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立美洲印第安人博物馆(1 / 1)

美国国家航天航空博物馆的对面就是美国国家艺术博物馆,正面的建筑是美籍华裔设计师贝聿铭先生的作品,里面珍藏着欧洲中世纪及美国殖民时期以来的数万件展品,包括达·芬奇、拉斐尔、伦勃朗、马奈、高更、梵高、毕加索等大师的杰作。

大巴车经过华盛顿国家广场路口时,一座金黄色的、酷似巨大山岩的建筑,在蔚蓝的天空下格外惹目。导游告诉我们,这就是美国国立美洲印第安人博物馆。

整座博物馆以突出曲线为特点,5层建筑完全采用明尼苏达石灰石建成,建筑周围的环境再现了沙漠的自然景观,传统种植区中穿插着40多块“始祖岩”,博物馆门口那块名为“祖父”的岩石,得到了魁北克蒙塔格尼族印第安人的祝福。

负责设计这座博物馆的美国印第安建筑师杜安布鲁·斯普劳斯说:“这座建筑很贴近自然,呈现在参观者眼前的就仿佛是自然界中长期受到风和雨水侵蚀的岩石群。”

美国国家艺术博物馆

美国国立美洲印第安人博物馆

据说,早在1989年,美国国会就通过了建造一座美洲印第安人博物馆的决议。2000年,这座耗费1.99亿美元的博物馆在华盛顿破土动工。除了位于华盛顿国家广场上的主体建筑以外,国立美洲印第安人博物馆还包括位于下曼哈顿区的乔治·古斯塔夫·海伊中心,以及位于马里兰州的负责研究与收藏工作的文化资源中心。博物馆的设计师们从1995年开始,广泛征求美国印第安人社区的意见,力求使这座博物馆让参观者感到身临其境,仿佛置身于美国原住民人的生活环境中。

国立美洲印第安人博物馆由23人组成的理事会管理,其中14名是美国印第安人,理查德·韦斯特为第一任主管。来自印第安部落的珠饰工艺品、编织篮和陶器,将为参观者展现原汁原味的印第安风情。

16世纪后来到美洲的欧洲殖民者带给当地印第安人的是毁灭性的灾难。据统计,殖民时期,西班牙所属的领地有约1300万印第安人被杀,巴西地区有大约1000万印第安人被杀,美国西进运动中又有100万左右印第安人被杀。拉丁美洲的男性印第安人基本上没有纯男性系列的后代,其混血后代麦士蒂索人大多为男性殖民者与当地女性的后代。而北美的情况更糟,印第安人被赶入印第安保留地,其在当地人口所占比例小于5%。在美国,印第安人仅占总人口的1%左右。

在殖民时代,欧洲各国采取不同的政策来对待北美印第安人。西班牙人吸收原住民成为基督徒,并使其居于指定地区;法国人与印第安人建立贸易关系;英国在1763年宣告将阿巴拉契亚山以西地区拨给原住民,有效期至英国统治结束而终止,接着由美国予以采纳执行。

《世界通史全编》有这样的文字:“在当时世界‘文明’的国度美国(这里指美国独立前的13个殖民地),这种种族灭绝政策来得更加凶残。印第安部落中存在着一种野蛮的习俗,就是剥掉敌人的头盖骨,在与白人的冲突中,他们也同样这样做,于是,移民们也开始了报复,他们一再提高屠杀印第安人的赏格。那些严谨的新教大师,新英格兰的清教徒,1703年在他们的立法会议上决定,每剥一张印第安人的头盖皮和每俘获一个红种人都给赏金40镑;1720年,每张头盖皮的赏金提高到100镑;1744年马萨诸塞湾的一个部落被宣布为叛匪以后,规定了这样的赏格:每剥一个12岁以上男子的头盖皮得新币100镑……每剥一个妇女或儿童的头盖皮得50镑!”

1783年,美国独立以后,对印第安人的屠杀和虐待并没有丝毫收敛。随着资本主义的迅速发展,为了开拓疆土,美国政府把印第安人驱逐出祖居地。1824年,美国的印第安事务局还曾颁布禁令,禁止印第安人在公开场合使用本民族语言,禁止 40岁以下的年轻印第安人按照印第安人的传统生活方式生活等。1830年,美国政府通过《印第安人迁移法案》,规定东部的印第安人要全部迁往密西西比河以西为他们划定的保留地中去,实行种族隔离和迫害。这些“印第安人保留地”绝大部分是偏僻贫瘠的山地或沙漠地带。一个叫切罗基的部族,在被迫迁往“印第安准州”(即今俄克拉何马州)的迁徙中,历时3~5个月,约4000人丧生,占该部族人口的25%。这一惨剧后来被称为“血泪的审判”。

1848年在加州发现黄金后,众多白人向西迁移,遂爆发欧洲白人与印第安人争夺土地的长期战争,包括1876年苏族、夏延族进行的卡斯特大屠杀。1887年多数印第安人迁入保留地,是年《道斯土地分配法》使印第安人丧失了近34万平方公里的土地。由于印第安人长期遭到屠杀、围攻、驱赶、被迫迁徙等迫害,人数急剧减少。到20世纪初期,只剩下30多万人。直到1924年,美国国会才通过了《印第安人公民资格法》,宣布凡在美国境内出生的印第安人均为美国公民。

1934年,美国又根据罗斯福总统的“新政”通过了《印第安人重新组织法》,施行改善原住民生活的措施,允许印第安人建立自己的政府,不再分配保留地的土地,停止强迫印第安人放弃传统文化和宗教的政策,印第安人的境况才有所改善。20世纪50年代以来,由于新的政策及社会上对民权的关心,印第安人成立了许多组织,并引起全国注意到他们的问题。一个世纪以前,纽约人乔治·古斯塔夫·赫耶开着货车在美国各地搜集印第安文物。他搜集到约80万件反映印第安人艺术和生活的物品,如今这些印第安文物有了一个位于美国首都华盛顿的新家,那就是隶属于史密森学会的国立美洲印第安人博物馆。

史密森机构一直致力于艺术、科学、历史领域的公共教育和国家服务工作。该机构秘书劳伦斯称:“史密森机构非常荣幸能够建造这么一座博物馆,印第安文化的重要性不应该被忽略。”

以前,贫穷的印第安人会为了金钱而高兴地出卖他们部族文化中的珍宝或是日用品,如今,他们则通过这些物品,来讲述自己部族的历史和文化。早在博物馆动工之前,致力于推动这一计划的人就开始向各个原住民部落询问他们对这个博物馆的要求。博物馆方面发现,印第安人所希望的不仅是静态地展示一万年来的部族生活和文化,他们还希望能通过博物馆接触到自己的文物和当代文化。切罗基族前酋长威尔玛·曼基勒说:“我们应该利用这个重要的机会来告诉人们,印第安人是一个生机勃勃的文化的参与族群,而不是博物馆或历史书里的事物。”

正因为如此,这个博物馆不仅在外观上独具特色,在运作模式上也与其他博物馆大异其趣。印第安各部落不仅可以接触到博物馆里的展品,还可以利用该馆存放在马里兰州一个储藏中心里的文物。博物馆主管文化资源的馆长助理布鲁斯·伯恩斯登说:“每一件物品在我们眼里都是有生命的东西,它们不仅仅是样本或者文物。”加利福尼亚中部的印第安部落米卓普达发现博物馆的藏品中有一件本族的舞衣,而那种舞蹈在1906年之后就再也没人表演过了,于是他们就向博物馆商借用这件舞衣。伯恩斯登先生随即带着这件鹿皮衣服去了米卓普达部落所在的地方,让部落里的人照着它的样子进行复制,由此使这种舞蹈重现生机。

数十个印第安部族在本族的展品方面与博物馆进行了广泛的合作,博物馆也承诺让他们与自己的东西保持紧密联系。伯恩斯登说,这样的联系活动大部分会在闭馆以后进行,但他们也可以随时向本族圣物致祭或献礼,而博物馆也对员工进行了培训,教他们正确应对这样的情况。比如说,新墨西哥的圣克拉拉部落就可以按照滋养圣物的传统,在本族的物品周围抛撒玉米粉。

国立美洲印第安人博物馆于2008年9月21日开馆,除了联邦政府出资1.19亿美元之外,在民间募集的约1亿美元建馆资金中,超过1/3来自各印第安部落的捐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