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用尽力气挣扎起来,诺银颤动着手指,制图阻止风岩那越来越不能自控的动作。“啊”地闷哼一声,风岩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痛苦的神色一闪而过。
手里有温热的**,顺着推拒的动作流淌出来,她的动作,把他身上刚刚止血的伤口,又弄裂了!
心里隐约一急,诺银的动作,放轻了。
“不要这样,放开我……”她低低地叫,羞急无助,不知怎么办才好。
可是,这样的言语拒绝,显然没有效果。
风岩受伤后的身体,没有因为发烧而现出任何无力和软弱,他的手臂,坚强有力;他越来越难耐的动作,充满男性不可抵抗的力量。
反而是诺银,开始慢慢战栗。从没经历过情事的身体,在身上男子虽不熟练却**四溢的操控下,变得绵软无力。那双手似乎是音乐家手下带着魔力的指挥棒,轻易就奏响了**的乐章,点燃了她体内那莫名的、不知来处的火焰,汹涌燃烧。
明明是对情爱缺乏**的魔族,为什么会在这一刻,变得也软弱多情?
蓍草的香气,似乎越来越浓了呢。她模糊地想,身体仍然在轻颤,但是却在恍然中,慢慢放松下来。
耳边一声抑止不住的**,年轻猎人的火热,终于抵上了魔族少女身下的幽密所在。
“啊!……”少女咬住了唇,却咬不住脱口而出的那一声**--混合着痛苦,**,和微微甜蜜的**。
山洞外一直好奇偷看着的野獾,终于惊跳而逃,远远跑开了。
外面的雨势,越来越大了,雷声轰隆隆的,遮住了山林中正在悄然发生的一场禁忌情事。
……
天色渐明。
清晨的阳光从山洞外斜斜照了几缕进来,映着静静坐在洞口的诺银身上。金色的阳光柔和地映着她火红的头发,凌乱地泛着美丽的光馨馨泽。
风岩悠然醒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宁静又美丽的画面。脑海中有很多画面慢慢清晰起来,他渐渐想起了昨夜的一切。
……昨晚的他,昏沉之间所作的事情,忽然纤毫毕现。那忘情的抚摸,那激烈的纠缠,那忽然爆发的爱意,来临的那么突然,却又似乎理所应当。
慢慢撑起身,他想起身向那个女孩走去。手臂一紧,”哗啦啦”的一阵清脆响声让他大吃一惊:这是什么?身上和四肢,全都紧紧捆绑着自己那根用来束缚猎物的锁链!
听见声响,一直静默出神的魔族少女飞快地转回头,神色古怪地看着他。
她的眼睛,有种风岩看不懂的神情:“你醒了。”
……
“是的,我醒了。”深深看着她,风岩点点头,没有再试图挣扎开锁链。
轻巧地走到他身边,魔族少女的眼睛清澈专注,风岩忽然明白了自己觉得她有点古怪的原因--假如是人类的女孩子,在这种时候,不是默默地哭泣流泪,就该是愤怒地厮打吵闹吧?
可是这个魔族的少女,却是如此地平静。
“我要走了,你自己留在这里。”她简单地说。
“不趁着我昏睡的时候走掉,就是想等我醒来,和我说这句话吗?”风岩眼中光芒闪动。
“是的。”她点头。
望着她的男子眼光中,似乎有笑意:“那么,为什么捆着我?”
“因为我不想再被你抓着,带到你们人类的什么猎人总部去。
”诺银认真地说。
“你可以直接杀了我的。这更简单。”他的微笑在扩大。
不知怎么,诺银觉得这句话很讨厌,和他的微笑一样讨厌。
咬咬牙,她皱眉,转身向山洞外走去。
深深吸气,她在洞口站住了:外面的阳光好的出奇,空气清新,青草碧绿。
就要迈腿的刹那,她身后传来那个年轻猎人清亮的叫声,听上去很是委屈:“喂,你不能把我留在这!”
为什么不能?别说只是捆了他留在这,就算她一刀把他杀了,也没什么奇怪的吧?
“我会被饿死冻死,或者被野兽吃掉!……”
他才不会!他强大得可以赤手空拳打赢这林中所有的野兽,就算是灵兽也没有问题。撇撇嘴,诺银飞身纵起,向外面的阳光奔跑而去。
身形有点慢呢,劲瘦柔软的腰肢随着奔跑忽然酸痛起来,诺银沮丧地放慢了脚步,脸色,却不能自控地红了。
脑海中有些清晰的景象浮现起来,那是昨夜的记忆,从开始的温柔,到后来的激烈;从原始的生涩,到后来的慢慢契合:从最初的疼痛,到后来的甜蜜……
腰酸软地好象不是自己的,根本就没办法承受这样的奔跑了。她沮丧地停了下来,闭上眼睛大口地喘气。
“喂……你真狠心。”耳边,一声轻而戏谑的轻笑伴随着熟悉的声音。
猛地惊跳起来,诺银不能置信地看着眼前的人影--明亮的眼睛,促黠的笑意,看上去精神奕奕的表情,是他?!
他怎么会在这里?
“你!”她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这森林里有很多猛兽的,你刚走,一只野獾就跑了进来,要对着我的喉咙咬上一口。”风岩微微地笑,眼神示意自己手臂上一道新鲜的小伤口。
“可是你还不是好好的!”诺银狠狠瞪着他,眼睛里野性的光一闪,是的,她根本不该捆得那么松!
风岩的笑容有点儿嚣张的懒散:“要是会被我自己的东西捆住,那我这个金牌猎人岂不是很逊?”
“你跟着我干什么?”诺银凶巴巴问,眼光若有若无地搜寻着四周的路,哪里有逃跑的可能?
“哦……”风岩发出一声意义不明的长音,脸上懒洋洋的笑容消失了,静静地看着她,那表情,认真地让诺银心里一阵慌乱。
“我特意追上来,只是想亲口问问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走?走到哪里去?
诺银心里忽然浮出一股真切的怒意:是的,从头到尾,她只是被他轻易地玩弄于鼓掌中,她是他要拿去向他们人类领功邀赏的一件物品!
就像他们人类会吃掉抓住的兽类一样,昨夜的那件事情,也不过是一个猎人在随意地享用他手中的猎物。那曾经的春宵一度,是在药物影响下的结果;那曾有过的柔情蜜意,也不过是他一时兴起,偶尔为之的**游戏。
“我不愿意。假如你一定要抓我的话,我保证,你抓到的,是我的尸体。”她冷冷地,慢慢地说出清晰的话。
假如原来还能够忍受成为他们人类的俘虏,那么现在,就算立刻死掉,也不愿意屈辱地再变成他手心里的猎物。
对面的年轻男子,眼里终于有丝错愕。怔怔望着她,他似乎遇到了很大的难题。
“可是我说过,你那个时候不杀我的话,会后悔的。”他低声道。
她现在已
经后悔了!
“你以为,昨晚的事,我会不记得吗?”他叹息,柔和的语声却如同春雷,重重震响在诺银耳际。
昨晚的事,他是……什么意思?
“我想,我是一个男人,该为我自己做过的事负起责任。”风岩幽深的眼睛黑漆漆的,坚定得让人轻易深陷进去,”昨晚的事,……对不起。”
对不起。诺银的身体,僵硬了。
“不用对不起。我本来就是你的俘虏,你就算杀了我这样的异族猎物,也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她生硬地回答,骄傲地挺直了柔韧的背脊,“何况我们魔族的人,才不象你们人类的女孩子那样,会把贞操什么的,觉得是天大的事情。”她的声音冷硬沙哑,小小的脸颊格外苍白,“负责什么的,真是很好笑的言论。”
“是这样吗?你……”风岩的眼神,从安静变得炙热灼烫。
“是的。”诺银骄傲地打断他,”还有,我要告诉你一件事。昨晚我给你疗伤的草药里,无意中放进了蓍草。”
蓍草?有迷幻麻痹和催情作用的草药?
风岩的眼神,有一霎闪过的惊讶,紧接着,是如释重负的一点轻松。
瞧,他现在不会觉得良心不安了。
尖刻地微笑了,诺银仰起头:“所以,你大可不必觉得内疚,更别认为自己强迫了我。”
没有说话,对面的年轻猎人的眼神依旧深沉,不想再看着那种让她心里难受的漆黑眼睛,诺银傲然转身:“我要走了--假如你还想抓住我,就在我身后出手。假如你愿意放手,就让我离去。”
刚刚一动的身体,被牢牢抓住了,**在清晨微风里的手臂,紧紧地落在一只有力霸道的手里。
“谁说你可以走的?”他往后用力一带,将那个骄傲倔强的魔族少女的身体禁锢在自己怀里,在她娇小洁白的耳垂边轻轻低语,“你应该记得,我还说过……从今以后,我会永远不放开你。”
熟悉的男子气息,象昨夜一样萦绕在身边,仿佛一瞬间穿透了她的每一根毛孔,让她战栗。诺银怔然看着眼前俊美无俦的年轻猎人,意识忽然变得有点模糊。
“你会笑话一个对自己的猎物产生感情的猎人吗?”他的眼睛,像是暗夜里最明亮的黑曜石,闪闪生辉:“不管怎样,我很想告诉你,……我喜欢你。”
……
四周小鸟婉转啼叫,惊虫轻轻鸣响。可是诺银的耳中,好象只剩下了一个好听的声音。
他说,他喜欢她。不是猎人和猎物的关系,也不是因为草药催情的结果,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嘴角轻扬,魔族少女的唇角,美丽的微笑如同清晨绽放的野生雏菊。
“你在这里等着我,我一会儿就回来!”风岩忽然放开她,笑吟吟地道。
不等她同意,他已经转身迈开修长矫健的长腿,颀长的背影转眼消失在密林深处。
果然,没过一会,他的身影再次出现在诺银的面前,笑吟吟从背后拿出一捧五彩的鲜花,郑重地送到她的面前:”送给你。”
哇,盛开的黑天葵,金盏花,洋甘菊还有迷迭香们!惊喜地接过来那花香洋溢的花束,诺银欣喜地叫:“哦,我早就饿了!”
贪婪地将鼻子伸在花束前用力一吸,花瓣枯萎,花香散去,她气色有点憔悴的脸上,转瞬神采奕奕。
抬头间,正撞见风岩一副牙疼的表情,她有点诧异。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