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事心理辅导、心理咨询工作几十年,目睹许多人为形形色色的问题而苦恼,甚至为一点儿小事耿耿于怀,或行凶报复危害社会,或自寻短见走向绝路,或抑郁成疾痛苦不堪。我们常常劝人遇事想开点,但有心理障碍的人恰恰喜欢钻牛角尖,不懂得如何想开点。
本人经过多年实践探索,于20世纪90年代创立了具有东方特色的阴阳辩证辅导的理论与方法,在临床工作中取得了很好的效果,使无数焦虑抑郁、悲观绝望者摆脱困扰和痛苦,重建阳光心态。
阴阳辩证辅导亦称阴阳辩证疗法,其理论既借鉴了西方传统的认知疗法、人本疗法和后现代建构主义哲学及元认知理论,以及在此基础上形成的叙事治疗和焦点解决治疗,又整合了中国古代的阴阳理论及当代中国一分为二与合二为一的辩证法思想。
阴阳理论源远流长,古代文献中有很多精辟论述。
一阴一阳谓之道。(《易经》)
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老子》)
阴阳者,天地之道也,万物之纲纪,变化之父母。(《黄帝内经》)
阴阳和静,鬼神不扰。(《庄子·缮性》)
阴阳错行,则天地大骇。(《庄子·外物》)
古人根据阴阳理论绘成的太极图(见图4-1),看似简单,其内涵博大精深,是对宇宙、物质、生命和精神世界本质的高度概括。
图4-1 太极图
图中黑色代表阴,白色代表阳,寓意世界上任何事物都是个复杂的系统。小至基本粒子,大至宇宙天体,从微观到宏观,从物质到精神,从自然现象到社会现象,均是由无数方位和无限层次的阴阳组成的对立统一体。
图中白里有黑,黑里有白,寓意无论阴还是阳,都不是纯粹的单一成分,而是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世界上的人和事,无不好中有坏,坏中有好,利中有弊,弊中有利,得中有失,失中有得,假中有真,真中有假。
图中黑白两部分,酷似两条游动的鱼,寓意阴阳在相互矛盾冲突的运动中此消彼长,相互转化,而其中的两个小圆,则代表与外部条件相呼应、作为变化依据的内因。图中黑白交界的S线代表阴阳的交互作用和动态平衡。
概而言之,万事万物,皆有阴阳;阳中有阴,阴中有阳;阴阳互动,相互转化。阴阳图的这三点寓意,恰与辩证法思想完全吻合。
阴阳辩证辅导的核心理论是太极图三点寓意提示给我们的三论,即全面论、相对论、发展论。
太极图的寓意之一是万事万物,皆有阴阳,提示我们看待任何问题一定要全面。遇事不能以点代面、以偏概全,只见树木、不见森林;对人不能攻其一点、不计其余,全盘否定或全盘肯定;要学会多角度、多层次地看待事物。要看到尺有所短,寸有所长,凡事有利有弊。在大好形势下要看到阴暗面,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成绩和光明。瞎子摸象的故事很富有哲理。无论是自然科学还是社会科学,无论是对宏观世界还是微观世界,人类的认识都仅仅是九牛一毛,沧海一粟,充其量是管中窥豹的一孔之见。每个人、每个团体都有自己的盲点和局限,意识到这一点,对增强理智、包容异见、减少无谓争论十分必要。
太极图的寓意之二是阳中有阴,阴中有阳,提示我们真理与谬误都是相对的。任何科学发现都受时间、地点、条件的限制,没有放之四海而皆准、千秋万代永适用的普遍真理。把真理绝对化,追求绝对准确、绝对公平、绝对完美,好就全面好,坏就彻底坏,这种看问题绝对化的人和片面性的人一样容易出现心理障碍。特别是一些所谓有知识的人,常常把知识当作绝对真理,不分场合地乱套乱用,这种教条主义者既害人又害己。解决的办法是倡导相对论,废黜绝对化。学会在危险中看到机遇(危机),在痛苦中体验快乐(痛快)。领悟舍即得(舍得),得即失(得失)的哲理。认识到和谐社会需要公平,但公平永远是相对的,差别只能减少不能消灭,我们在争取公平的同时,也要适当接受某些不公平。
太极图的寓意之三是阴阳互动,相互转化,提示我们万事万物皆在发展变化之中。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只有看到变化,接受变化,不断与时俱进,才能永远立于不败之地。那种好就永远好,坏就长久坏的想法,均是鼠目寸光的愚人之见。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好事可以变成坏事,坏事也可以变成好事。取得成功不要得意忘形,遭到失败也不要一蹶不振。要警惕乐极生悲,坚信否极泰来。要牢记外因是变化的条件,内因是变化的依据,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要懂得量变引起质变,小变会带来大变的蝴蝶效应。要不断努力进取,勇于变革创新,促使矛盾转化。要寄希望于未来,“风物长宜放眼量”。
不合理信念或非理性认知的主要特点概括起来无非是片面性、绝对化、静止论。一个人只要违背了全面性、相对论、发展观中的任何一条,心理都会出现困扰或障碍。阴阳辩证辅导简单说来就是辅导来访者在看问题时变片面为全面,变绝对为相对,变静止为发展,学**阳平衡的中庸之道。
我们平时经常会遇到各种烦恼,如考试没考好,挨了领导批评,小孩子不听话,夫妻吵了架,出门丢了钱包,被人骗了,被人诬陷,或发生了什么不幸或灾难,总之是遇到了不开心的事情,常常会有人劝你想开点,但是他没有告诉你怎么想开点儿,你就是想不开,而且越想越烦!那我现在就以阴阳辩证思想为指导,来教你几招,让你学会想开点儿。
有阴有阳——变片面为全面
先讲万事万物有阴有阳。
为了避免空洞的说教,讲一些大家不好掌握的乏味的概念和理论,那我们还是用生活中的具体事例来说明。今天在座的年轻朋友比较多,咱们就先讲几个年轻人的故事。
有位女大学生,在班里年纪最小,刚上大学便开始谈恋爱,我问她喜欢对方哪些方面?她甜蜜蜜地说:“他哪都好!我哪都喜欢!”陷入情网的人智商会降低,会有盲点,看不到对方的缺点。大学毕业后二人结婚,锅碗瓢盆一磨合,缺点暴露了,不到两年就离了,又把对方骂得一无是处。原来只看优点、爱得没商量是片面,现在只看缺点、打破了头还是片面。
一个女孩儿身材容貌都很好,还是对自己不满意,为单眼皮儿烦恼,决定做眼睑手术,可是去晚了,大夫要下班了。女孩儿很漂亮,说几句好话,两个男大夫争着做。为了节省时间,一个做左眼,一个做右眼,违背了操作规程。还边做边聊,说左边宽右边窄了,都让她听见了。回去就照镜子,果然一边宽一边窄,气得镜子也摔了,也不敢出门了。整天哭哭啼啼,在家摔东西,最后要跳楼,父母把她带到我这儿做心理咨询。其实这个女孩子啊,手术前很漂亮,手术后更漂亮,瑕不掩瑜。本来你要不说吧,她根本不会注意,咱们人都一眼大一眼小,谁也不注意。这既是由医生言语行为不当、消极心理暗示导致的医源性疾病,也是个人以点代面、以偏概全的结果,竟然因一点小小瑕疵把整个人否定掉,命都不要了,这就是片面性惹的祸。
好多年前,我接待过一个小伙子,大学四年级了。到我这儿来愁眉苦脸,眉头紧锁,看起来非常痛苦,耷拉个脑袋也不大说话,就是觉得烦,觉得没意思,活着没劲,痛苦至极。我问他从小就这样吗?“那当然不是了,小时候不这样,小学中学都还不错,那时候就知道学习。”我又问,你刚上大学的时候是这样吗?“那也不是,来北京进了重点大学,还是挺高兴的。”后来谈着谈着,发现有一个转折点,让他心情变坏。在大学二年级的时候,全班同学集体出去玩,到郊区爬山。大家都高高兴兴,班上有一个女孩儿,是公认的校花。个子不高,瘦瘦小小的,挺苗条,挺漂亮,而且能歌善舞,特活泼开朗,蹦蹦跳跳。她一不小心就把脚给崴了。我的这个当事人呢,是一个很朴实的小伙子,从外地乡下考过来的,很乐于助人,就主动提出背女孩下山,被女孩拒绝了,对此他也没在意。可是,尴尬的是过了一会儿,班上另一个男生来要背她,结果白雪公主高高兴兴地让这个白马王子给背下去了。
现在请大家闭上眼睛体会体会,此时此地如果你碰到了这么一个尴尬的场面,你会有何想法,然后谈谈你的感受和体会。
年轻人七嘴八舌,有的说:我觉得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她愿意让谁背就谁背,反正我尽到心意了,不让我背拉倒嘛!
一个男生问:老师!是实话实说吗?
对!现在咱们就是实话实说节目,我扮演主持人,你们就是我的嘉宾。
小伙子笑了:要实话实说啊,我碰到了还真会觉得不舒服,挺别扭,挺窝火的,反正不痛快。
很多年轻人都会有你这种感受。
下面有人传过来一张字条,可能是那种非常内向的人写的,他连站起来表达的勇气都没有,我来念念:
“这种事情挺伤人的,如果我碰到这种情况,可能就活不了了。”
我相信他不是开玩笑,如果开玩笑他会说,老师啊!要碰到这事儿我就跳楼了!我都不拉他,我知道他是说着玩的,他不会跳,因为他是个很开朗的人。可写字条这位朋友,连站起来说的勇气都没有,真遇到这种情况他可能会非常痛苦!
我的这个当事人就是这样的,当时就没心情玩了,闷闷不乐,回来后老想,为什么我要背不让,而他要背就让背了呢?于是就找原因:第一,自己长得不如人家,人家个子高,长得帅,其实,我这个当事人长得也不赖,个头和我差不多,比我还敦实一点,结结实实的一个小伙子。第二,人家多才多艺,吹拉弹唱,打球照相,卡拉OK,什么都会!自己笨手笨脚,呆头呆脑。第三,人家出身知识分子家庭,读书多,知识渊博,古今中外世界名著,什么《基督山伯爵》啊,《高老头》啊,侃起来一套一套的,自己是乡下佬,土老帽,插不上嘴,只能傻傻地在一边听,因为在家里就只是念那些中小学的课本了,别的那些一概不知道。第四,人家兜里钱多,经常请女孩子看电影,出去吃饭,自己囊中羞涩,同学生日聚会都不好意思参加。第五,自己是外地的农村户口,将来留北京很难,考研也不大有希望,出国外语又不行。
后来他越想越多,考到北京来上大学原本挺高兴的,中小学同学都很羡慕,可是一年之后回家,老同学聚会,有上大学的,也有没上大学的,本来上了大学的应该洋洋得意,令人羡慕啊!但出乎意料的是,班上原来那些学习很差的,既考不上高中,更考不上大学的,现在做生意,成为小老板,成为大款了,人家张罗着请客,他这个穷学生反倒自惭形秽。餐桌上大家聊起来,问他将来毕业了干什么,能留北京吗?他说留北京比较难,户口很难解决。一位同学说:“实在找不到工作,到我公司来,你是咱们班的佼佼者,到我这儿来好了。”他越听越别扭,当年我是学习好的,他是自己看不起的,可大学读完了还得给他打工!越想越不是滋味,觉得这个大学上得没劲,活着没意思,所以整天愁眉苦脸,唉声叹气,也不理人,也不上课,整个精神垮下来了,最后毕不了业。
请大家继续讨论这个案例,碰到这种情况你有什么办法解脱,怎么走出来?
一个小伙子说:老师啊,碰到这种事情憋得难受,我得骂人!
“你骂谁啊?”
“骂那俩!”
“哪俩?”
“那背人的和被背的我一块骂!”
“你当面骂吗?”
“嗯,不会!还不至于那么没教养,回去骂,当着我的哥儿们骂。”
“那你骂点什么呀?”
“也不能骂什么太难听的,骂他们不要脸!”
“我没听懂啊,她让他背了,他俩都不要脸,如果让你背了呢?是不是你们俩就都要脸了?”
“老师!我知道骂人不对,不过我就这脾气,不骂我憋得难受!”
“那你这几个哥儿们必须都是铁哥们儿,不会出卖你!但是有时候很难保证,你俩关系不错,他俩关系也不错,告诉对方了,结果人家学那秋菊打官司,不依不饶地让你给个说法,我们怎么不要脸了?所以最好还是不要骂人,心里堵,很郁闷,可以在没人的地方喊一喊,或跟人聊一聊,也可以跟对方沟通沟通。”
又一位小伙子对那位骂人的男生说:“怎么能骂人呢?人家又没招你,没惹你!”
“那你有什么更好的方法呀?”
“碰到这种情况我得找那女孩说道说道,问问她为什么不让我背?不能这么就完了。”
下面我们来个角色扮演!请你当场演练一下。好,哪位女生愿意配合,扮演那个女孩?
一位女生站起来说:“老师,我来!”
我指着这个女生对那个男生说:“假如她叫小芳,是校花,她拒绝了你,让另一个男生背了,现在你怎么跟她去沟通,怎么跟她说?”
男生想了想对女生说:“小芳! 怎么回事啊?为什么我要背你你不让我背,他要背你你就让他背啊?你伤我自尊了,你让我好郁闷哪!”他学那宋丹丹,用东北话的腔调继续说:“伤自尊了!”然后进一步调侃:“是不是你这个千金小姐以为咱哥儿们背不动你啊,你有一千斤吗?咱哥儿们有力气,让我来试试,看我能不能背动你!”
千金小姐用在一个苗条瘦小的女孩身上叫作幽默,但不要乱用,人家本来每天为减肥烦恼呢,你见面就喊千金小姐,人家非跟你急了不可。
本来在好多人面前,你被人拒绝了,很别扭啊!特没面子吧?但是你这么一调侃,被动的是那个女孩啦,大家都转向她了,嗡嗡地起哄,这时候那女孩是不是就有点尴尬了。好了,现在该女孩来应对了。
女生:哥儿们啊,想哪去了?这可不是个力学问题!不是有劲没劲的问题!
男生:不是力学问题是什么问题啊?
女生:这不是一个心理学问题吗?
男生:哎,它怎么就是心理学问题了呢?
女生:这你都不懂啊?
男生:我不懂!
女生:不懂回家想去!慢慢想。
男生:不行!我这人脑子笨,想不明白,回去我睡不着。你现在就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你要不给我个说法,我跟你没完!
女生:想不明白啊,那我告诉你吧!悄悄说,别让他们听见了。咳,傻哥儿们!怎么不懂啊?我不是心疼你嘛,人家不是舍不得你嘛!
男生:噢!原来如此啊!谢谢你!好开心啊!不难受了。
感谢二位的精彩表演,大家给他们点掌声!我这里有纪念品发给二位。
你看,双方这么一调侃,矛盾消除了,这就是幽默的力量!以后见面,该打招呼打招呼,该说话说话,还可以做好朋友。要不然啊,不但自己郁闷,两个人关系还会越来越紧张,你也不理我,我也不理你。
同样是不让你背,如果你认为是看不起你,你就会难受,如果认为是心疼你,你就会开心得偷着乐。
一位男生急不可耐地说:老师!她那是开玩笑,她实际上根本不是那个意思!
一位女生接上来说:你们男生真有意思!怎么会那么想?如果我脚崴了,开始你们哪个男生来背,我都会拒绝,男女有别,不好意思嘛!想揉一揉,歇一会儿自己走。可后来实在疼得太厉害了,真走不了啦,这时那个男生来了,我就让他背了,若你这时来背我,我也会让你背的。
大家看这位女同学的解释多么合理,这种可能性非常大吧!
许多人频频点头,场内气氛更加热烈。又一位女生接上说:“你们要背校花很容易!你可以跟着走,那个帅哥总有累的时候,等他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你可以说:‘哥儿们!你累了,我来换换!’如果我是那位女生,我会悄悄对帅哥说:‘你把我放下来,方才没让他背,他肯定有想法了,回去不一定怎么说呢!’我相信帅哥不会不讲理,说这是本人专利,概不转让!那不成猪八戒了。”
一位男生一本正经地说:“以后碰到这种情况,我们男生可以排队,一百米一个,你背完我背,我背完他背,轮着过把瘾,回去都做个好梦!”
大家看,是不是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烦恼都是自寻的啊!
好多年前,有一次我走在校园,碰到两个学生,是我正在教的本科生,她们俩都想报考我的研究生,老远就打招呼,笑眯眯地喊了一声老师好!可我不知什么原因没理她们,看都不看一眼就走过去了。
这时一位同学心里就嘀咕了,老师怎么不理我呀?他是不是对我有看法。对我有意见啊?我什么时候把他给得罪了啊?回去吃不下,睡不着,怎么回事呀,老师怎么对我这样啊?想啊,想啊,终于找到原因,是不是那次下课,我跟同学开玩笑,他听见了,以为我在讽刺他啊?哎,肯定是!自从那之后他对我态度就变了。哎呀!我这个破嘴,开什么玩笑啊!这下完了,你说得罪谁不好,怎么偏偏把他给得罪了?这个老师也是,心眼儿小,心胸狭隘,肯定会打击报复!他对我这个态度,我要考他研究生,他怎么会要我啊?完了,考研究生算没希望了。当时大学毕业还是分配而不是自己找工作。她又一想,哎哟!他还是系里的领导,毕业分配就他说了算,让谁去哪儿就得去哪儿!这下子我算倒了霉了,考研究生他不会要我,分配也不会给我好地方,肯定哪儿最不好让我去哪儿!越想越觉得这辈子算完啦。又怪自己,又怨老师,整天烦恼不堪。幸好有一次聊起来了,我问她考研报名了吗?她说没报。“怎么没报啊?”“报了您也不会要我!”“哎,这从哪儿说起啊!怎么还没考我就不要你了?这可得说清楚!”然后慢慢聊,我才弄清是怎么回事。
幸好她说当时还有一个同学,于是把那个同学找来一块儿聊。可那个同学早把这事忘了,经过一再启发她才想起来,“好像是有那么一回事,老师是没理我们。”我说那你怎么想的?“我没想什么呀!”我说那你就现在想一想,如果我没理你,你会怎么想?她说:“我怎么想?可能老师眼神不好,戴个眼镜还没认出我们;也可能老师年龄大了,耳朵有点儿背,所以没听见;还可能想老师也许有急事,要去校长那儿开会,怕迟到了顾不上;还有可能老师一边走路一边琢磨工作,没注意我们。”我说,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可能?“老师,我可以随便说吗?”我说可以。“还有啊,可能今天老师让师母骂了,心情不好;或者您的两个儿子又不听话了,刚惹祸,您很烦,没心情跟我们聊天。”
当然还可能有一些五花八门的想法,这么想她会烦吗?会难受吗?一点儿都不会!那第一个同学为什么就难受了呢?她们俩的A是一样的,都是我没有理她们,而她们俩的C截然不同,一个烦恼,一个什么事儿都没有,吃得香,睡得着,该考研还考研。可前一个同学以后见我特尴尬,如果我又没理她,“你看这老师还是不理我”;如果我看了她一眼,“这老师又瞪了我一眼”;如果我对她笑一笑,“你看这老师嘲笑我,有你好受的时候!”这就叫疑人偷斧,怎么看对方都像个贼。
我们在做心理咨询的时候,可以提出问题来让来访者不能自圆其说,引导他由片面变为全面。
“你有什么根据说老师对你有看法啊?”
“他不理我嘛!”
“他不理你就一定是对你有意见、有看法吗?”
“那他为什么不理我啊?”
“他也许没看见,也许没听见呢!他也许有急事,也许没心情呢!”
“啊!也可能,我怎么没这么想呢?”
“你看这么想是不是你就不烦了。以后遇到事别老往坏处想!”
有人插话:“您举的这两个例子,对方都是无意的,当然可以说是自寻烦恼,但我的情况不一样,明明是他打击报复、讽刺挖苦我,明明是他有意捣乱、成心跟我作对,怎么能说我自寻烦恼、庸人自扰呢?”
不怀好意、成心捣乱的人当然有,他的目的就是让你难受,希望你垮下去,那你为什么要上他的当,要顺他的思路走?为什么要用他的错误来惩罚自己?你可以这样对待他:我就不痛苦!我就不垮!我就是要高高兴兴地活着!他看你活得开心,他就痛苦了,那是他心理不健康。
一小伙子问:那我怎么才能变片面为全面呢?
很简单,太极图一半黑一半白,遇事换换角度,看那白的一半不就行了吗?伟大领袖毛主席教导我们:“我们的同志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成绩,看到光明,要提高我们的勇气!”当然,在大好形势下,也要看到阴暗面。
我在煤矿劳动那几年,国家经济十分困难,凭票供应的酒不够喝。一位师傅找到半瓶酒,叹口气说:“咳!就剩半瓶了!这过的什么日子?连酒都喝不上。”于是喝闷酒,耍酒疯,喝完了骂人,大家都讨厌他。另一位师傅也找出半瓶酒,一看就乐了,“哇!还有半瓶啊!来!小郑,喝一口!”我当时不会喝酒,每月凭票买的三斤酒,都孝敬这位心态阳光的师傅了。你看,同样半瓶酒,你看空的那半和满的那半,用不同语言来表述,感受截然不同。“咳!就剩半瓶了!”难受了。“哇!还有半瓶啊!”开心了。所以我们要学会正确的看问题方法和表达方法。
一个女孩儿失恋了,非常痛苦。我对她说:“你有什么损失啊?你不就失去了一个不爱你的人吗?而对方失去了一个深深爱着他的人,你们俩谁的损失更大,谁应该更痛苦啊?”女孩茅塞顿开,破涕为笑。
有位女士工作很忙,与丈夫聚少离多。一个偶然的机会,发现先生同自己一个很丑的闺蜜打电话聊得火热,于是怀疑丈夫不忠,心里很不平衡,到我这诉说委屈:“有外遇也该找一个漂亮点儿的,难道我还不如那个丑女人?”我对她说:“你工作那么忙,没时间陪他聊,闺蜜替你帮丈夫消除寂寞,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若是他跟一个漂亮小姐聊,那不是更危险吗?”她恍然大悟,说谢谢老师点播,高高兴兴地离开了。
20世纪80年代,北京通州有位模范班主任,夸一个以淘气、调皮、打架闻名全校的小学生身体好,是毛主席提的“三好”中的第一好,并让他在运动会上显身手,做贡献。孩子在老师的鼓励下,逐渐增强了自信,不断进步,终于成为三好学生。
阴阳辩证辅导的第一招就是全面论,口诀是“这方面不好那方面好”。这个人有毛病,但是也有优点呀!孩子学习不好,身体挺好啊!这个工作活儿累,可是钱多啊!这个单位离家远,可是领导对我不错啊!这样全面看,是不是你就可以感觉好一点儿了?所以无论是看人、看事、看己,你换一个角度,从不同的侧面去看,一定能发现好的东西,积极的东西,这样你就想开了,就不烦了。
下面再举几个例子:
我很丑,但我很温柔。
我个矮,但我很灵活。
我嘴笨,但我手很巧。
我人穷,但我志不短。
我身体不好,但脑子好。
那个人能力不强,但人品好。
这个单位工资不高,但福利好。
这个工作活累,但老板对我不错。
有人问一位盲人是否痛苦,盲人含笑作答:“和聋子相比我能听见声音,和哑巴相比我能说话,和瘫痪的人相比我能走路,我还痛苦什么呢?”这就是全面看问题给人带来的快乐。
阴中有阳——变绝对为相对
除了片面性,看问题绝对化,追求绝对真理、绝对准确、绝对公平、绝对完美的人也会出问题。所以阴阳辩证辅导的第二招是相对论。
相对论的口诀是“不好中有好”,甚至有时候还可以说“不好就是好”。大家对这一点可能感到不好理解,好就是好,不好就是不好,怎么不好就是好啊?那岂不没有是非了吗?
你看那太极图黑中有白,白中有黑,其寓意是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坏中有好的成分,好中有坏的因素。
好就绝对好,坏就绝对坏,这是绝对化的主要表现。绝对好就会得意忘形,乐极生悲;绝对坏就会悲观绝望,一蹶不振。
下面我们还是通过具体事例来说明绝对化的危害。
1986年,我在美国艾奥瓦,和我住同一楼门、同一楼层的邻居是一位中国留学生,名字叫卢刚,北大物理系的高才生。这个人聪明绝顶,多少国家的学生啊,他总是考第一,很给中国人争光,可是后来他出了问题。1990年,他已经得到博士学位了,但是他老是觉得这也不公平那也不公平,最后开枪把他的导师、副导师、系主任、副校长和一位来自中国科技大学的同学打死,把校长秘书打伤,自己也自杀了,这成为震惊世界的大惨案。后来咱们报纸上讨论,说这个人主要是品德问题,极端自私。我同卢刚相处了整整半年,关系还不错,并没觉得这个人有多坏,还有一个跟他多年共用客厅、厨房、卫生间的中国留学生,与他接触更多,也没感到他有多自私。那么卢刚的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呢?在我看来,主要出在思维方式、思维习惯上,出在绝对化上。他总要求绝对准确,绝对公平,如一起出去郊游,野餐时你喝点我的饮料,我尝尝你的水果,完了他一定要算账,几角几分也要算清,弄得大家很烦;两个人结伴出游,你也有车,我也有车,开谁的?他要抛硬币来决定。他这样做错了吗?并没错!是小气吗?也不是!他从不占人便宜,但就是不大招人喜欢,弄得自己没朋友。AA制是美国人的游戏规则,中国人刚开始还不习惯。做自然科学实验需要尽可能准确,处理人与人的关系不能太较真儿。卢刚的悲剧最后就出在太较真上:为什么答辩会场没有投影仪?你们工作人员欺负我。为什么第一次答辩不给通过?你们教授合伙整人。为什么那笔博士后基金给他不给我?你校长也有问题!一切都不公平!这就是他的思维。
准确和公平都是相对的,世界上没有绝对准确、绝对公平的事情。我们现在构建和谐社会,提倡公平,这对保持社会和谐稳定是完全有必要的。作为司法机关、作为政府、作为领导,制定政策、处理问题一定要尽可能的公平。但对公平不能过分强调,片面强调公平会走向另一个极端。老讲公平、公平,有人就会老觉得不公平。原告觉得公平了,被告就可能觉得不公平;开发商觉得公平了,钉子户就觉得不公平;穷人感到公平了,富人就感到不公平,反过来也如是。所以,我们在努力争取、努力做到公平的同时,也得要学会接受点不公平,适可而止,差不多就行了,否则就有处理不完的矛盾纠纷,有人就会不断地上访、告状,纠缠个没完没了。
一位最高法院的领导说:许多人对我们工作压力大不理解,说你们大法官审审案子能有什么压力呀?各位可能有所不知,到我们这都什么人哪?市里中级人民法院判完了不服,上诉到省高级法院,高级法院判完了还是不服,最后才到我们最高人民法院。有的为了几千块钱、几万块钱,没完没了,不停上告,老认为不公平。爷爷死了,儿子接着告,儿子跑不动了,孙子又来了!你用这些告状的时间和精力,不是早赚回来了吗?你说这样的老百姓多了,我们能不忙吗?
不但不能追求绝对准确、绝对公平,也不要追求绝对完美。一追求完美,人就要出问题。有一个大学生,名牌大学的优秀学生干部,连年的三好学生,因为一次晚会唱歌跑调儿了就自杀了。他的问题不仅是追求绝对完美,他也把真理绝对化了,把认真看作放之四海而皆准的普遍真理,时时、处处、事事都认真,这样的人一定会出问题:第一,活得太累;第二,人际关系不会太好;第三,没有效率,抓不住主要矛盾,干不成大事。
心理学研究表明,人有时候出点毛病犯点错,非但不减少反而会增加别人对你的喜爱。在我与人合译的一本社会心理学书中说,有学者用实验证明:一个偶尔出点丑的老师更受学生喜欢。1985年,我在美国看到一篇报道:中国一个杂技团在洛杉矶演出,中间有一场演砸了,摔了个稀里哗啦。大家想,这下完了,后面几场没人看了。结果出乎意料,下边几场爆满。记者很好奇,采访观众。一位观众说,本来不想看,认为都是假的,后来发现都是真功夫,弄不好会掉的,真功夫好看!你看,一次小小的失误,增加了真实感,提高了可信性,这就是辩证法!
一位年轻人问:那我们怎么才能变绝对为相对呢?
很简单!就是从太极图的黑中找到白,白里找到黑,从不好中发现好。
年轻人又问:不好中怎么还会有好啊?
还是让我用案例来说明吧!
爱迪生为发明电灯,使用了不同材料,做了一千多次试验均不成功。有人对他的失败表示惋惜,爱迪生笑着回答:“我并没有失败,我发现了一千多种材料是不适合做灯丝的。”
据说作家郑渊洁小时候很调皮,有一次老师出了个作文题“早起的鸟儿有虫吃”。同学们都写如何努力学习,起早贪黑,用功读书,他却写了“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大意是说,从鸟儿的角度看早起是好事,可对虫儿来说,早起就未必是好事了。这种全面看问题的文章,却得了零分。因为他过于淘气,经常捣蛋,上了不到四年学就被老师赶回家了。没想到因祸得福,因为16岁就提早工作,又非知识青年,没有参加上山下乡运动。他白天在工厂干活,夜里可能做了什么稀奇古怪的梦,凌晨四点起来写童话。在20多岁的时候,一个《皮皮鲁与鲁西西》,让他一举成名,成为“童话大王”。网上说他现在是中国作家首富,每年单是版税收入就有两千多万。这说明淘气调皮的孩子,往往具有创造性,喜欢独立思考,绝不人云亦云,这就是“不好中有好”的相对论。
20世纪80年代,有一家服装厂,效益不好,服装积压,濒临倒闭。于是进行改革,将各项工作分别承包。有位女工人外号“大美人”,干活怕苦怕累,技术也不行,哪个作业组都不要她。说她整天“臭美”,花枝招展,让她入组,几个男的就没心思干活了。国有企业不能解雇,怎么办呢?领导决定成立一个模特队,让她当队长。她人漂亮,又会打扮,那些服装让她一捯饬,在T形台上走走猫步,顾客眼前一亮,哇!这衣服真漂亮!就这样把积压多年的服装全部推销了出去,把快要倒闭的工厂救活了,比吃苦耐劳技术好的工人贡献大得多。你看是不是黑中有白,不好中有好?管理心理学有个法则,所谓用人之道,就是用其所长之道,蠢材是放错了位置的人才!
一个孩子胆子小是缺点,但他谨慎,躲避危险,长大后不容易犯错误,是不是优点啊?
一位女同志经常骂丈夫小气,舍不得给自己花钱。我说你的丈夫有个大优点,会过日子啊!小气不就是节俭吗?他不乱花钱,还有个更大的好处,不容易有外遇!就他那小气鬼,哪个情人会跟他好啊?这个女同志想了想说:“那倒是!我老公确实没有拈花惹草的毛病。”
假如别人嫉妒你,私下议论你,讽刺、挖苦你,别难受,偷着乐去吧!卡内基说:“嫉妒是变相的恭维。”你如果是个傻瓜、笨蛋、窝囊废,会有人嫉妒你吗?被人嫉妒了就说明你还不错,你有进步了,而且你的成绩被他看到了,他承认了你的价值,那不是在夸你吗?你就谢谢他好了,承蒙夸奖,多谢多谢!当然,你也别做得太过分了,不要太张狂。大家都来说三道四,那就说明你做得过头了,太锋芒毕露,所以也得适当收敛收敛,别老那么张扬,让人家看着不顺眼。最好虚心一点儿,低调一点,必要时也给别人点儿帮助。所以,任何事情都有一个火候儿,都要把握一个度。
比如,我没有朋友,别人都相约出去玩了,只把我一个人晾在这儿了。别难受,你别说我多孤独啊,反过来应该说好清静啊!他们都走了,我可以做点儿自己喜欢做的事,看看书、写写文章多好啊!平时吵吵闹闹的,难得清静一会儿。这样想是不是就不会烦恼了。
据传苏格拉底是单身汉时,同几个朋友合住一间陋室,整天乐呵呵的。有人问,那么多人挤在一起有什么可乐的?他说:“与朋友在一起可随时交流思想感情,难道不值得高兴吗?”后来朋友们陆续搬走了,只剩他一个人,他仍然很快活。又有人问,你孤孤单单的有什么好高兴的?他笑答:“无人打搅,安安静静地看书不是很好吗?”
金庸的作品被大量盗版,他非但不生气反而说:“如果没有那么多的盗版书,我的书不会有那么多的读者,我也不会那么有名。”金庸认为,生活中有许多负面的事,常常不是人的能力可以改变的。既然难以改变,就坦然接受,并且多往好处想,就愉快多了。
危险是坏事情吗?危险同时就是机会,所以中文里有“危机”一词。人们现在常说的“挑战与机遇并存”,就是这个意思。
中文里这种美妙的词汇多得很。痛苦中有快乐,你没遭受过痛苦就体会不到快乐!咱们经常说痛快,没有痛苦哪儿来的快乐啊!所以,人一生经历点磨难,小孩子受点儿苦,年轻人外出闯**闯**,到艰苦的地方锻炼锻炼是有好处的。如果我现在大学毕业,说不定就报名去西藏了,不就几年吗?有什么了不起的!又不像从前去了就回不来了。到那儿你是有知识、有文化的,受重用啊!不但游览了西藏的美丽风光,听说回来还能晋升一级,起码比你在这儿挤来挤去找不到工作好。越是艰苦的环境越锻炼人,提高越快,这真的是我发自内心的话。我前几年去过西藏,我觉得真的很不错!唐古拉山口海拔5300多米,我这么大年纪都过去了,你们年轻人还怕什么?经历点儿痛苦磨难,这是你人生的一笔财富。有一句话 “痛并快乐着”,说得太好了,女人生孩子是对这句话的最好注释。
还有舍得,舍就是得,你不舍就不会得;当然得就是失,你在得到的同时也会失去一些东西。这就是不好中有好,反过来好中也有不好。所以你碰到倒霉事,你就看一看有没有那好的一面,你把这个东西找出来了,你就不那么痛苦了。
倪萍的《姥姥语录》中有这样一段话:“不管啥事你想不通倒过来想就通了,什么人你看不惯换个个儿就看惯了。吃了一辈子小亏,占了一辈子大便宜……一辈子没有大幸福,小幸福一天一个。”你看,连一个山东乡下的小脚老太太都懂得辩证法!
类似的话语还有很多,下面列出一张词汇表,供大家练习参考。请看屏幕:
胆小—谨慎
小气—节俭
自卑—谦虚
死板—认真
害羞—老实
破财—消灾
幼稚—单纯
唠叨—关心
孤独—清静
嫉妒—恭维
危险—机会
痛苦—快乐
吃亏是福
吃一堑,长一智
我们从上面这些词汇当中是不是可以看到,不好中有好,好中有不好?好与坏都是相对的,变绝对为相对,这就是我教你的第二招。相对论掌握起来较难,所以要多做练习。
阴阳转换——变静止为发展
阴阳辩证辅导的第三招是发展论,口诀是“现在不好将来好”。
毛主席说:“好事可以变成坏事,坏事也可以变成好事。”塞翁失马,焉知非福?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福和祸是可以相互转化的。好事别忘形,小心乐极生悲。得意不要张狂,失意不要气馁。在困难的时候要看到黑暗即将过去,曙光就在前头,这就是发展的眼光。
还是让案例说话吧!
欧洲有两位皮鞋商,去非洲考察市场。一个人转了没几天,便垂头丧气地说:“黑人都不穿鞋,我这是劳民伤财,瞎耽误工夫!”一无所获,无功而返。另一个人越转越兴奋,不时发出感叹:“原来黑人都没鞋,这个市场有多大呀!”前者持静止论的观点,认为黑人是永远都不穿鞋的;后者认为现在不穿鞋不等于将来不穿鞋,用发展的眼光看到了潜在的市场,后来果然发了大财。
德国有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犯了重罪被判十四年。别人都认为他这辈子算完了,没什么希望了。可他自己不但不绝望,还在监狱中刻苦学习,钻研管理理论。因为表现好,提前七年释放,打拼几年后,成为一家跨国公司的CEO。
有人问王石,最佩服的企业家是谁?他没说比尔·盖茨,更没说马云,他说最佩服的是褚时健。褚时健一生历经磨难,一直乐观顽强地活着,在七八十岁的时候,由昔日叱咤风云的“烟草大王”变为当今亿万富翁的“褚橙大王”。这就是前面讲的希望的力量!
一个人遭受挫折失败或倒了霉,如果你认为这是糟糕至极、无法挽回的灭顶之灾,就会因悲观绝望而带来更大的不幸。倘若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在山重水复疑无路中,淡然处之,冷静地寻求解决办法,说不定会柳暗花明又一村。就是实在解决不了,也要坦然面对,相信地球照样转动,天塌不了,真塌了还有高个子顶着,没什么了不起的!
再举一个真实案例。我的家乡东北有个化工厂,一些女工每天上班都要换上工作服,以防化学物质伤害身体。某天早晨,伙伴们更衣时看到一位老大姐带了个项链,大家争相传看,十分羡慕。一位女工晚上回家对丈夫说:“我们王姐老公给买了个大项链,24K的,一千多块,特漂亮!”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丈夫心想:结婚多年,没给媳妇送过一件像样礼物,她喜欢项链,一定给她买一个!于是男的加班加点、省吃俭用,终于攒够一千多元钱,也给媳妇买了个24K的项链。女的很喜欢,每天戴着项链走来走去,没想到被人盯上了。有一天,她在更衣室刚把项链从脖子上摘下,还没来得及锁进更衣箱,突然从角落里窜出一个强盗,一把就将项链抢走了,她一急,一边大喊抓强盗,一边奋不顾身地追出门去了。外面上班女工很多,大家围追堵截,抓住强盗,项链失而复得。
故事到此并没完,这种事传得快,很快便满厂风雨。有的工友逗她丈夫:“咱们老大嫂、小弟妹太厉害了,勇敢!勇敢!佩服!佩服!”其实大家并无恶意,只是觉得好玩,开开玩笑罢了。偏偏她的丈夫内向害羞,受不了这种玩笑,回家就骂媳妇:“你个臭不要脸的,要钱不要命!光天化日,你**裸地给我丢人现眼!”两口子原来感情很好,从来没吵过架,没红过脸,经常吵架的夫妻一般承受力都比较强。丈夫劈头盖脸一顿骂,骂得媳妇特委屈,又觉得自己走光出丑,没脸见人,当天就服毒自杀了,变成了一场大悲剧!亲友们纷纷指责丈夫,男的追悔莫及,也想跳楼随妻子而去。
其实,这对夫妻中只要有任何一个人心理健康一点儿,这场悲剧就可以避免。
如果丈夫懂得辩证法,可问开玩笑的工友当时是否在场,是否亲眼所见?若伙伴回答是听别人讲的,不妨用玩笑对付玩笑:“老弟,真是太遗憾了!为什么不早点去呀?你嫂子就露这一回,以后想看也看不着了!” 如此一来,开玩笑的人就会闭口。否则,你越狼狈害羞,别人越拿你开心。男的回到家,可以对女的说:“媳妇!今天的事我听说了,大家夸你挺勇敢的。不过你一定受了惊吓,快躺下休息一会儿,我来做饭。”然后将饭菜端上来,倒杯啤酒,“媳妇!敬你一杯!喝杯酒压压惊。你今天功劳大大的,一千多块没损失。来!干一杯!庆祝一下!”待媳妇情绪稳定了,接着说:“项链夺回来了,只要想戴还可以继续戴!但再要被人抢去了,可千万不要追了!弄不好强盗回头给你一刀怎么办?我去哪儿找你这么好的媳妇啊?还是身体重要,保命要紧!”如果强盗跑掉,追了半天没追上,女的可能更窝火。男的可以这样安慰她:“露就露了,没什么了不起的!那些电影明星年纪轻轻的,还没结婚就敢脱,咱们这么大年纪了怕什么?”如果媳妇心疼那一千块钱,男的还可以这么说:“你真以为一千块呀?你老说王姐项链一千多,我哪有那么多钱哪?地摊小贩要二百,我知道是假的,一百块就买下来了!我还整天担心表面金粉掉了你找我算账呢!这下好了,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以后一定给你买真的,绝不再骗你了!”媳妇明知你是在安慰她,也会感动不已。然后抱抱媳妇,亲亲媳妇,“宝贝!有老公在,媳妇别怕!”媳妇一定更加感动,两人的感情会比以前更好。
如果媳妇情商高一点儿,丈夫要是发火不理他,做点他喜欢吃的,再敬一杯酒:“老公啊!对不起!今天给你丢人了,实在不好意思,向你道个歉!”你骂了半天,人家不但没还口,还向你道歉,任何一个不讲理的丈夫,也会原谅媳妇,检讨自己不该骂对方。男的情绪稳定了,女的可以继续说:“老公!你知道我为什么不管不顾地追强盗吗?”“你不就舍不得那一千多块吗?”“你真以为我是为那一千块钱吗?这是你给我买的礼物!你吃苦受累多不容易呀!若是以前男朋友买的,丢就丢了,我才不追呢!”然后跟老公嗲一嗲:“亲爱的,别生气了!我知错了!”丈夫一定火气全消。经过此次事件,夫妻感情不是更加深了吗!
股票跌到底就开始飙升了,房价涨到离谱也一定会回落。花开花落,云卷云舒,雷雨过后必定阳光灿烂!
人间之事,福兮祸兮,实难预料。你说老头的马丢了是坏事吗?焉知非福啊!果然,过了几天,老马识途回来了,跟过来一群野马;你以为这是好事吗?焉知非祸啊!儿子训练野马,从马背上摔下来,腿断了,残废了。你想这回不要说辩证法,变戏法也变不好了!还真难说,过了不久官府来抓兵,全村壮丁都抓走了,就剩下他儿子这个瘫在**的。没有几年,这些壮丁全都战死在沙场上了,马革裹尸还,他儿子成了村里唯一的革命火种。你说这断腿是好事还是坏事,如果不断腿啊,命都保不住了!这就是发展论,就是毛主席举的坏事变好事的例子。
这种福祸转换的事例生活中屡见不鲜,我还是要讲自己的亲身经历。
在煤矿劳动的第三年,一个高产日,我正在抡铁锹,干“倒煤(霉)”的活,就是把炸药刚崩下来的煤炭,用铁锹攉到几米远的电动运输带上,掌子头突然冒顶,发生塌方事故,我被埋在了里面。师傅把我救出来,送到医院,我从昏迷中醒来。师傅对我说:“你小子命大!顶板上没有石头,没把你砸死;埋得不太深,我第一个救的你,你这个大学生不容易啊!你们哪儿干得了这种活?幸亏你没偷懒,铁锹压在你身下,有点空隙救了你一命。你要是偷奸耍滑,铁锹倒在别处,早憋死闷死了!”
我醒来后嗓子干,有点儿渴,师傅递过来工伤者可享用的水果罐头,结果我的手不听使唤,抓不住,把瓶都摔碎了。经大夫和仪器反复检查,确诊是颈部神经受了损伤,从此我留下了手颤的后遗症,写字歪歪扭扭,吃饭必须两手并用,一手筷子,一手勺子或叉子,否则很难夹住。
看来我够倒霉的吧?但是应了那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老话。受了重伤,住了两个半月医院,没想到因祸得福,认识了主治大夫,她将自己的好朋友,也是一位白衣战士,介绍给我,第二年我就结了婚。电视剧“亮剑”中的李云龙受伤住院找了个护士,我住院找了个大夫。
请大家配合一下,此处可以有掌声!
众笑并热烈鼓掌。
谢谢大家!
当时我爱人因支援三线建设在贵州水城老鹰山煤矿医院工作,那个年代调转工作非常难,特别是由偏远山区调到城市,更是难上加难!我只能过着“一年一度探亲假,不是牛郎,胜似牛郎”的两地分居生活。(此句套用毛主席诗词“一年一度秋风劲,不似春光,胜似春光。”——作者注)也许是善有善报吧!在“**”中她照顾过一位整天挨批斗的老领导,这位领导铭记在心,落实政策官复原职后,鼎力相助,使我爱人和孩子回了抚顺,我们全家得以团聚。如此看来,人还是多做善事为好。
我每次回抚顺,看望当年一起下放在煤矿劳动的伙伴,酒桌上总有人对我感叹:“当年咱们那些大学生,怎么就你往回考,我们怎么没想到呢?我们现在退休了,每月只有两三千块钱,你多好,大专家到处讲课,多风光!还是你有远见哪!”我说:“不是我有远见,而是因为我最倒霉!如果我也像你们一样,坐在办公室里,一杯茶,一支烟,看看报,聊聊天,有的还当了科长,出来进去很神气,我肯定也和你们一样安于现状了。
我还经常开玩笑说:人不要怕倒霉,我所有运气都离不开倒霉!每倒一次霉,总会带来点福气。这就是我领悟到的生活的辩证法。
总之,万事万物都在运动当中,都在发展变化当中,静止是相对的。潮起潮落,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日月山河都在变,社会人心更在变。所以我们一定要与时俱进,跟上社会的变化,不要抱残守缺,墨守成规。当我们不顺利的时候,倒大霉的时候,就想一切都会变的,慢慢会好的,想想发展论,想想下边这些话,就会豁然开朗。请看屏幕:
否极泰来。
时来运转。
黎明前的黑暗。
车到山前必有路。
柳暗花明又一村。
没有永久的敌人。
没有不散的阴云。
逝者已矣,来者可追。
冬天到了,春天还会远吗?
从太极图中引申出的全面论、相对论、发展论的阴阳辩证思想就讨论到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