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2015年,我所担任班主任的那个班级初一(5)班,由于我工作的变动,学校安排班主任工作由张娜老师接替。但是没多久,我就听说我们班的班主任又换了,原因是张娜老师突然身体不适,不能继续担任班主任工作了。从此,张娜这个名字就留在了我的脑海里。
2021年我又因为工作变动,回到老学校工作。一次我去初二办公室,一位朴实且真诚的女教师主动与我打招呼:“我叫张娜。”我立即记起以前的事情,于是我们熟悉起来,有了很多的交流。
早就听说张老师的数学课很精彩,很有特色,于是带着一种学习的心态,我走进了张娜老师的课堂。张老师这节课的教学主题是“平移”。张老师的情境导入环节很是简洁,可以说是单刀直入。仅举一例“观光的缆车”,就能让学生说出这种运动的特点——位置在变化,不变的是大小、方向。接着直接提出平移的定义,板书展示。此刻我有些怀疑:怎么看不出张老师课堂的特点啊,这么平常?但是,之后我慢慢听出门道来了。张老师让学生用关键词说出除了平移运动还有什么运动,有的学生说出了轴对称,有个男生还说到三维空间。我替张老师捏把汗:学生是不是跑题了?但是张老师同样用很巧妙的方式迅速把话题转回课堂问题,学生在被鼓励中跟着张老师的问题继续思考。张老师让学生的思维发散,旨在运用比较策略,通过串联方式,调动每个学生的思维。
张老师非常注重让学生提出问题,放手让学生讨论,她则走近每个小组、每个学生,个别指导,了解学情,并提醒他们用标准严谨的几何语言展示过程、描述方法。张老师在黑板上作图后让学生观察,问学生有什么发现。张老师的如下课堂用语值得学习:“再商量。”“还有其他吗?”不断地追问,留给学生充足的思考时间和交流机会。
我定义张老师的课堂特点如下:出其不意,大开大合;教学相长,语言严谨;唤醒思维,求异存同;引导发现,产出观念;处处惊险,时时挑战。学生的思维始终处于活跃的状态,张老师愿意让学生暴露真实的思维问题,看见思考的过程,让学生在“错中学”,然后在“做中学”;既注重学生的自主思考,又注重学生的小组合作学习,以训练学生良好的思维品质。
如果用“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论语?述而》)来评价张老师的教学,我认为更加贴切。这句话的意思是:“不到心里想弄通却通不了的时候,我不启示他;不到嘴里想说却说不出的时候,我不开导他。举出一角,不用其余三角自反自证,我就不再说什么了。”
如果大家以为我的评价有些夸张的话,让我们再读读张老师的学生章熙轲同学的评价:“张老师的授课风格极有特点,总是能让我们在轻快的节奏当中学到更多的知识。她擅长营造活跃的课堂气氛,调动我们的思维,使我们全身心投入课堂当中。她的板书也颇具风格,布局美观;总能有条理地安排知识点,每一部分之间都有相应的逻辑。最后,她经常倡导我们认真思考,培养我们举一反三、善于质疑的能力;对看似已经是定论的结论刨根问底,让我们明白缘由和知识之间的关系。梳理知识结构图、整理逻辑关系……这些灵活的方法都是她上课时的诀窍。”
最后,我想说,在张娜老师的课上,有一种文化在起作用,即“容错文化”,否则,学生的思维火花怎会被点燃后如此熠熠闪烁?那么什么是“容错文化”?“在课堂上,正确的可能只是模仿,但是错误的一定是创新。”特级教师华应龙如是说。“无错之课即错课”,“留机会给学生犯错,不随意截断学生犯错的思维‘进程’,使他们感觉自己有权利犯错”,名师冯卫东的“错课观”及“鼓励、怂恿”学生犯错的观点更是振聋发聩。
在张娜老师的课堂里,她营造了“容错文化”的课堂心理环境场,构建了融错、化错教育教学的流程链。这些,一定来自张老师的深度备课,一定能提高她对错误的识别、应对效率。在课堂上,她克服潜意识,言行举止尽量不暴露出或让学生感知到答案正误和她对该答案的重视程度;她会挖掘、利用错误,促使课堂动态深度生成;她鼓励学生尝试、挑战更难的问题,勇于第一个把自己的见解与同伴分享;她更会运用巩固性纠错、变式纠错、持续性纠错策略,尽量从根源上解决问题。
允许学生出错,容忍学生出错,就是尊重学生的劳动。可怕的不是学生犯错,而是教师错误地对待学生的错误。真正做到这一点很难,这需要有气量和胸怀,但张老师做到了。
要说给张老师提出建议的话,我希望张老师今后进一步梳理总结,更好地实现如下理想的诉求:返回学生内心,邀请学生检验自己的生活;直面生命个性并关照学生的真实兴趣和情感;创造机会让学生生成观念,敢于质疑,构建自己的立场;尊重和欣赏学生的选择和错误,把错误作为教育资源和真正学习的起点;把自己的学科往外拓展,跨学科整合课程,为学生提供更有意义、更有价值的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