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武帝统汉时期,开疆拓土,尤为史家所称道。汉朝建立以后,一直受着北方强大的匈奴族的威胁。武帝以前各代皇帝均采取“和亲”政策。武帝时由于国力空前强盛,反击匈奴条件成熟了,遂于公元前133年至公元前119年对匈奴展开了大规模的反击。元光二年(前133年),汉与匈奴关系破裂,匈奴频频大举进攻汉朝北方边郡,汉军也屡屡发动反击,其中影响较大、带有决定性的是汉朝将军卫青、霍去病领兵攻击匈奴的三次战役。

第一次是在元朔二年(前127年)春,匈奴军队袭扰上谷、渔阳,杀掠吏民数千人。当时匈奴右贤王及白羊王、楼烦王占据河南地(即阴山、河套地区),并以此作为袭扰关中的出发基地,对汉京师长安构成很大的威胁。武帝不受匈奴军队袭扰上谷、渔阳的牵制,决定收复河南地,以彻底解除匈奴威胁长安的隐患。于是采取胡骑东进、汉军西击的作战方针,派车骑将军卫青、将军李息率兵出云中(今内蒙古自治区托克托旗),沿黄河北岸西进,用避实击虚的战略,迂回到陇西,对河套及其以南的匈奴军队进行大包围,发动突然袭击,歼敌数千人,获牛羊百余万头,匈奴白羊王领残部逃走,西汉完全收复了秦末以来被匈奴占领的河套地区。武帝采纳了谋臣主父偃的建议,在当地设置了朔方郡(今内蒙古自治区杭锦旗北)和五原郡(今内蒙古自治区包头市西),又派苏建督率十余万人兴建了朔方城,重修秦代所筑的旧长城,从内地移民10万在朔方定居,充实边防力量,建立了反击匈奴的前沿基地,消除了首都长安所受的威胁。汉得河南地后,匈奴贵族不甘心失败,连年入侵上谷、代郡、雁门、定襄、云中、上郡、朔方,企图夺回失地。汉军在卫青指挥下数度出击,在漠南多次战败匈奴,确保了朔方地区的巩固,使匈奴主力退往漠北。

第二次是在公元前121年。河西郡在今甘肃的武威、张掖、酒泉等地,因位于黄河之西,自古称为河西,是内地至西域的通道。匈奴驱逐大月氏占领河西后,将酒泉地区封给浑邪王,武威地区封给休屠王,借以西控西域各国,南与羌族联合,致使内地与西域的通道被阻断。为了打开通往西域的道路,保卫西部边境的安全,汉朝在元狩二年(前121年)三月,命将军霍去病率骑兵万人出征,发动了河西战役。

霍去病领兵出陇西,经金城(今甘肃兰州西北)、令居(今甘肃永登西),越乌鞘岭,穿过匈奴所属的五个王国,连战连捷,然后越过焉支山,涉千余里,和匈奴军队短兵相搏,大获全胜,杀其卢胡王、折兰王,俘虏浑邪王子及相国、都尉等,歼敌8960余人,缴获休屠王的祭天金人。匈奴浑邪王、休屠王等率败军逃走,汉兵在作战中亦伤亡7000余人。

同年夏天,霍去病再次西征,与合骑侯公孙敖领数万骑兵,从北地(今甘肃庆阳西北)出发,越贺兰山,绕居延泽,在祁连山与合黎山之间的黑河(今弱水上游)流域大破匈奴浑邪王、休屠王的军队,俘虏其五王及王母、单于阏氏、王子59人,相国、将军、当卢、都尉等63人,匈奴单桓王、酋涂王及相国、都尉等2500人投降,共斩敌3万余人。这次战役沉重地打击了匈奴右部,单于对接连失败的浑邪王、休屠王十分恼恨,要严加惩处,引起内讧。同年秋天,浑邪王杀休屠王,率众4万余人投降汉朝,武帝将他们安置在陇西、北地、上郡、朔方、云中五郡黄河以南的故塞之外,为五属国;又在河西陆续设置酒泉、武威、张掖、敦煌四郡,组织移民到那里定居。这次战役的胜利,沟通了内地与西域的直接交往,加强了中国与西方各国的经济、文化交流。匈奴失去了水草丰美的河西地区,经济上亦受到很大损失。

卫青出塞后,捕获俘虏,得知单于驻地,便率主力北进千余里,越过大漠,发现单于军队后,便下令用兵车环绕为营,以防突袭;又派出5000骑兵与敌人交战。至黄昏时,大风忽起,沙砾扑面,卫青乘机派部队从两侧迂回,包围了单于的营阵,激战至深夜,单于见汉军势众,自料不能取胜,率精骑数百突围,余众溃散。汉军歼敌19000人,获胜后遣轻骑追赶单于至天明,到况颜山(今蒙古杭爱山南端)赵信城,缴获匈奴大批屯粮,补充军需,尽焚其城与余粮而还。

霍去病率军出代郡,北进2000余里,渡过大漠,同匈奴左贤王军队交战,大获全胜,俘屯头王、韩王以下70400余人。左贤王及部将弃军逃走,汉军追至狼居胥山(今蒙古乌兰巴托东),凯旋而归。

漠北之战是汉匈奴战争中规模最大的一役,汉军损失数万人、马11万匹,而匈奴军队的损失更为惨重,两路被歼达9万余人,其力量大为削弱,一时无力南渡大漠侵扰,造成了“是后匈奴远遁,而幕(漠)南无王庭”的局面。此后直到武帝去世(前87年),汉匈之间虽然不断有零星的交战,互有胜负,但匈奴总的趋势是日渐衰落,再也不能对汉朝构成严重的威胁了。

汉武帝击败匈奴后,西汉与匈奴仍维持着“和亲”关系。不过,这时的“和亲”与汉初已大不相同。汉元帝于竟宁元年(前33年)将宫女王昭君嫁给呼韩邪单于,加强了汉与匈奴的友好关系,“昭君出塞”的故事,至今传为佳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