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岁那年,我被庄上的二胖打了一顿,鼻青眼肿,还一脸一头的灰。愤怒的爸爸拎小鸡似的把我拎到家,罚跪在地上,骂我“孬种”,“熊包”。
好几天,爸爸对我都是冷鼻子冷眼的,我一下子明白:孬种是当不得的。
爸爸懂点拳脚,每天天不亮,他就起床舞枪弄棒的,我也就悄悄跟在后面瞎比划。
有一天,因为我期中考试考了班上前三名,二胖说我是抄来的假成绩,我与他理论,他先打了我,我反击,结果,他被我摔趴下三次。
小伙伴们开始对我另眼相看。
大队书记的二小子海涛,一次公开向我下战书:明天下午放学,大沙河见,谁不干,谁是王八。
我把事情跟父亲说了,父亲说:千万别,我们惹不起他。
第二天我装得特别乖。放学的路上,我低着头,一言不发。
海涛从后面喊我,让我等他。
我走得更快。
海涛气呼呼地跑到我跟前,用手拦住了我。
我拨开他的手,继续走。
海涛从后面给我一拳,打在肩膀上,好疼。
我再也忍不住,一下子抱住他,把他掼在地上,骑在他身上便打。
海涛哭着跑回家。
当天晚上,爸爸领着我来到海涛家,在脸色阴沉的村书记面前,我跪下。
那夜,我对着山墙狠狠地砸了半夜拳头,直到鲜血淋漓。我在想:拳头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