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洛伊人冲向希腊人的壁垒(1 / 1)

当帕特洛克罗斯在医治受伤的欧律皮罗斯时,希腊人为保护战船而修筑的战壕和毗连的壁垒眼看就难以支撑。那是因为他们没有给神奉献丰富的祭品,请求神明保护他们的战船和设施。壁垒的建造不符合天神的意志,因此未能永久地留存在世上。波塞冬和阿波罗将一齐用山洪和海水来冲毁阿耳戈斯人的建筑。当然,这一切等到特洛伊城陷落后才发生。

现在壁垒的周围正在进行恶战,阿耳戈斯人怕强大的赫克托耳,于是纷纷胆战心惊地挤在战船上藏身。赫克托耳如同一头雄狮奔了过来,不断鼓励士兵们越过战壕。可是战马却在战壕前停住脚步,因为壕沟挖得又宽又深,里面无数尖锐的木桩林立,战马到了沟边都放声嘶鸣,止住脚步。阿耳戈斯人当初设立它们,就是为了防范特洛伊人的进攻。波吕达玛斯看清了这里的情形,便和赫克托耳商议:“我们强迫马匹越过战壕不是办法,因为越过这战壕太困难,这里的地形太险恶,不适合马匹前进。更何况,战车也无法过壕,还是让驾车的御者们留在壕边看守战车,我们披甲持矛,在你的率领下越过战壕,冲向敌人的围墙。”

赫克托耳同意他的想法。于是将士们都从战车上跳下来。他们的御者把战车停在壕边,保持严整的队形,他们分成五队。第一队由赫克托耳和波吕达玛斯率领,这一队人数最多,人员最精良;第二队由帕里斯、阿尔卡托奥斯率领;赫勒诺斯和得伊福玻斯指挥第三队;第四队由埃涅阿斯率领;第五队是各路同盟军队,由萨耳佩冬和格劳库斯率领。在所有的英雄中只有阿西奥斯不赞成把战车交给御者看管,他自己驾着马车驶向阿耳戈斯人,朝左面的那条通道转去,那是希腊人自己赶着车马回营的通道。阿西奥斯看到这里大门没有关闭,那是守卫的希腊人特意为最后逃回来的士兵留着的,他便驱车催马冲了过去,许多特洛伊的士兵跟在他的后面,大声呐喊着冲了进去。他们以为找到了歼灭希腊人的捷径。没想到,两个勇敢的看守挡住了他们的去路,他们是勒昂透斯和佩里托奥斯的儿子波吕波特斯,他们就像两头被袭击的凶猛野猪一样,朝涌来的特洛伊人扑过去。雨点般的石块也从壁垒上的希腊人手中落下来。

当阿西奥斯和他的士兵们在这里进行恶战的时候,其他的特洛伊人则步行通过战壕,在各营门勇猛攻击,壁垒周围的希腊人转向保护战船而顽强战斗,那些站在他们这边的神十分担心地从奥林匹斯圣山上俯视着。赫克托耳和波吕达玛斯率领的队伍,人数最多最精良,可是他们这时却在战壕前踌躇不前,这是因为他们看到了不吉利的预兆:一只雄鹰从左侧飞临上空,鹰爪下逮住一条赤色的巨蛇,它拼命挣扎,对着紧抓不舍的老鹰的胸口咬了一口,雄鹰疼痛难忍,把蛇抛下,大喊一声,飞走了。这条巨蛇正好落在特洛伊人的中间,他们看着蛇在地上挣扎,惊恐不已,认为这是宙斯的旨意。

波吕达玛斯对赫克托耳说:“我觉得我们现在不可轻举妄动,我们不要和阿耳戈斯人争夺船舶,我担心我们也会像征兆所显示的:雄鹰没能抓住巨蛇,反而被咬伤。我们即使攻破壁垒和城门,也得牺牲许多士兵,而且不一定能够攻占敌人的战船。我们最好还是收兵后退吧!”赫克托耳怒视着他,说道:“你说的话太打击我们的信心了。你要我相信那空中飞翔的鸟儿,它们是飞向左边还是右边,飞向朝霞还是黄昏,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只相信宙斯的意志!最好的征兆只有一个,那就是为国家而战!我不知道你竟然如此害怕战斗和厮杀,你的心怎么这样不坚定?你最好听着,如果你想临阵脱逃或者巧言惑众,吓唬其他士兵的话,你将在我的投枪下丧命!”赫克托耳说完就率领部队向前冲杀,其他人也呐喊着跟随上去。宙斯从爱达山上朝希腊人吹去猛烈的大风,一时间尘土飞扬,希腊人的斗志也因此受到打击。而特洛伊人则深信神的佑护和自己的力量,他们开始冲击阿耳戈斯人高大的垒墙。

特洛伊人一心想推倒整个垒墙,他们先拔壕边的木桩,那是垒墙的地基部分,阿耳戈斯人让他们的战士手执盾牌排成人墙,坚定地站在垒墙旁边,并用投枪和石块投向冲过来的敌人。两个希腊人在垒墙上巡视和呐喊,激励阿耳戈斯人继续作战。如果不是宙斯激励他的儿子萨耳佩冬扑向敌人的话,特洛伊人和赫克托耳恐怕一直冲不破这道坚固的防线。宙斯的儿子萨耳佩冬举着盾牌,挥舞长枪,如一头饿狮扑向羊群那般勇猛。他对格劳库斯说:“亲爱的朋友,我们现在应该站在吕喀亚人的最前列,坚定地投身于艰苦的战斗中毫不畏惧,好让我们在吕喀亚人中能享受到尊敬,并享受荣誉席位、美味佳肴和金杯美酒。来吧!为了荣誉,让我们上前,今天要么我们亲自获得荣誉,要么让其他人在我们的身后歌颂荣誉!”

说完,两个人率领着吕喀亚人一起冲上前线。墨涅斯透斯站在壁垒上方,看到吕喀亚人凶猛地朝他这边冲过来非常害怕,他扫视周围,希望能有援兵把他们解救出困境。他一眼看见两个埃阿斯在远处,立即派传令官托奥特斯请他们过来救援。大埃阿斯和透克洛斯、背着弓箭的潘狄昂沿着内墙急忙赶来。只见墨涅斯透斯的队伍正经受吕喀亚人的猛烈攻击,他们正在攀爬壁垒。埃阿斯从壁垒上拆下一块尖利的巨石把萨耳佩冬的朋友埃皮克勒埃斯砸死。透克洛斯看见格劳科斯暴露在外,就用箭射中他,使他退出了战斗。格劳科斯悄悄地离开了壁垒,免得让希腊人看见并嘲笑他。萨耳佩冬看到他的朋友离开了战场,感到很失望,他用长矛刺死了特斯托耳的儿子阿尔克马昂,然后用双手使劲摇晃墙垛,正面壁墙被他推倒,为特洛伊的部队开辟了前进的通道。埃阿斯和透克洛斯一起向萨耳佩冬冲来,透洛克斯一箭射中他系在胸前的悬挂盾牌的皮带,但宙斯不想让儿子就这样死在希腊人手下,他保护着儿子。萨耳佩冬因此稍稍后退,但他仍在呼喊吕喀亚人:“吕喀亚人,你们要鼓起勇气!无论我如何拼命地投入战斗,单凭我一个人的力量是无法摧毁敌人防线的!让我们齐心合力,共同抗击敌人!”

吕喀亚人受到首领的鼓舞,紧紧地聚在他们国王的周围,对壁垒发起了更猛烈的攻击。阿耳戈斯人也集合兵力,顽强抵抗,双方士兵隔着一堵围墙展开了猛烈的激战。

吕喀亚人虽然骁勇,但是仍然没有攻破敌人的壁垒,打开通向船舶的道路。阿耳戈斯人也没有足够的力量把他们的对手从围墙前面赶走。战斗进行了很长时间,还是无法分出胜负。宙斯终于又把更大的荣誉赐给赫克托耳,他让赫克托耳首先冲进希腊人的壁垒,其他的战士则带着锋利的长矛攀登望楼。赫克托耳随手抓起一块巨石带在身上,那块巨石即使两个十分强壮的战士也难以搬得动,但是神让它减轻了重量。赫克托耳看到眼前的垒门十分坚固,两扇高大的门紧紧闭着,里面有门闩将大门拴定,于是他便把手上的巨石猛烈地朝门中央砸去,结果门闩被砸断了,城门轰然倒下。赫克托耳走进城门,特洛伊人跟在后面,越过壁垒,还有许多特洛伊人翻过围墙。特洛伊人呐喊着冲进了围墙,希腊人乱成一片,惊慌地朝战船奔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