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梦的材料与来源004(1 / 1)

有一种特殊的精神力量阻止我们发掘梦的最深层的隐秘,这种精神力量与最初形成神经症有关系,同时在医治过程中会再一次发挥作用。

(四)考试的梦

凡是通过中学结业考试的人无不曾有过怕考试通不过而担心的情况,或梦见因不得不为参加补考而忧虑。考取大学并已获得学位的人又把这种典型梦的内容变成了另一种类型,他们梦见没有通过大学毕业的结业考试。尽管他们还在睡梦中,他们也会反驳说他们已经从事多年的医疗实践和做了大学讲师,或已经是教研室主任了。我们童年时期因顽皮、淘气而受到惩罚的难以抹去的记忆,在我们两次学业上关键的考试中会再一次活跃起来。神经症患者“考试焦虑”也是由于这种童年期恐惧的增强。当我们已经结束学生生活后,父母或抚养者、老师等的惩罚已不复存在,但现实生活中那无情的因果关系链对我们实行了继续教育。每当我们做了错事或失职时,我们都担心因此而受到惩罚,尤其是我们感到应负责任时,我们就会做梦,梦到升学考试或结业考试(即使有的人准备得很充分,又有谁不为考试而紧张呢)。

如果进一步解释考试梦[255],我就不得不感谢一位很有经验的同事[斯泰克尔]。他在一次学术会议上说就他所知,考试梦仅发生在那些考试成功的人身上,而从不发生在考试失败者身上。

那么似乎是,焦虑的考试梦(这种梦往往发生在那些次日需负责某项活动又怕完不成任务的人身上,这一点已多次证实)在寻找过去的某种情况,而过去这种类似的情况又证明是不合理的,或与实际情况相反,这样一来,它就成了一个被觉醒动因所误解的梦内容的明显例证。[参见第243~244页]对梦所提出的那种愤怒的抗议“我已经是个医生了!等等”,实际上是梦所提出的安慰之词。所以,应该是这样的话:“别害怕明天的事,你想想升学考试的事,不是啥事也没有吗?可考前你不也是那么紧张、担心吗?现在你已经是医生了,等等。”所以,梦中的焦虑只是由于白天的残余经验所产生。

尽管我对自己或别人所做的解释的检验并不多,但却可以证实其有效性。例如,我的法医学课从未考及格过,因此,我在梦中也从未为此事操过心。我有过无数次植物学、动物学和化学的考试,也曾为准备这些课程而焦虑过,但不知是命运好还是考官的仁慈,我每次都过了关。在我梦到中学考试的梦中,历史考得最多,每次考试成绩都很好。只有一次,因为[在口试中]我那好心的老师[就是在另一个梦中的独眼好人,见第17页]注意到我在交卷时在三个题中的中间一题上划的指甲印,告诉他别在这个题目上太挑剔。我的一位病人曾告诉过我,他不想放弃第一次升学考试的机会,结果通过了。后来在军队里又参加考试,结果没通过,所以没有得到委任。

他说他只梦见第一次考试,而第二次考试却从未入梦过。[256]

关于考试的梦的解释面临这样的困难,这一点我已在典型梦的特点里提到过。[257]即梦者所提供的材料不足,不易做出充分的解释。前不久,我得出结论:“你已经是医生了”等这样的话不仅是一种自我安慰,同时也有自责之意。可以解释为:“你现在已经老了,有生之年不多了,又何必继续做那些幼稚的蠢事呢?”这种自责与**的复杂情感应当是符合梦的隐意的。果真如此,那么,如果考试梦中出现“愚蠢的”、“幼稚的”自责与应受斥责的性行为的反复性相联系,也就不足为怪了。

威廉·斯泰克尔。[258]把考试梦首先解释为它们照例同性体验和性成熟有关。我的经验经常证实他的观点。[259]

【注释】

[1] 伯恩费尔德(Bernfeld)题为《弗洛伊德的早期理论》(1944)的论文对此也很有价值。

[2] 值得强调的是,弗洛伊德的这些推测比任何关于神经冲动以及控制它们传送条件性质的系统研究都早许多年。

[3] 弗洛伊德曾说过,他把“已写完的手稿拖了一年多才付印”。实际上,他就是在等候第一章的完成。

[4] [弗洛伊德的父亲死于1896年,关于他当时情感方面的记载可以参见1896年11月2日他给弗利斯的信(弗洛伊德1950a,信50)。]

[5] [1914年增注]在第4版之后这些内容被略去了。

[6] [在匈牙利,这本书在1934年才出版。弗洛伊德一生中所提到过的译本除上述之外还有俄文版(1913)、日文版(1930)、捷克文版(1938)。]

[7] [这篇序言在各种德文版本中均未出现过,这是从1932年英文版原文照录下来的。]

[8] [第2~7版增注]直到本书第1版(1900)。

[9] [下面两段是1914年版增补的内容。]

[10] [1914年增注]下面是根据毕克森叔茨(Büchsenschütz)的学术研究写成。

[11] [在1900年第1版中这段文字是:“第一部把梦看作是一种心理研究的著作似乎是亚里士多德所作(《论梦及其解释》)。亚里士多德把梦看作是‘半人半神’的,而不是‘神’的。显然,如果我们知道如何准确翻译,那么这一划分是很有意义的。”接下来的一段以这样的句子结尾:“我个人的浅薄知识又没有专家的帮助,使我不能深入到亚里士多德的宝库中去!”以上段落在1914年改成目前的情形。在《全集》第3卷(1925)第4页的一个注释中写道,实际上,亚里士多德写了两部关于这一问题的著作,而非只是一部。]

[12] [1914年增注]古希腊医生希波克拉底在他的名著(《古代医学》卷10)中讨论了梦与疾病的关系。另见《摄牛法》卷4。

[13] [这一段是1914年所增加。]

[14] [1914年增注]关于中世纪的梦的研究可以看狄普根(Diepgen,1912)的著作,以及弗斯特(F?rster)的专著(1910,1911)。犹太人中进行释梦者,有阿尔莫里(Almoli,1848)、阿姆兰(Amram,1901)和卢文格尔(L?winger,1908)。还有近年来把精神分析的发现也考虑进去的劳尔(Lauer,1913)。阿拉伯人德莱克塞尔(Drexl,1909)也曾论述过梦的解释问题。此外还有舒华茨(Schwarz,1913)和传教士塔芬肯蒂(Tfinkndji,1913);日本人有三浦(Miura,1906)和伊瓦亚(Iwaya,1902);中国人有赛克尔(Secker,1909~1910);印度人有内格莱恩(Negelein,1912)。]

[15] [泛神论“自然哲学”的主要倡导者,19世纪初在德国盛行一时。——弗洛伊德常论及梦的超自然意义,见弗洛伊德1922a、1925i(第3部分)以及1933a(第30讲)。弗洛伊德在1941c[1899a]中讨论了一个所谓预言梦,并作为附录重印于本书第623页。又见第65页和第621页以下。]

[16] [本段为1914年所加。]

[17] [1914年增注]瓦奇德说常有这种现象,有的人在梦中说外语,比在清楚时还流利还准确。

[18] [以下两段为1914年所加。]

[19] [本段增于1909年。]

[20] [这句话是1909年增加的。在1922年以前的版本中都有这句话,后来略去了。有关这位医生的情况还可以参看第五章第四节中4小节。关于造成伤疤的那件事在弗洛伊德自传(1899a)中曾不十分明显地提到过。关于事件本身,本书第七章“愿望的满足”一节将再次提到。这一事件在1897年弗洛伊德给弗利斯的信中(信71)起到很重要的作用。另见《精神分析导论》(1916~1917),第13讲。]

[21] [在第1版时,此处有“他现在正在维也纳教书”一句,但后来在1909年时删掉。在《全集》第3卷(1925)第8页,弗洛伊德说这一句删掉是有道理的,因为他那时已死了。]

[22] [1909年增注]下面的经历使我要补充说,前一天所发生的一些无关轻重的事在梦中得到再现绝不是十分罕见的现象。例如,装衣箱、在厨房烧饭等等。梦者在这类梦中所强调的不是记忆的内容,而是这件事实是“真的”。这里和下面一节所讨论的题目在第五章前二节中还会再提到。

[23] [参见第52页(指标准版第4、5卷的页码,下同。——中译者)以下布达赫的论述。]

[24] [参见第233页以下及第497页以下的进一步讨论。]

[25] [下文第64页及第496页以下有进一步讨论。]

[26] [1911年增注]巨人在梦中的出现可以与梦者童年时的某种场面的记忆有关。[参看第六章第六节]——[1925年增注]顺便说一下,书中给出的解释(指《格列佛游记》)不一定是正确的,解释梦的人不能不顾梦者本人的联想,不能只是随意地发挥自己的天才。

[27] [1914年增注]除诊断方面的作用以外,其在治疗方面的重要性古代人也应已考虑到了。在希腊,有梦喻的传说,是病人为痊愈而去求得。病人去太阳神庙,做各种仪式以净化自己,清心寡欲,焚香祈祷,然后兴高采烈地躺在羊皮(已圣化的)上四肢伸展。之后他就入睡并梦见自己疾病的治疗。然后祭司就把梦再解给他听,或原封不动地讲述或以象征性的方式。关于希腊这种靠梦喻来治病的材料还可以参看黎曼(Lehmann,1908,第1卷,第74页),鲍柯-莱克(Bouché-Leclercq,1879~1882),赫尔曼(Hermann,1858,§41,262以下和1882,§38,356),鲍丁格(B?ttinger,1795,163以下),劳埃德(Lloyd,1877),杜林格(D?llinger,1857,第130页)——[弗洛伊德对梦的诊断价值在1917d开头部分有所评述,请参阅。]

[28] [或许是“幻觉”,参见第59页注。]

[29] [1914年增注]这位作者已写了两卷本的关于这一实验的报告[1910和1912],这些内容在下面将有所涉及[参看第223页注]。

[30] [本节主题将在第五章第三节(第220页以下)继续讨论。]

[31] 反复呈现的梦常受到人的注意,参见查巴尼克斯(Chabaneix)收集的梦例(1897,第190页)。

[32] [这一节所提出的问题将在第七章第一节中再去讨论。]

[33] [这一想法在本书第七章第二节另有论述,并更详细。]

[34] [1911年增注]西尔伯勒(H.Silberer,1909)已给出一些很好的例证,以这种方式,在昏昏欲睡的状态中,即使是抽象的想法都可以转变为图像,并表示相同的意思。[1925年增注]我将在以后再次讨论这一问题[参见第344页以下及第503页以下]。

[35] 哈夫纳(Haffner,1887,第243页)也和德鲍夫一样试图解释梦活动,方法是通过引入一种变态条件,必然会产生在其他方面正确、完整的心理机制的功能发挥。但他对这种条件做了有些不同的解释,根据他的说法,梦的第一个标记是它与空间相脱离,即,一种从把主体以事件的时间和空间秩序所占据的位置上解放出来的表现。第二个特点与下述事实有关,即,幻觉、幻想以及想象的联合物与外部感受混在一起,“心灵的所有高级能力(其中特别是概念形成能力、判断力、推理能力以及自由的自我决断能力)都与感性意象相联系,并总是作为它们的背景。因此,这些高级活动也会在梦意象的混乱无序中起到一定作用。我说‘一定作用’是因为在这些因素里我们的判断力和意志力在睡梦中无法改变。我们的活动如清醒时那样头脑清楚,并和白天一样的自由。尽管在梦中,一个人也不会违反思维规律,如,他不可能把在他看来是相反的东西看成是相同的事物,等等。同样,尽管在梦中,他也只期望得到那些他认为是好的东西。但是,人的精神都由于观念的混乱而在思维规律的应用和意志规律的应用上发生了误导。于是就产生了梦中最大的矛盾、错误,而同时,我们又能做出最明智的判断,最果断的决定,最富逻辑的推理,……缺乏方向是梦中想象所做的飞行的最大秘密,而缺乏必不可少的反省和同他人的交往是我们判断力以及希望、愿望在梦中展现的无比荒诞的根源。”(同上书,第18页)[“现实-检验”问题将于下文566页讨论。]

[36] [1914年增注]克拉巴莱德(Claparède,1905,第306页以下)将“无兴趣”看成是入睡的机制。

[37] [1909年增注]在本书后面(第七章第一节)我们就会明白这个梦的含义,因为这些词的首音节发音相同。

[38] [本段是1914年增加的。]

[39] [这本书曾被一位著名的汉学家未署名地出版过。]

[40] [这一段和下面一段是1914年增加的。]

[41] 参考哈夫纳(1887)和斯皮塔(1882,第11页以下)。

[42] [1914年增注]杜普里尔是一位十分有天才的神秘主义者,在前几版中我一直没有提到他,这是很遗憾的。他认为通往玄学的大门作为人类来说并不在清醒的生活之中,而是在梦罩(杜普里尔,1885,第59页)。

[43] [1914年增注]关于这个题目的讨论还可以参看托波沃尔斯卡(1900)所列出的参考书。[参看本书496页以下]

[44] [1914年增注]参照霭理士(1911,第265页)的评论,也可参看本书第七章第三节。

[45] [参看弗洛伊德死后出版的论文(1941c),另见本书后附录(第623页)。]

[46] [此句是1914年增加的。]

[47] [1914年增注]了解宗教法庭对这一问题的态度是很有趣的事。在凯撒·卡仑纳(Caesar Carena)的《宗教法庭论》中有过下面一句话:“如果一个人在梦中说了一些异端邪说的话,宗教法庭的审判官可以抓住这一机会去窥视他的生活方式。因为占据一个人白天心灵的东西在睡眠中会习惯地表现出来。”

[48] [此书已查不到出处。]

[49] [这两个句子是1914年所增加。]

[50] [关于梦中情感问题在第六章第八节讨论。关于梦的道德责任问题的全部讨论在本书第七章第六节有所论及,在弗洛伊德1925i的第二节有更充分的讨论。]

[51] [在同浮士德第一次谈话时(第一部第三场),恶魔梅菲斯特痛苦地抱怨说他的破坏力全被出现的成千上万个生命胚芽所毁坏。关于这个故事,弗洛伊德在《文明及其缺憾》(1930a)一书第六节中有全文引用。]

[52] [罗伯特的理论在下文第177页以下及第579页有进一步讨论。在《癔症研究》(布洛伊尔和弗洛伊德,1895)的注释中(见英文编者按语),弗洛伊德接受了罗伯特对梦中产生这两个重要因素之一的描述。]

[53] [1909年增注]我们在梦中所见的东西是我们白天忽视了的可怜的残存物。梦常常是我们所看不起的那种东西对我们施行的报复,是对我们抛弃它们的谴责。

[54] [第224页以下及第346页将进一步讨论施尔纳的理论。]

[55] [1914年增注]最近探讨这些关系的作者有:费里[Féré,1887],伊德勒[Ideler,18623],拉塞[Lasègue,1881],皮雍[Pichon,1896],里吉斯[Régis,1894],维斯帕[Vespa,1897],吉斯勒[Giessler,1888],卡佐夫斯基[Kazowsky,1901],帕肯托尼[Pachantoni,1909],等等。

[56] [这一问题后来弗洛伊德自己做了研究,可参看1922b第二节的后半部分。]

[57] [关于梦与精神病之间关系在《精神分析新论》(弗洛伊德,1933a)第29讲中还有讨论。]

[58] [在1909和1911年的版本,在这里有一个插入语,其中提到荣格(Jung)、阿伯拉罕(Abraham)、黎克林(Riklin)、穆斯曼(Muthmann)和斯泰克尔(Stekel)等人。在1909年版本下面还有一句:“但是这些书仅仅是证实了我的观点,而没有提出新的东西。”]

[59] [参看英文编者导言第xiii和xxi页。]

[60] [关于弗利斯的理论及其与斯沃博达的关系,见克里斯为弗洛伊德与弗利斯通信集(弗洛伊德,1950a)所写导言的第四节。]

[61] [1911年这句话是这样写的,但在1909年,这句话是:“一个人同作者的私人通信大意是他自己不再支持这种观点,这使得我也不再认真考虑他的想法。”下面的一句是1911年加上去的。]

[62] [1930年增注]参看我关于约瑟夫·波普-林库斯和梦理论的论文(1923f)。[弗洛伊德在1932年还写了一篇这方面的论文(1932c),上面文中提到的那段话在本书第308页以下的一个注中有详细引述。]

[63] [1909年增注]一个偶然的机会,我发现威廉·詹森所写的小说《格拉迪沃》里面有许多编造出的梦,构思精巧,看不出人工痕迹,就如真人的梦一样。我曾询问作者,他说并未读过我关于梦的理论。我与他的不谋而合更证实了我释梦理论的正确性(参看弗洛伊德,1907a)。

[64] [1914年增注]亚里士多德《梦的预言》卷Ⅱ在读到这一问题时指出,最好的释梦者是那些善于捕捉相似性的人,因为梦的画面犹如水中倒影,水面一受触就变形。最成功的释梦者能从其伪装的外表窥出真义。

[65] [1914年增注]达尔狄斯的阿尔特米多鲁斯大约生于公元2世纪初,他为我们留下了在希腊罗马时代曾广泛流行的最完备的释梦著作。如提奥多·甘珀茨(Theodor Gomperz,1866,第7页以下)指出,他坚持释梦应以观察和经验为依据,并把自己的释梦艺术与他们一些虚妄的做法严格区分开。根据甘珀茨的说法,他的释梦方法是用联想的原则,就像魔术一样。梦中的事就是心灵中所提的事——这几乎不用说就是释梦者头脑中的事。因为梦的成分可以唤起释梦者回忆各种各样的事情,又由于释梦者不同,所唤起的回忆也不会一样,所以就不可避免地产生任意性和不确定性。我在本书后面所描述的方法不同于古老的方法:它把释梦的任务交给梦者本人,它不考虑梦的某一特殊成分与释梦者几个发生的事的联系,而是考虑与梦者所发生的事的联系。不过据一位名叫塔芬克基(Tfinkdji)的教父(1913,[第516~517页和第523页])的报告说,东方现代的释梦者也十分注意利用与梦者的合作来释梦。他在写到美索不达米亚的阿拉伯释梦者时说:“为了正确地释梦,最高明的释梦者要从梦者的大量情况中去找出他所认为重要的东西,以达到正确的对梦的解释……总之,这些解梦者不放过任何细微之处,当梦者回答他所有的问题之后,他才给出他的解释。”在询问过程中要问到有关他的亲人如父母、妻子、孩子等人的情况,也会问些比较典型的问题,如“你在做梦前后是否与妻子有过**”[释梦的中心意思是用以梦相反的情况去解释梦]。

[66] [1909年增注]阿尔弗雷德·罗比柴克(Alfred Robitsek)博士向我指出,东方释梦的书(对此,我们仿效得很蹩脚)对梦的成分的解释大多基于字音相似与字形相近。这种相似性在翻译中必然会失去,这也正是我们的流行的释梦书晦涩难懂的原因。在研究著名考古学家雨果·温克勒尔(Hugo Winckler)的著作时,我们会发现,在东方古代文明中,双关语和字谜有相当重要的作用。——[1911年增注]古代传下来的最好的释梦例子就是以文字游戏为基础的。阿尔特米多鲁斯[卷4,第24章,克劳斯译,1881,第255页]写道:“我还认为阿里斯坦特尔给马其顿的国王亚历山大的梦做了一个令人愉快的解释。当时亚历山大正攻打泰尔城,但久攻不下,不禁心烦意乱。这天晚上,他做了个梦,梦见半人半羊的森林之神(satyr)在他的盾牌上跳舞。当时阿里斯坦特尔就在泰尔城不远的地方,侍于王侧,参与这次叙利亚战役,他把satyr一词拆开再倒过来就成了‘Tyre is thine’(泰尔城属于你)。于是他鼓励国王一鼓作气拿下城池,他便成了这城的主人。”的确,梦与语言表达有密切关系,以致费伦茨[19l0]曾说:每种语言都有它的梦语言。一般说来,把梦译成另一种语言是不可能的。同样,我想这本书同样是不可能翻译的。——[1930年增注]但无论如何,布里尔以及其后的几个人居然完成了这本《释梦》的翻译。

[67] 我在完成本书手稿后发现斯图姆夫(Stumpf)的一本著作(1899)同意我的观点,即梦具有意义且能解释。但是,他采用的方法是比喻或象征法,因而很难保证其普遍有效性。

[68] [强调闭上双眼的必要性(是古代催眠术的一种残余)很快就被放弃。可参看弗洛伊德1904a关于精神分析的解释,他在那里强调指出,分析者不必要求病人闭上双眼。]

[69] [注意功能将在下文(第593页)讨论。]

[70] [1919年增注]西尔伯勒(1909,1910及1912)通过对观念变成视觉意象的直接观察对释梦做出了重要贡献[参看下文第344页以下及第503页以下]。

[71] [这一段是1909年增加的,因此下面一段的开头也相应地作了修改。]

[72] [关于释梦技术在后文(第522页以下)将进一步讨论,另见弗洛伊德1923c头两节。关于释梦在治疗的精神分析中的技术作用,在弗洛伊德(1911e)中有所阐述。]

[73] [在第七章第五节的开头,弗洛伊德已考察了用这一方案去解决这一问题的困难性,这在第1版序言中已经指出,同时在第一章第四节中也反复强调的,但他却常常忘记,还是引用了他的患者的一些病例,而且不止一次地讨论了神经症的机制问题。]

[74] 然而,我不得不补充的是,由于我上述内容的限定,我对我自己的梦从未做过完全的解释,这一点我是知道的。我对读者的判断力不过分地相信,也许是明智的。

[75] [1914年增注]这是我详尽分析的第一个梦。[弗洛伊德在《癔症研究》(布洛伊尔和弗洛伊德,1895)曾试图分析自己的梦。在埃米·冯·N夫人病历中5月15日条目中有一个长长的脚注,从中我们可以看到作者的这一企图。编者导言中也摘引了这段全文。第12页以下。]

[76] [仅在1942年版中,这个“白”字漏掉,显然不是故意的。]

[77] [维也纳附近一山名,此处为避暑胜地。]

[78] 还有一个没有解释的现象,即肚子痛。这可以追溯到第三个人,那个人当然就是我的妻子。这件事使我想到有一次我注意到她的忸怩不安。我必须承认我在梦中对待伊尔玛和我的妻子都不很和善。当然,这得请求原谅,因为我是在以一个好而顺从的标准在要求她们。

[79] 我感到对这一部分梦的分析尚不足以揭示出全部意义,如果我再进一步把这三个女人比较下去,又会使我离题太远。每一个梦都至少有一个中心点,这个中心点很难解释,似乎这一点联结着一个我们未知的事物。

[80] [这是1884年误印(每个德文版本也都是这样印的),这是讲弗洛伊德第一篇关于可卡因的论文的日期。关于弗洛伊德对可卡因的详细论述可见厄内斯特·琼斯所写的《弗洛伊德传》第1卷第6章。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那位“亲爱的朋友”是指弗莱契尔·冯·马克索(见第48页注)。关于这方面的间接论述可见第170页以下、第206和第216页以下,以及第484页。]

[81] [见下文第513页。]

[82] [关于这所医院的详细情况,请参见克里斯为弗利斯通信集(弗洛伊德,1950a)所写的序言第二节。]

[83] [这是曾流行一时的小说《务农日子里的古老传说》中的两个主人公。该书是弗利茨·里特尔用梅克伦堡方言写成。1878年译为英文。]

[84] 我必须说明,“安娜纳斯”这个词的发音与我的病人伊尔玛的姓很相近。

[85] [1909年增注,但在1925年和以后的版本都删去了]梦的这方面并不带有预言性,但在其他方面却又带有预言性,那就是我病人“未解的”胃痛病(我为不受责备而不安),倒成了由胆结石引起的一系列不适的先兆。

[86] [这个人就是威廉·弗利斯,柏林的生物学家和鼻、喉方面的专家。他在弗洛伊德这本书出版之前的几年中对弗洛伊德影响很大。弗洛伊德在著作中多次不指名地提到他。(见弗洛伊德,1950a)。]

[87] [梦的这一部分以后还有详细的分析(见第294页以下)。弗洛伊德在他早年的一本书《科学心理学设计》第一部分第21节中关于移植机制已用分析作为例子,此书完成于1895年秋,后来在弗洛伊德(1950a)中作为附录。]

[88] [弗洛伊德在这一时期的著作中经常提到这位老妇人,参见下文第239页及《日常生活心理病理学》(1906b)第八章(b和g)和第十二章(Cb)。弗洛伊德在1901年7月8日致弗利斯的信中谈及她的死(弗洛伊德,1905a,信145)。]

[89] [1909年增注]尽管我在解释过程中并没有将梦中所发生的一切都做了解释,这是可以理解的。

[90] [弗洛伊德《诙谐及其与潜意识的关系》(1905c)的第二章第八节、第七章第二节中讨论了与此有关的故事。]

[91] [在1900年6月12日给弗利斯的一封信(弗洛伊德,1950a,信137)中,弗洛伊德描绘了他重访伯尔维尤的情景,及他做此梦的那座房屋。他写道:“将来某天是否可以在此立一块石碑,上面刻着‘1895年7月24日,在此屋之内,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博士揭示了梦的秘密。可是目前似乎还没有这种指望’。”]

[92] [在1899年8月6日致弗利斯的信中(弗洛伊德,1950a,信114),弗洛伊德曾对该书第一章的开头这样描述:整个书打算以随想漫步的方式进行,首先进入一种各派权威种种议论的黑暗丛林之中(当然我们在这里看不见树,这里没有明确的观点,很容易走失,然后走上一条充满洞穴的小径,我带领着读者走着(我那充满自己特点、细节和轻率以及恶作剧般笑话的梦)。突然,我们走上一块高地,眼界顿开,不禁问道:“我们应走哪条路?”]

[93] 威根特(Weygandt,1893,第4页)也注意过口渴的梦,因为他曾写道:“口渴的感觉比其他感觉更容易感受,它总是产生解渴的念头。但解渴的方式在梦中是各不相同的,这样就从最近的记忆中取得一种特殊的形式。这些情况的一种总体特点是紧随这种想法得到实现以后,就对这种想象的满足的微弱效果感到不满和失望。”不过威根特忽略了一个事实:即梦对刺激所引起的反应总是有益的。而有些人夜间口渴就会醒来而不是做梦,这也不构成对我的实验的反驳,它只表示这些人睡觉易醒——[1914年增注]这方面可以同《圣经》中以赛亚书xxix,8相比较,“又必像饥饿的人梦中吃饭,醒了他的灵魂是空虚的,像口渴的人梦中喝水,醒了仍觉虚弱,是他的心灵想喝”。

[94] [1895年3月4日,弗洛伊德在给弗利斯的信中(1950a,信22)报告了这个梦。这是关于梦是愿望的满足的最早记录。]

[95] [句中“常常”两字是1911年增加的,关于这个副词在《全集》(1925)第3卷第21页有如下评论:“经验表明,需要伪装的梦,在四五岁的儿童中已有发现;这与我们关于梦的伪装的先决条件的理论观点完全一致。”]

[96] [在1911年以前,“在这种情况下”是“由于这个原因”。]

[97] [这个村子在上奥地利萨尔兹坎莫古特地区。]

[98] 不久,女孩的祖母也做了一个梦(她们的年纪加起来大约70岁)。她由于肾脏病发作而一天没有进食。第二天夜里她梦见又回到了少女时代,她被人邀请吃了两次宴会,食物都是美味佳肴,十分可口。[在小女儿的梦出现不久,弗洛伊德曾写信告诉弗利斯(弗洛伊德,1950a,信73,1897年10月31日)。]

[99] [1911年增注]通过对儿童精神生活的细致观察,我们发现,肯定处于幼稚期的儿童的性本能力量在他们精神生活中起到相当大的作用。但这一点却被长期地忽视了。仔细地观察还可以使我们有理由去怀疑成年人通过回忆所构筑的童年是否真的很幸福。参看我的《性学三论》(1905d)。[文中这句话与其他几段(如下文第256页以下)中的论述有明显的不一致之处,这在标准版第7卷《性学三论》一书的编者导言中已做交待。]

[100] [1911年增注]这一事实应予指出,儿童很快就可以开始做一些内容复杂且不太好理解的梦,而成人有时也做简单而幼稚的梦。4~5岁的儿童有时会有一些意想不到的梦的材料出现。这一点可以读我的《对一个5岁儿童恐怖症的分析》(1909b)和荣格的《儿童心灵的冲突》(1910a)中的梦例分析。——[1914年增注]对于儿童的梦的分析解释还可参见冯·休-海尔纽斯(von Hug-Hellmuth,1911和1913),普特南(Putnam,1912),冯·拉尔特(van Raahe,1912),斯皮勒林(1913)和塔斯克(1913)。关于儿童的梦还有比安契里(Bianchicri,1912),布塞曼(Busemann,1909和1910),多格里亚(Doglia)和比安契里(1910~1911),特别是辉格姆(Wiggam,1909)等人,他们都有梦是愿望的满足的倾向。——[1911年增注]另一方面,幼稚型的梦在成人中发生时往往是当他们处在一种非常的外部环境时。例如,奥托·诺登斯基尔德(1904,第1卷,第336页以下)描写了如下去南极探险队员的情况:“我们的梦清楚地表示了我们内心思想的方向,再也没有比这时的梦更生动和丰富的了。甚至平时不太做梦的人在早晨谈我们的梦中新体验都能讲出一个很长的故事。这些梦都把我们隔在遥远的外部世界,但又都符合我们当时的处境。其中一个人的梦很有特色,他又回到了学校的教室里,他的任务是剥小海豹的皮作为教学之用,而吃喝的内容是梦中出现最多的内容。我们其中一人夜间在梦里拿着礼物去参加大型午餐宴会,早晨骄傲地报道他吃了一顿有三道菜的宴席。另一位梦见烟叶,满山遍野的烟叶。第三位梦见一只扬帆的船在公海上航行。还有一个梦是最值得一讲再讲的。邮递员送来了大量的信,并向我们做了一长长的解释,为什么让我们久等,原来他开始投错了地址,结果好不容易才都找了回来。当然我们还梦到许多不可能的事。但无论是我自己的梦或我听到的梦,其显著特点之一是缺乏想象力。如果这些梦都记录下来肯定很有心理学意义。所以,我们多么需要睡眠,因为它可以提供给我们许多我们想得到的东西。[诺登斯基尔德(O.Nordenskj?ld)的这本书(1905,第290页)在英译时有不少删减,1914年增补]根据杜普里尔(Du Prel,1885,第231页)记载,“芒戈·帕克在非洲旅行时几乎渴死,他总是梦见家乡布满小溪的山谷和草地。同样,特伦克男爵在写德堡监狱忍受饥饿时总是梦见他身边摆满了丰盛的食品;而乔治·贝克在参加富兰克林第一次探险时,因断粮而几乎饿死时他也总梦到美味佳肴。]

[101] [1911年增注]费伦茨曾引用匈牙利谚语说:“猪梦见橡子,鹅梦见玉米。”[1914年又增补]犹太谚语说:“母鸡梦见什么?——小米。”伯恩斯坦和塞格尔(Segel,1908,第116页)。

[102] [1914年增注]我绝不是在努力说明我是发现梦来自愿望的第一人。(参看下章开头的句子)最早认为这种预示性有重要意义的人可以追溯到古代埃及托勒密王朝的名医赫洛菲洛斯。根据毕赫申叔茨(1868,第33页),赫洛菲洛斯把梦分为三类:上帝旨意的梦;心灵自发的梦;各种寻找愿望满足的梦。J.斯塔克(1913,第248页)已经对施尔纳所收集的有关愿望满足的梦加以注意。施尔纳(1816,第239页)写道:“梦者的想象力如此简单地满足了清醒时候的愿望,是因为欲望的情绪在她的头脑中十分活跃。”施尔纳把这种梦归于“心境的梦”,同时他还分出男女的“性欲梦”、“发怒梦”。毫无疑问,施尔纳已把作为梦的动因的愿望的重要性看得不亚于白天的心理活动;但不足之处在于没有把愿望与做梦的本质联系起来。

[103] [儿童的梦包括本章提及的那些梦和幼稚型的梦在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导论》(1916~1917)第8讲中有所讨论。在他的论文《论梦》(标准版,第5卷,第643页以下)中也有简短论述。]

[104] [1914年增注]杜普里尔(1885,第276页)曾引用新柏拉图主义者普罗提诺的话:“当我们的欲望产生时,我们的想象也随之而来,似乎向我呈现出我们所欲求的事物。”[《九个一但》iv,第4卷,第17页。]

[105] 参见德巴克尔(Debackel,1881)《论梦的幻觉与惊恐》。

[106] [1909年增注]本书的一些读者和批评者对这种考虑熟视无睹,并忽视显梦与隐梦之间的区别,其顽固程度令人难以置信。[1914年增注]在梦的有关这一题目的文献中,没有比詹姆士·萨利《梦作为一种启示》(1893,第364页)这篇文章与我们假说更为靠近的了。我直到现在才开始引用他的文献,并不是我对它的贬低。他写道:“梦绝不是像乔罗、莎士比亚、密尔顿说的那样毫无意义,我们梦中幻想的各个混乱的集合体都各具意义并传递新的知识。就如密码中的某个字母,在密切审视下,梦中的字形就会失去表面上的荒谬性,而表现出它的严肃、可理解的信息。如果变化一下字形,我们可以说,就像解读碑文一样,梦就可以揭开没有价值的表面而显示出它古老而珍贵的传达信息的性质。[弗洛伊德把末尾两句用分隔体来书写的。]

[107] [大约相当于副教授,所有这些任命都由奥地利教育部来做。弗洛伊德曾把这次推荐在1897年2月8日给弗利斯的信中提到(弗洛伊德,1950a,信58)。而梦的内容在1897年3月15日(同上,信85)中提及。下文提到的“教派考虑”当然关系反闪族主义情绪,这在19世纪末叶的维也纳已开始流行。]

[108] 看到我的记忆(清醒的记忆)在为达到分析的目的这一点上是如此狭窄,我真感到吃惊,实际上我有五位叔叔,而我只敬爱并尊重其中一个。但在我克服对释梦的抵抗的那一时刻,我却说我从来只有一个叔叔——那个我在梦中所意指的叔叔。

[109] [歌德的《浮十德》第一部4场中魔鬼梅菲斯特费勒斯的两句话,弗洛伊德很喜欢这两句话,他在本书中第六章G节中又一次引用,亦在给弗利斯的信中(1897年12月3日和1898年2月9日)(弗洛伊德,1950a,信77和83)引用过。在1930年,弗洛伊德获歌德奖时,他曾把这两句用于歌德本人。(弗洛伊德,1930e)]

[110] [这里第一次用于梦的比喻,在弗洛伊德《再论防御性神经精神病》一文末尾有关妄想狂处曾再次使用(1896b),在《癔症研究》(布洛伊尔和弗洛伊德,1895)他所写的有关精神治疗第一章第二节中更有广泛的使用。]

[111] [1919年增注]H.冯·休格-赫尔穆斯博士夫人(1915)曾记录了一个梦,它可能是比其他任何的梦都能更好地解释我所选定的术语的正确性。在这一梦例中,梦的伪装采取了邮政检查的方法,删除不合适的段落,以致使得原文的文字无法卒读,梦的稽查作用则用不可被人理解的喃喃之声代替。为了使这个梦能明白易懂,我必先做解释。梦者是一位教养颇高,且年高望重的妇人,50岁上下,其夫是一位高级军官,在12年前去世。子女已长大成人。她在做此梦时,一个儿子正在前线。接着我们介绍梦的情况。梦涉及“奉献爱的服务”[Liebesdienste首先意味着“慈善服务”,即“无偿性服务”,显然,这里可以另做解释]。这位病人去了第一军医院,对门卫说要进去服务,要和院长谈一谈(说了一个连自己也不知道的姓名)。她说话时对“服务”两字十分着重,门卫立刻就明白了她指的是“奉献爱的服务”。因为她年纪太大了,所以门卫有些迟疑。但后来还是让她进去了。她没有去找院长,而走到一个又大又暗的大厅里。在那儿,有几个军官和军医围在一个长桌周围,有站着的,也有坐着的。她走向一个军医,说出她的要求,虽然只是简短几句,他已明白了她的意思。实际上她在梦中说“我和维也纳的许多妇女和姑娘们都准备做……”这时在梦里她的话开始变得喃喃不清了,“为军队的军官或是任何等级的人都行。”她从军官们脸上表现出的尴尬和狡黠的表情知道,他们都明白了她的意思。她继续说:“我知道我们的决定可能令人吃惊。但我们是诚心诚意的,没有人去问一问战场上的战士想死还是不想死。”接下来的是一阵尴尬的沉默。几分钟后,一个军医按住她的腰说:“假如,夫人,如果真的……(喃喃语)”她摆脱开他的胳膊,自忖道:“他和他们其他人都一样。”然后回答说:“天啊,我是个老太太,我可能再也不能做那事了。再说,这里也有一个条件:年龄就是受到尊重的。一个老太婆……仅仅是个孩子,这种事不太会发生。那太可怕了。”“我很清楚。”那个军医回答说。有几个军官,其中一个在她年轻时曾追求过她,都大声笑了起来。接着老夫人让他们带她去见院长。那位院长她是认识的,她要把这件事说清楚,但使她惊讶的是她竟忘了院长的名字。这位军医十分礼貌地把她引到三楼,他们走的是一条狭窄的螺旋式铁楼梯。当她走上去时,听到一个军官说:“这是一个了不起的决定,不管她的年纪大与小,她了不起!”她感到自己是在尽自己的义务,她爬上了一个没有尽头的楼梯。——这个梦在几个星期之内重复了两次,正如老夫人所说,变动的地方都是无关紧要的或没有意义的[关于这个梦的评论,可参看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导论》(1916~1917)第9讲]。

[112] [这个梦的分析将在第191页以下继续讨论。——1911年增注]像这种伪善梦,在我自己和别人的梦里也不乏其例[下文第471页以下将有进一步讨论]。在我致力于考虑一个科学问题时,我曾一连几夜都被一个彼此密切联结而又十分令人不解的梦所困扰,梦的内容是与一位已断交多年的朋友重修旧好的事。我考虑了四五次才明白这个梦的意思。这个梦实际上是告诉我放弃这个朋友,把他完全忘掉,而梦却告诉我一个相反的事。[参见第477页]我曾在别处报告了一个“伪善的俄狄浦斯梦”,一个男人在梦中把隐藏在梦意念中的敌对与死亡愿望让位给温情,而另一个梦在后面第六章提及。[这里所提到的朋友是指弗利斯,参看弗洛伊德与弗利斯的通信(弗洛伊德,1950a)中克里斯所写的导言第四节。]

[113] [1930年增注]后面[第476页注及第557页以下]我们也会提到一些相反的例子,即梦的第二个因素也表现出了一种愿望。

[114] 参照谚语“要坐着画像”以及歌德的诗句:如果一个人没有屁股,那么阁下该怎么坐着?——《托达利塔特》(1814~1815)

[115] 在此插入癔症的病理学论述我有些后悔,这些零碎的和偏离上下文的阐述会失去其启发性的效果。如果它能起到指明梦这一题目与精神神经症之间的直接关系的作用,那么也就达到了插述这一段的目的[这是弗洛伊德首次出版他关于同一性问题的讨论,尽管在这以前他也曾提到过,如在给弗利斯的信里(信58,1897年2月8日,以及1897年5月2日的手稿2),在以后的著作中他也时而提到。但在此之后,再次对此做详尽的讨论已是20年之后的事了。见《群体心理学与自我的分析》(弗洛伊德,1921c)。在本书后文中,同一性作为梦的工作的一部分将在第320页以下讨论]。

[116] [这个梦在本书第248页和第463页将再次提到。弗洛伊德,1901a(标准版,第5卷,第675页)的第九部分也有简要报告。]

[117] 就像放弃晚宴那个梦中的熏鲑鱼[上文第148页]。

[118] [此梦在下文第249页还有讨论,另外在弗洛伊德《精神分析导论》(1916~1917)第13讲中也有讨论。]

[119] 叙述梦时往往开始时很不完全,而在回忆中遗漏的内容只有在分析时才浮现出来。后来补充的内容对梦的分析提供重要线索。参看后面关于梦的遗忘的讨论[第518页以下]。

[120] [德文heimführen有“带回家”和“结婚”两个意思。]

[121] [在1897年5月2日弗洛伊德给弗利斯的信(弗洛伊德1950a,信62)的附件草稿中有些梦的记录。]

[122] [此段以及下面一段是1909年增加的。]

[123] [1911年增注]近几年来,一些听过我的讲演的人常向我报告出现类似这类“与愿望相反”的梦,这是听了我有关梦是愿望满足理论后的一种反应。

[124] [这一段是1909年增加的。]

[125] [作者关于这一问题的修正观点可见《受虐狂的节制问题》(1924c)。]

[126] [1919年版的正文中包括下面一句话,但稍有不同,在1925年则改为脚注]我必须指出,这个问题还没有得到最终解决,后面我们将继续讨论[见第556页以下]。

[127] [1914年增注]一位伟大而且尚健在的作者,据说他不相信精神分析和释梦之说,但他却独自得到一个与我的公式相似的结论。他说“梦是受压抑的欲望和愿望在虚假的特征或名义下,未经许可的呈现。”(斯皮特勒,1914,第1页)[1911年增注]在此我提前引用奥托·兰克对于上述基本公式的扩充和修正:“根据受压抑并借助于这种受压抑的、幼稚的性材料,梦常表现为当前的、而且常为性的一种愿望的满足,但总是以隐蔽和象征的伪装形式出现的。”(兰克,1910,第519页)[1925年增注]我从来没有说我把兰克的公式作为我自己的。我在前面所提出的较为简短的形式,在我看来更为合适。但是我仅仅是引用兰克修正的公式这一点,就足以招致无数反对精神分析的人的攻击,他们把它说成是“一切梦都涉及性的内容”。如果这句话按作者原义去理解,那只能表明那些缺乏道德观念的批评家们是如何习惯地执行他们的职责,以及那些反对者们如果不想让其攻击性的本能得到充分发挥又是多么容易忽视那些已说得再清楚不过的论述。因为就在前面几页,我已提到,在儿童梦中得到满足的就有好几种欲望(旅游或游湖的愿望,弥补未参加晚餐的愿望)。在其他地方,我还讨论了饥饿的梦,口渴的梦,以及排泄的梦。何况兰克本人也没有把话说得那么绝对,他是说“一般说来,还有**的欲望”,而且他的话也在大多数成年人的梦中得到证实。如果我把批评家们所用的“性的”(sexual)换为精神分析中现在通用的“**”(Eros)这一意义,情况就大不一样了。但是我的反对者们对于所有的梦是否由[与“破坏的”本能相反的]“力比多”本能力量所引起这一问题,大概是不感兴趣的。[参见弗洛伊德《自我与本我》第四章(弗洛伊德,1923b)。]

[128] [128][关于怕从窗口跌落的这种恐怖形式,弗洛伊德在致弗利斯的信中提过,见1896年12月12日信(弗洛伊德1950a,信53),后来又在《梦和心灵感应》(弗洛伊德1922a)中再次提及。]

[129] [129][作者关于力比多与焦虑关系的后期论点可见他的《抑制、症状和焦虑》(1926d)。]

[130] [在这一问题上,弗洛伊德显然改变了他的主张,见第579页以下。他分析了两个焦虑梦,并重新讨论了整个关于焦虑梦的论题。]

[131] 罗伯特[1886,第9页以下]认为,梦的目的是减轻那些在白天无用的印象对记忆造成的负担。如果我们童年那些无关紧要的记忆时常出现在梦中,说明他这种说法是站不住脚的。不然,梦就远远没有执行好它的职能。

[132] [释梦开始时所采取的不同方法在弗洛伊德《论释梦的理论与实践》(1923c)第一节中有所讨论。]

[133] [1911年增注]我在第一章的后记中已指出,赫尔曼·斯沃博达[1904]已将威廉·弗利斯(1906)所发现的23~28天的生物定期时距理论广泛应用于精神领域。他还特别肯定说,这些周期决定着梦的诸元素的出现。即使这一事实能够确立,梦的解释工作也不应有任何本质上的改变,它只能为梦的材料提供新的来源。不过,我最近又对我自己的梦做了一些研究,看这种“周期理论”是否适用。为这一目的,我特意选择了一些其出现时间在实际生活中可以十分确定的十分突出的梦元素。Ⅰ.1910年10月1~2日的梦(片断)……在意大利某处,似乎是在一个古玩店里,三个女儿坐在我的腿上,拿着一些小玩意儿给我看——我评论着一个物件说:“怎么,你从我这里拿走的这件东西。”而且我清楚地看见意大利政治改革家萨沃那洛拉轮廓分明的侧面雕像。我何时最后一次见到萨沃那洛拉的雕像的?我的旅行日记告诉我是9月4日和5日在佛罗伦萨最后见到的。在那里,我曾想向我的旅伴指出上面雕有那个狂热的僧侣面容的圆形雕饰物,并引他到通向西格罗里亚广场的石路,正是在那里,这位改革家被烧死。我指给他看的那天正是3日上午[近期一些书误印为5日]。在这个印象和梦中再现之间是27+1天,这正是弗利斯所说的“女性周期”。不幸的是,对于这个例子的结论,我必须补充说,就在“梦日”这一天,我有一个多年前的同事来访(这是我回来后第一次)。他是个能干的人,但面容阴郁,我们曾给他起个绰号“拉比·萨沃那洛拉”。他给我带来一位病人,他受了去旁特巴快车事故的影响而患病,一星期前,我也曾去那里旅行。这样我的思想又被带回到前不久的意大利旅行。我梦中内容突出的元素“萨沃那洛拉”可以用我的同事来访加以解释,因此,28天周期的间隔性也就失去了意义。Ⅱ.1910年10月10~11日的梦我又一次在大学的实验室研究化学,霍夫拉特邀我去一个什么地方,我们走在走廊上,他走在我前面,高举着的手擎着一盏灯或仪器之类的东西,头部向前伸着,样子很特别,一副目光炯炯(?高瞻远瞩)的样子。然后我们穿过一片空地,……(其余的记不起来了)这个梦中十分突出的一点是霍夫拉特持灯(或放大镜)的样子,他双眼眺望远方。我上次见到他是很多年前的事。但我立刻意识到,他是另外一个什么人的替身,一个比他伟大得多的人——阿基米德。他的雕像就耸立在锡拉丘兹的阿雷苏沙喷泉旁。他正是这个姿势,手里高举一个取火镜,看着包围上来的罗马军队。我是何时第一次(最后)见到这个雕像的呢?根据我的日记,那是9月17日。从那时到梦日为13+10=23天,恰恰是弗利斯的“男性周期”。但遗憾的是,当我深入释梦时,我又一次发现这一偶合性失去意义。原来,诱发梦的原因是我做梦那天接到一个消息,我曾有可能进行讲演的那个医院将迁新址。这个新址对我很不利,这里没有我可以讲课的教室。这种思想又把我带到我刚在大学任教的那个时期。那时我的确没有教室,我的努力得不到像霍夫拉特等权威教授们的支持。我只好找当时我认为能够支持我的一位教务长L,向他诉苦。他答应帮忙,可是没有下文。于是在梦中,霍夫拉特就变成了阿基米德。他给了我一席之地,并领我去了新的地址。凡是对释梦有些知识的人都会看出,这里没有避免一种报复和自以为了不起的观念。但无论如何,有一点是很清楚的,没有这样一个刺激诱因,阿基米德是不会走进我的梦的,而且我也不能断定锡拉丘兹的那座雕像在隔了那么长时间之后还能否对我产生什么影响。Ⅲ.1910年10月2~3日的梦(片断)……关于奥萨教授的一些事情,他亲自给我列了一个菜单,这件事对我很有安慰作用……(其余内容已遗忘)这个梦是由于那日我消化不良,使我考虑是否应找一个同事。让他给我列一个饮食单。我在梦中去找奥萨教授的理由(他在夏天已死去),是另一位我所敬仰的教授在最近(10月1日)死去所引起。奥萨教授是何时死的呢?我又是何时听到他的死讯呢?根据报纸的一段消息,他是8月29日死的。我当时在荷兰,维也纳的报纸定期送到我手里,我读报时已是9月24日或25日了。这样,这个日期间隔就与弗利斯的两个周期不一致了,这个周期间隔是7+30+2=39或者40天。在这期间我不曾谈起、更没有想到过这位教授。这类不含周期的时间间隔在我的梦例要比合乎周期规律的多得多。我发现与规律唯一有关的是在正文中我曾阐述过的梦与梦日的某个印象连结起来的关系。

[134] [此段为1914年增补。]

[135] [这一理论就在这个梦之后几个月发表的,见弗洛伊德《遗忘的心理机制》(1898b),后又收入《日常生活心理病理学》(1901b)。]

[136] [弗洛伊德回答弗利斯的信,日期是1898年3月10日(弗洛伊德,1950a,信84);所以,这个梦一定就在这封信的前一两天。]

[137] [关于掩蔽记忆,可参看弗洛伊德《掩蔽性记忆》(1899a)。]

[138] [摘自《莱辛的讽刺短诗》。下文282页以下对此还有更详细的讨论。]

[139] [指精神能量,参见英文编者导言第17页以下。]

[140] [这是第一次提到梦的工作这一最基本的重要概念。本书第六章是全书最长的一章,将专门讨论这一概念。]

[141] 梦的工作将同时发生的一切有趣事件串联起来而形成一个单一整体的这种倾向,以前已有一些作者也指出过,如德拉格(1891,第41页)、德鲍夫(1885,第237页)他们称之为“强制性聚合”。[弗洛伊德在《癔症研究》(布洛伊尔和弗洛伊德,1895)也陈述过这一原则,在标准版英文本的编者导言中曾经引证。——下面的句子是1909年增补的,1922年以前各版本都保留,以后则删去了:在下一章(梦的工作)中我们将发现,这种强制性趋向联合的冲动原来是另外一种原发性精神过程。(参看第288页及第279页以下,即“凝缩作用”)]

[142] 如伊尔玛打针和叔叔长黄胡须的梦。

[143] 如年轻的医生在葬礼上致悼词的梦。

[144] 如植物学专著的梦。

[145] 我所分析的我的病人的大多数梦都属于这一类。

[146] [1919年增注]波泽尔(Potzl,1917)写了一篇含义丰富的论文,论及最近材料在梦构成中的作用,很有建树。在一系列的实验中,他要求被试者观看由速视仪(一种在极短时间内呈现一个物体的仪器)所展示的图片,画出有意识记住的图像。然后他注意那些被试者当天夜里所做的梦,再要求他们把梦的适当部分画出来。结果雄辩地证明,构成梦的材料恰恰是被试者未曾注意的细节。而有意识地加以注意并呈现后又画出的那些细节并未出现在梦中。梦的工作以其熟悉的“任意性”(应叫作“强制性”)的方式将所利用的材料加以改变,以达到梦的构成。波泽尔的实验已超出本书所讨论的范围。顺便说一下,值得一提的是,这种用实验来研究梦的形成的新方法,与打断被试者睡眠而引起的梦的刺激的早期粗糙技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参见223页注]。

[147] [1914年增注]哈夫洛克·霭理士是本书的一位善意的批评者,他写道(1911,166):“正是在这一点上,我们许多人不再追随弗洛伊德了。”但霭理士本人并没有做任何梦的分析,就拒绝相信把一个人的判断建立在梦的显意之上是如何的不可能。

[148] [“你的肉店开门了”在维也纳俚语中意即你的裤子扣(拉链)开了。]

[149] 参看论梦的工作一章中关于梦中言语的讨论。德鲍夫(1885,第226页,是唯一承认梦中言语有其来源的作家。他把它们称做陈词滥调。[这个梦在弗洛伊德的一篇论文《论梦》(1901a)第七节中有简单记载,标准版,第5卷,第668页。]

[150] [这一段在弗洛伊德的《对“狼人”的分析》(1918b)中第五节讨论童年记忆的一个脚注中提到过。]

[151] [这很可能是“捕蝇纸”一类画谜或字谜等一些常见的类似事物的回忆。]

[152] 如果有人想知道,我可以补充说这个梦还隐藏了我的一种不检点的行为和性挑逗的幻想以及病人对我的拒绝,如果有人不信,我只需告诉他在无数例子中,癔病女患者常把医生作为发泄对象。但在这类例子中,幻想是不加掩饰地出现在意识中的,而不是伪装起来或表现为梦的。[1909年增注]这个梦发生在病人刚刚开始进行精神分析治疗时。后来我才发现,在她梦中出现的内容正是最初引起她患精神病的创伤。此后我在其他病例中也注意到这样的行为,她在少年时曾受到性攻击,以后这种攻击行为就总是在梦中反复出现。

[153] 在分析的过程中我们会明白这是对一种相反观念的替代。

[154] [“阿波罗蜡烛”是一种蜡烛的商标名。这是在大学生中很流行的歌,分许多段,文中省略部分是“**”。]

[155] [参见上文第44页注。关于反复呈现性的梦的论述还可见弗洛伊德《一例癔症分析片断》(1905e),在杜拉第一个梦的综合分析的结尾处(第二部分)。另见下文第579页注。]

[156] [以下所谈的关于这一方面的梦仅在第一版时出现过(1900)。在《全集》第3卷(1925)第38页的一个注中谈到,在以后各版均已删去的做法是对的,因为“这类梦带有典型的特征。它只适应于幻想,而不适应于记忆,它的意思不难猜想。”下面是一些已删除的句子:“我的一个女病人总是梦到一个相同的梦——一个充满焦虑的景象——她在38岁这一年就梦到四五次。梦中她被人追赶,她逃到一个房间,关紧了门,然后又打开门去拿回留在门上的钥匙。她感到如果不取回来,就会发生十分可怕的事情。她拿到了钥匙,又从里面把门锁好,这时才松了口气。我不能肯定这一小小的场景是她几岁时见到的,但肯定她当时是一个观众。”]

[157] [即“中产阶级内阁”,主张自由的政府,是1867年奥地利新宪制所产生的。]

[158] [在1902年3月11日给弗利斯的一封很逗趣的信中(弗洛伊德,1950a,信152),弗洛伊德说在他的这部著作出版后两年真的晋升为教授。]

[159] [1909年增注]我早已发现,只要稍稍有些勇气,就可满足一直认为是难以满足的愿望。[1925年增注]所以我成了罗马经常的朝圣者。[同弗利斯的通信(1950a)多次给出证据,说明访问罗马对弗洛伊德在情感上的重要意义。他第一次满足这一愿望是在1901年夏天(见信146)。]

[160] [奥地利施蒂里亚省的一个矿泉,离格拉茨不远。]

[161] [在1897年6月12日致弗利斯的信中(弗洛伊德,1950a,信65),他曾提到他正在收集这类故事,为一本笑话集准备素材(弗洛伊德1950c)。这第一个故事他在信中不止一次地提过,这里罗马和卡尔斯巴德喻指那些尚未达到的目标。(例如,信112和130)]

[162] [此梦在1897年12月3日给弗利斯的信中(弗洛伊德,1950a,信77)做过讨论,布拉格相会可能在同一年较早些时候。(见1897年2月8日,信5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