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中江(1 / 1)

在许多媒体记者中,老三台(台视、中视、华视)时代,经常担任政治评论员的丁中江先生与我也是有缘人。

丁中江先生,云南人,生于一九一九年,他口才雄辩滔滔,思想理路分明,最早在广州“天地新闻日报社”担任社长,也做过曼谷《民主日报》董事长,参与创办香港《新闻天地》周刊。来台后,经常在台视分析、评论政治新闻,我听了以后,感觉到他讲说的资料很齐全。当我知道他的弟弟丁懋时是“外交部长”时,我想,必然是从他的兄弟那边,得到了一些第一手资料。但是不然,丁中江先生并不是凭靠丁懋时先生给他的新闻,而是来自他自己一生身为新闻老将的专业。

与名政论家丁中江先生(左)及胞弟丁懋时先生在一起(一九八二年)

大约是一九八一年左右,他第一次带了家人来到台北普门寺访问我,经过这次访谈之后,我们就建立了良好的关系,并且常相来往。尤其,他曾经为了政府不让我成立“中国佛教青年会”感到心有不平。在他认为,政府应该要让我成立一个民间的社团,才能尽情地挥洒所愿。当时,他的见解引起我极大的注意,因为成立佛教青年会的想法,只不过是我顺从时势发展需要而萌生的念头,想不到丁先生却进一步呼应,确实有成立社团发挥所愿的必要。这句话,真是说中我的心情。

因此,后来董树藩先生在一九八四年到一九八六年间,担任“行政院蒙藏委员会委员长”时,要我成立“中华汉藏文化协会”,我也就欣然答应了。

董树藩先生是内蒙古人,一九三二年生。由于他在“院会”里替我说项,因而获准成立“中华汉藏文化协会”。不过,我想,董树藩先生只是想透过我成立的“中华汉藏文化协会”,为他与一些西藏人士做公关吧!

只是,那时候的达赖喇嘛,对台湾没有好感。记得一九七九年,我率领“印度朝圣团”二百人赴印度巡礼圣迹,成为当地有史以来最庞大的朝圣团。我们包了泰国两架飞机,其中一架装载毛毯、食物,准备到印度去帮助在那里流浪的藏胞。但是,我们才到达新德里,就听说达赖喇嘛下了命令,不准接受来自台湾的援助。

我感到很疑惑,人和人之间为什么不能接受彼此的好意呢?原来,当时达赖喇嘛对于国民党情报机构,分化、离间他们的西藏人民,极为气愤。不过,政党的恩怨,也不是我有办法了解的。

总之,后来那一架飞机装载的毛毯、物品,只有一部分的藏民同胞接受,其他大部分都送给印度的贫苦人士了。

丁中江先生对于我遭遇的这许多过程,都非常了解。甚至后来,他为了我在美国接待许家屯的事情,还特地在江泽民先生面前帮我说话。

丁先生告诉我,他对江泽民先生说:“星云大师不是政治人物,所以他才要接待许家屯先生,假如他真要涉及政治,也就不会接待了。”丁中江先生并且举例说:“就好像是一个人家的孩子离家出走,有人把他收留下来,这应该是好事;况且星云大师至少代表了海外五百万人的心声,所以中国大陆不该对他太过计较,尤其从对中国的贡献上来看,应该算他一份吧。”

当丁中江先生告诉我这许多事的时候,我非常感谢他为我说项。后来,一九九一年,“敦煌文物展”在佛光山举行,这是中国大陆第一次在台湾举办展览,我花了数十万美元的运费、保险费等行政费用,终于办成了那一次的敦煌展。

不过,因为那许多展品都是一些复制的文物,包括古代社会一般的用品、农具,以及敦煌的画作等,大陆方面也无意再带回去,加上丁中江先生想要在台北办展,我就把这许多东西送给丁先生,让他能够如愿。后来,他在台北办了一场展览,至于成果如何,我就不太知道了。不过,在我心中,这也算是对他的一种感谢!

和我往来的平面媒体记者中,在美国,《世界日报》、《国际日报》的尹祧和王艾伦小姐等,后来都成了佛光山的弟子。在台湾,像《中央日报》的李堂安,《联合报》的胡宗凤、王纪青,“中央社”的陈守国等等,也都成为佛光山的好友。不过,此中有两位《中国时报》的记者,一位是卜大中,一位是苏正国,因缘就更深厚一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