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1 / 1)

浮沉传 凉子姑娘 3353 字 1个月前

褚槐知道窦氏此刻抱着的态度就是光脚的不怕穿鞋的。

反正孟家什么都没有,也无人在朝中为官,她这样不顾面子地折腾也是豁出去了。窦氏这是仗着自己手里攥紧了他的小辫子,先来褚家闹一出,若是他不肯解决,再闹到外头。

明园从一开始就是租赁为主的,余家才是它真正的主子。

褚槐对窦氏这撒泼打滚的行为没有丝毫害怕和担忧,他现在有些慌乱,是觉得这些外头的事扰了褚家的和谐。

他想起浮沉说的嫁妆一事,再看看这个难缠的窦氏,脑仁都要炸裂了。

此刻他真的是恨极了浮漪,褚槐觉得这些麻烦事和面前这个泼妇都是浮漪带给褚家的晦气。

窦氏拦住了褚槐往外头走的门,直勾勾地盯着她,“褚大人如果今日不把这事说清楚,那我只能状告府衙,就告你们褚家仗着官威欺压百姓之罪。我就不信这堂堂梁京,褚大人还能只手遮天不成。”

褚槐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本不想搭理窦氏,但见此事已不可挽回,他也索性不打算再逃避了。

他知道,如果处理不当,这窦氏终会多次三番地来闹腾的。

本来他不惧怕这些,孟家没什么背景,无人在朝为官,那个孟老爷也是个闲散人,褚槐量定了孟家激不起什么浪花。可如果一直这样,怕是对褚家名声不好。

人云亦云的,反倒是落了闲话。

褚槐一思虑,决定不再逃了。

他坐下,端起茶盏,慢慢饮下。

这些动作看得窦氏险些急坏了,“褚大人可真有闲情逸致。”

褚槐一笑,他把茶盏放下,心平气和地对窦氏说,“窦娘子啊,你说的这些,可有什么真凭实据?”

窦氏拍拍衣袖,“假地契就在这,你们伪造地契,还害我瑺儿的身体抱恙,这些难道不是证据?”

褚槐再追问,“地契是谁给你伪造的?孟瑺的身体又是谁给折腾坏的?”

窦氏先是一脸认真,“地契自然是褚大人伪造的,用来和褚浮漪联手让我们孟家在和离的事情上就范。我们瑺儿的身体是褚浮漪用一种床帏禁药一点点给折腾坏了的……”

她越说,越觉得这些问题奇怪。

转眼一想,猛然醒悟,“褚大人问这些是何意?”

褚槐暗笑不语。

窦氏慌了,她紧张地往前挪了几步,“怎么,褚大人的意思是想抵赖不成?”

褚槐露出一丝诡异地笑,他微微低头,“窦娘子说的这些,我们褚家可是半分都没参与过。窦娘子说假地契,是谁给的,又是谁造的,可有什么证据?窦娘子说孟瑺的身体抱恙,那又是谁给煎药的,是谁抓的药开的药方子,你口口声声说是浮漪做的这些,证据在哪里?谁看到浮漪抓药,开药方子的郎中又是谁,现在身在何处?”

这一个几连逼问,逼得窦氏坐在那脑子一愣,一时之间不知如何应对了。

浮漪此刻刚好走到门外,她听到了褚槐逼问窦氏的这番话,心里也算是松了口气。

出蔚听阁时,浮漪想的是自己独自一人要去应付这些琐事,现在听到褚槐这样说,心里也算有些安慰。虽然她很清楚,是因为假地契一事把他牵扯进来,他才无奈连着她的事一起否认的。

但也好比自己一人去应付来得好多了。

浮漪没进去,她站在门外,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

方元厅内,窦氏被褚槐问懵了。确实,她来之前只知道拿着地契和瓶盖让褚槐认罪,谁曾想她竟大意地忽略了这些。

可她再一想,这些根本也没什么证物啊,“褚大人,上有天,下有厚土,你们公府做事不能昧着良心啊。你说的这些我怎么可能有,地契是褚浮漪给我的,药瓶盖子是我在她的妆台屉子前翻到的,难道这些都是假的不成。现在你问我这些什么证物的,我怎么可能有。”

瓶盖!

浮漪在门外听到,心里一慌。

不对啊。

她怎么可能会把瓶盖落下的,当初她走时可是把涟漪轩里里外外都查了一遍,那个药膏是她给孟瑺最后一次喂药时空了的。

用完她就拧紧了瓶盖,让之兰拿去后厨的柴火堆烧掉了。

这怎么可能再出现在妆台屉子前呢。

浮漪觉得有些诡异。

难道是自己大意了,忘记瓶盖了。

厅内的褚槐丝毫不留情面,“既是没证物,那又能如何证明地契是我们褚家做的,瓶盖是浮漪的?”

褚槐坐下,再端起茶盏,“浮漪和离回府后经常与我说起她在孟家的事,据我所知,孟瑺的莺莺燕燕可真是多。浮漪说她在孟家时,主屋常有妾室登门造访,孟瑺还把艳楼那些女子也带去过明园。这孟瑺沾花惹草的多了去了,窦娘子又怎能谎称这什么禁药是浮漪做的。万一是你们孟府的妾室想栽赃在浮漪身上呢。”

褚槐这倒打一耙的本领,还真是日益剧增,脸皮厚得可以了。

窦氏:“褚大人莫要胡搅蛮缠……”

褚槐再打断窦氏的话,“窦娘子还是好好去府中查查,看看到底是谁看不惯孟瑺拈花惹草的性子,憋闷不住,想了这么一个损招来陷害他。”

浮漪站在门外,对褚槐瞬间生了不少敬佩。

窦氏慌了半天,也明白了褚槐的这个套路,她冷冷地站起,再冷冷地一笑,“褚大人不愧是在朝中混的,狡辩起来,我这个妇人自然不抵大人你的嘴皮子了。不过就算大人再怎么狡辩,此事没个说法,我们孟家是不会罢休的。我们老爷虽在朝无官,可他早年也是我们孟镇的文地官,大人若是不怕,那此事我们只能闹到府衙了。”

窦氏说的这番话,她自己心也虚。

告到府衙对孟家是不利的,虽说梁京律法规定的,伪造地契文书是流放之罪。

可她无依无靠,要拿什么来与褚公府对抗呢。

她说这些话,还是想让褚槐害怕,知难而退。

可褚槐又怎会退,他可是官场老油条,最会钻律法的空子了。

此刻他丝毫不慌,已经让下人送客了。

浮漪一听,赶忙退后,躲在别处。

窦氏被下人催促着走,她一脸的不死心,“既然大人如此执拗,那我们只有府衙见了。”

窦氏甩开小厮,高傲地从方元厅离开。

见窦氏走了,褚槐赶忙唤来外头的几个家臣,“多派几个人,好好守着明园,寸步不离。但凡明园有动静,赶紧回来禀告。还有,此事不准外传。”

家臣退下。

褚槐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他一把甩出去茶杯,砸碎在半空。

“浮漪呢!”

褚槐一声怒吼。

浮漪推开门进来。

褚槐又随手抓起一个杯子,朝浮漪砸过来。

浮漪没躲,杯子砸在她身上,滚烫的茶水泼到了她的身上和脸上。几片茶叶挂在脸上,此刻的浮漪狼狈不堪。

但她没有一丝想退却的想法。

她直直地站着,一言不发。

之兰在身后,想伸手去拍浮漪的衣裳,被褚槐一声喝住,“滚出去!”

之兰胆怯地退后几步,拖着伤未好的腿退下,再合上门。

方元厅内此刻只有褚槐和浮漪两个人。

外头刮起一阵阴风,之兰站在门外等浮漪。

褚槐瞪着浮漪,连一句能骂出口的话都没了,他已经气得没了理智。

他指着浮漪,咬牙切齿道,“来,我的乖女儿,你给为父解释一下,孟家说的什么床帏药到底是什么意思。窦氏口口声声说孟瑺的身体垮掉了,此事究竟和你有什么关系。是不是你一开始就在策划着拖垮他的身体,然后再用地契威胁孟家被迫和离?”

“是。”

浮漪只说了这一个字,眼神却异常坚定。

“你!”

褚槐几步下来,一个巴掌甩在浮漪脸上,“你可真是有本事,真是长能耐了。你怎么敢用这些羞耻人的药去害人,你怎么敢!”

褚槐几次举起手还想再打几次,但无奈也下不去手,“现在好了,孟家发现了,你说怎么办吧。你可真是翅膀硬了能戳破天,飞出梁京了是不是。你们这几个,一个比一个有能耐有本事。谁说你和浮沉不是一个娘生的,我瞧着你们还真是亲姐妹,做起事来,丝毫不考虑后果。你要怎么折腾都没事,你把孟瑺剁了都没事,可你别来拉着我给你当垫背的啊。”

浮漪低着头,一句话都不说。

褚槐气得退到椅子上坐下,他努力缓和着自己的情绪,“如今你倒是舒坦了,惹了一屁股的债擦不干净。现在你还和离了,你做的这些缺德事,还得我来给你擦干净,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儿。”

浮漪还是一言不发。

褚槐克制好自己的情绪,“你说,那药膏,究竟是怎么回事。”

浮漪抬头,开口道,“药膏的事,是女儿提前就备好的。”

“你你你!”

褚槐戳着浮漪的脸,“你怎么敢做这有辱家门之事啊,天哪,你怎么敢啊!”

浮漪的神色没有一丝慌张,“孟瑺待女儿已没有任何夫妻情分,如果女儿在孟家一辈子,或许再过几年,父亲看到的只能是女儿的尸首。女儿没有办法,只能自己为自己打算,这一辈子这么长,女儿不想就这样过一生。”

“可当初嫁到孟家,是你逼着我的,是你心甘情愿的。”

“可我后悔了啊,”浮漪一脸认真,“以前不懂的,现在懂了。父亲,难道您就没有后悔的事?”

褚槐:“少扯这些没用的,现在你老老实实告诉我,这药膏到底是怎么回事,谁给的,怎么给你的。”

浮漪:“没人给,是我自己的。”

浮漪没有说是浮沉给的。

她从孟家回褚公府时,就想到了会有被揭穿的一日,但她的脑子很清醒,这药膏和浮沉没有任何关系。

她想得明明白白。

之兰在门外急了。

她知道浮漪不想说出浮沉,可之兰觉得浮漪坚持不下去的。

之兰思虑片刻,拔腿就去了湪汐轩。

湪汐轩内,浮沉抱着褚岱和曲姨娘在说话,之兰横冲到门口,之青见之兰着急,也觉得是方元厅出了事,速速去主屋叫浮沉。

浮沉一听,放下褚岱,出了屋子。

到了湪汐轩的门内,之兰给浮沉跪下,“五姑娘您发发慈悲,救救我们姑娘吧!”

之青搀扶起之兰,扶她到了廊下。

之青再放下卷帘。

之兰凑到浮沉跟前,把方元厅的事一一说给浮沉听。

之兰说毕,浮沉觉得很是诧异。

令她惊讶的,是浮漪竟然在褚槐的胡搅蛮缠下也没有把她供出来。

浮漪没有说这药膏到底是谁给她的。

之兰哽咽的声音给浮漪求情,“五姑娘,奴婢也是褚公府的婢女,这些年奴婢也知道我们姑娘和五姑娘您恩怨太多。可是我们姑娘已经知道自己当初蛮横无理了,自上次您帮忙让我们姑娘逃离了孟家,她的性子就变了许多。在褚公府也不爱笑,也不爱说话了。不瞒五姑娘,好多次她遇到了危机,奴婢就说找五姑娘解决,可我们坚决不肯,说您也不易,不能再给您惹麻烦了。现在孟家来闹,老爷逼着我们姑娘说出这药膏从何而来。我们姑娘只说是她自己的,半个字都没提您。”

之兰给浮沉叩头,“求五姑娘救救我家姑娘吧,她已经知道错了。”

浮沉其实根本就没想到浮漪会大意到把药膏瓶盖落在孟家,还意外地被窦氏发现了。

不过,更让她意外的是,这个二姐姐竟然没有把她供出来。

要知道这药膏当初可是她给浮漪的,当初给药膏原因有二。

第一:浮沉知道孟瑺是什么人,而她更清楚浮漪的脑子不懂拐弯,如果以后浮漪拿不住孟瑺再来惹事牵连到她肯定是不行的。

给这个药膏,是为将来有这么一个地方能拿捏住浮漪,让她莫牵扯上她。

第二:浮沉和浮滢为浮漪嫁给孟瑺联手骗褚槐时,浮沉其实早就查清楚孟瑺为人风流,恐难以维持以后。

浮沉给药膏,还是想给浮漪以后一个能从孟家逃离的机会。

可惜,浮沉最后也没想到浮漪会把这药膏用成了这般模样。

浮沉看着之兰,“父亲现在是什么态度?”

之兰,“孟家现在拿着地契和药膏一事来威胁我们,窦娘子已经走了,老爷现在在数落二姑娘。”

浮沉一听,倒也不担心了,“放心吧,父亲是什么人我比谁都清楚。父亲在朝中为官我不多说什么,但是治癞子和泼妇,他可是相当有手段的。”

浮沉劝解之兰,“你们姑娘会没事的,当初费劲从孟家逃脱。如今这都在褚家了,就算孟家翻了天,她也翻不出什么花样。父亲有法子治她,你们姑娘也有法子。她既是没牵扯出我,就早就有了对策,我们只等着看结果就是。”

其实浮沉也担心。

但她知道,浮漪现在已经和从前不同了。

经一事长一智,她是真的懂事多了。

之兰怀疑地退下,浮沉坐在廊下的石凳上想了许久,最后决定暂时不回达国府了,“月儿,你先回府去,待公子晚上回来,告诉他我得在褚公府小住几日。”

月儿应声。

方元厅内,浮漪只字不提浮沉。

褚槐有点坐不住了,“你老实说,这事和达国府那位可有关系?”

这话一出来浮漪当场一愣神。

好家伙,她这个父亲可真是嗅觉灵敏啊。

褚槐方才听窦氏说起这事,她就觉得此事和浮沉有关。不知是感觉还是嗅觉,她觉得浮漪想不到这些。

加上浮沉是丰乡来的,丰乡又是个产药材的地方。

这些奇奇怪怪的药膏子如果和浮沉没关系,浮漪又是从何处弄来的呢。

浮漪一愣神,褚槐就心知肚明了,“果然还是和这位五姑娘有关了,哎,我就奇了怪了,你说你之前多看不上她,怎么现在还倒是维护起她来了?咋了,受她蛊惑了?”

浮漪摇头,“五妹妹给我这个做什么,父亲可不要乱猜。如果真的是五妹妹,我大可以把所有的事全倒在她身上。父亲也知道我瞧不上她,她如今高嫁过得舒坦了我心里难受,那现在我大可以拉她下马啊,为何要维护她。”

褚槐连连点头,“你说得没错,所以我很纳闷。”

浮漪:“没有真凭实据我怎么拉她,现在五妹妹是国府的人,我也不敢和从前一样冒险。”

褚槐反正不信浮漪的话。

浮漪行礼,“孟家既是已经开始闹了,父亲的对策也有了,那就一切都交给父亲来。毕竟这是维护褚家的脸面,女儿虽是和离了,可女儿也是褚家的姑娘,父亲不会不管的。”

浮漪心里有对策,说毕就退下。

留下褚槐站在原地一脸发懵,“瞧瞧,瞧瞧,这是个什么事啊!”

褚槐也无奈,两件事牵扯到一起,现在不算为一个事也没法子了。

他连夜进了宫,先生打理同僚之间的关系,又把各府衙的名册要了一份。细细看了半个时辰,才知道如今在梁京管着府衙的是他早期的门生,这下褚槐的心就放到了肚子里。

褚槐这人的为官之道,除了兢兢业业,还有最要紧的一点就是很谦虚。

这些门生都是寒门出来的,刚来梁京无依无靠,褚槐都会挑最有潜力的,精心培养。

管吃管喝管科考的地方,科考成功上了仕途的,都拿褚槐当师傅。

门生遍布天下,在各小府衙中都有人。

所以找褚敖的这事,这些门生也帮了不少忙。

褚敖改了名,后面找起来也费劲。

褚槐连夜到了这几个小府衙上一坐,寒暄了几句,顺便提了孟家的事,也简单把浮漪的事说了几嘴。

这些门生个顶个的聪明,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

上传下做,第二日各府衙都知道了。

也是在褚槐事先安排好这些身后事后,窦氏筹划了三日之久,终在一个落雪天,敲开了梁京府衙的门。

窦氏连敲三下。

府门打开,窦氏一只脚才迈进去,就被府衙的侍卫掳走了。

半个时辰后孟老爷前来寻人,府衙给的理由很简单:滋生惹事。

孟老爷深知褚槐的深厚背景,也知道普通人状告公府主家是何等的弱小。他之所以没跟着窦氏一起闹,就是认清了这点,都作好了要回孟镇的打算。

他能放下,但是窦氏放不下。

孟老爷:“府衙大人,求您放了我家夫人,她做事就是鲁莽,求您放了她,我们这就回孟镇去,这明园是谁的就归谁。”

路府衙是褚槐打过招呼的人,办事自然也懂分寸、知退让,“孟老爷在明园住着,这本就是租赁的,现在却要占为己有,在下不明白这是何意。还有孟夫人早起敲鼓扰民,这又是何意。孟夫人愚钝不知这些,难道孟老爷不知?”

孟老爷:“求您高抬贵手。”

路府衙:“孟老爷,这些规矩您也清楚,实在不是在下不放,是规矩在不可违。待过了三日,孟夫人不再闹腾,我们自会放了人。”

孟老爷清楚这些,自然也不敢违抗。

被关在狱中的窦氏此刻已害怕、慌乱不已了,她以为自己犯了事,这下狱是她从不承想过的。

比起这条命,明园又算得了什么呢。

路府衙来瞧窦氏时,窦氏连着叩头,嘴里喊着饶命。

路府衙:“嘴里可曾再敢胡说了。”

窦氏:“再不敢了。”

路府衙:“这明园的归属,整个官员都知道是赏给余家的。余家在余镇可是立了功的,窦娘子嘴里胡乱言语,这是在指责陛下的不公。当初陛下可是亲自把明园给余家的。在余家没进梁京之前可以任由租赁一年。如今租期到了,怎的还敢说是自个的了。”

路府衙再道:“还有褚家姑娘,她已经与你孟家和离了,再无什么瓜葛。据我所知孟瑺风流成性,在梁京艳楼那也是出了名的。虽说艳楼无人监查,可一旦我这个府衙命人去查进出档记录,窦娘子想想,到时候孟瑺会背个什么美艳的罪名。”

这些话都是路府衙的策略,为的就是吓唬窦氏。

然而窦氏终究不过是个乡野妇人罢了,路府衙的几句话就把她吓倒了,“求大人高抬贵手切莫再追查这些,我们回孟镇去,再不敢胡乱折腾了。”

路府衙起身一笑,“那就再好不过了,窦娘子莫要着急,孟家也算是在梁京风光过的。待我们备好行程,亲自护送孟家再归孟镇。”

窦氏的神色,立马就慌了。

这是连最后一条路都被挡得死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