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不大，只十多个平方，一床，一桌，一椅，便是这室内所有的家当。后勤办郭主任说：农村初中条件差，晓雯老师多担待呀。晓雯满心的不满意，也不便表露，只有说：没什么。

不满意的事儿还在后头。

冬天以不容置疑的姿态姗姗而来，呼啸的东北风，把晓雯的寝室吹得哗哗响。晓雯这才意识到有两块门窗玻璃是不完整的，缺损率均在三分之一左右。晓雯把情况反映给了郭主任。

郭主任说学校有规定，门窗玻璃缺损不到一半不予更换。

晓雯说：缺损不到一半也漏风啊，这大冬天的，怎么过？

于是，晓雯来到校长室。校长说：理解，理解。只是学校有规定，门窗玻璃缺损不到一半，不予更换，这规定已经五、六年了，晓雯老师，多担待……晓雯悄悄地看了教职员工的寝室，60多户，门窗玻璃全部完好，连个瓜子大的漏洞都没有。

这就奇怪了，晓雯明明看到郭主任前几天带着维修工，拉着一板车玻璃，忙活了三、四天。怪了，他们家的玻璃都正好缺损在一半以上？

晓雯实在受不了刺骨的寒风侵袭，便在一天深夜，把两块有缺口的玻璃交付给了砖头。

次日一早，郭主任背着手来到晓雯的寝室，看了好一会，点头说，嗯，可以换了。

维修工意味深长地冲晓雯笑笑，低声说，老弟，行啊，跟谁学的？

晓雯笑而不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