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志摩的母亲病重,他立即回家探望,可徐父说什么都不让陆小曼来,说是小曼来他就走。志摩非常生气,可碍于母亲病重,不好发作。考虑到父亲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他想让小曼到父亲在上海的住处提出申请,小曼还算是个识大体的女人,情愿自己受点儿委屈。可到了那儿,公公根本不在。
徐母去世,按理来说小曼应该到场,但是徐父坚决不同意,对此徐志摩非常生气,和父亲顶撞了几句,徐父竟然到灵堂前大哭。从那晚起,徐志摩变得更加郁郁寡欢,疼爱自己的母亲去世了,父亲和爱妻水火不容,他的心里也苦啊。
婆婆的葬礼不能参加,对陆小曼而言是沉重的打击,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就把气撒在了志摩身上,徐志摩一边要对付父亲,一边又要安慰妻子,心力憔悴。他写信说:“至于我们这次的受欺压,我虽懦顺,绝不能就此罢休。但我却要你和我靠在一边,我们要争气,也得两人同心合力的来。我们非得出这口气,小发作是无谓的。别看我脾气好,到了僵的时候,我也可以僵到底的。并且现在母亲已不在。我这份家,我已经一无依恋。父亲爱幼仪,自有她去孝顺,再用不到我。这次拒绝你,便是间接离绝我,我们非得出这口气。”
小曼听到丈夫向着自己,为了自己不惜与父亲疏远,她的气自然出了一大半。但是此事仍然成了小曼的心结,她明白自己在别人眼中是什么样的形象,虽然那个形象是她一手塑造的。
虽然志摩口口声声说给小曼出气,不理自己的父亲,但是半个月后,自己父亲过59岁大寿,孝顺的他仍然回到硖石为父亲祝寿。其实一直以来,父亲都没有责怪过自己的儿子,他只是心疼儿子,只是看不惯那个奢靡、不懂为妻德的儿媳妇。
父亲大寿那天,志摩请求和小曼一同前往,可仍然被父亲坚决拒绝了。徐志摩只好独自回家。陆小曼感觉徐家处处和自己作对,任性的她甚至痛恨起志摩来,经常对他大吵大闹。
小曼郁闷,和翁瑞午带着自己的两个堂侄子到杭州游玩,志摩觉得理亏,也不好说什么,只是酸溜溜地说:“娘子一人守家多可怜,但我希望你游西湖心快活。身体强健。”徐志摩继续要求小曼和自己一同去北京,他说她到北京后,肯定会精神焕发,脱离痼疾,二人互相友爱,从此海阔天空。
可小曼却把徐父让她受的委屈撒在了志摩身上:“北京对你而言,当然是‘有意思的多’,对我又有什么呢?”志摩说,朋友都说你“聪明有余,毅力不足”,你为什么不拿出实际行动来,让他们惊讶一回。小曼说:“什么毅力,全叫老爷子给磨灭了。哪个家庭,连婆婆过世,媳妇都不能来送葬;哪个家庭,公公做寿,不允许媳妇来拜寿,只有你们徐家。”志摩没法答复,只好独自北上。
这世上的事,哪有真正的对与错、是与非,无非机缘巧合,发生了诸多误会,随着岁月入了心,成了坎儿,谁都过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