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 不测风云(10)(1 / 1)

官像 竑霖 1758 字 8个月前

导读:

望着早已滚成泥猴的老郭婆子,钱似海问王来福是怎么回事。

就在王来福准备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时,老郭婆子紧爬两步,一下子抱住钱似海的大腿,大叫“冤枉”,让钱似海给她作主。

钱似海从来也见过这样的阵势,被老郭婆子一抱,顿时没了脾气,光“哎、哎”的,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的俞任、沈宝昌、孙大壮等人也不知怎么办。

王来福一见急了,气冲斗牛地冲上去,一边往起拽老郭婆子,一边骂道:“老郭婆子,你还知不知道个寒碜?还敢抱钱书记的大腿?”

不说“钱书记”三个字还好一些,王来福一说“钱书记”,老郭婆子的两手抱得更紧了。

正文:

钱似海沉稳地走到老郭婆子跟前,虎着脸,一派威严。

王来福急忙过来,等候钱似海的询问。

钱似海的威严,在老郭婆子那里一点作用也没起,倒使得她有恃无恐起来。

望着早已滚成泥猴的老郭婆子,钱似海问王来福是怎么回事。

就在王来福准备说明事情的来龙去脉时,老郭婆子紧爬两步,一下子抱住钱似海的大腿,大叫“冤枉”,让钱似海给她作主。

钱似海从来也见过这样的阵势,被老郭婆子一抱,顿时没了脾气,光“哎、哎”的,不知如何是好。

一旁的俞任、沈宝昌、孙大壮等人也不知怎么办。

王来福一见急了,气冲斗牛地冲上去,一边往起拽老郭婆子,一边骂道:“老郭婆子,你还知不知道个寒碜?还敢抱钱书记的大腿?”

不说“钱书记”三个字还好一些,王来福一说“钱书记”,老郭婆子的两手抱得更紧了。

就在别人都无计可施的时候,俞任走上前去,对死皮赖脸的老郭婆子说:“我劝你还是赶紧起来吧,这样下去没有什么好处。”

“我不!”老郭婆子不认识俞任,仍然嘴硬地坚持着。

“那好。”俞任说着,掏出手机,拨了一个号码,“公安局吗?我是俞任,告诉刑警队,马上到临江乡的东房身村,这里有人故意伤人闹事,给我抓起来。”

俞任话音未落,老郭婆子就停止了哭闹。

俞任一把扯开老郭婆子,对王来福说:“一会儿,你把她推你到鱼池的事儿,跟公安局说一说。”

“好,好。这个老娘们,她想害死我。”王来福解气地瞪着老郭婆子说。

“钱书记,我们走吧。”俞任对钱似海说道。

钱似海点点头。

在王来福的陪同下,钱似海等人查看了灾情,听取了王来福简要的汇报。

大水冲过的村子,到处可以看到那种无助与疮痍,无不使人感到震撼与无语。在大自然的威力面前,人们不能不表现出应有的敬畏。

看完了现场,了解了情况,大家的表情都很沉重。

钱似海仍然虎着脸,用手一指王来福道:“你赶紧把善后处理一下,首先要保证受灾户的吃穿,但关键是要保持稳定。对有些无理取闹的,不能客气。”

王来福忙不迭的答应着。

离开东房身村,钱似海一行前往西房身村。

西房身是离靠山较远的村。平时,受山洪的影响也要较其它几个村要小一些。可是这次则没有那么幸运,也没有逃过山洪的突袭。

钱似海一行还没有走到西房身村,就在半路停了下来。

原来,通往西房身的一座石桥被冲断了。

钱似海等人下了车,走到桥边,见桥头上竖起了一块警示牌,上面写着:“此桥危险,请绕道通行”。

来到桥下,可以清楚地看到巨大的洪水冲击力,把南侧的桥基冲得七零八落,整个坍塌下来,导致整座石桥从中间断裂,散碎的石块铺满河床,偃伏在浑浊的河水里。再往河道的两岸看,只见大片的河堤被冲刷到河里,淤积在河道之中,再加上原来河道里种的庄稼,无形中抬高了河床,使得河水冲出了河槽,四处泛滥。

说话间,西房身村的书记兼村委会主任王光领着两个人赶了过来。

钱似海与王光握了握手,指着河水问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大的水?”

“谁知道今年这是抽什么疯?”王光的语气中隐忍着怒火,“平时连丁点儿水星都看不见,基本上就是太阳晒河底。谁知道说来,哗啦一下就来了。”

“这座桥也太面了吧?你看这家伙被冲的?”俞任指着桥说道。

王光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俞书记,不瞒你说,这桥早就是危桥了。”

“那怎么不早修一修?”钱似海转头问道。

王光双手一摊,不无怨气地说:“修?谁修?”

“怎么回事儿?”钱似海正色问道。

王光无所顾忌地亮出了事情的原委。

王光说,这座桥原来是县里修建的,属于通省公路的一部分,维修养护都归县交通局管。后来由于体制发生了变化,把这座桥划归了村里负责。可是村里哪有能力负责呢?

“这是体制的问题。”

久未说话的沈宝昌,在这儿**来一句。

“就是嘛。”王光说,“村里接手后,由于没有资金,只能小打小闹,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再说,这座桥在设计上就先天不足,存在很大的问题。”

“你具体说说。”钱似海很认真地想了解一下情况。

“你看,”王光指着由西向东的河道说“山水下来后,在前面那儿出来一个胳膊肘子湾,这就迫使山水直接冲向桥基。如果当时把桥往北再挪五米的话,让桥直接对着河道,那么,水就可以从桥下流过去了,就不会出现现在这样冲毁桥基的事情。”

“嗯!”钱似海点点头,表示赞同。

“你别看这座桥不起眼,可却联系着这周围的的十几个村,老百姓都走这座桥。这下好了,它一断,就得多绕出去十几里地,生产、生活都别扭死了。”

钱似海一转身,叫过韩精忠,对韩精忠说:“你马上给县交通局打电话,就说是我说的,叫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把这座桥修好。”

韩精忠答应一声,马上就拨打手机。

王光一步跨到钱似海的跟前,双手紧紧地握住钱似海的手,动情地说:“钱书记,我太谢谢你了,我代表这周围十里八村的老百姓谢谢你了。你可给我们解决大问题了。就这座桥,都快把我急死了。”

钱似海面沉似水,表情庄严地说:“老百姓的事,没有小事。何况涉及国计民生。我们进村看看吧。”

“车过不去了。”王光说。

“我们步行。”

钱似海说着,已经迈开大步,向前走去。

钱似海一行从村东进村,穿过大半个村子后,出村拐向北侧。

穿过一片杨树林子,下了一道新修的堤坝,眼前的景象使所有人惊叹。

从堤坝往北是一片泽国,几百亩的水田全部泡在水里,只露出一点点尖头。

钱似海一看,不由自主地长叹一声。

“这水要不及时排出去,就废了。”孙大壮心焦地说。

“往哪儿排?”俞任前后左右看了看,“再排,水就进村子了。”

钱似海的眉头皱了起来,拉过王光询问道:“损失大吗?”

“村北的这一片肯定是全完了。”王光指着眼前的泽国,痛心地说。

“这里能有多大面积?”钱似海问。

“四十多晌吧。”王光回答。

“六百亩地。”钱似海估算着。

“这是谁家的地?”孙大壮问道。

“谢军的。”王光回答道。

“谢军是谁?”钱似海问道。

“我们村的种粮大户。就是那个人。”王光边说,便指点着前面。

钱似海放眼望去,只见一个健壮的年轻人,正踏着池梗子,稳步地朝这边走来。

王光简要介绍说,谢军是个转业兵,中**员。是村里种植水稻的带头人。

说话间,谢军就已经走到了跟前。

王光给钱似海等人和谢军做了介绍。

谢军与钱似海等握了手,打过招呼。

王光继续说:“昨天晚上,要不是谢军,水就进村子了。如果那样的话,村子里的损失就大了。”

钱似海扭头望着王光,催促道:“你说说,是怎么回事?”

王光就讲起了发生在昨天晚上的事情。

山洪下来的时候,首先就淹了谢军的地。但是,如果谢军及时分洪,根本就不会受到损失。可问题是,谢军要放水分洪,就势必会淹掉周围其他人家的地,尤其是会导致山洪进村。

就在大家都把目光投到谢军身上的时候,谢军果断地告诉大家,他绝不分洪,并要求大家赶快在他的水田南侧筑坝,防止山洪进村。

就这样,谢军以牺牲自己几百亩水田的代价,保住了周围其他人家的地,同时也保证了村子的安全。

王光说完,钱似海等人都为谢军的高风亮节而动容。

钱似海握住谢军的手,动情地说:“谢军同志,我感谢你,同时也向你表示敬意。”

谢军腼腆地笑了笑,说:“钱书记,这我可不敢当,其实真的没什么,没什么。”

“不,这要是在从前,可能不算什么。可是现在,在人们把目光都只盯着自己利益的情况下,你能为了大家的利益,为了全村的安全而毅然牺牲自己的利益,这种精神和品格就显得尤为可贵,尤为崇高。”

钱似海的一番话,似乎使人们的思想境界得到了提高,心情也不由神圣起来。

“谢军同志,你说一说,你当时是咋想的?”沈宝昌插嘴问道。

谢军沉吟了一下,缓慢而真挚地说道:“其实我没想那么多。我只是觉得,我不光是村里的水稻大户,我还是一名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