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刁钻古怪(1 / 1)

“八手神通,不好,前辈少安毋躁!”在场中人,谁也不知偃八手这一出手的厉害,只知快速神妙罢了,但鲁班却立刻便瞧出危机来了,不由大叫一声,话音未落,他的身子已一旋而至,运起“八卦神功”中“火风鼎”一式,身化灼热火炉铁鼎,竟硬生生地替偃云彩挨了这一记威力无比的“八手神通”!

偃八手出手之际,便感后悔,因为如此一来,他虽然必可争回面子,但却必定把宝贝孙女伤了,这岂非令云彩更恨自己,大大的上了鲁班臭小子的恶当吗?但欲收摄已不及,他的“八手神通”,终于如狂风暴雨般倾泻而出,全数拍到对方的身上。

只听连续数十下的闷响,然后接手的双方乍分,但见鲁班已跌坐于地,脸如金纸,显然已受创了。但偃八手却蹬蹬蹬的连退八步,每退一步,才能收摄“一手”,退了八步,刚好收摄了“八手神通”。这情形谁也瞧得出,是鲁班不敌偃八手的神通了。

不过说也奇怪,偃八手虽然已大大争回面子,却并无半分喜悦,反而怔怔地呆住了,好一会儿,才喃喃地道:“喂!你这小子,用的是什么挨打不还手的功夫?”

鲁英此时却呼地掠到偃八手面前,怒道:“喂!偃老爷子,为什么不守诺言,打伤了我哥哥,我非要替哥哥报仇不可!”鲁英说时,竟真欲施展师门绝学“凌波玄步”,向偃八手出手了。

鲁班一见,连忙叫道:“妹妹不得无礼。”

鲁英无奈一顿,依然恨恨地道:“他打伤了哥哥你,我替你报仇不好么?”

鲁班道:“偃老前辈不过是一时情急,无心之失,我也没甚大碍,你莫胡闹了。”

鲁英气得猛一跺脚,尖叫道:“好!又是我无礼胡闹,我不管啦,任人打死你好啦!”

此时却只见偃八手微叹口气,道:“女娃儿,你少担心,普天之下,谁能伤得了你哥哥,他刚才若非收摄内力,不向老夫反击,只怕受挫的并非他而是老夫了。”偃八手说时,身子一晃,已掠到鲁班身前。

偃云彩一见,吓得连忙用身子挡住,道:“爷爷!你莫再伤他,我,我答应跟你返回好了。”

偃八手也没答话,他被云彩挡住,长手却蓦地一伸,竟绕了一圈,在绝无可能的情形下,搭上鲁班的背部,闪电般的一按,这才一闪而回,微松一口气道:

“万幸!万幸!你这小子果然仅受震**,并无大碍,否则我那宝贝孙女必定恨死我了,喂,鲁班小子,你的心肠果然仁义得很啊!”

偃云彩一听,见事情已有转机,连忙趁机道:“好啊!爷爷,既然你也知道鲁班哥哥的好处,就让我跟着他,去闯**江湖,好么?”

偃八手一听,虽然并没一口拒绝,但口气依然十分严厉地说道:“云彩,你可知道你自己的身份?怎可胡乱跟随人家奔走?立身处世,心肠好、武功高有何大用?不过是妇人之仁,莽夫之勇罢了,他若无真本事,你跟了他,岂非有损害吾偃八手的名头吗?哼!”

偃八手这一句说得十分响亮,因此在场中人均清晰入耳,均不由失声道:“原来是久已传闻的绝世高人偃八手,好了,偃前辈降临赵州,吾等有福矣!”众人七嘴八舌,钦佩之声竟如闷雷滚滚。

偃八手得意地瞪了偃云彩一眼,傲然道:“云彩,你听到了么?人活于世,便须留此万世之名,你爷爷之名,经多少艰辛磨折?你以为是浪得虚名吗?”

偃云彩心中甚感为难,她绝不愿意跟爷爷回家去,但又深知爷爷的脾气,若不能令他信服,他是绝不会改变主意的了,她做孙女的,又如何说服她这位顽固至极的爷爷呢?偃云彩左右为难,任她聪明绝顶,在这等事上,竟也被困得牢牢的了。

就在此时,刁钻古怪的鲁班妹妹鲁英,却忽然尖笑一声,道:“哥哥、云彩姐姐,你等不必为难,鲁英已有化解的办法了。”

鲁英这般一叫,不但偃云彩心中乍喜,就连船老大赵平等赵州乡亲父老,亦转忧为喜,因为众人眼见今日降临赵州的男女老少,均是不同凡响的人物,甚至传闻中的“偃八手”也现身了。若有彼等全力相助,则赵州必获益不浅,自然更盼望彼等齐心合力,勿再争执纠缠不清。

船老大赵平先就忍不住发话道:“好啊!鲁英姑娘聪明绝顶,未知可有何妙法,教偃前辈和鲁兄弟、云彩姑娘和解呢?”

鲁英瞟了偃云彩一眼,见她神色欣然暗喜,心就不悦,暗道:哥哥的祸劫均是你一手引起的,你莫高兴得太早,待会便知我鲁英的厉害了。鲁英人本聪明,又身负“黄帝天机阴符经”奇学,论心计谋略,以至揣测估算之术,偃云彩自然非她的对手。

只见鲁英咯咯一笑,便毫不犹豫地朗声道:“各位!目下赵州人不是正商议建桥之事吗?、而偃前辈和我哥哥鲁班,均是此中的高手、圣手,但彼此却不知对方的底细,因而不知对方的本事深浅,以至产生种种误会,是也不是?”

船老大赵平等赵州乡亲父老道:“正是,吾等正为此不安也!”

鲁英笑道:“既然如此,鲁英以为,双方何不来个公平比试?但并非武力争斗,而是斗本事、斗技艺,在猪龙河上建桥作赛,谁建得快,谁建得好,谁建得牢固,便即谁的本事高强,胜败便分出来啦,至于败的一方,自然就只能乖乖的服从胜方的主意也,便是此计,未知是否可化解彼此纠缠不清的妙法呢?”

船老大赵平等赵州乡亲父老一听,均大声喝彩道:“好啊!若然如此,则不但可以化解彼此不和误解,更可为吾等赵州人造福,必可永留青史,永存万世的佳话也!”

但此时主持议事的地方官赵州尉,却忽然发话道:

“鲁英姑娘此法虽然可行,但进行之时,只怕难于分出高下,因为彼此合建一桥,又如何分出谁优谁劣呢?而且勉强而行,督建之人若不齐心,各施各法,只怕于建桥事上,并无好处啊!”

众人一听,均作声不得,暗道:“赵州尉所虑甚是,建桥首重万众齐心,若督建之人各怀鬼胎,岂能造出上好佳品呢?”

众人惊疑间,鲁英却又哈哈笑道:“各位担心此点,这又有何难,鲁英以为,只要在同一时间建两桥,各人负责督建,岂非两全其美吗?只是所耗人力、物力巨大,未知各位是否肯付出罢了。”

众人一听,均大声道:“赵州人被恶水坑害,已惨不堪言,如今既有高人解救,便任何代价也在所不惜啊!”

赵州尉亦大喜道:“鲁姑娘此议甚佳,刚好赵州人早已有于两河上分建一桥之愿也,一条是建于猪龙河上,一条乃建于清水河上,未知偃前辈和鲁兄弟如何选择呢?”

鲁英一听,不待偃八手和鲁班有所表示,已抢先道:“依我之见,两河建桥,均一般艰难,无分上下,正好比试真功夫、真本事也,但吾辈中人,尊师重老乃美德也,因此为免偏私之嫌,鲁英代哥哥决定,让偃前辈先拣罢了,偃前辈伯伯,请先拣啊!”鲁英末了,又连忙向偃八手叫道。

偃八手被鲁英如此一闹,不由狠狠地瞪了鲁英一眼,道:“你这鬼女娃儿,刁钻古怪,存心拿老夫过桥,以遂你的鬼心思,哼,你以为老夫不知道吗?”

鲁英一听,见偃八手尚欲说下去,不由大急,连忙道:“老前辈莫忘了,此乃关系你的大名,扬威世上,永留人间的千载良机啊!你甘愿放过吗?”

偃八手的痒处不由被鲁英搔着了,他呵呵一笑,道:“好吧!你这鬼女娃儿,便依你的主意吧!”

鲁英一听,大喜道:“好啊!那鲁英便替偃老前辈作主,拣那清水建桥吧!那猪龙河上之桥啊,自然便由我哥哥督建啦,哥哥,偃老前辈已答应了,你可有异议吗?”

鲁班一直微笑不语,无可无不可,此时见鲁英亦可以把公私的纠缠汇到一起化解,不由亦欣然一笑道:“很好,妹妹之意不错,鲁班便与偃老前辈各建一桥,为赵州百姓造福吧!”

当下建桥之事便确定下来了,而且确定由偃八手负责督建清水河桥,鲁班负责猪龙河桥,双方并定下三月之期,两桥落成之日,由赵州的乡亲父老判断,到底谁优谁劣?谁胜谁负?而建桥的一切人力、物力,无分彼此,均由赵州官民全力以赴。

三个月内,建一道大桥,工程浩大,时间是非常紧逼的了。而且绝不能超越三月之期,因为三个月后,便是涨潮及洪水期,届时根本无法动工了。

时间如此急逼,但奇怪的是,负责督建的偃八手和鲁班,两方面均依然毫无动静,眨眼便过去三日三夜了。

这三日三夜中,鲁班待在船老大赵平的家中,连半步也没迈出屋门,也不知他弄什么玄虚。为公平比试,鲁英和偃云彩不准相助任何一方,因此两人均被安排到赵州尉府衙做客,把她二人与偃八手和鲁班分隔开来。

过去的三日三夜中,鲁英倒也规规矩矩,依照约法,留在赵州尉府衙中,寸步不出。但到第四天早上,天还未亮,鲁英便趁偃云彩不留意,偷偷地溜出来了。她一路向船老大赵平的猪龙河这面掠来。她的“凌波玄步”独步天下,身法之快,又有谁可以发现她的行踪?