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然离校 身上分文也无(1 / 1)

栖霞山寺地处偏僻山区,平常没有人来往,在山门外奔跑呐喊,也不会有人知道。但有一天,不幸师父从那里经过,给他看到了,他认为我在山门外奔跑呼号打篮球,实在有失出家人的体统,一怒之下,集合大众,宣布开除领头打球的我。

但是住惯了七年多的栖霞山,一下子开除了我,我要到哪里去呢?忽然觉得前程茫茫,不知如何是好。不禁感到整个人生没有前途、没有倚靠、没有未来,好像被宣布了死刑,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离开了栖霞山寺,难道我要去做孤魂野鬼吗?回想起来,这是第一次切身感受的苦难。

后来有幸,进入当时最负盛名的焦山佛学院。两年后,二十岁那年的冬天,忽然对学院的教育制度不满,就从焦山写信寄到栖霞山,要求师父让我回祖庭礼祖。记得有一天晚餐之后,我到院长室要求告假离开焦山佛学院。当时刚上任院长的东初法师,听了我的话之后大怒:“不是期头、期尾,怎么忽然想起要离开焦山?我们有什么对你不好吗?”我千说万说,他都不准假。因为东初法师的辈分很高,他甚至发狠说:“就是你的师父也要听我的话,你怎敢不听话呢?把训育组长现华法师找来!”

训育组长现华法师闻讯很快就赶到了,院长下令:“把这个学生关起来,不要让他离开。”我想到,过去在栖霞山,我不要离开,院长要开除我;如今在焦山,我要离开,院长要关闭我。那时候我也不懂,关闭究竟是不是像闭关一样,是一年呢?三年呢?都不知道,我也好像犯罪被判了刑似的。

不过,我已经得到师父的允准,他要在镇江搭几点的火车,要我赶往会合,准备带我回宜兴大觉寺礼祖。当然,我有恃无恐地跟训导处抗争,什么东西也没有带,身上连路费都没有,在第二天早晨天还没有亮,就到江边叫了渡船送我过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