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六章 不测风云(9)(1 / 1)

官像 竑霖 1716 字 8个月前

导读:

吃了亏的老郭婆子,故伎重演,一屁股又坐到地上,连哭带嚎地耍起泼来。

就在这时,一阵汽车喇叭声,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

只见两辆大吉普车开了过来。

汽车停稳,钱似海从车里走了下来,吵闹的现场一下子肃静了。

别人肃静了,可老郭婆子却没在乎。见来了人,老郭婆子就像打了兴奋剂,又撕头发,又扯衣服,呼天抢地,大放悲声。

“我的妈呀,我不活了——”

正文:

王来福这次遭受的是名副其实的“灭顶之灾”。

当人们七手八脚地把王来福从鱼池中弄出来的时候,他已经被泥水灌得处于半昏迷状态。

老郭婆子一看把事儿整大发了,便来了一个化被动为主动,一屁股坐到泥水里,哭天抢地地耍起泼来。

缓了半天,王来福才惊魂未定地睁开眼睛,大脑恢复思维后所说的第一句话就是:“老郭婆子,我操你祖宗!”

沈宝昌、孙大壮一行来到乡医院,很快就找到了老张头所在的房间。

一听说是乡里的领导来看望,老张头当时就掉了眼泪,一双颤抖的手紧紧握住沈宝昌的手,激动得不知说什么才好。

七十岁的老张头大号叫张翔,自小就是一个个苦命人。没到五岁就父母双亡。先是跟着老奶奶生活,可没到二年,老奶奶也撒手人寰,张翔就成了名副其实的孤儿。有人说张翔这孩子命太硬,专克老人。

从那时起,张翔就靠村里邻居照顾,穿百家衣,吃百家饭,直到长大成人。

等到了成年,老张翔已经出落成一个身体健壮,品性敦厚的大小伙子,唯一的不足,就是性格内向。

由于生活窘困,张翔到了三十岁的时候,还没有娶上老婆。

一年冬天,张翔从外地打工回来,在半道上,遇到一位大姑娘。只见那位姑娘龇牙咧嘴地卧在风雪地上,眼角上挂着泪水,满脸的孤苦和无助,好心的张翔便上前搀扶,想提供一些帮助。经一打听,那位姑娘说自己是外乡的,因为搞对象家里不同意,就被赶了出来,自己现在是举目无亲,有家难归,饥肠辘辘,不幸的是又摔伤了脚,已是寸步难行。姑娘还没说上两句话,就势趴到张翔的怀里嚎啕大哭起来。

张翔长这么大,也没有和女人如此地亲密过,一时慌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那位姑娘再也没有说什么,就是一个劲儿地哭。

张翔没有办法,只好背起她,回到自己的家。

进了家门,张翔就赶紧生火做饭。

待那位姑娘吃饱喝得了,张翔才想起问姑娘的脚怎么样了,需不需要看一看。

姑娘肚子里有了食,身上也暖和过来了,脸上的愁苦渐渐褪去,两颊不觉染上了红晕,一双会说话的眼睛也顾盼生辉,现出灼人的妩媚。

“大哥,你真是一个好人。”

姑娘说着,就拉过张翔的一只手,放到自己鼓涨涨的胸前。

张翔一见,不由心里就像装着一只兔子,“砰砰”跳加快,窘的恨不能找一条地缝儿钻进去。

张翔除了问出姑娘叫常翠云以外,别的情况就不知道了。

当晚,常翠云拽住要出去找宿的张翔,不让他走。

张翔呼吸急促,嗓子干得冒了烟。

张翔有对象了。

这个消息很快就传遍了全村,人们好信儿地纷纷前来一看究竟。

张翔窘得不行,连忙给大家解释说不是那么回事。

常翠云倒是很坦然,落落大方地“大叔大婶”叫得甜腻腻的,好像嘴上抹了蜂蜜。

村委会知道了这个事儿,对来路不明的常翠云心里没底。就按常翠云自己报的家门去打听。回来后对张翔说,那个常翠云生活作风不咋地,疯得很,看来是不能要。

张翔一听就涨红了脸,嗫嚅着说:“不要也不行了,我都和她睡觉了。”

事已至此,别人再说什么也没有意义了。

张翔和常翠云结婚了。

有了女人的张翔,就像重新换了一个人。原来有些孤僻的性格,现在变得开朗了,原来常常紧锁着的眉头,现在也舒展开了。

张翔把自己挣的钱,全部交给了常翠云管理,自己就是一个劲儿地拼命干活,一心一意要过好自己的家。

常翠云也不含糊,把家料理的井井有条,窗明几净,纤尘不染。

没过几个月,常翠云就生下一个儿子。

“敢情是带犊来的,怪不得……”

“看来,真是便宜没好货啊。还以为张翔捡了个大便宜,想不到却是个烂货。”

村里的风言风语传到了张翔的耳朵里,使他陷入了无比的尴尬,一时抬不起头来。

常翠云倒比张翔想得开。她半真半假地对张翔说:“你有啥不高兴的?也没用你废什么劲儿,就得了一个大胖儿子,你捡了个大便宜,还不知足?”

“知足,知足,我很知足,我相当知足。”

张翔无奈地说道。

张翔痛苦万状,他毅然离开了家,外出打工去了。从此,一去不回,音信皆无。

心有愁绪,身难安宁。

张翔在外地的一家粮库扛包。

一天,张翔在干活时,一时不慎,从跳板上摔了下来,造成右腿粉碎性骨折,不得不重返家乡。

当张翔推开自己家门的时候,发现已是家徒四壁,人影皆无,常翠云早已没了踪影。

村里人告诉张翔,在他走后没几天,就有一个男人找到常翠云,两个人抱头痛哭。第二天,常翠云就带着孩子,跟那个男人一道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

从此,张翔又沉默了。

由于孤身一人,又丧失了劳动能力,便被村里纳入了五保户。村里原本要送张翔去乡里的敬老院,可张翔不同意。他说:“我虽然干不了什么大活,但帮助村里扫扫大街,打扫打扫卫生还行。”

就这样,张翔依靠村里的照顾,一个人生活了近四十年。

张翔的情况,孙大壮知道一些。

孙大壮拍着张翔的肩膀说:“老哥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啊!你好好活着吧。”

“好好活着,好好活着。”张翔连连点头。

沈宝昌等人正在张翔这里问寒问暖,王来福那边终于打来了电话。

苏安一接到电话就大声喝问:“我说你这个王来福,怎么说话也没个准头啊?你看看,这都过去多长时间了?这要等你,黄瓜菜都等凉了。”

“苏书记,你就别批评我了,我就差一点没光荣了。”王来福在电话里带着哭腔说。

“怎么回事?”苏安忙问道。

“接通了。”韩精忠说着,把电话递给钱似海。

钱似海接过电话,对着电话说:“小沈,听说你们临近靠山的几个村遭受了山洪,情况怎么样?”

沈宝昌赶紧汇报道:“灾情正在统计值中。”

“你现在在哪儿?”钱似海问道。

“我们现在在乡医院,正在看望一位受伤的五保户。”沈宝昌回答道。

“伤得重不重?”钱似海一听有人受了伤,就急忙问道。

沈宝昌尽量平静地说:“只是被砸了一下,问题不大。”

“一定要好好救治,”钱似海吩咐道,“我们现在就在去你们那里的路上,我们一块儿到受灾村去看一看。”

撂下钱似海的电话,沈宝昌对大家说:“钱书记来了,要到村里去看看,上哪个村?”

说完,沈宝昌没有主意地看着大家。

苏安率先说道:“要不去东房身吧。王来福说,他们那里冲了不少鱼池,还发生了纠纷。就连王来福都被推到了鱼池里,差一点没淹死。”

“让钱书记去看他们闹矛盾?这好吗?”沈宝昌转眼看着赵未平,又扫了一眼孙大壮,提出一个问题。

“有什么不好的?”孙大壮不以为然地反问道,“领导下基层,不光是游山玩水,走马观花,也不能都是莺歌燕舞,应该让他们看看基层的困难,了解了解基层的矛盾。”

“我看也行。实事求是吧。”赵未平对沈宝昌说。

在通往东房身的路口,沈宝昌等人与钱似海、俞任等会齐了,一道往东房身村开去。

此时,鱼池边上发生的一幕并没有因王来福落水而结束。由于王来福爱人肖华的到来,掀起了又一轮**。

听到王来福被老郭婆子不怀好心地推到了鱼池里,王来福的爱人肖华拎起一根烧火棍,就急匆匆地往鱼池赶。见到老郭婆子,二话没说,举棍就打。

老郭婆子也不甘落后,俯身捡起一把铁锹,双方就打到了一起。

有气无力的王来福对关胜说:“还他妈看热闹呢?非整出人命才好啊?”

关胜等人急忙上前拉架,抢下双方手中的锹、棍,以防伤人。

说是拉架,其实是有偏有向。大家早就被滚刀肉老郭婆子气得不行。所以,关胜他们只拉老郭婆子,而不拉肖华。

这一下,老郭婆子可就吃亏了,身上、屁股上,被肖华削了好几下。

吃了亏的老郭婆子故伎重演,一屁股又坐到地上,连哭带嚎地耍起泼来。

就在这时,一阵汽车喇叭声,吸引住了大家的注意力。

只见两辆大吉普车开了过来。

汽车停稳,钱似海从车里走了下来,吵闹的现场一下子肃静了。

别人肃静了,可老郭婆子却没在乎。见来了人,老郭婆子就像打了兴奋剂,又撕头发,又扯衣服,呼天抢地,大放悲声。

“我的妈呀,我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