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结语(1 / 1)

李二曲的学说,归结到一点,讲的就是“明道存心以为体,经世宰物以为用”[1]。可是对他自己说来,“经世宰物”的抱负,由于恪守遗民矩矱,拒绝与清廷合作,在当时的政治条件下,是无法实现的。严酷的现实提供给李颙的,只是“明道存心”的选择。这就无怪乎在其晚年,他要把“尽性至命”也称做“实学”,主张去追求那种“令胸中空空洞洞,无声无臭”[2]的虚无境界了。沿着这条路线走下去,荆扉反锁,独善其身,便是势所难免。垂暮之年的李二曲,学术主张不能推行于世,眼看程朱之学高居庙堂,为他所抨击的“杂学”方兴未艾,固守初志而不随俗浮沉,也只能以此为归宿。这样的结局,不是李颙个人的悲剧,而是时代的变迁所使然。于此,我们自然不该苛求古人。

[1] 李颙:《二曲集》卷16《答顾宁人先生》。

[2] 李颙:《二曲集》卷15《授受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