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悼乱”,悲悼世事混乱。开头极写黑白颠倒的乱状:奸邪得志,圣贤如周公、孔子遭受困厄;继而写主人公欲逃世隐居,然而山中荒凉可怖,无法安身;最后写他怀念京都,等待天明而行。
嗟jiē嗟兮 悲夫
殽xiáo乱兮 纷挐rú
茅丝兮 同综
冠屦jù兮 共絇qú
“嗟嗟”四句:大意为,感叹朝堂的混乱。以茅草当丝线进行纺织,帽子装饰着鞋子才用的饰物,喻奸臣之重用,忠臣之贬谪。嗟嗟:叹词,表示感慨。夫:语气助词。殽乱:混乱。纷挐:混乱貌。茅丝:茅草与丝线。综:织布机上使经线上下交错以受纬线的一种装置。冠:帽子。屦:麻葛制成的一种鞋。絇:古时鞋上的装饰物。
督万兮 侍宴
周邵shào兮 负刍chú
白龙兮 见射
灵龟兮 执拘
“督万”四句:大意为,奸臣在君王身边侍宴,贤臣却负柴草于山野。白龙、灵龟被残害、拘捕。督万:指华督和宋万,两人皆有弑君之行。侍宴:宴享时侍候于旁。周邵:指周公旦和召公奭,周成王时共同辅政,分陕而治,皆有美政。负刍:背柴草,谓从事樵采之事。白龙:河神。执拘:被拘捕、拘管。
仲尼兮 困厄
邹衍兮 幽囚
伊余兮 念兹
奔遁兮 隐居
“仲尼”四句:大意为,仲尼遭受困厄,邹衍受谗言入狱;我想到这些,只好奔逃隐居。仲尼:孔子的字。困厄:困苦危难。邹衍:亦作“驺衍”,战国时齐国哲学家,曾遭谗言而入狱。幽囚:囚禁。伊余:我。奔遁:犹奔逃。
将升兮 高山
上有兮 猴猿
欲入兮 深谷
下有兮 虺huǐ蛇
“将升”四句:大意为,将登高山,山上有猿猴。想入深谷,谷里有毒蛇。虺蛇:毒蛇。
左见兮 鸣鵙jú
鸣鵙:鸣叫的伯劳。
右睹兮 呼枭xiāo
枭:猫头鹰,被视为恶鸟。
惶悸兮 失气
惶悸:惊恐。失气:停止呼吸。踊跃:跳跃。距跳:犹跳跃。
踊跃兮 距跳
便旋兮 中原
仰天兮 增叹
菅jiān蒯kuǎi兮 楙mào莽
雚huán苇兮 仟qiān眠
“便旋”四句:在原野中徘徊,仰天叹息不已,满目杂草丛生。便旋:徘徊、回旋。中原:原野之中。菅蒯:茅草类。楙莽:茂盛密集。雚苇:荻和苇。仟眠:草木丛生貌。
鹿蹊xī兮 躖duàn躖
鹿蹊:鹿行的小径。躖躖:野兽行进貌。
貒tuān貉hé兮 蟫xún蟫
貒、貉:皆兽名。蟫蟫:相随貌。
鹯zhān鹞yào兮 轩轩
鹯、鹞:皆凶猛鸟类。轩轩:飞动貌。
鹑chún?ān兮 甄甄
鹑?:即鹌鹑。甄甄:小鸟飞貌。
哀我兮 寡独
寡独:孤独。
靡有兮 齐伦
靡有:没有。齐伦:同伴。
意欲兮 沉吟
迫日兮 黄昏
迫日:日落西山。
玄鹤兮 高飞
玄鹤:黑鹤。
曾逝兮 青冥
曾逝:高飞。青冥:形容青苍幽远。
鸧cāng鹒gēng兮 喈jiē喈
鸧鹒:黄鹂。喈喈:禽鸟鸣声。
山鹊兮 嘤嘤
嘤嘤:鸟和鸣声。
鸿鸬兮 振翅
鸬:水鸟,俗称鱼鹰。
归雁兮 于征
于征:远行。
吾志兮 觉悟
怀我兮 圣京
圣京:故都。
垂屣xǐ兮 将起
垂屣:放下鞋子。
跓zhù俟sì兮 硕明
跓俟:停足等待。硕明:天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