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虽不善于语言,
但有这许多拥有语言天才的徒众,
让我能够走遍五大洲,
对全世界各个种族的人士说法,
与其说我的法缘好,
不如说是我的翻译好。
所以,感谢佛法的因缘,
让这些人才出现,
解决了需要。
他们也借此因缘,
伴随我云游世界的步伐,
在国际舞台上,
让生命发光发热。
地球上有一百多个国家,但是世界上的语言,却不止一百多种,总加起来,何止千万种以上,实在很难做得到像“佛以一音演说法,众生随类各得解”。所以,只要我们换了一个国家,甚至一个地区,就要一个翻译人员。
我最早的翻译人员,应该就算是妙果老和尚了。但最早的因缘,是从我为他翻译开始。我当初挂单的中坜圆光寺,是在一个客家人的地区,他也是一位客家的长老。一九四九年,战鼓咚咚声中,军马倥偬,许多从大陆到台湾的官员,不少投奔到妙果老和尚的座下。当然,这许多人物的南腔北调,妙果老和尚也听不懂,我也不会客家话,只是我的扬州话慢慢地讲,他听得懂,于是我就成为他的翻译人员。
由于这样的感情,后来他就邀约我跟随他到竹东、峨嵋、杨梅、苗栗、新竹等地,这时候,就由他替我翻译了。我们经常到了一个村庄、一个家族群居的地方,他就用他的客家话说:“你们来啊、来啊!你们听‘太’法师(大法师)跟你们讲法啊!”
一九五五年在宜兰雷音寺讲经,我身旁的是翻译张优理小姐,也就是现在的慈惠法师,至今仍常随侍翻译,已有五十余年(永会法师提供)
其实,我讲的话,广东客家人也听不懂,妙果老和尚就说由他权充翻译。我想他的意思是,你看,我们的圆光寺有很多人才,包括外省的佛教青年。他很有心要提拔我们,让我们在台湾可以生存。
其实,妙果老和尚替我翻译的客家话,我能听得出完全不是我讲的内容。这样下来也就变成我们各讲各的,我讲我的,他翻译他的,横竖他也很会讲。因此,就容我把这位长老列为我的第一位翻译人员吧。翻译是小事,可是他想提拔外省青年法师的用心,这是一个老和尚大慈大悲的胸怀啊!
我的第二位翻译人员,就是比丘尼智道法师。智道法师一口标准的普通话,标准的福建话,标准的日本话,标准的客家话,她真是有语言天才。智道法师是苗栗人,居住在客家地区,我当初能在中坜圆光寺安单住下来,也是靠她向妙果老和尚推荐。我住下来之后,报户口、领新的身份证,也都是靠她帮助替我完成。所以我很感念她,她是我在台湾最初的助缘。
后来在一九五一年时,我在新竹青草湖的“台湾佛教讲习会”做教务主任,智道法师也是其中的学生之一。是学生,也是善知识,我对她非常尊重。她虽是女性,但有豪放的性格,一点都不拘泥,不虚情假意,所以有的时候我对外要讲演、讲话,就不客气地请她担任客家话的翻译员了。
智道法师佛学很有基础,记忆力又好,语言腔调又正,有她这位善说法要的人才来翻译,我那带有扬州腔不标准的国语,原本不容易让人听得懂,也慢慢地给人接受了。总之一句,由于这样,我在客家人的圈子生存了三四年之久。渐渐,一些生活上的客家话,我也能说上几句,只是腔调不是很正。不过,因缘难料,我与客家的缘分就到此为止,后来就到了宜兰闽南人的区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