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读:
孙本有的老婆也不示弱,与老郭婆子对骂。
“滚刀肉,你少跟我来这套,别人惯着你,我可不惯着你。”
关胜对老郭婆子说:“你也别不嫌丢人了。被淹的就你们家呀?你挺大个老娘们儿,破马张飞的,像个什么玩意儿!”
“你要不赔我损失,我就死在你们家。”老郭婆子话刚落音,当真拿出了滚刀肉的本事。
“你死,你马上死!你要不死,你就不是你爹揍的!”孙本有的老婆非但没有退缩,而且和老郭婆子叫上了号。
正文:
沈宝昌是早上回到乡里的。
沈宝昌一回来,赵未平就和苏安一起把北房身、东房身,两个村昨天晚上发生的事儿,简单地介绍了一遍。
沈宝昌听完,没有什么表情,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正常”。
沈宝昌表现出来的麻木让赵未平感到吃惊。
沈宝昌似乎是从赵未平的目光中,读出了不解和疑惑,就自嘲地拍了拍自己的脑袋,然后掩饰地问道:“那个被砸的,现在情况怎么样了?”
“现在住在乡医院,我们应该去看一看,表示一下慰问。”赵未平建议道。
“应该。你们安排一下,咱们几个乡领导都去。”沈宝昌吩咐道。
“我这就给王来福打电话。”苏安说着便掏出了手机。
苏安很快就与王来福联系上了。
苏安对王来福说,乡党委书记沈宝昌、乡长孙大壮等乡领导,要到医院去看望老张头,让他陪同。问他现在什么地方。
王来福唉声叹气地回答说他正在养鱼池,处理纠纷,这就往乡里赶。
借着这个机会,赵未平对沈宝昌说,我们除了要特别关注两个坝外村的安全外,对山区、半山区的防汛工作也不能轻视。北房身、东房身两个村的突发事件,对我们说一个警醒。
沈宝昌说:“像这种情况就不好预防了。谁知道什么时候有山洪?不好整。”
“所以呀,我们就更要做到心里有数,对那些易发生山洪的村要格外小心,建立应急救助机制,搞好应急救助物资储备,以防不测。”
沈宝昌一副未置可否的样子。一旁的苏安极其不满意地瞅着沈宝昌,一个劲儿地出长气。
沈宝昌看了看时间,有些不悦地问道:“这个王来福是怎么回事?这么半天了还没到?”
苏安也看了一下时间,嘴里嘟囔着:“是啊,怎么还没来呢?”
正说着话,孙大壮大步流星地走了进来,披头就问:“咋联系的?王来福怎么还没到?”
苏安说:“我再给他打电话催催。”
苏安说着,就开始拨打王来福的手机。刚“喂”两声就没了动静。
“咋还关机了呢?”苏安疑惑地看了大家一眼,继续拨打。
打了半天,最后苏安两手一摊,无奈道:“真关机了。”
“这帮玩意儿可咋整,一到关键的时候就掉链子。”孙大壮气呼呼地嚷道。
赵未平建议道:“可能有什么事儿耽误了。我看咱们就别等了,直接去医院吧。”
孙大壮一挥手道:“不等不等了,走走。”
话音未落,就已经出了门。
在接到苏安的电话前,王来福就赶到村东头的养鱼池,去处理那里发生的纠纷。
村东头是东房身村的养殖基地,一共有几百亩的水面,分布着几十个养鱼池。
昨天晚上,山洪下来前,养鱼户们就急忙筑堤堵水,保护鱼池。
紧靠靠山的孙本有家,一共包了五个鱼池,是村里养鱼大户。由于紧靠山根,一遇到山洪,是首当其冲的受害者。老孙家一受灾,其它的鱼池就会受到威胁。所以,能否保证老孙家的鱼池安全,对其它鱼池至关重要。
这些养鱼户有一个组织,叫养鱼协会。协会的召集人,叫关胜。平日里,除了自己养鱼外,还经常帮助大家联系鱼苗,研究行情,和鱼贩子谈价钱等等。
昨天晚上,雨势不断加大,为了防止山洪爆发,孙本有就未雨绸缪,领着一家老少齐上阵,与山洪争时间抢速度。
关胜也惦记着老孙家鱼池的安全。他先去找了王来福,没成想他喝多了,已经睡下。事不宜迟,关胜就自己出面召集其他的养鱼户一起赶到孙本有家鱼池,帮忙筑堤。
关胜一看到的这些人,就问:“老郭家的人咋没来呢?”
有人回答,老郭婆子不让来。
大家所说的这个老郭婆子是郭老大郭冬阳的老婆。
“这个老刁婆子。”
关胜骂了一句,抬腿就奔老郭家而去。
赶到老郭家,关胜用力擂响大门,并大叫开门。
“深更半夜的,这是谁在嚎丧?”
过了半天,屋门才吱吱呀呀地打开,老郭婆子骂骂咧咧地从屋里走了出来。
老郭婆子打开大门,一见是关胜,老郭婆子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会长来了?有啥事儿呀?”老郭婆子揣着明白装糊涂地问道。
关胜开门见山地说:“大伙都去老孙家帮忙了,你们家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家的鱼池不怕水呗?”
“大兄弟,你这话是咋说的呢?”老郭婆子立起三角眼,厉声道,“凭啥帮老孙家干活啊?他们家的鱼池他们不管,还指望别人,咋那么能擎现成的呢?”
老郭婆子的伶牙俐齿,无理变三分,是远近闻名的滚刀肉。
“你给我装糊涂是不是?你别跟我磨叽,叫郭冬阳麻溜的。”关胜不想和这个婆娘纠缠下去。
“老郭喝多了,去不了。”老郭婆子堵住大门,继续抵抗。
“好,”关胜指着老郭婆子说,“你们家今后别有事,听到没有?”
说完,关胜急匆匆地走了。
“吓唬谁呀?小样。”老郭婆子一边关大门,一边得意洋洋地撇着嘴。
俗话说,水火不留情。
凶猛的山洪扑将下来,还是冲决了孙本有家的堤坝和鱼池,老郭家的几个鱼池也没有幸免。
王来福的酒是让山洪给惊醒的。
山洪进了村子,冲倒了房子,砸坏了人,王来福大脑乏氧,有些懵了。
这边刚安排送走老张头,那边就有人来报告,鱼池那儿要出人命了。
王来福不敢怠慢,淌着水,直奔鱼池方向而来。
在老孙家鱼池旁,郭冬阳一把没拉住,老郭婆子就冲了上去,扯住孙本有正要与他拼命。
“你别不要你那个老脸。给你包赔损失?谁他妈给我包赔损失?”孙本有不敢伸手,只用嘴来反击。
老郭婆子见孙本有不敢动手,打字就更大了,一边撕扯孙本有,一边把脑袋往孙本有的身上撞。
孙本有的老婆赶了过来。一看老郭婆子正在撕扯自己的男人,二话没说,上前一把就把老郭婆子摔倒在泥水里。
老郭婆子趁势就在泥水里打起滚来,大骂孙本有,泼妇的本色一览无余。
孙本有的老婆也不示弱,与老郭婆子对骂。
“滚刀肉,你少跟我来这套,别人惯着你,我可不惯着你。”
关胜对老郭婆子说:“你也别不嫌丢人了。被淹的就你们家呀?你挺大个老娘们儿,破马张飞的,像个什么玩意儿!”
“你要不包我损失,我就死在你们家。”老郭婆子果然拿出了滚刀肉的本事。
“你死,你马上死!你要不死,你就不是你爹揍的!”孙本有的老婆非但没有退缩,而且和老郭婆子叫上了号。
人们常说,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
老郭婆子被这么一叫号,倒没了主意。
就在这时,王来福到了。
“这是赶啥呢?耍猴呢?”王来福指着滚成泥猴的老郭婆子问道。
苏安的电话就是在这个时候打来的。
接完苏安的电话,王来福本想快刀斩乱麻,处理完好尽早赶到乡里去。不料却被老郭婆子给缠住了。
老郭婆子见王来福到了,就又来了神。
“你是村支书,你可得给我作主。他们两口子欺负我。”老郭婆子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地诉其苦来。
王来福说:“你可得了,别光腚跑赛——转圈丢人了。还欺负你,你说死我也不信哪。要说你欺负别人还差不多。起来吧,起来吧,别把老郭家那点人丢尽了。”
“支书说的对,你可别在这儿丢人了。”受气的郭冬阳就过来往起拉自己的老婆。
“你滚,你个窝囊废,你不帮我,倒帮虎吃食。”老郭婆子猛地一摔手,差一点把郭冬阳甩了个跟头。
“你自己在这儿耍吧,我可跟你丢不起那个人。”郭冬阳一气之下,甩手走了。
“你说你像个什么玩意儿?谁摊上你这个败家老娘们都够呛。”王来福指着老郭婆子说。
“你他妈放屁,你说的是人话吗?”老郭婆子冲王来福去了。
“你还懂啥叫人话呢?懂不少东西啊?”王来福讥讽道。
正说着话,苏安的电话又追来了。
王来福刚接起电话,才“喂”了一声,就见老郭婆子“嗷”一下从地上窜起来,扑向王来福。
王来福毫无准备,脚下一滑,被老郭婆子一下子扑到了鱼池里,立刻淹没了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