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女走进象牙塔(1 / 1)

在期盼与等待中,迎来了开学的日子。

2012年8月28日,早饭后,我和依依下楼洗好车,加满油经亚泰北大街上京哈高速,一路向北,两个多小时后到达哈尔滨,按原计划我们先到银行为依依开户办理了银行卡,而后在学府四道街“‘老北京’炸酱面”吃过午餐。饭后,按入学通知书的要求,我们绕过位于学府路的黑龙江大学正门(在维修),到位于学府三道街的北门进入黑龙江大学,按工作人员的引导,车泊停车场,依依带好入学通知书、准考证、身份证,我带着照相机和摄像机随其进入报到场地。

我们边走边望地来到新闻传播学院新生报到处,当接待人员看到依依的通知书后,高兴地说道:“范姜国一到了。”这时一些师生围了过来,一个年轻教师自我介绍说,他是范姜国一的辅导员叫高强,称院里领导看过范姜国一的材料,让他们做好相关的接待工作,而后指着身边一个男同学说:“这是院学生会副主席王湘宁,由他带领你们办理相关入学手续。”

依依在黑龙江大学校门(正门在维修,此为侧门)前

依依在报名接待现场

王湘宁对我说:“叔叔,您一路已经很辛苦了,在这等着就行了,我带范姜国一去办手续,一会儿过来找您。”一刻钟后,办完了相关手续,王湘宁又领我们来到学生公寓,协助依依办理住宿手续,并帮助整理床铺,而后又告诉我们购买生活用品的超市位置。

我和依依按王湘宁同学的指引,来到位于黑大正门右侧的“中央红”超市,为依依购买了各种生活用品后,回到宿舍。

这是一个四人宿舍,上铺住宿,下铺没有床,而是一个写字桌。我协助依依将她的小天地装饰了一番,并和同宿舍的两个女孩(另一个女孩当时不在宿舍)做了简短的交流。她们一个是来自辽宁沈阳的,一个是来自本省牡丹江的,其中沈阳的那个女孩还是依依的读者,她在初中期间就读过依依的《玩过小学》,所以当确定依依是《玩过小学》的作者时,很是惊喜。孩子的床铺和桌子收拾妥当后,我带依依出去找酒店吃晚饭,吃完晚饭我把她送回宿舍,我回到了距离他们公寓只有两站地的酒店。

受台风“布拉万”的影响,是夜,哈尔滨狂风大作,大雨倾盆,大树倾倒,交通受阻,第二天早上从酒店到学校一公里的路程,车行了半个多小时。

早饭过后,我和依依到新闻传播学院,会晤了院长郑亚楠教授、书记张学成教授。

从山东省龙口市小天鹅幼儿园、浙江省杭州市新世纪艺术幼儿园、吉林大学第五幼儿园、吉林省长春市228厂子弟小学、山东省龙口市黄城集小学、辽宁省大连市第77中学、辽宁省沈阳市第141中学、吉林省长春汽车产业开发区第8中学到吉林省长春市养正高级中学,像接力一样,现在我把孩子这棒交到黑龙江大学。

首先我向两位学院领导讲了依依的成长情况和自己的教育理念,然后谈了对孩子在大学期间的发展方向。学成书记很详细地向我们父女俩介绍了黑龙江大学及新闻传播学院的情况,亚楠院长也不时地询问孩子的情况。

在对依依的学业上,他们都很放心,因为孩子是高分就读该校,但还是流露出几点担忧:其一是自理能力,感觉孩子这么小担心自理能力差;其二是适应问题,由于孩子年龄小,恐与大孩子沟通有障碍,为此不能很好地适应大学生活;其三是清高孤傲,毕竟依依是一个有点小名气的孩子,怕自傲瞧不起人,由此不合群。

以上几点我分别作了介绍,让他们放心,这些都不成问题,甚至前两点依依比那些年龄比她大的同学做得还要好,最后一点更不用担心,因为孩子一直很低调、平和,这些年她不时地提醒我:“爸爸,不要总和别人说我出书和跳级的事,我不想让大家都来关注我,我要做一个普通的快乐孩子。”

我和院领导说,不希望为孩子开绿灯,只是希望我的“因材施教”理念能得以延续,孩子能够快乐地度过这四年在黑大的学习生活。临别,依依也向他们表示,不需要任何特殊照顾,希望能在这里安心学习,与大家平等竞争,共同进步。

午饭后,我与女儿相拥而别,踏上归乡之路,在要上高速时,我的手机来了一条短信:“爸爸,放心吧,我已经长大了,你随时听我的好消息吧!刚下过雨路面湿滑,要慢点开车,到家了发个信息告诉我。——你的女儿依依”

写到这,《送女走进象牙塔》似乎该搁笔,但不添一笔,担心读者对东子的教育思想产生歧义。看过东子文章或听过我讲座的人,都知道我是不赞成陪孩子的,什么“陪读”、“陪学”和送孩子上学的,总感觉这样对孩子的自立培养不利。可我这不也来送孩子上学了吗?其实,以依依的自立能力是不需要任何人陪伴的。

每年大学开学,我们都会通过各种媒体看到庞大的送亲队伍。送孩子的家长,可能出于如下几种原因:一是难以割舍的亲情;二是对孩子不放心;三是顺路旅游;四是给孩子拍几张照片留纪念。

我送孩子入学的原因和大多数家长不一样,主要目的是后者,为孩子拍摄资料片,孩子这些年,从婴儿、幼儿、少儿到现在,她成长的每一步我都用我的笔细心记录下来,与其相配的是成长当中的音频、视频资料,女儿一路走来的哭声和笑声都收入了她的成长档案里,当然这里不能没有她开启大学新生活的影像资料。

虽然孩子很自立,完全可以独自来报到办理各种手续,但是资料片总不能不拍吧。当然,从内心讲,多少还是有些对女儿的不舍,送一程也是一种心灵的慰藉。至于旅游就没必要了,近30年间,我来哈尔滨有百次之多,对这座城市已经很熟悉了。

在女儿入学一周后,哈尔滨报业集团《家报》的一个女记者来电话,要求我们父女俩为哈尔滨的家长做一场讲座,我说时间太紧,最近去不了哈尔滨,她才知道我没有在孩子身边陪读。她想当然地认为一个少年大学生是不能“断奶”的,没有父母陪读孩子的生活怎么办。她的想法代表了大多数中国人的想法,也由此铸就了一代“弱”孩子。所以,我幸福于我孩子的自立、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