寿的秘诀究竟何在?可归纳为以下四种:

其一为基因说。

明州史氏宗谱中有个《六老图》,概述了家族中六位长寿老人的情况,为此还写有为颂扬六老的“六老图序”和“六老图词”:

六人四百四十岁,妙是同枝一气生。

王母蟠桃三献熟,窦家丹挂五技荣。

这是“六老图词”中的前两句。1186年(宋孝宗淳熙十二年)十月望日,时任朝奉郎差权发遣温州军州兼管内劝农事借菲的楼钥还为此作序。这一年正是史浩80大寿。史浩的父母生养育一女五男,当时,姐姐已是82岁高龄,弟弟中最小也有60多岁,都属高龄。于是,“置酒高座,簪缨樽俎,极一时之盛”,决定为每一个老寿星画一标准像。“图成,写照逼真,乌纱道服,前奉女兄,恂恂恰恰,如欲笑语”。虽然他们的名位各有高下,事业也是各有先后,但是“温乎其容,蔼然其慈,大率相似”“朱颜华发,咸寿而康”。不管是识者与不识者,一“望而知其为纯德长者也”。从这一序言与颂词中可知,明州史氏家族史浩一辈当时的平均年龄在73.3岁以上。据家谱记载,史浩最后享寿89岁,二弟史渊享寿84岁,三弟史溥享寿86岁,四弟史源享寿74岁,五弟史涓享寿84岁。五人的平均年龄更在83.4岁。这一未曾始有的“千载盛事”,真是值得高兴,于是“里社亲党叹仰盛事”,这一好事也验证了《易》中所说:“积善之家,必有余庆。”有人从明州史氏家族长寿的情况分析,认为长寿与基因有关。

据统计,中国古代社会的平均期望寿命都比较短促,直到宋代以后也不过30来岁。[2]史氏家族这支的平均年龄高出这一平均值50多岁。这一记录可同南宋时崇仁虞氏与盐泉苏氏相比较,有人作过统计,认为苏氏进士较多,虞氏寿命较长。如虞祺70岁,虞允文64岁,虞公著61岁,虞刚简63岁,虞集76岁,虞磐50岁,虞安垢64岁,平均年龄为64岁。而苏氏男性寿命则较短,如苏易简38岁,苏耆48岁,苏叟44岁,苏舜元48岁,苏舜钦40岁,平均数为43.6岁。又苏氏家族妇女年龄较长,如薛氏82岁、王氏54岁、刘氏80岁,平均为60.3岁。[3]

为什么明州史氏能产生如此的长寿记录呢?长寿的根本原因是什么?它给人们以什么启示?

有人认为史浩一辈长寿,可能与史氏家族长寿有关,联系史氏始祖溧阳侯世系中,从一世到六世都有长寿记录,如一世史崇享年79岁,二世史颢享年75岁,三世史茅享年67岁,四世史洽享年81岁,五世史泽享年77岁,六世史铉享年85岁,以及有据可查的十三世史宪享年72岁。再如明州史氏的曾祖母叶氏也享寿86岁,祖父史诏享寿82岁,史浩的母亲享寿87岁,二叔史(师)才享寿79岁,五叔史(师)光享寿66岁。史才之子史浚享寿75岁,史木之子史若冲享寿87岁,史木之三子史渐享寿71岁,四叔史禾之长子史溶享寿85岁,次子史济享寿86岁。再看史浩的子孙们,三子史弥远享寿70岁,四子史弥坚享寿98岁(又说享年67岁,)。史渐之子史弥巩享年80岁,史渐五子史弥忞享年87岁,史弥忠享年84岁,直至他的长子史嵩之,虽然多灾多难,也能享寿67岁。史肯之享年70岁,史宇之享年79岁。史弥忠三子史岩之享年78岁。都说明长寿与基因相关。

诚然,家族中也有一些属短寿的,如他们的老祖父史简、史浩的父亲史师仲、三叔史(师)木都是英年早逝。虽都有不同的原因,有的因不得志,有的好酒贪杯,有的劳累过度,也都属于短寿。这也说明当遗传基因在一些不良因素作用下,基因也就不能发挥作用,也就不可能获得长寿。

其二是“照顾周到说”。

有人分析史氏家族一门三宰相,大批高官,拥有封地、食邑,经济状况肯定好于普通群众,生活条件好,医疗水平有保障,家庭照顾周到,所以能长寿。

国外有人做过研究,认为老夫少妻,男人更长寿。德国马克斯·普朗克科学促进学会对于人类的长寿问题进行过研究,一项统计表明,男人娶一个年龄比自己小的女人会更长寿。研究发现,一名男人娶比他小15岁到17岁之间的女人为妻,那他早死的风险会降低五分之一。甚至娶一个比自己小7到9岁的女人为妻,男人的长寿概率也会增加11%。研究同时显示:娶年龄比自己大的女人为妻的男人早死风险为11%。如男人比女人小7到9岁的女人早死的风险会增加20%。若相差15到17岁,女人早死的风险增加到30%。这意味着只有最健康、最成功的老男人才对年轻配偶有吸引力。另一种理论根据是因为年轻女人更善于照顾男人,所以男人活得更长。研究检查了1990年到2005年丹麦的所有死亡案例,平衡饮食和适量运动有利健康,甚至延年益寿。[4]

据此,人们联系史氏家族的婚姻状况,史浩一生娶过三位夫人,后二位年龄与他差距大,因此必然会受到夫人细心的照顾,所以能长寿。史弥远有两妻一妾,岁数也差别较大,也会有周到的照顾。

但是,生活条件好、照顾周到,老夫少妻也不一定能长寿。我们不妨以宋朝皇帝为例做个统计:宋太祖赵匡胤在位17年,享年49岁;宋太宗赵匡义在位22年享年58岁;宋真宗在位26年,享年54岁;宋仁宗在位42年,享年53岁;宋英宗在位只有短短的5年,享年36岁;宋神宗在位19年,享年37岁;宋哲宗在位16年,享年23岁;宋徽宗在位26年,享年53岁;宋钦宗在位一年四个月,享年61岁。北宋总计九个皇帝,人均年龄为47岁,北宋皇帝短命。这就说明,虽有好的条件,妻妾成群也不一定能长寿。

南宋皇帝中宋高宗最长寿,他在位36年,享年81岁。有人认为,这是事出有因。1128年,金军突袭扬州时,宋高宗因夜半仓皇渡江而逃,受到惊吓,由此“惧然警惕,遂病熏腐”,从此落下“性无能症”的病根,致使后宫皆不能怀孕。由此推断高宗之长寿有二个重要原因,一是“亦由禀厚而寡欲。”[5]即是由于他接受了方士的劝告,实行“清净”节欲;二是他当太上皇二十五年,并继续影响宋孝宗的决策,顺心而不烦躁,由此而长寿。因此,有人认为寡情欲,节声色,薄滋味,对于获得长寿,颇有奇效。但也有人认为高宗未必寡欲,以为他好色如其父,侍婢多死者。根据现代医学的理论与经验认为,禁欲违背生理规律,对身体有大害而无小益。这些又成为长寿原因的争执点。

南宋皇帝中有三位太上皇,在位年限与享寿年数也不一样。除高宗外,宋孝宗是第二个太上皇,他在位28年,是南宋最有作为、很想做一番改革的皇帝,后让位给宋光宗,当上太上皇,享年67岁;宋光宗在位6年,让位给宋宁宗,成为南宋的第三位太上皇,他是在宫廷矛盾重重情况下退位的,享年55岁。三位太上皇退位情况不同,他们的寿命呈现由高到低的趋势。之后,宋宁宗在位31年,享年57岁;宋理宗在位40年,享年60岁;以后几个皇帝都是在特殊情况下执政的,宋度宗在位11年,享年35岁;瀛国公(宋恭帝)在位3年,享年52岁;宋端宗赵昰在位3年,享年9岁;赵昺在位2年,享年8岁。综上所述,南宋皇帝与北宋皇帝比较,以个体而言享寿年数要长,但是,算上非正常情况下的最后几位皇帝,则与北宋持平,九位皇帝人均为47.1岁。

要说照顾周到,皇子皇孙们更是外人不能比的,肯定会得到很好的照料。但是,南宋不少皇帝的几子却非常短命,特别是宋宁宗的儿子们个个短命。宋宁宗的九个儿子,长子最短命出生后即死。二子活了二个月,三子活八个月,四子活一个月,五子没满月即死,六子活一月,七子活二个月,八子活一个月,九子活一个月。说明这一家族系统有遗传病史,存在短命的病因,照顾多周到都免不了早死。

其三是心态说。

根据史氏家族史浩、史弥远、史嵩之三位宰相都能长寿的实例,有人就以为,俗话说,宰相肚里能撑船,长期经受健康心态的培育可能是长寿的原因。从北宋61个宰相所做统计看,他们的人均寿命是67.2岁,说明宰相寿命较皇帝长。

《宋史·李昉传》记载了991年(淳化二年)北宋太宗朝的宰相李昉召集老寿星聚会一事。李昉,字明远,后汉乾祐进士,宋太宗即位后,加户部侍郎,之后又升为参知政事,拜平章事,入相。是个“和厚多恕,不念旧恶,在位小心循谨”“好接宾客”之人,他曾与赵普、宋琪共相三年,又独相二年,后又与吕蒙正、张齐贤共事三年。他曾多次奉诏出征,但主张与契丹修好、弭兵息民,其理由是“河南之民素习农桑,罔知战斗”“人情若有不安,必致后患”。他所居的住处有园亭别墅之胜,经常召集亲友宴乐其中。那年正好他入朝复相。一次,他寻到洛中九位老寿星聚会,参加者有时任吏部尚书的宋琪,字叔宝,范阳蓟人(今北京大兴),进士,是宋太宗赵光义的幕僚,后为参知政事,入相,人有所求,多面折之,性格秉直,诙谐辨捷,时年79岁;左谏议大夫杨徽之时年75岁;郢州刺史魏丕时年76岁;太常少卿致仕李运时年80岁;水部郎中朱昂时年71岁;庐州节度副使武允成时年79岁;太子中允致仕张好问时年85岁;吴僧赞宁时年78岁,共八人,这时李昉年71岁。九人人均寿命为77.11岁,都是长寿老人。九位老寿星共叙子孙孝顺、养生有道,尽享牙颐年之好,岂不美哉。

统计数字还表明,北宋仁宗朝宰相平均年龄最高。1033年太后死后,由23岁年轻的仁宗皇帝亲自主政,他想大有作为。这时战争频繁、矛盾重重,出现了冗费、冗官、冗兵的局面。因此在如何解决辽夏问题?如何实行改革?如何增强实力等一系列问题上,他们必须出谋划策,不是宰相的范仲淹担当起改革的重任,为朝廷助了一臂之力。本朝宰相共23人,是历朝宰相人数最多的。他们的人数最多,寿命都不短。王钦若是前朝留任的,享年63岁。丁谓享年71岁,李迪享年76岁,冯拯享年65岁,王曾享年60岁。张士逊任相时朝廷多事,他曾多次入相,并兼任兵部尚书,委以重任,当年已是74岁的他终以年老、多病、无所建树而免去相职,享年85岁。吕夷简享年65岁,王随享年66岁,陈尧佐享年81岁,章得象享年70岁,晏殊享年62岁,贾昌朝享年67岁,陈执中享年69岁。文彦博也曾多次为相,在四朝中历任将相50年,他以为宋之战争不利,在于“将权不专、军法不严之弊”。神宗时,他反对变法,又批评天子与士大夫同治天下,不与百姓治天下,敢于直言朝廷弊端。老人80岁时还授以军国重事,享年91岁。宋庠享年70岁,庞籍享年75岁,刘沆享年65岁。富弼入相后,以无所革新,被称为贤相。宋神宗问他边事,他以“愿二十年口不言兵”作答。后因与王安石政见不同求退,享年79岁。韩琦享年67岁,曾公亮享年79岁。对于以上有据可查的20人统计,20人总年数为1426岁,人均为71.3岁,在当时应属长寿。

南宋年间先后担任宰相的实为64人。对于南宋宰相的统计有一定困难,一是非自然死亡的存在,二是有些生年不详,仅以能够统计的38人为例,李纲坚决主战,反对议和,享寿57岁。汪伯彦专权自恣,力主南迁,享寿72岁。朱胜非享年62岁,吕颐浩享寿68岁。范宗尹遭秦桧所排斥,享年36岁。秦桧65岁。赵鼎遭秦桧所贬,之后闭门谢客,绝食而死,享年62岁。张浚在秦桧当权时,遭排斥二十年,享年67岁。万俟卨依附于秦桧,陷岳飞于死狱,其事与秦桧无异,享年74岁。陈康伯力主抗金,在采石大败金军,享年68岁。朱倬在秦桧死后被提拔,享年77岁。此后,洪适享年67岁。叶顒享年67岁。陈俊卿享年73岁。虞允文出入将相二十年,为宋之名臣,享寿64岁。梁克家享寿60岁。叶衡享年62岁。赵雄享寿64岁。王准享年63岁。周必大享寿78岁。留正享寿77岁。葛邲寿约65岁。赵汝愚因与韩侂胄有隙而罢相,遭谪放,暴死,享寿56岁。余端礼享寿66岁。京镗享寿62岁。韩侂胄1207年55岁被杀、罢相。郑清之享寿75岁。乔行简享寿85岁。崔与之享寿71岁。杜范享寿63岁。赵葵享寿80岁。吴潜享寿66岁。程元凤享年69岁。贾似道是一个大奸臣,革职后为监送者所杀,时年62岁。江万里在抗击元军中率子镐投水而死,享年77岁。马廷鸾享年约66岁。文天祥抗元斗争中被俘、就义,享年47岁。陆秀夫自负赵昺投海而死,享年41岁。对于以上38人统计,人均为65.5岁,说明南宋宰相享年比南宋皇帝长,但不如北宋仁宗朝宰相的平均年龄长。

由此可见,有宋一代由于经济发展,生活水平有所提高,再有科技的进步,使人的生活条件更为便捷,因此,在士大夫与各级官吏层面的年龄上较前有所提高,寿命较一般平民要高。同时,作为宰相更要有特殊的修养,它既是一种经历,也是一种财富,必须有健康的心态,要有良好的自我修养观念。因此他们必须保持乐观的情绪,面对正反两种不同的评价必须学会不断调整自己的情绪,学会自我激励,始终保持积极的心态。而且,宰相是搞决策的,应广泛听取不同意见,在关键时刻,又要当机立断,果断决定,应有快速的决断力。从这一意义上讲,宰相必须豁达,必须宽容,必须多学习,对于所处的环境也要不断适应,就像肚里能撑船一样,也许培养积极健康心态就是宰相们长寿的秘诀。

据《太平寰宇记》记载,在经济发展同时,人口也在增长。从北宋初年到1219年(南宋嘉定十二年),两浙地区在籍的人口由335709户增至2898782户,增加了7.6倍,成为当时全国人口密度最高的一个地区。1265—1274年(咸淳年间),临安有人口16万户,约150万—160万人。[6]从广西地区看,北宋元丰时总人口为160万,崇宁元年时达到200万人,南宋初年为300万人,南宋末年更达到350万人。这些增长也应包括人的寿命的增长。同样,商品经济的发展,人心稳固、心情舒畅也会促进多种经营的发展。南宋期间农产品中的茶、棉的长足发展,尤其在东南地区的“浙东西、江东西、湖南北、福建、淮南、广东西,路十、州六十六、县二百四十有二”,[7]均有精品、绝品名茶出产。棉花种子原本来自境外,“先传于粤,继及于闽,元初始至江南,而江南又始于松江”。[8]这就是说,棉花、棉布早在宋朝时就传播到闽、粤两地,到元朝黄道婆时,就由海南传至松江,之后开始传至全中国,大大有利于广大民众的生活需要。由此可见,经济的发展能改善人们的物质待遇,也会促进人口的增长和寿命的延长。

其四是生命运动说。

长寿的秘诀究竟何在?有人说:生命在于运动,从小锻炼就能长寿。有人却说:一生不锻炼、不挑食、不犯嘀咕就能长寿。有人更认为:人的命,天注定。从史氏家族和宋朝社会长寿的实例中,能够提供人们一点启示:生活是一种态度,一种心情,一种选择,一种状态,一种活着的方式,长寿的秘诀就是你如何选择生活。

《哈佛精神卫生通讯》主编迈克尔·米勒曾经说过:“世间万事都相互关联。我们有多紧张或者多愤怒,我们如何与别人互动,都主要取决于我们的性格,而又会对我们的健康产生莫大影响。”例如,有人缺乏耐心,而进取心又极强,表现在不能与人友善相处。而且,这些人又往往缺乏锻炼,中年后容易体重超重,导至血压高、胆固醇高,就容易得心脏病。他就应该学会减少敌意,减轻抑郁情绪。学会与人交流,控制怒气和其他消极情绪。有人建议每当此时,要问自己四个问题:这件事真的那么重要吗?我是不是小题大做了?我能用积极的方式改变这种情绪吗?采取这样的情绪值得吗?以此来缓解自己。

要学会从容不迫、随和,悠然自得,举重若轻。“少焦虑可以强化免疫系统。”“从长期来看,放松心态和给自己减压可以延长寿命。”外向的人积极参与社会活动,交际广泛,会给社会带来很大好处。“与他人的亲密友谊也有减压和改善免疫系统的作用,所以广交朋友和参加活动其实是一剂滋补良药。”

在对500名男性跟踪调查15年后,研究人员在调查报告中说:乐观情绪“对生理和心理健康具有极大影响。乐观情绪者因心脏病而死亡的几率是悲观者的一半”。米勒说:“乐观者面对压力,适应性强。因此,出现问题时,他们处理得比较好,所以不太容易患病。”

有人认为,求知欲强、稳健、具有创造性、敏感、讲原则的人,由于他热爱生活、情绪稳定、社会关系稳固,所以自愈能力强。人的积极情绪“会缓和压力下的荷尔蒙反映”,就是一种自愈模式性格。[9]

这就告诉人们,锻炼与不锻炼要让人顺其自然,人们不要反对锻炼,“生命在于运动”的道理千真万确,但也不要超过自身承受能力,超量运动违背自身规律,这也不利于健康。不挑食不是提倡乱吃、胡吃,而是坚持以素食为主的粗茶淡饭,提倡俭朴的日常生活。不犯嘀咕就是不要自寻烦恼,要让自身保持积极的心态,把权力、地位、荣誉、金钱,以致生死都看得很开,始终如一地坚持不过喜、不过惧,“毁誉不动我”。史氏家族从正反两方面为我们提供了实例。在人生的道路上,史浩、史弥远和史嵩之的一生经受了不少荣誉,也遇到了大大小小不少挫折,经历了各种磕磕碰碰。挫折是一种客观存在,又是一笔财富。世界上一切事情都不可能一帆风顺的,只有挺住失败带来的苦难,才能品尝到成功的喜悦,只有品尝到挫折的苦涩,才能感受到成功的甘甜。史嵩之在人生的转折点遇到了劫难,中年就被罢相,只得告老还乡,但他苦中寻乐,挺住挫折给自己带来的打击,罢退后在家乡坚守十三年终获长寿。

明州史氏家族中有较多的长寿老人,说明家族可能存在着一定长寿的遗传因子。但是,也有各自原因形成的短寿人,除非正常的、不可预知的原因外,不少人与其心理素质失调有关,值得后人总结。有哲人说“人必先自爱,而后人爱之;人必先自助,而后人助之;人必先自信,而后人信之;人必先自尊,而后人尊之”。苦难并不能把人性完全泯灭,身处逆境也能承担风险。为了生存,人们要善于自我激励,培养积极心态,正面的评价越多,人的心态就越积极,就能促使长寿。所以,就要创建周围的美好环境、构建和谐的家庭环境、构成良好的社会关系和人际关系。有人说:“如果成年人能保有婴儿的那份天真、单纯与宁静,那么就保有了生命的本质和做人的基础,有了这些,你就能远离烦恼和灾难,想不长寿都很难。”[10]

据新华社2010年10月18日电:“载至2010年8月1日,全国共推荐百岁寿星173名,其中男性寿星41名,占总数的23.7%,女性寿星132名,占总数的76.3%。分布在全国的6个省区、5个民族,最长寿的已达125岁。”有人指出,心态平和、凡事顺其自然;粗茶淡饭、生活俭朴;勤劳好动、终生劳作;子女孝顺、身边有一位孝亲敬老的人;居住地环境优良、水质气候特殊;有遗传因素、家族长寿等六个方面是中国寿星长寿的共性规律。史氏家族和南宋社会的实例也验证了这一规律的存在。

[1] 杜维明:《演讲稿》,见《中国的可持续发展:挑战与未来》,2页,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11。

[2] 胡焕庸:《中国人口地理》上册,127页,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4。

[3] 张邦炜:《宋代婚姻家族史论》341页,北京,人民出版社,2003。

[4] 文载《北京青年报》,2009-06-10。

[5] 龙遵叙:《食色绅言·男女绅言》,丛书集成初编。

[6] 杨宽:《中国古代都城制度史》。

[7] 《宋史·食货志下》

[8] 赵翼:《陔余丛考》卷30。

[9] 美国《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周刊,2010年9月22日。

[10] 《沉思录启示·道德情操论心得》44页,北京,中国致公出版社,20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