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职场,离职有时如同1+1这么简单。
你可以一瞬间得到工作,也可能一瞬丢掉饭碗。
你做得很好,却可能会失去工作;你做得一般,老板解雇的也许却不是你。
你失去工作,有可能是你的原因;你丢掉了饭碗,或许与你毫无关系。
人们在看到职场白领舒适的工作环境、高工资、高消费的同时,常常忽略了他们如影随形的忧患意识;人们在羡慕他们获得优越的就业机会的同时,常常没有意识到他们可能随时加入“失业”大军。
赵小姐便是在莫名其妙的情况下,在五个月的时间两次成为失业者……
赵小姐长着标准的模特儿身材,高挑、漂亮,是经过秘书班培训的。凭她的条件,公司很容易把她作为秘书人选。因此,她秘书班未毕业就被一家民营公司聘用。
不料这家公司人际关系复杂,总裁是个女性,强势而且善变。
但赵小姐工作兢兢业业,从不掺和人事纠纷。因此即便是挑剔的老板也颇为喜欢她,一直许诺她好好做两年秘书以后培养她做业务。
但其他员工之间的纠纷却波及了她。原来那位做业务兼财会的小姐被认为能力不行不能做业务。要么解雇,要么降为秘书。老板念该小姐与自己共同创业多年的情分上,采取了后一方案。这样,一个十多个人的小公司,出现了两个秘书。
女老板只得惋惜地说:“Sorry,赵小姐,我很喜欢你,但是我不能留你了。”
就这样赵小姐被女老板解雇了。
半个月后,赵小姐又得到第二个工作机会,到一家美国公司做秘书。
老板是个黑人,为人还厚道。他很欣赏赵小姐的工作。但因为公司业务量大,该公司又同时聘用了另一个秘书。赵小姐和她分工协作,合作得很不错。加上工作环境、地理位置都还好,赵小姐真希望在这家公司长做下去。
不料两个月还没到,黑人老板把赵小姐叫到办公室说:“很抱歉,小姐,我们公司最近生意上赔了一大笔,资金周转不过来,总公司要求压缩办公人员费用。我们暂时不需要两个秘书了,需要裁掉一人。但是我们知道两位小姐工作都很努力,我们实在不知道该裁哪一位,我们觉得裁哪一位对另一位都是一种伤害,因此决定两位都裁去。放心,公司会给你们补偿的。谢谢赵小姐两个月的合作。祝你好运!”
这样赵小姐又一次成为失业者。
对这两次非她个人原因导致的解雇,赵小姐很伤心,常常忧心忡忡的。既希望尽快找到第三份工作,又担心干不长被解雇。“再被解雇,以后的老板就不会再相信我的话了,他们会认为是我不好,而不会认为是我的运气不好。”
程小姐被外企推荐去一家小香港公司不到一个月就抹着眼泪回来了。
她说老板解雇自己的理由是说她电脑打字不快,但她明白解雇她分明是因为一个老板喜欢的女孩。
她说那个女孩以前是宾馆服务员,不懂英文,也不懂电脑,但是长得漂亮,和老板关系非常不一般。她什么都不懂,却指挥程小姐做这做那;程小姐稍有不从,她就去老板那里告状,然后老板就出来不分青红皂白指责程小姐。
几天前,她又为一件小事没道理地指责程小姐。程小姐一时生气和她争吵了几句,她便不依不饶。程小姐也是一时气急,就顶了一句:“你是什么人,有什么资格指使我。”女孩便跑去老板那里哭诉。
第二天老板就和程小姐谈话,说考察了她一个月,发现她英文和电脑都不行,让她先回家练一段时间,练好了再说。
“你说我多冤。”程小姐抹着眼泪对猎头公司说,“下回给这个老板推荐一个厉害的漂亮女孩。要这样的话,就该那女孩走路了。”
还真让程小姐说中了。香港老板解雇了程小姐后,又要外企服务公司给推荐秘书。外企给他推荐了一个很能干也很厉害的秘书。一个月后,老板果真以同事关系不好为由解雇了她。至于真实原因是什么,只有老板自己知道了。
周易的离职更是莫名其妙。日本刚注册的独资公司老板聘他做业务员,手续都已办完,他与原单位也已脱离了关系。但他上班还不到一个月,日方突然对他说总公司出了点问题,资金一直也没到位。我先回日本探探风声,你等我回话。
周易便在公司苦等。一个半月过去了,不见老板回来,也没有接到任何电话、传真。发电发传真给东京总部,对方也不回答,仿佛这家独资公司并不存在。
这时酒店这边又来催促他搬家,说独资公司老板走之前已经把这个房子转租给另一家公司了,让周易在一周内退房。
周易傻了眼。从原单位出来失去了一份稳定的工作和收入不说,在这家日本公司干了两个多月,没有拿到一分钱工资……
和以上情况不同的是,唐小姐和肖小姐的离职是因为她们个人的原因。唐小姐受聘于一家新加坡公司做秘书,老板待她不薄。刚进公司不久,就派她去新加坡接受公司两个月的培训。老板渴望着唐小姐受训回来后,能承担起新加坡驻京办事处的工作,帮他看好“摊子”。却不料唐小姐回国后,上班常常迟到早退,干活拖拖拉拉,常跟老板讲新加坡女孩如何如何过得光彩。更有甚者,有一天上午老板有急事等着她发传真,但快到中午了不见人过来。正着急,唐小姐打来了电话,说正在一家美容院美容,没带钱,让老板过来帮她交钱。老板差点没气晕过去。但雇员被扣,他不能不去解救。结果跑去美容院为小姐交了两百多元的美容费。回来老板就解雇了她,说:“我聘的是秘书,不是少奶奶。”
而肖小姐被解雇则是因为她过于自恃。她毕业于名牌大学,被招聘到一个新加坡小公司做业务。她人很能干,便不屑做杂事。而在外企公司,工作没有高低之分,只要你是雇员,只要老板吩咐你去做,你就必须做,而且还要做好。
但肖小姐则不这么认为。她是业务员,秘书的活便不愿做。只要秘书在,电话铃响半天她也不去接。新加坡经理为此多次批评她,她便与他争辩。
在这种情况下,尽管肖小姐业务做得不错,老板还是解雇了她。老板为此事专门来到为他们推荐肖小姐的猎头公司,说:“公司最讲求合作,没有合作精神的雇员再能干也不是好雇员。我们很遗憾,不得不解雇肖小姐。希望能给我推荐有团队精神的员工过来。”
田小姐的离职则对她本人留下了较大的后遗症。田小姐泼辣能干,能说会道,被香港H公司的老板看中。H公司想把产品打入国内市场,准备先在北京做一个办事处,聘她做秘书。说是秘书,其实办公室的一切事务几乎全权由她处理。
但港方老板不长住北京,北京的事务由中方经理全权代理。田小姐上班不到一个月,中方经理便解聘了她,说田小姐辜负了公司的信任,事事不请示,自作主张,所有办公设备及用品均擅自做主购买。尤其是她买的七八台电脑,系统和香港方面不能兼容,影响工作的正常进行,估计她吃了回扣,给公司造成严重损失,要她负责任。
田小姐得知解聘的消息极为气愤。她说中方经理的话是无中生有,她所以被解聘其实是和中方经理夫人合作不好的结果。经理夫人退休在家无事,便插手办事处的工作;每日指手画脚不说,对田小姐像防贼般地提防;每次田小姐外出办事,她都要仔细查问。田小姐作为办事处的正式雇员,自然对不明身份的领导不合情理的指挥不服气,但碍于经理的面子,她忍耐着。办事处刚筹办,她需要从每一件细小的东西添置起,她认为没必要连购买文具之类的事也要向香港汇报,但电脑这样的东西她不可能自作主张,请示过香港老板,也请示过北京经理。而且为了办事处尽早用上电脑,她用自己的钱付了定金。现在公司要解聘她,便以她私买电脑拿回扣为由,她不服气。她希望H公司归还她本人预付的定金。
现在公司已经给她发出解聘信,但善后工作却因为责任问题还僵持着。因为这种僵持,田小姐一时得不到新工作。她很烦躁,但又无奈,只希望早点摆脱僵局。
和上面的离职者相比,沙小姐的离职颇具气派。因为是她“炒”的老板。她学韩语,在一家韩国公司做秘书。论学历,她是大学本科;论能力,她自认为只会比同事强而不比他们弱;论长相,自己比任何小姐也不差。但因为她进入公司的职位是秘书,在公司干的却是最低级的活。每日电话传真,倒茶打水,办公室的先生小姐们经常随意使唤她。她不仅要天天做这些杂事,而且还不能有任何怨言。
更让她不能容忍的是,部门经理嫉贤妒能。一位做业务的小姐辞职了,空缺一个职务,沙小姐是公司懂韩语的两位中国人之一,而且沙小姐的能力也有目共睹,她希望顶上这一空缺,也认为老板会让她做业务。但不料部门经理自己招聘了一个学历史的,不懂韩语,能力也平平的女孩。
这件事使沙小姐明白,在这家公司自己不可能有机会被重视。她愤而辞职,任凭韩国老板再三挽留也不回头。
还有李小姐、张小姐、钱小姐……
就这样来来、去去,走走、留留,离职成为当今职场的一种习惯,一种事业时尚。
外企和民企尤为如此。这里人才流动最大,工作机会也最多,尽管这种流动机会中包含着一个个充满酸甜苦辣的故事,尽管创造故事并不是每一个离职者进公司的初衷。
旧的故事结束了,新的故事又会产生,就这样周而复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