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系1977级的一次特殊经历——农场杀猪(1 / 1)

历史系1977级 季思聪 孙燕京 吴萍 卫宏 王明泽

历史系1977级除几个云南同学外,多是北京籍,来自各行各业,皆“行家里手”,或“身怀绝技”。那时候,应和时代大潮,我们攻坚克难,发愤读书。教室里、走廊上,到处都是奋发的身影。

第一学年安排了劳动,于是在特殊年代、特殊环境下,我们班有了一次特殊经历——农场杀猪。

为配合“开门办学”,北京师范大学1976年在大兴黄村建立农场(那时候叫分校)。我们赴农场劳动就是为沿袭这一教育思想。收花生、积肥、翻整土地,几天下来,农场的老师们连声称赞——这是建场以来最能干、最优秀的一批学生!农场领导批准杀一口猪犒劳大家,条件是我们自己杀、自己收拾。

消息传来,全班为之一振!那年月几乎天天白菜、土豆、窝头、咸菜,伙食相当差,吃顿肉简直就像过年。“杀猪行动组”立马成立:“主屠”陈为、副手卫宏、庖丁吴萍。因为陈为当过“火头军”,杀过猪;卫宏身强体壮;吴萍曾在副食店卖鱼卖肉,剔骨是一把好手。

杀猪那天天清气爽,全班同学聚集在猪圈边的空场。助威队伍自发而成,刘子安站在高处高呼着口号,**万丈的同学们在一旁呐喊,胆小的一伙则逃之夭夭。李宁婴说:“那头猪发现我们的企图了,怎么捆也捆不住。只见陈为举着刀和诸位男生呼啸着冲过来又冲过去,最后大家一拥而上,把陈为和猪一起压住……”孙燕京大惑不解:“陈为的杀猪刀不快吧?怎么不是‘一击致命’呢?”卫宏道:“虽说同学们围追堵截了好一会儿才把那头猪摁在地上五花大绑,‘屠夫’也没能一刀取猪性命,但对这些大学生来说,也真是瑕不掩瑜甚至空前绝后了”。

过了好一阵儿,猪终于不动了。同学们上工去了,干将们继续“对付”这头大肥猪。陈为用“挺仗”(钝头铁条)插进后猪肘分离皮肉,随后与卫宏轮流“徒嘴”对着腥臭的割口“吹猪”;把鼓胀起来的大肥猪抬到大锅滚水边,小心翼翼地浇开水、褪毛;再把“光猪”挂起来分割、清理下水……几小时下来,干将们身上汗、血、泥水混杂,且浑身透湿。最后,吴萍登场——她虽是剔猪能手,却从未剔过刚杀死的猪。面对肥嘟嘟、颤巍巍、热乎乎的两扇猪,真有点不知所措。但见她定神、飞刀,不一会儿,骨肉分离,大功告成!

正午时分,食堂里飘出阵阵肉香。每一张饭桌上都放着一盆香喷喷的炖肉,这顿午饭好香、好香!

多年后,好多同学对追杀四处乱跑的猪还疑惑不解。在陕北杀过猪却没赶上农场杀猪的毛抗美解释道:“杀猪向来是杀跑猪,所以杀猪人的跑和精准一刀是最有技术的活儿。”也就是说,开杀之前让猪跑是正常的程序。季思聪由此明白了“见过猪跑”的俗语。陈为说,捆缚之后的第一道工序是放血,否则瘀血体内,肉色暗红,这样的猪肉几乎不能吃;必须利刃斩断主动脉,放几分钟的血,然后直取猪心。议论良久,龚小庄插了话:“忍不住说一句,你们大杀大吃的猪是我亲手接生、創、打防疫针的。离开农场上大学的时候,已经是半大猪了。所以我没吃过一口。”呜呼!她竟一边复习高考,一边守候在猪圈为母猪接生,并亲手养大了小猪!

四十多年弹指一挥间。每当想起陈年旧事,大家都**万丈,就这个话题,班级微信群可热闹了好几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