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系1978级 董泽芳
1978年,我从一个贫穷落后的山区来到了驰名中外的北京师范大学。考入北京师范大学是我的人生转折点。
命运转折点:从无缘大学到梦圆大学
我出生在一个“小商业”家庭,7岁丧父,因生活无着落,母亲便带着我和两个年幼的妹妹迁回祖籍湖北红安,投靠了年过花甲的伯祖父和伯祖母。因家庭人口多又缺乏劳动力,生活极其艰苦。我从小学到高中,穿的都是母亲用旧衣改做的衣服。上高中时从家往返学校有60千米路,我因担心母亲做的布鞋被公路上的小石子磨穿,来去都是打赤脚。即使条件艰苦,但我懂得知识改变命运的道理,酷爱读书。自小学到高中,除体育外,我门门功课都是优秀,曾被评为全校的优秀干部和学生标兵。但1965年高考,我因伯祖父是富农而政审不合格,未被录取。回到农村一干就是12年,无论干什么事我都能认真负责,而且干得很出色,很快就成为当地小有名气的人物。正当我铁下心来准备扎根农村、安心从教一辈子时,国家恢复高考。1978年,33岁的我以湖北黄冈文科第一名的身份考入北京师范大学。
我接到入学通知书时激动万分,恍如梦中,彻夜难眠。欣然写下:复考喜讯振人心,同场竞笔两代人;本安杏坛守桑梓,岂料折桂跃龙门;三杯薄酒谢亲友,一身土气上北京;改写人生谢时代,修治齐平报国恩。
身份转折点:从农民到教授
在农村的12年,我犁田、耙地、栽秧、割麦、施肥、洒药、开山、炸石,什么活都干过。当过水利施工员、区宣传队队长以及农民夜校、民办小学与中学老师。工作不断变换,但身份仍然是农民。
庆幸我在而立之年考上了北京师范大学,毕业后被分配到华中师范大学,当上了一名大学教师,圆了我早年的教师梦。
我给学生上的第一堂课就是讲要做到四个“学会”,念好二十字经:学会做人(志、信、仁、刚、谨),学会求知(学、问、思、创、行),学会保健(立、保、护、养、调),学会研究(题、料、论、法、文)。要求学生诚信做人、笃实求学、潜心科研、心安立命。在教学形式上,我注重研究型、互动式;在教学内容上,我力求理实联通、古今贯通、中西融通。我对教学认真负责,精益求精;对学生循循善诱,宽严相济。同时,我努力开展科研,先后承担了全国“七五”“八五""九五""十五""十一五”“十二五”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规划项目、全国教育科学规划项目及湖北省高校科研重点项目共26项,独著或主编专著33部,发表论文260余篇,主编“高等教育与社会发展论丛”(32本),先后获全国及省级教学、科研奖31项,以及湖北省高校优秀党员、湖北省优秀教师、曾宪梓基金优秀教师、全国优秀博士学位论文导师、华中师范大学研究生心目中的好导师等荣誉。
角色转折点:从小学教师到大学校长
我从20岁开始当农民夜校老师,后来又当了多年的民办小学与中学老师。在农村当民办老师的经历,使我深刻地认识到农村的艰苦与农民子弟对读书的渴望,同时也体会到当一名好老师的责任,以及孟子所讲“得天下英才而教育之”的人生快乐。
在华中师范大学的工作中,我非常注重教学科研工作,但只要党的事业需要,就会服从组织安排。我先后担任过教育系副主任、《华中师范大学学报》和《教育研究与实验》杂志主编、华中师范大学管理学院院长、教育部中南地区教育管理干部培训中心常务副主任与荆州师范学院(今已与其他院校合并为长江大学)院长等;我还做过支部书记、院总支部书记和大学党委书记等。无论在哪个岗位,我都牢记母校“学为人师,行为世范”的校训,为教育事业尽心竭力。
40多年沧海桑田,40多年春华秋实,社会与个人都发生了巨变,唯一不变的是对母校的感恩之心。最后以一首小诗表达我的心情:时风送我上青云,崇师励教拜蓟门;千秋夫子传木铎,百年学府继金声;名师启迪增智慧,校训导引铸灵魂;桃李不言自成蹊,深情不负母校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