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起电脑故事多(1 / 1)

心灵之旅 马志国 1015 字 1个月前

电脑开始走进我的脑子,是几年前的事了。

那会儿之前,电脑对我,还是一个陌生的世界。玩电脑的朋友见面就鼓动:马老师,该换笔了,用电脑写作,感觉好极了,美极了。我就傻笑——真是傻笑,刘姥姥进了大观园,不就一个劲儿地傻笑?可人家刘姥姥到底是进了大观园的。我,还从没迈进电脑世界这个大观园里一步。可不就只有傻笑的份儿了。

不久,单位里办计算机培训班,几位对电脑很有研究的先生讲课,多好的事!一听说对40岁以上的同志没有硬性规定,您说也怪,学来学去,我竟然成了“差生”。显然是学习态度问题。细究根底,心里总那么想:我的生活会和电脑结伴?不可能。

可谁想,转眼电脑走进我家快两年了。而且,还一步一个台阶:先是电脑、音箱,次是打印机,再是扫描仪,后是上网,新近,喷墨打印机又更新成了激光的。计算机研究所的朋友说,论家庭电脑的装备,在咱这地方您是“之最”了。

用起来如何?感谢各位朋友循循善诱,我这“差生”用电脑写点东西也算得心应手了。电脑对我有功,我对电脑有情。说出来您别笑——如今电脑比妻更让我迷恋。下班回来,总是先钻进小屋跟电脑亲近。没法子,牵肠挂肚,怪想的!

看来,不能因为陌生就拒绝,不能因为异己就排斥。变,是绝对的。世界在变,人也在变。对人,对事,还是多些接纳包容为好。陌生可以熟悉,异己的东西也会营养我们自己。干嘛要拒绝和排斥呢?

电脑,就是比人脑好使。

这人啊,大凡情到深处就生痴,就痴迷,就迷信。自从我对电脑情有独钟,真是“情人眼里出西施”,看哪,哪好!

也是,过去常常有编辑朋友沟通,先夸我的书法好,后说如果再清晰些就更好了。我知道那是批评我的字太乱。这回,不说那网上信息的迷人,不说那扫描文件的便捷,也不说那修改文件的自如,单说那用电脑写出来的文字,一页一页地打印出来摆在那儿,那份清晰、洁净、漂亮,就是比手写的文稿多几分让人喜欢让人爱!

当我发现电脑的聪明的时候,更是对它情有独钟了。比如,你写了上一个字,它会知道你下面该用哪个字;比如,有的词用过一遍,它会给你自动造词;比如,删掉的文字还想用,它会给你自动恢复。特别是用大纲视图做书稿,它会自动排版,还会一下子给你排好目录页码。这在过去,是要好好地费一番工夫的。我这人见识少,就容易惊奇:怪不得叫它电脑呢,聪明,真是比人的脑子还聪明!于是,我对它钟爱有加。

可是那一天,电脑让我生气了。在一篇文章开头我用了个数字标号,这下好,后边它可就来了聪明劲,一个劲地“自动排版”,可一点也不合我的心思。也是我无能,一时间竟也整不好了。气得我真想一拳捣碎它。

由此,我对电脑的聪明在心里打了折扣。有人说,将来说不定电脑会超过人脑。我就怀疑。用信息加工心理学家的话说,电脑的聪明叫人工智能。他们把人比作计算机,把人的心理比作计算机中的程序,用来研究人的信息加工。但既然是人工智能,你再“智能”,也是“人工”给的程序。看来,人不能让电脑牵着鼻子走。对许多东西,你都可以接纳,你可以钟爱,但不必迷信到找不到自个儿,不必痴情到丢了自个儿。

自打“换笔”,我的东西不再手写了。自个儿省事,也减轻了编辑先生的审阅之苦。都说好。但是,给朋友的信,我还是一直手写。

为什么?我接到的信函比较多。面对一篇纯粹的电脑打印信函,总感觉面对的是一个冷漠的面孔。于是,我极少有回应。我的编辑朋友也不少,见过面的少,没见过面的多,通过话的少,没通过话的多,但都经常通信。编辑朋友的信函,大多亲笔手书。每读到一封封亲笔手书的信,我总是感到一份亲切,似乎这样才是活生生的人和人之间的交流。

以己度人,我就对朋友从来不用电脑写信。我总这么想,电脑再好,它也不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人。心理学家们进行研究,有人把人和计算机等而视之,那是人家的事。沾了情感的事,机器还是不行。虽说有了“网上恋情”,到了,不是还得到网下来,才见真情吗?由硅和金属构成的计算机,哪有人的血肉之躯才会有的那份感情,电脑还是不便感情的交流。您说呢!

电脑和我相伴快两年了,用它写点东西,输入输出的自我感觉还有点意思。心想:咱也不是研究电脑的,会使就行了。言外之意:使用电脑,我会,我懂。

哪知道,去年暑假的培训班上,自以为会用电脑的我,坐在那里,辅导老师一讲,我才大开眼界。好家伙,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东西,还可以做那么多的事,哪里是一个能写文章了得的?

浅陋就是浅陋。和一位玩电脑的朋友聊天,我就说这感受。朋友笑了:咱平常用到的,也就是电脑功能的百分之点几,甚至更少,可以这么说,它能做的,比您想让它做的多得多。

我瞠目结舌!

这回,又一次有了“井底之蛙”的滋味。电脑是个大世界,咱懂多少?现实更是个大世界,咱又懂多少?慢慢学吧!我自认平庸,是不指望全懂了。问题是我先前竟自以为全懂。真是笑话。

就是这几句随感,还不知闹出什么笑话?

2000年8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