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文系1977级部分同学
张凯:高考时,我对大学一无所知,只知道师范学校管饭。所以考北京师范大学(笑)。报到那天,接待的老生先告诉我食堂在哪儿,我问:“住哪儿?”他说:“‘吃饭大学’,先说吃饭。”
刘仰宁:40多年前,我们每餐只有一荤一素。我们宿舍的同学,周末回家每人会带回一罐咸菜炸酱什么的,不到一周全部吃光,那是“吃饭大学”呀!
张凯:最初是“死伙”,只发早中晚三顿餐券。后来带工资上学的同学不愿意,才改为学生自己买饭票,学校每月给不带工资的同学现金。
黄悦:最初是份饭,窝头随便吃,后来才改的饭票。
张凯:刘仰宁,你是不是带工资上学?凡不带工资的学生学校每月发15元的饭票。
刘仰宁:是的。不过不带工资的同学每月饭票是19元。
王晓燕:我们不带工资的同学饭票额是一样的吗?好像没有那么多,我也记得是15元。
张凯:后来涨到18元5角。
黄悦:是后来涨的,一开始好像没那么多。
张冬:我们班刘仰宁每月负责发饭票,她的信息是准确的。我至今还总在梦里到处找她要饭票。
黄悦:记得贾震校长为联系群众,在学生食堂吃午饭,专拣笼屉里的窝头渣儿。
张凯:我刚去时每顿吃一个窝头。
刘仰宁:一开始每人每月发一沓饭票,每天一张,每张又分早中晚三联,吃一顿交一联,到月底吃不完还可以退,记不得一顿饭退多少了。
罗琳:我记得是每月18元,不过刚进校时不是18元,是多少记不清了。现在有人问够不够,当然够,也许男生不够。我每个月吃12元左右,还能攒下5元。发早中晚餐券时,饭可难吃了,后来体育系罢吃,校方就做了改变,改成发钱,自己买饭票,菜饭可以选择,伙食也好了点儿。我们是搭了体育系的便车。
黄悦:饭票我们男生不够,代金券差不多吧。当时还是粮票制,因此饭票也分成两类——饭票(面票、粮票等)和代金券。一般食堂都是这样吧?具体情形记不清了,只知道我每月32斤粮票不是很够。
张冬:入学第一年吃饭限量,一人一份,馒头一个半,不分男女都一样多。食堂中间一个大桌子上放着一个大值箩,金黄的窝窝头随便吃,管够!男生喜欢跟女生同桌吃饭,女生总会把自己那半个馒头匀给男生吃。我不吃肥肉,所以男生也能跟着沾光。
黄悦:排队买单时常有些小摩擦,某同学跟上届的工农兵学员打了起来,某兄跟食堂小鲍也差点打起来。
贾小惠:我有一张在学二食堂前等开门的集体照。一荤一素是学生每日的三次期待,经常老早就去候着,开门一溜小跑找自己的饭盆。那时饭盆都装在一个毛巾缝制的袋子里,有的还缝上名字。记得有一两次找不到自己饭盆的经历,那真叫“丢了饭碗”,急得肚子更叫了!我们女生饭量小,就“拼吃”,两三人分享饭菜,因此我很快改掉了细嚼慢咽的“毛病”,否则好菜就抢不上了。最好吃的菜莫过于烧茄子,我落下了“病根”,至今到饭馆、餐厅吃饭,不管川鲁粤淮,都弱弱地问一句有没有烧茄子。
张冬:记得最初发的饭票是那种特别薄的彩色草纸印的,吃一顿撕下来一张。月底或期末剩下的饭票还可以换成现金。后来为了攒钱暑假旅行,常常回家蹭饭以省饭票换现金。我们在校时,除了学生食堂,校园里还有一个乐群餐厅,那儿的夜宵有“馄饨侯”,去晚了还吃不上,记得是8分钱一碗。图书馆一闭馆大家就往乐群跑。中午乐群餐厅有小炒,最爱吃乐群的炒腰花,三四毛钱一盘。外教和留学生也都去乐群吃饭,因为他们当时不能在中国学生食堂就餐。
罗琳:第一拨美国留学生最初不被允许到食堂吃饭,但他们坚决要求与我们同吃,所以他们也在食堂打饭了。当时看他们不打热菜爱打凉菜,还挺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