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洲(1 / 1)

法国 不只是浪漫

巴黎,何以三次让我感动

去巴黎之前就听说法国人对非法语(其实主要指英语)语言的不屑。譬如,你当街用英语向一个法国人问路,多半会得到这样的回答:“对不起,我不讲英文。”颇为幽默的是,法国人的这句话恰恰就是用英文讲的。

以上说法缘于我们对法国人的误读。至少我在巴黎不长的时间里,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因为不会法语,又是第一次去法国,我每天都不得不以谦虚的精神向法国人请教诸如去埃菲尔铁塔到哪里换乘地铁,或是毕加索美术馆怎么走这样的问题。因为巴黎的街道不像北京那样横平竖直,再加上路网稠密,所以走起来很容易晕头转向。

到巴黎的第一天,站在地铁站里看着密如蛛网的地铁线路图,我一片茫然。正在四处张望之际,一位优雅的中年女性走上前来,用带着法国口音的英语问我:“对不起,需要帮忙吗?”听着亲切的问话我真有些感动,连忙告诉眼前这位大姐自己想要去的地方。法国大姐略微思忖了一下,就给我指引了正确的方向,临走时还特别提醒我换乘下一个线路的车站。至此,事还没完——我上了地铁,也顺利地在她告诉我的车站下了车,然后又去换乘下一个地铁线路。正当我走向换乘站时,一个三十来岁的黑人青年大声地告诉我方向错了。他说他刚才听到我问路了,所以知道我要去的地方——我现在虽然去对了换乘线路,但进站口却走错了,说完他就给我指出了正确的方向。我用刚学会不久的法语对这个文质彬彬的黑人青年说了声谢谢,他憨厚地笑了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然后就消失在了人群之中……

那一天,巴黎又下起了绵绵的春雨。我打着伞走在去“老佛爷”(法国著名商场)的路上。不知怎的,明明在地图上看好的路就是走不对。当我路过一个伸出巨大雨蓬的大楼时看到许多人在雨蓬下避雨,也就假装避雨而躲进了雨蓬下面——其实我只是想借机问问路而已。刚巧,我身边站着一个约莫五十来岁的西装男,我问他老佛爷怎么走。我虽然不会法语,可“老佛爷”的名字我却知道用法语怎么说。听了我的问题后,西装男人支支吾吾了半天,原来他不太会说英语——在巴黎问路还是第一次遇到不会英语的法国人。

我本想说句“That's OK”(没关系)后再去问别人,没想到西装男支吾了一会儿后,竟然向我做出了一个跟他走的手势,之后就拉着我走进了雨中。我急忙撑开伞跟过去,用雨伞把他罩住。我一边和他肩并肩走着,一边焦急地告诉他不用带我去,只要告诉我方向就行。可眼前的西装男人似乎根本就听不懂我的话,还一个劲地朝前走着,这使我感到非常不好意思。

拐过一个弯,我猛然间发现了老佛爷巨大的招牌,我激动(其实是被他感动)地指了指,告诉他我看到了,说着就拉住他掉转方向,护送他走回刚才的雨蓬。一路上,我把伞几乎全让给了这个冒雨为我带路的陌生人。那一刻,我的心里除了感动,还有自责与不安,尽管我的半边身体已经被雨水打湿了,可心里暖暖的……

巴黎给我的第三次感动,是在我因为时间紧迫而慌乱地赶往机场的路上。从拉德芳斯到戴高乐机场,我只有一个小时的时间。排队买地铁票的时候我顺便问身后的两位黑人美女,怎么样才能以最快的时间赶往戴高乐机场,以便搭上回中国的飞机。两个姑娘商量了几句之后,告诉我先坐几站地铁到夏特莱车站,然后换乘大站快车的机场B线,这样就比坐其他线路快很多。我正要说谢谢,黑姑娘又告诉我,机场B线分两种,一种是到机场的,另一种是不到机场的,千万别坐错。我一听,竟不由自主地紧张起来。

到了地铁站台,我心里还默默地重复着姑娘刚刚告诉我的线路和几个关键点。这时,刚才那两个美丽的黑姑娘意外地走到我身边说她们“刚好顺路”,也要去那个可以换乘B线的夏特莱车站,这样就可以“顺便”告诉我在哪个地方换乘B线了。听了她俩的话,我这才稍微放松了点紧张的心情。在她们的陪同下,我到达了夏特莱车站,走到了地铁B线的站台并得以顺利到达了戴高乐国际机场,也终于没有耽误回北京的客机……

巴黎地铁不排队

早九点,上班的人群匆匆“流出”拉德芳斯地铁站四散开去,通道里除了艺人的演奏声以及沙沙的脚步声,听不到任何喧嚣。站台上,满满当当地站着等车的人,但听到的只是窃窃私语声。车门打开,没有人争先恐后,没有人为自己的同伴占座,即便有个把空座位,许多人也“视而不见”,依旧在空座旁站着。

这就是关于巴黎地铁的最初印象。

稍稍意外的是,在地铁站台等车的巴黎人并不像东京人那样排着整齐的队伍,但人和人之间却都留有足够的空隙。上车时没有人拥挤——前面的人动了,后面的人才跟着动;前面的人如果不动的话,后面的人绝不会向前挤,更不会用身体的任何部位触碰甚至推搡前面的客人。巴黎人严格遵守“先下后上”的原则,车厢外的乘客总要等到下车的人下完以后,才从容地上车。想下车的人被上车的人流“劫持”而下不去的情况几乎没有。

车厢里站满了乘客——这样的情形和北京地铁的高峰时刻没什么区别。和北京一样,巴黎人乘车的时候也喜欢看书看报,但遇到人多的情形,又都会自觉地收起书报以节约空间。

有趣的是,巴黎地铁的车门很多都是手动的——到站以后,乘客需要自己扳动车门上的开关。在靠近门的地方,车厢的左右各有两个活动座位。在不太拥挤的情况下,没有座位的人会把活动座位翻下来坐在上面。一旦车厢里变得拥挤,坐在活动座位上的乘客往往会自觉地站起来以节省空间。

巴黎的地铁线也密如蛛网,站与站之间的距离十分的近,因此游走巴黎,最好的交通工具便非地铁莫属。无论你身在哪里想去何处,几乎都可以就近找到相应的地铁线路。

记得这样一个细节:上车时,我手里提着的购物袋无意间接触到了前面的乘客,我刚要说对不起,对方却已抢先说了句“Pardon”(法语“对不起”)——在巴黎的地铁里最常听到的一个词就是“Pardon”,不管是自己无意中碰到了别人还是被别人碰到,人们总是在第一时间说一声“Pardon”。

巴黎机场物价有玄机

巴黎——世界著名的旅游圣地,每天都有成千上万的人们从世界各地如潮水般涌来。巴黎的戴高乐机场是全球最繁忙的机场之一,这里也是中国人进出欧洲的重要门户。

这里的物价却隐藏着玄机。起初,我发现法国国内航线候机室餐厅的价格是极其公道的——套餐的价格仅为10欧元——与巴黎市内哪怕最便宜的餐厅比都不算贵,要知道在巴黎市内吃份意大利面都要10欧元呢。另外,机场休息区的连锁超市卖的饮料也与市内同价,甚至更便宜一些。但是,以上价格只对乘坐其国内航线的旅客或者知道这一物价玄机的人才有意义。乘坐国际航班的旅客穿过机场安检之后,就会发现情况已然大为不同:饮料的价格立马翻了个大跟斗,可乐的价格涨到将近4欧元,而10欧元左右的套餐也消失得无影无踪。更邪乎的是上网费用,一刻钟的价格居然要2欧元,看来机场物价高的问题不仅仅存在于咱们国家,不过稍微不同的是,“精明”的巴黎人把国际旅客与国内旅客区别对待了一下。建议从巴黎乘坐飞机回国的旅客还是在安检之前尽情消费吧,否则一定会被锋利的法兰西小刀儿割上几下……

路窄的巴黎咋停车

北京早已进入了汽车时代,尽管北京的马路很宽,空场很多,地下车库不少,但北京的停车难却是有目共睹的。

其实北京的停车难有很大的人为因素,不是没有足够的地方停车,而是有太多的限制。譬如我父母居住的老居民小区,原本把马路牙子搞成坡形的就是为了缓解车位紧张的问题,但最近又添加了障碍物以防止停车,无形中又为小区添了一把堵。而小区四周的小马路原来的马路牙子很低,路边的汽车常常停得满满的,但为了阻止随意停车,有关部门有意对马路牙子进行了“加高”,这之后晚点回家的居民就再也不容易找到停车位了。

在王府井北侧的一条胡同里,有一块凹进去的地段本也是停车的好地方,但实际上在这样的地方随意停车是要被贴罚单的——我就曾被贴过好几次。

在一些新建的小区里,路边的小马路建得很宽而且也并非城市干道,有关部门却还是禁止在此停车。还有些地段故意设置了不必要的隔离墩,宁可让地方空着也不允许停车。有一点我始终不明白,那些脏兮兮的隔离墩难道就比汽车“好看”?在望京的某小区里,路建得非常宽阔,为了阻止停车,竟然在小区的路面上增设了两条隔离带。这样一来,一旦有人临时停车,哪怕是出租车停车下客的一会功夫都会立刻造成整个小区道路的拥堵。

巴黎的马路很少有像北京这么宽的,城市里更缺乏北京这么多的地下车库,但几乎所有的路段都可以停车,即使是在文物保护建筑附近,当然更包括那些本就不宽又没什么文物的单行线了。

巴黎那些较为宽阔的马路,两侧几乎全都辟出了停车位,即使在左岸拉丁区的小胡同里往往也停满了汽车。最夸张的是在蒙玛特高地,一条细如竹筒的小马路居然也在路的一侧设置了停车位。

北京的交通为什么老有“肠梗阻”?我以为,正是由于不能随时找到车位停车的缘故。不管路修得有多宽都不允许路边停车,无奈之下,司机们就不得不开着车在目的地附近盲目转悠,无形中更增加了路上行驶的汽车的数量,进而造成了交通的进一步堵塞。

有时候遇到交通阻塞,真想把车停下来先去办点别的,等不堵车以后再开车上路。如果有一半的人有这样的想法,北京那绵延不断的车流是不是能减少一大半呢?为什么同样拥有几百万辆机动车,大多数路面也比北京狭窄得多,巴黎的交通阻塞却不比北京严重呢?除了公共交通发达使一部分有车族变成了挤车族以外,能够随时停车是不是也是其中一个原因呢?

巴黎的饺子多少钱一斤

参观完新凯旋门已经是正午时分,我赶紧到拉德芳斯这家最大的购物中心吃饭。这里有一个巨大的超市,许许多多的服装店、咖啡厅和餐厅。有一家泰国人开的快餐店里五花八门什么都卖,一到中午吃饭的时间,居然排起了长龙。在附近上班的人为了省钱而打包带走——不在店里吃大概可以打八折。

我要了一小盒炒面和一听饮料,又买了两个饺子——因为太贵就买了两个尝尝。炒面要多难吃有多难吃,简直就无法下咽!竟然要3.4欧元。这两个饺子味道还可以,但和国内的也没法比。价格嘛,不算特别贵,合人民币6.8元一个。算算一斤饺子多少钱?

在北京挣钱在巴黎消费,时时刻刻都能感受到汇率带给人的“不公平”。就拿这饺子来说吧,这样的饺子如果你吃20个才能饱的话,那最起码要136元人民币。因为几天来没怎么吃青菜,吃完饭我就在路边的小店里买了一个西红柿和一个苹果,想补充一下维生素。一个小西红柿和一个不大的苹果,一共花了3.6欧元!我用消毒纸巾擦了几遍,就也学着巴黎人的样子边走边吃起来。

在巴黎丢人现眼

在巴黎的毕加索美术馆里,我受到了“训斥”。

在国外,许多国人都非常注意自己的言行,希望不要因为自己的一点点不妥而影响了中国的形象。在巴黎期间,我时常遇到同样来自祖国大陆的同胞,欣喜的是,大部分国人在公共场合已经开始遵守秩序、小声说话、不随地吐痰乱丢垃圾了。但是有一点细节,我们做的还不够,包括我自己。

某天一早,我来到位于塞纳河附近一条小巷里的毕加索美术馆。里面禁止带包,门厅一侧设有免费存放东西的柜台,和其他游客一样,我排队等着存包。因为不知道美术馆里能否拍照,我便琢磨着要不要把相机一并存起来。于是,就询问负责存包的工作人员:“先生,美术馆里面可以拍照吗?”负责存包的小伙子是非洲裔,我问话时他正在忙着接待前面的客人。听了我的问题,如果是在咱北京,服务员一定会一边回答“可以”或者“不可以”一边照样麻利地为前面的客人服务。可这位小兄弟却停下手里的活计,转过身来正而八经地对我说:“对不起,请先等我接待完你前面的这位女士再回答你好吗?”被他这么一批评,我的脸上竟有一种发热的感觉。事实上他的一个“Yes”或“No”就足以使我满意,且比以上回答来得更为简练,而我还可以提前把相机收进包里以节约时间,可他却偏偏弃简从烦,定要一心一意且不受打扰地为前面那位客人服务,之后再来接待下一位顾客。从表面看,他这样做似乎很“拙”,其实仔细琢磨一下却又觉出他的道理来,这恰恰体现了他对前面客人的充分尊重,也有利于美术馆这个特定的公共场所保持一种安静的氛围。

终于轮到我了,小伙子忽闪着大大的眼睛专注地望着我笑了笑,然后轻轻地说了声:“你好,轮到你了……”问候之后,他回答了我可否拍照的问题,然后小心地接过我的包,换给我一个小小的存取牌,然后再次礼貌地看着我笑了笑,之后才转向下一位客人。在那一刻,所有排队的人都在安静地等待着,好像那半分钟的时间只属于我一个人,我体会到了一种被“尊重”的感觉。简短的对话说起来也从从容容,全没有了往常在国内类似场合那一派嘈杂之中争先恐后的仓促和急迫。

没想到我这个人有点记性不大忘性大,随后在一家大商店购物时又犯了相同的错误。按照以往在国内养成的习惯,见到售货员我就随口咨询起要买的商品来。没留神,原来人家正在接待另一个顾客。听了我的问题,售货员没有理我,只是用一种说不出的眼神瞟了我一眼。我马上说了句“Sorry”算是道歉,然后就耐心地等了起来。

回国时,在戴高乐机场因为时间紧迫的“客观原因”我又丢了一次人。那天距离停办登机手续的时间已经不到十分钟了,我冲进候机大厅时竟然不辨东西,慌乱中只好跑到咨询台前询问负责接待的老大姐哪边是法航柜台,结果又被“教训”了一下。这回我急忙辩解,说自己十分紧迫,飞机马上就要起飞了。结果,人家依旧慢条斯理地说:“你时间紧别人时间也紧。”我虽然同意她所说的,但也实在是无奈,于是只好跑去问打扫卫生的清洁工人了。唉,其实她也只需要回答两个字“这边”或者“那边”就行了,比她教训我的话不知道要节约多少音节呢。可人家就认一个死理儿——先来后到,公平合理,这就是一种最简单最基本的规则!

看巴黎人的晚餐有多浪漫

我不否认烛光晚餐的浪漫,也不否认花前月下的浪漫,但更欣赏巴黎人的浪漫方式:在塞纳河畔铺一块桌布,叫上三两好友,再拿把吉他,或许还有一瓶上好的红酒……

屡试不爽:如何让西方女人自报年龄

咱老祖宗就是聪明,发明了十二个生肖,让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每个人都相应地对号入座于某种动物。对于西方人来说,中国的生肖既有趣又充满神秘感。海外旅行时,与外国人谈论生肖不仅是一个很有意思的话题,而且还可以顺便搞清楚周围人的年龄,这大概算得上一个意外的收获吧。

都说西方女人的年龄是保密的,可她们一遇到咱中国人就会乖乖地把这个本属于秘密的东西公之于众。去年夏季的某个下午,我在巴黎的一个小咖啡馆里避雨,就和几个天南海北来的顾客热热闹闹地聊了起来。席间,我提到西方女人无论对自己的年龄怎么保密,可都是瞒不住我们中国人的。一位法国本地的女士对我的说法颇为怀疑,就对我说:“那可未必。”我说:“那好,你知道我们中国有一种叫做生肖的东西吗?说白了就是每个人都相应地对应着某种动物。”法国女士自豪地说:“当然知道,我就知道自己属猴。”我说:“你一定出生于1968年。”听了我的答案,法国女士惊叫了起来:“怎么你这么快就能说出来?你们的生肖不是有十几个动物吗?怎么你一下子就能说出来我的年份?”其他人也纷纷好奇于我的“神机妙算”,有的自报属相让我猜年份,而有的则忘记了年龄保密的事情,赶紧让我告诉他们自己的出生年份到底属于哪种神秘的动物。

有一对来自北欧的夫妇看起来较为“狡猾”,他们半开玩笑地对我说:“看来我们不能问你我们分别属于哪种动物了,否则很容易暴露自己的真实年龄!”我故做惊诧地问:“你们真的不想知道自己分别属于哪种动物吗?”对方狡黠地笑了笑,说不想知道了。我知道他们只是按捺住好奇心,等一会肯定还会主动上来问我的。于是,我就卖起了关子——我对其他人说,在十二个动物里,每个动物都有一个天然的敌人,也都有三个天然的盟友。当你遇到陌生人时,你会不由自主地喜欢对方或者觉得自己与对方有缘,其实很可能是你遇到了自己的天然盟友……

我这么一说,大家伙就七嘴八舌地询问起自己和恋人兄弟姐妹乃至上下属是属于天然的敌人或是天生的盟友来,我则耐心地一一解答给这些人听。最后,那对来自北欧的夫妇还是耐不住好奇凑了过来,连服务员也都跑了过来。

老城如何抗震

在欧洲,很多建造于中世纪的建筑依然坚固,至今仍在使用,其“秘密”就在于老房子的内部及时得到了加固。

法国南部的阿尔比老城,位于塔尔纳河边,屹立几百年不倒,除了归功于精良的建筑质量,妥善的保护也同样重要。即使是后来新建房子,也多依照老建筑的原有风格,甚至利用老建筑的残垣断壁重新改扩建而成。哪些是老房子,哪些是新建筑,只是从建筑物的细节上才依稀可辨。

即使是普通的民居,只要具有一定的年代,也会受到政府的监督与保护。位于半山上的卡尔德村民的村舍就在政府指导下得到了妥善的保护,目前已经成为著名的旅游景点。

当然,加固这样的危旧房屋最好的办法就是重建。不过,这也是实在没有办法的情况下不得以的措施,因此,老建筑的外立面是必须要保留下来的,否则一定会遭到处罚。位于袖珍城市科勒米耶的一户村舍,在进行改扩建的时候就把一面老墙完整保留了下来——大名鼎鼎的空中客车公司就位于这座小城。

在欧洲的很多城市,即便是在老建筑的基础上建设新项目,老建筑的外立面也必须保留,而新建筑无论在外观方面还是体量上都要与老建筑原有的风格保持连续性,另外这样的改扩建对于防震抗震也具有很大的功效。

与欧洲国家相比,显然我们的城市更愿意进行“彻底的城市改造”,更有些城市甚至于重新模仿古建筑再建一条不伦不类的老街。可惜,这些新建的仿古建筑很多都达不到抗震的要求,恐怕是难以屹立百年了!

逛小店,别忘和店员问好

有俩小姑娘将去欧洲旅行,问我在欧洲旅行都要注意什么。我告诉她们:第一,要注意安全,装好护照及钱包;第二,逛街的时候别忘记和小店的店员问好。

欧洲的很多城市都值得一逛,尤其是那里的个性小店——小咖啡馆、小服装店、艺术品商店等都极富魅力。不过需要注意的是,咱们在国内当上帝当惯了,到了欧洲就多少需要改一改习性了。

在法国逛小店,但凡顾客进门总能听到“笨猪”(法语“你好”的谐音)的问好声——不管店员看不看得到你,只要发现有人进来,总会在第一时间叫你一声“笨猪”。作为顾客,礼貌的做法应该是循声望去,并微笑着看着店员再同样回敬一句“笨猪”。而离开小店的时候,不管你买没买东西,店员和顾客也都需要礼貌地互道一声“米呀斯一”(谢谢),“欧楼呜瓦赫”(再见)。

来自礼仪之邦的中国人做到这些应该不难。不过即使在超市的收款台交钱,我们也不能忽略这一点。

有一次,在法国南部小城尼斯的一家超市里排队结帐,排在我前面的刚好是四个来欧洲旅游的国内大学生。他们一边交钱一边聊天,对收款员的问好声既没有回应也忘记礼貌地和人家对视一眼,结果惹得收款员又是耸肩又是嘟囔。四人结完帐离开柜台好远,店员还不忘记回过头去再看上他们一眼,那眼神就像是在看ET一样。

说起来也不能完全怪这几位学生,东方人一向含蓄内向,不大习惯和陌生人对视——就连我们早已经习惯了的握手,大多数人做起来也显得敷衍了事(尽管本意上并没有敷衍的意思)。本该微笑着互相看一看对方的眼睛——这种眼神的交流在西方人看来是握手时一个极其重要的环节。

在西方人的习惯中,眼神的交流有时甚至比语言的交流更加重要。譬如说,生活中我们经常要对人说“谢谢”二字,在欧洲的经历告诉我,有时候仅仅用一个微笑的眼神就能表达感谢,而且还能换来对方善意的回应。相反,没有眼神交流只是嘴里说声“谢谢”,却会被认为不够真诚。人们在街头问路时微笑着看着被询问者的眼睛,在火车站售票处买票时会看着售票员的眼睛,在超市的收款台结帐的时候,也要看一看收款员的眼睛,在餐厅里呼唤服务员时,甚至不需要像我们在国内习惯了的那样大喊一声“服务员”,而只是微笑着看一看侍者的眼睛。有时候甚至是不经意地看了对方一眼,可能人家就会走过来询问你是否有什么需要。

东西方人需要更多的交流,而交流效果的好坏则要看这种交流是否更用“眼”,更“用心”。

搭顺风车游欧洲

法国南部海滨城市尼斯是一个浪漫的城市,离尼斯不远就是著名的戛纳电影节举办地——海滨小城戛纳,以及欧洲的袖珍小国摩纳哥。

在尼斯的国际青年营里,我遇到了来自韩国的“牛人”——此君是首尔东大门服装市场里卖服装的小老板。之所以说他牛,是因为他掌握的英语不会超过十个单词,愣是仗着随身携带的韩英双语电子词典独自游历了欧洲。

同宿舍里还有一个24岁的英国小子,更是一位真正的牛人——身为模特的他不坐火车不乘飞机,只是凭借自己的恒心毅力和运气,搭顺风车游遍了整个欧洲。这位牛人携带的背囊里既有现代化的信息工具——笔记本电脑,也有“原始的”生存工具——在野外烧饭用的酒精炉和锅。对“韩国个体户”我充满了佩服,对英国小伙简直就是崇拜了。因为此青年营位于尼斯半山的富人区,附近连家小商店都难觅到,一到晚上宿舍里就开起了聊天会。因为韩国小老板不会说英语,所以我倒有机会仔细听起这个叫杰什么(以下就叫他“杰”)的英国小家伙的搭车故事。

杰今年只有24岁,目前正在纽约做模特,身为中产阶级的父母对这个独生子的游历方式其实是不大赞成的,只不过实在拗不过才勉强同意儿子独自上路。杰自豪地告诉我,他从不搭乘飞机火车等需要花钱乘坐的公共交通工具,在城市与城市乃至国家与国家之间做远途旅行时,他总是信心十足地站在路边道口,向过往的车辆伸出大拇指——最快十分钟最慢四十分钟,他就能顺利地搭到好心人停下来的车子,实现他的免费游欧洲的梦想。“你是想证明你的魅力呢,还是想证明自己的能力?据我所知,现在搭顺风车已经不像二十年前那么容易了。”听故事的另一个室友直截了当地问道。杰苦笑了一下回答说:“我不想证明什么,只想按照我自己的方式完成一下自己的心愿罢了。”“那么你最终会花费多少钱呢?”——对这个问题我是很关心的。杰神秘地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每天的预算是15元钱。”我知道,在欧洲15元钱有时候连一天的饭钱都勉强,更别说用来旅行了,最起码住旅馆就成问题。譬如说我所住的尼斯国际青年营,每天每个床位是17欧元,算下来仅仅是住宿一项就已经超出了杰的预算,还没算上市内的公共交通费用。杰似乎看出了大家的疑惑,就补充道:“你们猜不到,我并不是每个地方都住旅馆的,宿营地的帐篷里,路边的草坪上,别人的屋檐下都可能是我的落脚点。只有当天气不好或者需要洗个热水澡以及换洗衣物的时候才会‘奢侈’地住一天旅馆。”“那么,这每天的15欧元基本上就是吃饭的花费了吧?”我又好奇地问。

“你不知道,我搭车的时候还经常有好心人请我吃饭呢,有一次一个老人居然花了50多元钱请我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呢!”Beautiful lunch——杰自豪地用了这样的形容词来形容陌生人请他吃的那顿大餐。

杰的住宿和饮食可以凑合,但他的装备,尤其是摄影器材却绝对是一流的,他拍摄的照片几乎拿出来就可以发表在杂志上,这一点不得不令人佩服。当然,更需佩服的还有他的口才——一口标准而清晰的伦敦口音多少能为他顺利搭乘陌生人的车提供保证。

后来与其他欧洲人聊起搭顺风车的旅行,差不多所有的人都评论说杰的故事几乎是不可复制的,因为欧洲大陆的社会治安早已经不如以往,为招手的陌生人停车的习惯也越来越不普遍。在蒙彼利埃驾驶着租来的汽车在前往天体海滩的路上,我就曾碰到向我招手的步行者,终于还是在犹豫了一刹那之后从他身边飞快地驶过。只是在与陌生人擦肩而过的一瞬间,心底暗暗地祝福着了一下对方好运。

遇到杰的时候,他已经走过了二十几个国家,想必现在的他,早已经回到了纽约继续职业模特生涯。但愿那次相遇之后,他的旅程能一路顺利地走下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