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曼殊的一半大名可能也要缘于他的个人情史,世人皆称他为“情僧”。
十五岁那年,苏曼殊随表兄去日本横滨求学,当他去养母河合仙氏老家时,与日本姑娘菊子一见钟情。不过,他们的恋情却遭到苏家的强烈反对。
苏曼殊的本家叔叔本来就看不惯这个“野种”,斥责苏曼殊败坏了苏家名声,并问罪于菊子父母。菊子父母盛怒之下,当众痛打了菊子,结果当天夜里菊子投海而死。
菊子应他而死,苏曼殊深受刺激,后又在广州出家。苏曼殊的确是情僧,后来,他以自己与菊子的初恋为题材创作了情爱小说《断鸿零雁记》,感慨幽冥永隔的爱恋之苦,也引得不少痴情男女泪湿襟衫。
苏曼殊因爱情不幸,也曾流连于青楼之中,但他却能洁身自好,与青楼女子保持适当的距离。大搞精神恋爱,绝不搞肉体接触,让很多青楼女子误以为他是不是同性恋,或者前列腺出了问题。
1909年,他在东京的一场小型音乐会上认识了弹筝女百助。因相似的遭遇,两人一见如故。但此时的曼殊已了却尘缘,无以相投,便垂泪挥毫,写了一首诗:“鸟舍凌波肌似雪,亲持红叶索题诗。还卿一钵无情泪,恨不相逢未剃时。”
据说,他和百助枫子虽也有同床共枕的一夜,但是一宿相安无事。为此,百助枫子问苏曼殊:“大师和我究竟如何?”苏曼殊说:“我怕达到沸点也。”
百助枫子没有怀疑苏曼殊的前列腺,但是他对苏曼殊的坐怀不乱甚为不解,其实,在日本,娶妻生子与超凡入圣丝毫没有矛盾,在佛教的最通俗的教派中(按,指净土真宗),僧侣完全可以娶妻生子。日本从不轻易接受灵肉不相容的说教。所以,直到现在日本的和尚基本没有绯闻的困扰,这让我们中国和尚十分羡慕。日本人认为,顿悟入圣者是由于自我冥想和生活质朴,而不在于破衣敝服、弃绝声色之娱。
但是苏曼殊不这么认为,也许是受了少年时期的情殇,他在1907年所作的《儆告十方佛弟子启》里就谆谆告诫:
佛制:小乘食三净肉,大乘则一切禁断。至夫室家亲昵,大小俱遮。若犯此者,即与俗人不异。出家菩萨,临机权化,他戒许开,独于色欲有禁,当为声闻示仪范故。
明确地告诉后来人,既然为僧,女人是不能碰的。所以,他能做到美女入怀,他岿然不动。
也许为了成全这个出家人,也许实在受不了苏曼殊的如此原则,百助枫子就此远离苏曼殊而去。此时的苏曼殊却依然沉沦在怅怅不可终日当中,期盼百助枫子的安慰,但是百助和所有其他的女人一样,再也不想鸟他了。渐渐的,苏曼殊开始淡定,留一首算诗安慰自己:
禅心总被蛾眉妒,佛说原来怨是亲。月雨笠烟蓑归去也,与人无爱亦无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